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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人。
打手机,她关机;赶回家,没见到人。
眼看天黑,风雨越增势力,博承的心悬上,摆荡。
他再打电话,事务所没人接,所有人都下班了,为什么她不回家?就是要办庆功宴,也不该选在今夜。
入夜,心更慌了,博承等不及,拿把伞到楼下等她,几次狂风大作,吹翻伞花,淋了他一身湿。
为什么不回家?是不愿意面对他吗?她想躲起来,假装昨夜不存在?
好好,她想怎样都可以,要耍脾气?OK!不想面对他?OK!只要不是在风狂雨大的台风夜,什么都好商量。
两条长腿在灯下徘徊,博承设想几百个状况,每个状况都被他推翻掉。
终于,出租车灯亮起,育箴纤细的身子从车门后出现。
一见她,博承大步往前,逆风,伞又被吹翻,他索性扔下伞,走到屋前为育箴打开门。
发现他,全身湿透的育箴突地飞奔向他。
不管了、不管了,不管关系是室友或更多,不管她是抢着做事的颜育箴,不是处处要人照顾的周蓉蓉,她需要一个大大的怀抱,需要一个可以供她流泪、让她发泄的空间。
搂住他,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紧紧回抱住她,所有坏状况在博承脑中绕圈圈,第一次,他发觉即便能力再强,她也是个小女人,需要一双肩膀和很多的保护。
她在发抖,全身抖得厉害,他增加手臂力量,收纳她的身体,也收纳她的恐惧。
顾不得雨水包裹他们的身体,他只在乎她的伤心。
「怎么了?」他的声音在她耳边低醇。
「小孩被打成重伤,都是我害的,我不应该存一念之仁,当时,我想过吴小姐的前夫有暴力倾向,把孩子留在他手上有危险,但我觉得不该咄咄逼人,吴小姐赢得诉讼,让孩子多跟爸爸几天,不会有事的,哪里知道……你说对了,我的人类心理学不及格。」
她说得很快,拉拉杂杂的全是自己纷乱思维,没想过别人是否听得懂,她只想说,一直一直说。
更快地,博承抓住她话中重点。
「是监护权判给母亲的小孩子?」
「我想不出,怎么有人可以对亲生儿子做出这种事,既然他不爱孩子,何必在乎孩子判给谁?我不懂他是什么心态,你没有看到孩子,他全身都是伤,用皮带抽的、用棍子打的,他甚至抓他起来撞墙壁,他只是个四岁小孩啊!」搂住他,育箴又哭又喊。
「他得不到的东西也不愿意前妻得到,他想用孩子来惩罚前妻的意图,却因败诉不能得逞,所以……他狗急跳墙了。」
博承亲亲她的发际,打横将她抱起,抱到廊下躲避风雨。
「是我逼得他不得不?」
「不,是他逼自己,很多行为、性格注定了自己的一生。」
他没放下她,让她坐在膝间,湿透的他抱住湿透的育箴,纯粹因为……她在发抖,而他没让女人在身边发抖的经验,所以,他不打算破例,坐在藤椅上,他拥她更紧。
「不,是我的错,我设想过这个坏结果的,但我选择相信父子天性,没想到……我的选择彻底错误!」
窝在他怀中,她的声音不再高亢,彷佛有了他的胸膛,她得到足够安慰。
「妳有机会弥补。」他的声音从她头顶上方下传,止住她的泪水。
「我该怎么做?」
「想想妳的专业。」他提醒她。
「对,我告他,告死他、告到他进监狱、告到他永远不能再见儿子。」
「对,明天早上,我陪妳去探望吴小姐和小孩,看看有什么是我们能帮的,然后妳到事务所,和同事讨论,如何对付这个狠心的父亲。」
拂开她湿淋淋的长发,他介意起她的情绪,他不爱她低落,他喜欢她斗志高昂,他对她这个亲人越陷越深,没关系,反正他决定「撩」下去,决定了他们的契约不会到期。
「去洗个澡,别让自己感冒,告人需要很多体力。」
点点头,育箴环住他的腰,不管他们之间是什么,她爱他,注定是一辈子的事。
「有你真好。」
「我是个不错的男人,只要妳不要找我谈爱情。」
他把安全距离标出来。
对爱情,他充满不信任,蓉蓉的故事,让他替爱情贴上黑色标签,连这么好的女人都会背叛爱情,别告诉他哪个女生会对他专一,也许,他和育箴之间不谈爱,能走得更长、更久、更远。
博承的想法和育箴的没交集。
博承的话让她认定,他的爱情是珍贵专一物品,他把爱情给了周蓉蓉,便不再对其他女人动心,换言之,她可以是朋友、家人、同事,可以用任何一种身分留在他身边,但前提是,永远别向他索求爱情。
苦苦的笑僵在脸庞,她自问,除了妥协,她有没有其它选择?
叹气,乖乖地,她离开他的身体,乖乖地,她退至安全距离,那个安全范围圈圈,只有一个女人可以跨越,她叫作周蓉蓉,不是颜育箴。
育箴在博承怀中清醒。
昨夜她睡不好,翻来覆去,眼睛闭上,全是孩子满是创伤的小身体,她起身到他房前敲门,问他有没有安眠药,或者红酒也可以。
他笑着拥她入怀,悄悄地告诉她,性是最好的安眠药剂。
他的话催眠了她,不去考虑未来或后果,没想过合约终止后的痛苦,她这个律师变得不精明。
他们接吻、他们爱抚,他再度进入她的身体,吟唱着人们千古不变的亘古音律。
然后,她在他怀中看着他的侧影,他说话、她倾听,他微笑、她松懈心情,然后,音渐歇,窗外雨暂停……
交融的躯体诉说事实,他们已是不能被分割的连体婴。
这天,台北市不上班不上课,博承忙得起劲,他送育箴到医院,吴小姐一看到她,就迫不及待抱住她哭哭笑笑。
「伟伟喊痛,他有感觉、他会痛了,以前他一哭痛,我的心就揪成团,眼泪直飙,这次他喊痛,我却幸福得想飞,我想,我一定是哪根筋不对,我真的是疯掉了。」
在她身上,博承知道,法官的判决是对的,这个女人会尽心尽力,给孩子最完整的关爱。
在他们要离去前,伟伟的奶奶和姑姑到医院,她们坚持把孩子带回家,说法官判的日期还没到,孩子仍然归他们家。
育箴失去理智,在医院里,拉起嗓子和她们对骂,她说:「孙子挨打时,妳们在哪里?为什么没有半个人出声阻止?为什么妳们容许一个成年男人对孩子施暴?」
「不过是小小教训,小孩子不乖,哪家父母亲不会打小孩?」
伟伟的姑姑振振有词,还动手推育箴一把,博承不说话,只是站近,用力捏紧她的手腕骨,冷冷恐吓:「有本事再动她一下,我要妳付出代价。」
他的冷酷表情很有效,果然,她不敢再动手动脚,只对育箴咆哮。
「请问哪家父母管教小孩,会把小孩打到重度昏迷?伟伟才四岁,并不是四十岁,他能犯下什么严重错误,逼得你们用这种方式管教?放心,经过这件事,我会要求庭上颁布禁止令,禁止你们家任何一个人接近伟伟,不怕被关的话,尽量放大胆过来。」
「妳故意夸张事实!伟伟哪有那么严重?是他自己哭得太用力昏过去,关我们什么事?妳不要以为自己是律师很了不起,我告诉妳,我们家有的是背景,议员、立委,都有我们的人。」
「好啊!我倒要看看哪位立委愿意蹚这池浑水,每一笔证据我都握在手里,我联络了记者,他们马上到,是对是错,他们会在法官之前抢先报导。」对方凶,育箴也不软弱。
听到记者二字,两个母女落荒而逃,陪育箴打赢第一场战争之后,博承忙着替小孩转院、找医生,他利用人脉帮吴小姐找到工作、住处,暂且解了他们的燃眉急。
这天,他没赚到半毛钱,却忙得很幸福,他终于能体会育箴的成就和快乐起源,也承认,法律是社会最后的真理公义。
夜里,她窝在他怀中,勾住他的脖子与他贴近。厉害吧!她的适应力是宇宙第一,才几次,她熟悉他的体温一如熟悉自己的。
抱住她,博承感觉愉快,她是个不错的抱枕,有淡淡体香、有软软声音、有满肚子知识学问、有勾动他欲望的费洛蒙,还有让他攀上世界高峰的本钱,娶到这种女人,就像他赚到一期乐透头彩。
「为什么妳不交男朋友?」
「这个问题我们讨论过了。」
「上次我们讨论的重点是婚姻,这次我们说的是爱情,有人说可以不要走入婚姻,但异性朋友不能断。」这是他身边朋友最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
「我周遭有很多异性朋友。」
分散注意力,她不想在这上面打圈,她的暗恋,天知、地知、她知就够了,不需要他跳进来搅局。
「我说的是更深一层的朋友。」他不教她逃,硬要她在上面绕。
「比方?」
「比方像我这种。」
「你这种?室友?」
「不对,有性关系的朋友。」
这句话,他问得她脸红心跳。没错,她缺乏性经验,别人不知道,他可是一清二楚。
「我忙。」
「好借口,但我比妳更忙,我还是交女朋友。」
「你天赋异禀,哪能人人像你?」
「妳不觉得一个人空虚寂寥?」
「寂寞是你在美国急于找一只跟屁虫订婚的主因?」她反问他。
沉吟须臾,他缓缓点头。「也许。」
「你后悔过吗?」
「人生很多事情是不需要后悔、不值得后悔的,妳后悔过小时候对我那么好,却处处受我欺侮?」
「没有。」
她没后悔过,几次记忆掀起,那段带给她的甜蜜,总能填补他不在时的空虚。她不晓得如何解释自己的怪异,但让二十几岁的她重新选择,她相信自己仍然愿意留在他身边,即便被他欺凌。
「对啰!我和妳一样,我不后悔爱上蓉蓉,和她共处的那段,让我成长。她是高干的女儿,从小养尊处优,不知人间辛苦,在她身上我看到自己,也看到身为男人应该负起的责任。」
「于是,你在就学期间,开始经营事业?」
「对,那是段艰辛历程,我一方面照顾学业,一方面研发程序,还要四处找客户、征人才。不过,当我赚到的钱为蓉蓉买下第一件毛皮大衣、第一套珠宝首饰时,我觉得光荣骄傲,我终于有本事,为我的女人盖起温室,供她优渥生活,如同她父母亲为她做的一样。」
「你的岳父母一定很欣赏你。」
「对,他们对我进军大陆提出很多帮助,他们甚至希望我把重心摆在大陆,把父母亲接到大陆同住。」
「如果你们之间顺利,也许你已经是个成功的台商。」
「不一定,由于我过度忙碌工作,忘记娇嫩花朵除了供她温室,还需要园丁时时照拂,我疏忽她的身体、没注意她的心灵空虚,等到发现时,为时已晚,只能面对她哭着要求我原谅她的任性。」
「你原谅她了?」
从他们时时电话联络、从他对她的温柔声调,育箴猜得出,他对她,怨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