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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口,及时听见男性阳刚而得意的笑声传出来。
如果她们听得没错,那串笑声应该属于贺鸿宇。
“谢谢你对我老公如此有信心。”紫萤垮着脸苦笑。“不过,我认为你应该
修正刚才所说的那句话。”
“他们真的在打架!”她瞪大眼睛。
惊人的事实终于流入她的脑中。兄弟们平时斗斗嘴是常见的事,但兵戎相向
却是她头一回见到。
且慢,三个人打混架,总有一方会居于挨打的地位。由刚才的笑声来研判,
处在弱势的人绝对不是贺大哥,而怀宇又常常和大哥一个鼻孔出气,难道……
“他们太卑鄙了,怎么可以两个打一个?也不怕传扬出去,人家笑他们以大
欺小。
你丈夫真是太恶劣了!“她气愤的粉拳在紫萤鼻端前挥舞。
“乱讲,说不定是他们两个打我老公一个。”两位娇妻越想越不对劲。怀宇
被扁也就算了,反正他孤家寡人的没人疼,但她们老公可是要养家活口的,万
万伤不得。“喂喂喂,快进去看看。”紫萤急忙催促。
谙霓依言打开一小道门缝。
“啊——”声乐系高材生的尖叫从她喉咙往外冲。
因为一个唐代上等官窑瓷器罩着她的脸蛋飞过来。
“危险!”千钧一发之际,紫萤替她把门扉拉拢。
哐啷!隔着四公分的木门,瓷器碎得尸骨无存。
“是谁这么缺少运动家精神?”紫萤愤慨极了。明明是肉搏战居然乱扔东西。
“当然不会是寰宇。”她连忙替老公申辩。
“鸿宇也不至于如此恶劣。”紫萤扬高下巴。
结论是——“一、定、是、怀、宇!”她们异口同声决定道。
活该!谁叫他没娶个老婆当亲卫队。
里头的连天战火似乎沉寂了些,她们贴在门上窃听,门内半丝声响也没有,
只除了最高品质——静悄悄。
难道他们三败俱伤,全打死了?
“你们在干什么?”耳朵下的门板突然滑开,两个女生踉跄跌进去。
两双大手及时扶住她们跌撞而入的身子,抬头一看,是老大和老三。
“还你。”寰宇的口气仍然很恶劣,把紫萤塞回大哥怀里。“给我。”再将
他怀中的谙霓拉回来。
“银货两讫。”怀宇在旁边说风凉话。
尽管战火的苗头稍微扑熄了一些,但他们之间的紧张气氛并没有降温多少度,
如果女士们离开现场,他们极有可能继续打下去。
依照目前的伤势研判,三个人平分秋色。鸿宇的额头上有一小块瘀青,衬衫
扯掉两颗钮扣,看起来反而比衣冠端正的模样更帅;怀宇挨了一记神龙十八掌,
五只手指头印子鲜明地留在脸颊,手相师可以就着红印子推敲出掌者的下半生
运势了;寰宇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如果顶着那个黑眼圈出去,路人可能会以
为他戴墨镜。
“你们为什么打架?”她的指尖轻轻滑过寰宇的眼眶。
他痛缩了一下。
“没什么。”他反问:“你还好吧?”
“我为什么应该不好?”打架的人不是她,受伤的人也不是她,她当然好呀!
怀宇随手抓起一个抱枕扔向弟弟。
“你自己听到了。谙霓亲口说她很好的,你可以停止发疯了吧?”
“她已经哭完一轮了,现在当然没事。”寰宇低吼。“你少趁机偷袭!别以
为有女士在场我就不好意思扁你。”
“住嘴!谙霓爱哭和怀宇有什么关系?你没事对着别人乱吠干什么?”更别
提向他的宝贝老婆大吼大叫。鸿宇想起来就有气,没功夫注意爱妻怜惜的亲吻
落在下巴上。
“我爱哭?”扯了半天,事情居然绕回她头上。
“好啦!既然当事人在场,咱们请她亲自解释清楚。”一场架打下来,反而
让怀宇的瞌睡虫跑光光。“谙霓,你刚才到底哭个什么鬼?”
“我?”她的脸颊蓦然间红通通的。“没有呀!”
“你的口气这么凶,她哪敢说?”寰宇把抱枕朝二哥的俊脸扔回去。“霓霓,
别怕,如果你受了委屈尽管说,我帮你做主。”
凶狠的眼神往大哥怀中的小女人瞪过去。
“你瞪什么瞪?谙霓说过是紫萤弄哭她的吗?”鸿宇用同样凶恶如刀的眸光
杀回去。
谙霓缩在他胸前,呆呆看着三个恶汉眉来眼去。
“你是说,你们是为了我而打架?”
“不是‘我们’,是‘他’主动挑衅。”两个哥哥齐齐把矛头指向小弟。这
种时候他们通常很合作。
“寰宇说,紫萤把你给弄哭了。”鸿宇补充一句。
“紫萤?没有呀!”怎么连紫萤也有份?
“如果没有,你为何从她房里哭着跑出来?”他发现自己可能又当了一次冤
大头。
“那……嗯……我自然有我的原因嘛!跟紫萤无关。”她的脸色倘若再红上
一分,八成会引起火灾。
“喂,你自己听到了。我们可没逼她这么说。”怀宇得意兮兮的。他向来喜
欢站在优势的地位。
“可是我刚才问你为什么哭,你明明回答我只有紫萤明白。”他突然觉得好
委屈。
虽然他和哥哥打得兴高采烈,甚至不想停手,然而她好歹也得给他一个强而
有力的理由做后盾嘛!
“那是……我……”这种事情怎么好当着众人的面说出口呢?可是,寰宇都
快和哥哥反目成仇了,总不能不给他一个交代。“过来!”
她凑近他的颊畔嘀嘀咕咕咬耳朵——寰宇的脸色随着她透露的消息一阵青一
阵白。
“就是这么回事?”他的语气出奇的平静。
谙霓赧红了脸,微颔着螓首。旁观的三个人瞧上半天也猜不到他们的葫芦里
藏了哪些膏药。
“你为什么说只有紫萤明白?”他决定问个水落石出。
“因为她是女的,她不懂,难道你懂?”笨!她瞪老公一眼。
“到底怎么回事?”有好康的事情应该说出来大家分享才对,怀宇极端鄙弃
小弟藏私的表现。
寰宇安静了半刻,逐一迎上大哥、二哥、大嫂期待的眼神,嘴角渐渐翘起来。
这副神情代表着什么意思?大伙儿面面相觑。难道刚才被他们打坏了脑袋?
他的嘴角越翘高,最后连音效也一起冒出来。
“呵,呵呵,哈哈哈哈——”他忽然笑倒在地上。玩了半天,原来这场架白
打了。
“她——她——”
“寰宇!”她尖叫,抢起抱枕蒙到他脸上。“你如果敢说出来,我永远不会
原谅你!”
“无所谓,我们替她原谅你,快点说。”怀宇快被好奇心折磨死了。
“她——”他笑得直不起腰,拚命闪躲着她致命的攻击。“她的‘那个’来
了——就是女孩子每个月都会来的‘那个’——害她肚子痛——所以才哭——
哈哈哈——”
老天,真相大白!
“有什么好笑?”她红着脸,使尽吃奶的力气捶他。太可恶了,害她在姻亲
面前丢脸。“笑笑笑,笑死好了!你就只会笑。这种事情很正常,一点都不可
笑。”
“没错——可是——你把它变得很好笑——”他似乎没有停住笑声的意思。
“你去死!”她继续攻击他,两人都未曾注意到三个旁观者已经悄悄地离开
书房。
“你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女人。”他咧大嘴巴。
是吗?她啐了他一口,手指抚上青紫的眼圈。这是他第几次为她打架?她都
数不清了。
好奇怪的感觉!以前他也曾替她打退坏人,她并未产生特别深刻的情潮,反
而觉得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毕竟在美国住过七、八年,西方人口中的“骑士精
神”多多少少影响到她。
然而,今天的情况又稍稍有些不同。他打架的对象是亲哥哥呢!尽管平时老
爱斗嘴吵架,其实他们兄弟的手足之情比任何人都真挚友好。为了她,他却不
惜与他们大打出手。
她忽然想哭……
“怎么了?”他吓了一跳,好端端的,为何她又哭了?“好嘛好嘛!我不应
该把你的‘秘密’说出来,别哭了好不好?”他低声下气地求她。
“不……”她用力摇头,泪水以惊人的速度滑下灵秀的脸容。
“嘘,没事了、没事了。”他手忙脚乱,紧紧将她搂进怀中,细细吻掉奔流
的清泪。
谁说没事?事情才严重呢!
她突然发现——她,真的爱上他了!爱上这个几年之后就要与她离婚的男人。
而她甚至找不到合适的藉口挽留他!
第九章他们被跟踪了。
打从刚才出门开始,谙霓就觉得身后有人监视他们。
“怎么回事?”寰宇发现她一直回头张望。“我们才出门十分钟,你已经迫
不及待想回去了?”
晚饭后短暂的散步是她和寰宇的例行公事,她不想让疑神疑鬼的感觉破坏这
种安宁的气氛。
“没事。”或许她太多心了。
“最近公司里一切顺利吧?”
他险些跌倒。
“你生病了?”大手探向她的额头。“咦?没发烧。或者你的肚子又痛了?
不对,哪有人家一次‘来’四个多星期还不停的。啊,一定是这个月新来的,
对不对?”
“神经病!”她捉住他的手掌放进嘴里啃,咬得他哇哇叫。“我明明提出一
个简单的问题,你干干脆脆的回答也就是了,干么有的没的分析一大堆?”分
析的内容甚至与她的问题完全不相干。
他老以为自己才是家族中的医生!
“不能怪我呀!”他泪眼汪汪地申辩。“你会问起公事,就好像大嫂提起插
大考试一样,都属于‘极端不可思议’的奇迹。”
“去你的!”她拿起花伞追打他。近晚的凉沁微雨在伞面上沾染了几颗水珠,
随着她的挥洒,尽数散向他的形躯。
“哇!”两、三颗雨花飘进他的衣领,他刺激得哗啦哗啦大叫。“竟敢用水
喷我,你惨了,贺太太。”
他使劲摇头甩掉乌发上的水珠,姿势和刚洗完澡的阿成一模一样。
“原来有其狗必有其主。”她放怀笑弄他。“如果让阿成看到,它一定会觉
得……
喂,你干什么……不要……啊——“猛不期然被他拦腰抱起来,在街道中央
转了好几圈,世界在她眼前晕眩成缤丽的万花筒。她放声大笑,圆润的音符衬
着他浑沉的笑意飘浮于空气之间。
东西南北轮番替换,路人惊异趣致的眼光从各个方位投射过来,但世界是他
们的,旁人的谈笑指点无法侵入。谙霓稳稳瘫倚在他怀中,模糊注意着他开朗
的凝视,深深切切——深切而见真情,总在凝眸深处。
一道暗影压向她的眼界,来不及看清楚,唇瓣已然被他锁住。
他吻她,在大街上,在近晚的凉风里,在众目睽睽的凝望中。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安全而幸福。
“先生,勇哦!”尖锐的口哨声打断他们的亲密,回眸望去,是一群把汗毛
当胡子留的高中生。毛头小子的眼中充满艳羡。
“谢谢。”寰宇搂紧她,行了一个端端正正的九十度鞠躬礼,赢来所有路人
热烈的掌声喝采。
她羞赧极了,敲他的头颅一记爆栗。“你当自己是街头卖艺人吗?快走啦!”
“小姐,凶哦!”高中生又撂下一句评语。
寰宇咧大嘴巴,依然搂着她,开开心心地迈回归家的路上。
是她多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