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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个愿望说出来就不能实现。」他凉凉地道。
「不说出来,也不见得能实现啊。」她笑得很苦涩。「第三个愿望,我要你爱上我而热情拥抱我。」
黯沉的黑眸不着半丝光线,只是无语地看着她。
虽说他不懂她究竟是何时爱上他的,但他从没感受到,直到她这趟日本行,她近乎吊诡的将所有的热情倾泻而出,不管他接不接受,她迳自用爱语迷惑他,而他确实是被诱惑了。
不得不承认,他的目光始终跟着她的身影移动,恍若她用话语宣示她的爱情,而他用无语的注视表现热情。
「就预备动作!」
远处高柳总监的声响,好像穿过层层迷雾传进连仲衍的耳里,拉回他有些脱缰的思绪。
接下来的作业是用不着造型师了,但他还是得要随时候在一旁等着补妆;这些工作是可以交给其他设计师,他则可以退到工程车上休息,但她就站在海滩上,教他不由得停下脚步。
空气带着微冻的因子,虽然在骄阳底下是被削弱了几分寒意,不过,模特儿可是咬牙身穿养眼的两用内衣踏进海水里。
他个人认为那是她们的工作需要没办法,但是这丫头站得那么靠近海水做什么?
难道她不知道冬天的海水是很冻的吗?
正忖着,却见她卷起裤管拿起打光板走进海水里,他不由得大步上前。「为什么要齐家走进海里?」他问着高柳总监。
眼看海水都淹到她的膝盖,他的脸色益发深沉。
「不要误会,是工作人员不够,所以要她帮忙一下,只是打光而已。」高柳总监摆出笑脸安抚。
「要人打光还不容易?」他回头对着其中一位设计师喊。「本田,你过去帮忙。」
连仲衍话才刚说完,胶着在齐家身上的大眼突地瞠大,但见海面上打起一个大浪,齐家回头发现后想要往沙滩跑,却不知为何在海中跌倒,任海浪无情打上随即卷去她的身形。
「丫头!」他暴吼着,外套没脱,快步跃入海里。
他矫健的身躯似海中蛟龙,在海中滑动着有力的臂膀,潜入水中梭巡她的踪影。
他浑身发颤,不是因为海水冰冷,而是因为骇惧,很怕她就这样被浪打远了,等他找到她时已是一具冰冷的躯体。
心急如焚,忍住痛彻心扉的疼楚,他加快了动作,在一阵浪即将打来的瞬间,他瞧见了她所穿的外套,立刻探手抓住,哪怕是大浪打来,也绝对不松手,多怕一松手便是阴阳两隔。
他咬着牙,拉过她的身体,将她直往沙滩推。
「总经理,总经理!」
「大师!」
一上岸,整组工作人员包括模特儿全都围在岸边。
连仲衍筋疲力尽地重喘口气,顾不得一身刺骨的寒意,随即拍着齐家冰凉的颊。「齐家?齐家!」她脸上还裹着彩妆,让人看不出气色,但是——他蓦地俯到她的胸口,屏气凝神地听着她微弱的心跳声。
「叫救护车!马上叫救护车!」他突地起身狂喊,不由分说动手拉开她的外套,除去任何会影响她正常呼吸的物品。「把所有的干毛巾都拿过来!」
「先用车送她到本岛吧。」高柳总监建议着,一旁随即有人送上数条大毛巾。
「是啊、是啊!」一旁的模特儿也高分贝应和着。
只见连仲衍蓦地抬眼,怒目瞪去。「给我听好,我只说一次,如果阿希达执意要这批模特儿的话,那么,我跟阿希达的合约便立即中止!」
「为什么?」高柳总监一脸错愕。
「问她们!」他将齐家抱起,临走前森冷地瞪了那票模特儿一眼。
齐家徐缓张开酸涩的眼,轻眨了两下,再眨两下,发觉天花板竟是她最熟悉的惨白,眉头不禁轻拧起。
「醒了?」
「仲衍?」她转头看去,只见他一脸憔悴。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坐到床畔,放大的俊脸慢慢地逼近她,然后在她的唇上压下属于他的热情。
察觉了他微颤的灵魂,她傻眼。
连仲衍坐起身子,轻拢着她的发。
「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他粗嘎地低喃着,语调是令人心碎的温柔。「还会不会觉得冷?」
看着她面色如纸的脸和泛紫的唇,心狠狠地抽痛着。
「冷倒还好,只是觉得头有点痛。」那是种很习以为常的痛法。「发生什么事了吗?我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横看竖看都像医院,根据她住院的经验告诉她,她现在就置身在颇为高级的单人病房里。
「你不记得你被海浪卷走?」他轻抚着她的额,确定热度有逐渐降温的倾向,安心了不少。
「海浪?」她微挑起眉,很认真地回想。「啊,对了,我看到一个大浪打上来,回头要跑,却好像踢到什么东西跌倒了,接下来的事我就不记得了。」
隐约只记得置身于难以忍耐的刺骨冰冷中,感觉就像初见他时,不小心掉进游泳池时一样。
「那混蛋恶意把你绊倒。」连仲衍语气突转,神情也跟着隐晦阴沉。
她想了下,大概猜到他是在说谁。「你怎么会知道?」
「你说过,海水很清澈,十公尺内的海平面都看得见,你以为我会没看见那混蛋故意往外伸的脚吗?」混蛋,要不是急着要送齐家到医院,他是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她。
「那,是你救我的?」她轻抚着他的脸,想要抹去他眉间的担忧。
「我的心跳都快停了。」
她一愣,突地笑了。「听起来好像在跟我告白呢。」
「那么,就当我是在告白吧。」
「咦?」
「一想到可能再也看不到你,我的心就痛得无以复加,像是要死了般的痛苦。」所谓的心折神断,就是这种绝烈的滋味吧。
齐家眨了眨眼,眨出满眶激动的泪水。
「你是说真的吗?」她哽咽道。
她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付出的感情能够得到回报。
「因为这件事情,我才明白,为什么我的个性会变得这么冷漠。」他总算将那一份不合理的违和感给弄明白了。
「为什么?」
「因为我害怕失去。」所以他才一直抗拒对人发生感情。
「害怕?」这个看起来所向无敌的男人居然也会害怕?
「小时候,看见因为失去丈夫而嚎啕大哭的妈,让我对生离死别产生很多的想法,慢慢地,我无法忍受分离,慢慢地,为了不受伤,我开始学习漠视一切……」
只要不接触,就不会生情,更不会害怕分离,他就连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养成这个习惯的都不知道。
恍若那早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如此自然又合理的存在。
但,说穿了,他不过是个胆小鬼,他也不敢相信自己竟是用这么消极的方式在逃避这个世界。
当初他对她若即若离,最主要的原因是她身体不好,感觉上好像随时都可能撒手人寰,他才刻意不跟她太接近,以为这样子便能够逃开心痛的感觉,然而,情感似乎在他不经意间,堆积了足以撼动他心神的分量。
而眼前这件事,就是个导火线,让他明白她在他心里早占有一席之地。
否则他又怎会特别的纵容她?
「原来我在你身上发现的心墙,就是这种原因啊。」齐家轻捧着他的脸。「所以你才不哭的,对不?」
压抑那么久的情绪,一旦找到出口,肯定会失控崩溃的。
真傻,用这种方法封闭自己,怎么快乐得起来?
「没事干么哭?」他没好气道。
「可是连妈妈走了,你一定很难过吧。」虽说年代已经有点久远,但一想起他那时的背影,总是让她觉得很心酸。
那感觉不像是刻意压抑,而是一种本能反应,不管遇到什么事,他全都选择冷漠以对,把杀伤力降到最低,但实际上,他真的一点都没受伤吗?
她并不这么认为。
「哭了有用吗?」
「嗯,是不见得有用啦,但上帝赋予我们哭泣的权利,是要我们稀释悲伤的,哭过之后,应该会觉得满痛快的。」至少她是这样觉得。
「是吗?」他很怀疑。
「真的,有机会你应该要大声地哭他一场。」齐家说得慷慨激昂,失焦的大眼迸出些许光彩。
连仲衍冷眼看着她。「没事干么要哭?难道我的人生就不能一帆风顺点吗?」
干么非得诅咒他遇到不幸?
「我是说如果有机会的话嘛。」
「我不需要那种机会。」要他再尝一次撕心裂肺的痛楚?别作梦了,那种痛,他一点也不想尝。「从今天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都不能去。」
「欸?」变得这么霸道?「可是,我要工作耶。」
「那种工作不如不要,居然要你去充当工作人员。」混蛋,他一想起来就一肚火。
「哎唷,人手不足,稍微接替一下也算合理。」
「那么那家伙绊倒你,又怎么说?」
「那个是……」很想告诉他,那纯属意外,只是现在这个当头这么说,肯定让他更不悦。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的身体状况很差?你知道医生怎么说你的吗?他说你过度疲劳,血压太低又有贫血,白血球值也太低,整个免疫系统情况都很糟。」他炽烫的目光像是要将她整个人融化似的。「而那些家伙还敢招惹你,信不信我会让她们在业界混不下去!」
「呃……」她听得一愣一愣的。
看他为她怒发冲冠,她是挺感动的啦,但凡事要适可而止,不然她会被吓到的。
「那件事暂且不谈,依我看,你不适合再继续待在这么寒冷的国家。」
「你太夸张了,我是在日本又不是在北极。」不要说下雪,现在的温度至少都还在十度以上啊。
「问题是你的身体根本撑不住。」就说了,一旦入冬,她的身体便会出现很多问题,平时她都掩饰太好,妆涂得那么厚,他才发现她气色糟到不行,今天她落海也让意识到他不能再事事由着她。
「可是……」她现在还不能回去。
正想着该怎么跟他解释,却听见有人在敲门。
「请进。」他喊着。
门打开,走进病房的是朱元瑄和宇佐美零。
「齐家。」朱元瑄冲到好友的身旁,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怎么会这样子?我一接到消息马上从东京赶到这里。」
「到底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会掉进海里?」跟在后头的宇佐美零也不解地发问。
「高柳没跟你说吗?」连仲衍寒着脸。
「他说得很含糊,只说你决定要退出这一次的合作。」宇佐美零正视着他。「我想这和齐家的落海应该有关吧?」
「简单来说,只要你们决定继续采用那批模特儿,那么我就退出发表会。」连仲衍话不多说,只往重点下手。
「难不成齐家会落海是因为她们?!」朱元瑄很快便联想到了。
连仲衍懒得再多说,把目光转到齐家脸上,却见她一脸难以置信。
「没必要这样子吧,我想她们也不是故意的啊。」她们其实只是搞了点无伤大雅的恶作剧,不幸倒楣遇到一个沾水就感冒发烧的她。「况且因为一个人的作为而连坐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