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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阿卡再也看不下去,她宁愿就此盲掉。
于是愤怒的冲过去抓破那个老女人的脸,打翻桌子上的酒杯,转身就走。
她无法容忍她心爱的男人被别的女人践踏,特别是像这种年纪的女人。
牧非坐在那里,没有说什么,头埋得很低很低。
莫阿卡以为他会追出来,但是他没有。
他像看一场电影一样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马路湿漉漉的,风很凉。
莫阿卡无力的瘫坐在马路上,一种不祥的预感像乌云般无边无际的侵袭过来。
莫阿卡感觉头皮发麻,发晕。
所有的神经变成一根细线,越来越细,快要把她勒死,勒死。
很多个夜晚,牧非都没有回来。
于是莫阿卡天天失眠,她又开始依赖那些白色瓶子里的药片。
对治疗抑郁有很好疗效的药片,她担心她会因为失眠而死去。
心烦意乱地,她打碎了挂在床头上牧非为她拍的照片,那些碎片,像鱼鳞片般落下,哗啦哗啦,刺破了她的手指。
她敏感地觉得淡淡的血腥味慢慢弥散开来,而且越来越浓烈。
她低下头,剧烈呕吐起来。
这烦躁的生活。
接近期末,为了更好的应付考试,莫阿卡搬回了宿舍。
两天前,单语晴在电话里说:“阿卡,你要爱情也不能丢了学习啊,你这样对得起我爸吗?”
莫阿卡平静的挂了电话,她知道单语晴对她好,不想让她丢下全系第一名的荣誉。
于是一个早晨,莫阿卡提着一个黑色的包,回到宿舍里。
太阳赤裸裸的照在她的脸上,她感觉到一阵灼痛。
此时的莫阿卡头发凌乱,眼神空洞。
单语晴什么也没说,点上一只烟,宿舍里瞬间充满了烟味。
有女生嚷嚷着说烟味太浓,语晴不管不顾,依然制造着烟雾缭绕。
把烟抽完的时候,她把莫阿卡拥入怀里。
她说莫阿卡,你要好起来。
然后她给她倒了杯白开水,微笑着递给她。
宿舍里陆续有人回来。
莫阿卡放下手中的茶杯,重新把洗刷用具安放在原来的位置。一直没有说话。
单语晴手指夹着烟不停的抽,她穿一条肥大的裤子,翘着大腿不停的摇晃,手里的白色烟也燃烧了一截,露出长长的一段烟灰,她忘了把它弹掉,眼睛直直的注视着莫阿卡。
莫阿卡突然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过头问:“你那帅哥呢?”
单语晴弹掉手中的烟灰:“你肯和我说话了?你说阳泽洛啊,早就把他给甩了,没意思的小男生,丈着有几个钱,以为自己就要上天了,谁他妈稀罕他那就个钱啊?”
莫阿卡走了几步,在单语晴身边坐下,笑着问:“那就是说,我们的语晴大小姐失恋了?”
单语晴狠狠掐灭手里的烟脸上带着愤怒说:“谁失恋啊?是我不要他甩他的。”
莫阿卡拍拍单语晴的肩膀,瞥见一向狂妄不羁的她眼睛里溢满了眼泪,睫毛湿湿的,仿佛眨一下眼睛就要掉下眼泪。
莫阿卡说:“追你的帅哥多的是,也不缺他一个是吧。”
单语晴重新从烟盒里抽出两根烟,一根递给莫阿卡,一根叼在嘴里。
宿舍里的烟味更加浓烈了,宿舍里另外三个唧唧喳喳的女生顿时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纷纷逃出宿舍。
她们已经惧怕了单语晴的抓狂,她生气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有一次,宿舍里一个女生当着语晴的面说莫阿卡的坏话时。
单语晴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就朝她砸了过去,那个女生的头瞬间被砸出了一个窟窿,鲜血直淌。
以后宿舍里的人就再也没人敢说莫阿卡的坏话。
她们知道,莫阿卡是单语晴的宝。
她对她疼爱有加。
那些女生走后,宿舍很安静。
突然的,单语晴扑到莫阿卡身上哭了。
她边哭边可怜兮兮的诉苦:“阳泽洛他真他妈不是人,在我睡着的时候,他竟然不征求我的同意就要了我,他的力气还真他妈大,害得我挣扎了半天也没用。”
莫阿卡把燃烧了一截的烟丢进那个蓝色的烟灰缸,扳过语晴的身体,焦急的问:“什么?阳泽洛他敢这样对你?我找他算帐去,不把他四分五裂才怪。”
莫阿卡说着准备冲出宿舍,找阳泽洛算帐去。
单语晴站起身抓住她的胳膊:“阿卡,我发现我爱上阳泽洛这家伙了,他说过他会对我好的,一辈子对我好。”
莫阿卡疑惑的转过头:“你爱他?”
单语晴点头:“他也爱我。可能他那天喝得太多了,所以。。。。。。”
莫阿卡笑了:“其实你也愿意把自己给他的,对吗?”
单语晴把身体靠在门槛上,头向后仰着说:“我是想过,可是他那样做,我有种被强奸的感觉,这样的感觉真他妈不爽。”
莫阿卡笑了笑,不再说话。
拿起烟灰缸上的烟重吸,眼神又变得空洞起来。
单语晴问:“你看起来很不开心,怎么了,牧非他欺负你了吗?”
莫阿卡摇摇头不说话,他不想去想牧非到底怎么了。
很累,很累。不愿去想。
单语晴拍了拍莫阿卡的肩膀:“算了,什么也不要想,好好考试,等拿到奖学金,请我去好好的撮上一顿,如何?”
莫阿卡看了看她,然后点头。
是的,她现在什么也不想去想,她只想利用这一个月的时间好好看书。
宿舍楼下,突然传来阳泽洛的声音,他大声的喊单语晴的名字,好奇的同学纷纷伸出头看热闹。
阳泽洛在宿舍楼下也学着那俗气的电影情节,拿着一大把玫瑰,冲着阿卡她们宿舍扯开嗓子就喊:“单语晴,请你原谅我,是我不对,是我喝高了耍赖,我真他妈不是人,求你原谅我,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了。”
整幢宿舍里传来一阵哄笑。
单语晴愤怒得几乎竖起头发。咆哮道:“你还嫌自己不够恶心吗?还在那嚷嚷什么?”
看得出来,单语晴是愿意原谅阳泽洛,在她咆哮的时候,莫阿卡无意间看见她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
那是幸福的笑。
莫阿卡说:“不想他再在那里恶心,你就快下去哦。”
单语晴转过头看了一眼,坏笑道:“看我不把他狠狠的收拾一顿,那我就不叫单语晴了。”
看着单语晴咆哮着冲下楼梯,莫阿卡摇摇头。
其实单语晴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只是她的嘴总是没有任何遮掩,想什么就说什么。
所以刚刚开始的时候,她还以为单语晴是一个自私的小人。
和她在一起的时间越多,她就越觉得,其实单语晴人很好。
莫阿卡回到自己的床,小心的整理有点陌生的这张床。
她又想起牧非,在莫阿卡的生活里和思想里,牧非几乎无所不在。
莫阿卡走的那天,牧非仍然不在家。
莫阿卡不知道这一个星期多的时间里,牧非他究竟做了什么,去了什么地方。
于是莫阿卡在桌子上放了一封信给他,她告诉牧非,她想他,回来后来学校找她。莫阿卡可以感觉到,牧非需要钱,很需要。
于是拼命的看书,她想拿下那笔数目不小的奖学金。
半个月下来,莫阿卡看起来更瘦了,可是她的眼睛清亮,前面的刘海时时遮住了她的额头。
使她看起来瘦弱而忧郁。
单语晴心疼的给她买一整箱的牛奶放在她抽屉里,帮她把饭端到桌子前,给她冲咖啡,还找来其它同学的笔记整理好放在她的书桌上。
莫阿卡刻苦得几乎废寝忘食。
考试一结束,莫阿卡就忙着去找牧非,想要飞快的见到他,拥抱他。
她想,这么长时间,牧非应该回来了。
莫阿卡怀揣兴奋穿越马路阳光很刺眼,棒球帽的幅度给她带来一丝阴凉。
凭着感觉,这一次拿奖学金是没有问题的。
来到牧非家的时候,已经是中午11点20分。
那座简易的二层楼,看上去一点破旧,置身于这个城市的繁华,它就像一艘海上破旧的渔船,在风中有摇摇欲坠的感觉。
莫阿卡登上楼梯,她在猜想牧非此刻正做什么呢?煮饭,洗衣服,或者睡觉?或者他不在?
从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贴有洗发水广告的门扇,悄悄的走了进去,她希望牧非在家里。
两个房间的门开着,厨房和浴室,浴室里没有哗啦哗啦的水流声。
墙壁很薄,地板吱吱呀呀的响,隔壁有锅和盆的碰击声,隔壁一家正在为准备午饭。
房间里没有阳光照进来,莫阿卡朝那扇关着的卧室的门走去。
小心的推开门,借着黑暗,莫阿卡喊:“牧非,牧非。”
莫阿卡伸手拉开灯,房间很安静,没有人回答她。
这时隔壁房间的抽水马桶响了几下,地板也抖动了几下。
莫阿卡走出卧室。
洗涤槽里堆有没洗过的碟盘,空饮料瓶,打孔的CD,翻开的杂志。
桌子上的百合已经过期,是莫阿卡走的时候插在花瓶里的,烟灰缸里堆满的烟头,桌子上还有一包555牌香烟,被抽得只剩下两三根。
这不是牧非以往的生活习惯,牧非总是爱干净的,他把地板擦得一尘不染。
莫非牧非出事了,莫阿卡慌了,喊着牧非的名字,她找遍屋子里的所有角落,甚至钻到床底下,仍然没有牧非。
这时,她看见桌子上有封信,是牧非留给她的。
信封上说,亲爱的阿卡收。
信是这样写的,我离开一段日子,别找我。
该回来的时候我会回来。
牧非还说,乖阿卡,桌子上的那罐彩色糖果是我留给你的,我知道你最喜欢吃的就是这种罐装的彩色糖果,所以我买了一大罐留给你,希望你不会寂寞。
还有,我想告诉你,爱上你,是我这一生值得欣慰的事情。
我离开的日子你要好好生活,好好照顾我们的家——永远爱你的牧非。
莫阿卡看着看着,泪眼迷朦。
牧非,我等你,无论你去哪里?我都等你回来。
莫阿卡蜷缩在沙发上喃喃的说。
窗外一片明媚,房间却清冷的要命。
一个月后的一晚,莫阿卡先是失眠,半夜的时候头痛欲裂,她从床上爬起来,找药片。
加大剂量的服用,躺在床上的时候,莫阿卡又开始出现幻觉。
牧非血淋淋的身体,他的眼里充满了痛苦,他手制抽搐般抓住她的手。
莫阿卡想要挣扎,可是她却感觉一片虚无。
凌晨四点的时候,莫阿卡惊醒过来,全身湿透。
她走进浴缸随意的冲了澡,然后从那个透明的罐子里抓出一大把彩色糖果,全部装进嘴里,全部。
吃到眼泪流出来,想要呕吐。
可是牧非,你什么时候才可以回来。
我不能没有你。
偶尔,莫阿卡半夜醒过来的时候会听见楼梯里的脚步声。
她从床上爬起来,以为牧非回来了,跌跌撞撞跑出卧室去开门,楼梯下面却什么也没有。
隔壁房间里总是传来呻吟声,莫阿卡的脸色开始变得苍白,像失了血一般苍白。
单语晴过来看她的时候带了她爸爸单亚明,假期的时候语晴回了一趟家。
单亚明说:“女儿,我想去见见莫阿卡,带我去。”
当单亚明看见比从前憔悴的莫阿卡时,眼神瞬间暗淡下去,他走过来抚摸莫阿卡的头。
他问莫阿卡:“我女儿她是不是没好好照顾你?我一直都有叮嘱她要好好照顾你,不要让你受苦的。”
莫阿卡什么也没说,只是把头埋进单亚明的胸膛里。
那里的温暖,让莫阿卡想起爸爸。
爸爸曾经也这样抱过她的,曾经也这样抚摸她的头发,喊她乖阿卡。
单亚明走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