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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已经欺上红艳的阵营。
他想吻她,想好久了。
每当私下独处时,他偶尔会分析自己究竟被她的哪些特质吸引。
若说是因为她的“真”,未毕业的女学生比她更嫩一筹。
若说是因为她的“乐观”,她谈起被上司压榨得一丝不剩的工作,又显得极
端悲凉无奈。
若说是因为她的“热心”,她拚命闪躲房东儿子,设法拒绝上司达到利用他
的目的,又显得冷漠不屑。
更甭提她爱唠叨,少根筋,粗线条……等等、等等的缺点。可是,他硬是被
她吸引──罔顾他最初始的坏印象,抛开他对于快嘴女人根深柢固的缺乏耐心。
周宁夏缓缓加深两人的吻,直到夺走她的气息,让他完完满满侵占她的脑海。
欣琳勉强别开脸,试图夺取一丁点喘气的空间。
松松的浴袍带子脱开了,露出了她圆润的曲线。她并不符合大胸脯的西方审
美观,可是娇小的酥胸配上细盈的腰肢,比例上浓纤合度,同样带来极养眼的
视觉效果。
他黝黑的手映在光洁的肌肤上,更加催发一种异样的情欲刺激。
欣琳轻抽一口气,玉肤浮上细细的哆嗦。
“别──别──”她连忙拉拢散放的衣襟。“我──不──不──不习惯。”
很多事情急不得的,尤其是男女间的互动。周宁夏是老手,自然深谙时收时
放的技巧。
他黑色的头颅从她胸前抬起,深深望进她眼底。
“抱歉……”沙哑的声音听起来更性感。
欣琳几乎被强烈的羞赧心焚烧殆尽。
如果早两个月前,有人告诉她她会任由一个见面不过几次的男人拥吻,她会
当著对方的面哈哈大笑,然后告诉他松山精神病院怎么走。
可是,今晚,现在,她却完全无法抗拒事情的发生。
老实说,早在易茗先离开而他却留下来时,她便等于默许了某些亲密的发生。
她可以撵他走的,相信周宁夏也不是个强求、或者不识相的男人,但她没有。
她让他留了下来,让他对自己轻吻抚碰。
这是她的选择。
老天!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大胆。
“我──我想上洗手间。”欣琳翻身跳下床,匆匆躲进窄小的避风港。
她必须沈淀下来,重新拾回轻快的心情,否则会永远无法浑若无事地面对周
宁夏。
洗手台上方的梳妆镜反映出一张嫣嫣的俏脸,眼睛出奇的明亮,唇色被吻啄
得红透。
她看起来就像心甘情愿地被人“蹂躏”过。
“我的天……”她呻吟著埋进手掌心。
如果顶著这副模样出门大喊她被凌辱了,保证没人会买帐。
谢欣琳,你以后还要和他见面的,如此一来岂不是很尴尬?
可是,她也不能躲在浴室里过一辈子呀!
欣琳草草梳好凌乱的发丝,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端庄高洁,才缩怯羞涩地踏出
浴室门外。
一阵细细的鼾声响起。
霎时间,她错愣得不能自己。“他又睡著了?”
这男人也未免太煞风景了吧?亏她还兢兢业业,努力在被吃过豆腐后重振尊
严,而周大律师却很不赏脸地梦他的祖先──周公去也。
这种表现像是从一段激情的接触中脱身的男人吗?
欣琳虽然找回尊严,却遗失了女性自信。
“你睡死好了。”她忿忿地轻骂。
再这样下去,她会要求周宁夏分摊一半的房租。
又到了月初和月底的交界时分,杂志市场进入另一波发行期。
“哇──”她艳羡地低语。“‘风情画’虽然也刊载女性生活实用手册,但
图片精美,走的是日本no-no杂志的风格嘛。”
她并不觉得自己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同样办杂志,“风情画”的成立
时间甚至比“俪人”晚,可是对方公司以新人的姿态居然经营得比俪人兴旺有
名,她这个做编辑的自然得吸取别人成功的优点。
“你看!它还有教女子基本防身术分解,多有意义啊!”易茗很满意这份成
品。
“而且有最流行的单身女子自助旅行。”易茗继续夸奖。
“别忘了‘俪人’也有你的专栏。”她悻悻然的。
“我当然没忘,可是在下已仁至义尽。”易茗也得看得开。
“我觉得编辑室的气氛越来越沈窒了。”欣琳对易茗的无力感产生共鸣。
“没法子,老编辑几乎快走光了。”她一一数落给好友听。“梅天俊的介入
让程蕾蕾发现自己当主编无望,所以她工作到这个月底,决定另谋高就;另一
位编辑殷琪跳到图书公司,听说再隔两个月老板要升她当主任。”
“那你还耗在‘俪人’做什么?”易茗想想就有气。若非这女人死心眼地不
肯离开,又怎么发生她签下另一纸卖身契的意外?
“公司来了几位新编辑,还没上轨道。最近杂七杂八的稿子又多,我再这样
抽手走人,未免太不够义气了。”她消沈地叹息。
“那你怎么不想想自己硬拖著我下水,同样也不够义气呢?”易茗瞪她一眼。
“可是你陪著我下海,才能突显出你的‘讲义气’呀!我这是给你机会表现,
你知不知道?”她涎著脸,笑嘻嘻地讨好。
“恶心!”易茗笑骂,拎起枕头捶打她。
人长大成人,出社会工作,往往积压一肚子的苦水,也只能找一路走过来的
老友倾诉了。
欣琳暗暗祈愿,盼易茗和她的友情长长久久,永远不变。
深夜十二点,路上几乎看不见行人。偶尔几辆高速的汽车呼啸而过,扬起一
阵尘风。
入了夜的台北,彷佛变成另一个世界。幽幽杳杳,疏疏离离,浑然不若白天
时的喧哗吵杂。在某些特定的区域,夜生活的族群依然活跃,然而在大部分的
住宅区域,作息正常的人们已经进入梦乡。
欣琳拉紧薄薄的外衣,停在人行道上,仰头打量安和路一栋电梯华宅。
周宁夏就住在里面,十二楼的某一间。
大楼警卫透过拉下的铁门,狐疑地打量她的身影,显然在推测著单身女人寅
夜出现在街上,是否有所意图。
说真的,连她也不晓得自己半夜不睡觉,跑到他家楼下做什么。
今晚和易茗谈完话,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她总觉得心里隐隐有股不安,似乎
即将发生某些事,却又捉摸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需要找个人谈谈,说话内容不必有任何主题,只是单纯的聊聊而已,以便
排除掉失眠、骚乱的异样情绪。
可是来到周宁夏楼下,她又迟疑了。听说他最近很忙,平常一定吃不好睡不
饱,不像她天天混吃等死,日子快活惬意。
深夜十二点,实在不是吵醒他的好时机。
“唉!”她幽幽叹了口气,将就在人行道的公共椅子上落座。
没事瞧瞧星星也好。虽然住在锦州街的人跑到安和路来赏夜色,实在有点离
谱。
身后的华厦玄关突然响起轻轻的交谈声,过一会儿,铁门吱吱嘎嘎推开,似
乎有住户要出门。
她自然而然地回头瞥一眼,颈项就此僵住。
天色黑,再加上她坐下的角度正好被机车挡住,因此一双旷男怨女并未瞧清
她的存在。
“周,我先走了。”一袭枣红色的玲珑身影步出楼层外。
完全贴合的剪裁展现出女子诱人的曲线,衣领虽然开得不大,深V字设计却
暴露出明显的乳沟。
艳姝的每一寸肌肤,每一道曲线,在在强调成熟女人应有的诱惑意味。
夜风拂过,一缕浓艳风情的香水味沁入欣琳鼻端。即使相隔一段距离她都能
闻到,不难想见靠近那位艳姝时可以闻到的强度。
然而,真正教她吃惊的,却是随著艳姝身后走出来的男人。
周宁夏勾著纯男性的微笑,护送美女出门,一只手占有性地环住她柳腰。
“对不起,我明天得早起,不方便送你回家。”他的声音低沈好听。
“你最近有这么忙吗?连出国度假的时间都没有。”美女哀怨地瞥视他一眼。
“忙坏了。”他夸张地叹口气。“放心吧!等我空闲下来,一定打电话给你,
乖──我替你招车。”
欣琳再迟钝,至此也听出他们俩的关系。
当然,她不该感到讶异的,以周宁夏的名声和地位,身旁怎可能缺少美女?
再说,她和他也不过几次面的交情,凭什么在意人家的社交生活。
他和她只是泛泛之交而已。
──他总是随便亲吻、抚触“泛泛之交”吗?心底深处,有一道细音如此质
疑著。
周宁夏拦下一部计程车,好声好气地哄美女上车,终于松了一口气。
莫名其妙!晚上睡得好好的,他正准备分手的女伴未经通知,突然冒出来。
本来管理员不会轻易让访客上楼的,坏就坏在他们分手还不久,他尚未来得及
告知管理员别放对方上楼,管理员一看到她艳丽的熟面孔,自然就大开方便之
门了。
“烦!”他嘀咕。
为了避免过去式的女友大发娇嗔,他还得花时间劝哄她,打发她离开。同样
的时间省下来睡大觉多好,要不然,花在与欣琳闲聊他也心甘情愿。
周宁夏正欲推门进去,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一些动静。
一部计程车停靠在十公尺远的路边,熟悉的身影飞快闪进去。噗噜一声,车
影迅速驶走。
“欣琳?”他愣了一下。
那一道纤细的影子确实很像谢欣琳。可是,她应该不会在深夜跑到他家楼下。
算了,八成是看错人了。过去一个月他们天天碰头或通电话,这两天他忙著
准备一件重要公官司的资料,四十八小时没见面而已,他怎地就眼花错觉起来。
记得自己上回把心思放在女孩子身上是在高中的发育时期。当时他青春痘冒
整脸,终日最大的志向便是如何吸引邻校校花给予他几眼青睐。风水轮流转,
现在变成其他女人花心思想著该如何引起他的注意。
“周宁夏,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他苦笑。
其实,那道身影不是欣琳最好,否则,他可就难解释为何自己在三更半夜送
一位艳女从家门出来。
“老林,以后别让那位小姐随便上楼。”他勉强咽回一个呵欠,踏入电梯里。
第六章
翌日下午欣琳顶著两著乌溜溜的黑眼眶上班。
昨夜终宵,“那个女人是谁”的问号不断纠缠著她,即使她告诉自己,她没
有权利和立场追究太多,即使她努力劝服自己,周宁夏的私生活与她无关。
可是,该死的,她就是在乎。
今天早上起床,她几乎被梳妆镜里的鬼样子给吓著。
蓬头垢面已不足以形容她的狼狈,两只发肿的眼泡犹如失眠了一千年的症状,
连鱼尾纹也历历浮上来。
“情之一物,果然很伤神。”她自我解嘲。
这副鬼样子实在不应该到公司吓人,她很善良地选择请假一个早上。
在家期间,电话曾经响过几回,她都没接,全交给答录机去应付。两通是周
宁夏打的,他显然很讶异在杂志社找不到人,询问她是否生病了。
他还好意思问!欣琳对答录机冷哼。
另一通是杂志社打来的,白贞丽语焉含糊,只吩咐她下午一定要销假,梅先
生叔侄俩有事要商谈。
她开始怀疑自己能通灵了。昨儿个还在猜测是否会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