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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的意识渐渐飞离,她甚至没感觉到痛苦,嘴角匀起了一抹笑,等着……
男人突然放开她,突然冲进肺部的空气让她忍不住呛咳了起来。
“为……咳咳……为什么停下来?!”薇妮莎哑着声音嘶吼。
“你在利用我杀你!”他的怒火中有着一丝隐隐的悲哀,她临死前的那抹笑,将他的神智给硬生生的打醒。“你确实什么都不在乎!我对你死心了,薇妮莎。”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冷冷的瞪着他。
“把东西给我,薇妮莎,只要你把精灵之泪交出来,我或许能顺了你的心愿……杀了你。”
“我已经受够了,精灵之泪我绝对不会交出来,干脆告诉你吧,精灵之泪已经在世界上消失了,它们再也不是精灵之泪了!”
“什么意思?”男人眯起眼。
“我说得不够清楚吗?精灵之泪已经消失了!”
“薇妮莎,精灵之泪对戴克斯家族所象征的意义,你应该清楚,戴克斯家族能有今日的权势富贵,全都是因为有精灵之泪,你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管是不是迷信,对戴克斯家族而言,精灵之泪确有其魔法的存在,这百余年来,戴克斯家族也曾失去过两次精灵之泪,两次都几乎让戴克斯家族灭绝,幸而两次都及时找回,挽救濒临灭绝的家族,因此,精灵之泪绝不能不见!
“如果我告诉你,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这么做的呢?”薇妮莎冷笑。“如果你不敢杀我,就请离开。”她冷淡的下逐客令。
“薇妮莎!”男人抬手用力的一挥,甩了她一巴掌。“你该知道除了死,还有很多让人痛苦得巴不得死却又死不了的折磨方式!快说,否则我就让你尝尝那种滋味!”
薇妮莎抬手抹去嘴角的血丝,冷冷的笑望着他,宛如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般。“你以为我会害怕吗?”
“你!”他怒瞪着她,最后没辙,一把将她甩开,愤怒的离开。“你听着,我不会善罢甘休的,我总会找到办法让你把精灵之泪的下落吐出来。”
“请便。”她嘲讽的说。
汽车驶离的声音让她微微一叹,“还是没死成……”惋惜的低喃,她拿起另一杯酒一口喝下。
看见敞开的大门,起身准备关上,不料又看见另一名访客就站在门边。
“今晚真热闹,怎么?他交代你轮番上场吗?”她嘲讽的一笑,转身让对方进门。
他踏进屋里,反手将门关上,悄悄的掏出一把装上灭音器的手枪,对着她的背连开五枪。
她砰然倒地,撞上茶几,倒在沙发和茶几之间的地上,血被吸入地毯,缓慢的蔓延开来。
男人仔细的把枪上的指纹擦拭干净,丢到沙发上,那手枪的所有者另有其人,丢在这里可以误导警方的查案。他又擦了擦门把,静悄悄的离去,将门关上。
然而薇妮莎没有立即毙命,残存的意识听见男人离开,当意识渐渐模糊时,她仅存的念头是——呵……终于可以解脱了……
“该死!”毕天曦丢下晚报,冲到电脑前打开萤幕,花了约十分钟的时间侵入警局的电脑,调出了刚刚在晚报上看见的那则命案纪录。
“真的是薇妮莎!”他低咒一声,快速的扫了一遍内容,然后退出,关机。
电话铃声在此时响起,他立即接了起来,“我是毕天曦。”
“天曦,是我。”乔尔立即说。“晚报你看了吗?”
“看了,确实是薇妮莎。”
“我还有另外一个坏消息。”乔尔语气沉重。
“什么消息?”
“你前几天要我查的那个台湾女孩的住处,我已经查到了。”
“在哪里?”这是坏消息?
“她的寄宿家庭就是薇妮莎那里,不过……”
“什么?!”毕天曦跳了起来。薇妮莎遭杀害,唐沁伊又住在她那里,加上乔尔所说的“坏消息”,难道……“乔尔,她人呢?”
“别紧张,她在八月二号那天突然结束游学,回台湾去了。”
“回台湾了?”他蹙眉。八月二号?这么说,那天他们约好之后,她隔天就回台湾了!
她不像是明知道要回去了还故意和他相约的那种存心耍人的女孩,所以说,回台湾临时决定的?
“根据她对学校的说法是家里突发重大变故。”
“我知道了,这件事你歇手,其他我自己来。”
“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纽约?”
“还不一定。怎么了?”
“那个……”乔尔犹豫了一下。“FBI的人打算和你谈谈。”
“免谈。”毕天曦直接拒绝。
“天曦……”
“乔尔,别再说了,你知道我是不露面的,更何况他们要谈什么,你我心里都有数,这一次是被你诓了,我才会去碰官方的差事,但是我的原则是不会变的,消息是他们给的,标的是他们指定的,既然我已经顺利取得他们指定的东西,这件案子便已经结束。现在他们发现晶片里的配方只有一半,又回头要我找出另一半,简直是想得太美了。”
“好吧,我知道了,不过天曦,你也知道FBI有多小人,他们总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尤其这次的东西又这么抢手,他们最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们甚至怀疑现在完整的晶片在你手上,所以……你自己要小心。”
“Shit!还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所以我才要你小心啊!”
“算了,反正也没有人知道HID真正的身份,不过我还是会小心的。”
“那就好。没事了,自己保重。”
挂上电话,毕天曦陷入沉思。唉!真是忙啊,一大堆事情同时发生,连脑袋一向清楚敏捷的他都不晓得该从什么地方查起了。
对了,先潜入命案现场瞧瞧吧,也许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他立即起身,拿起车钥匙往外走。
“咦?天曦,你要去哪里?准备吃晚餐了。”毕宝琳刚好从厨房走出来。
“妈,我临时有事,帮我留一份,我晚点回来再吃。”他喊回去。
“臭小子,你给我站住!”她大吼道。
“妈——”他无奈的回头。“我真的有事啊!”
“有比陪妈妈用餐重要吗?”她斜睨着他。
好吧,命案现场能等,天色更晚也较方便潜入。
“没有。”毕天曦乖乖的走回来。
至少,现在他知道唐沁伊是平安的,只不过她也太不应该了,要走都不会通知一声。
他根本没想到,人家不知道怎么联络他啊——虽然唐沁伊根本也忘了这个约会了。
一身黑色的休闲衣裤,毕天曦趁夜色悄悄的潜入薇妮莎的住处。
啧!不过是第二天,警方就已全部撤离,连个封锁线都没有,看来这件案子一定会草草结束,顶多弄个犯人,然后说是窃盗杀人,结案了事。
由此可见,凶手肯定和高层人员有关。
四处查探了一下,确定只有他一个不速之客后,他才戴上夜视镜,开始仔细的搜索屋内。
屋内一团混乱,好像该翻出来的都翻了,茶几和沙发之间画了一个人形,是薇妮莎的陈尸处,他用脚挑开覆盖在地上的几个相框,戴着手套的手将它们一一拿起来检视,大部份都是薇妮莎和两只猫咪的合照,只有一张……
微眯眼,他将照片从破碎的相框拿出来,是唐沁伊、薇妮莎、两只猫咪,以及另一个女孩的合照。
他将照片塞进口袋里。他希望不管是谁杀了薇妮莎、目的是什么,他或她或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这张照片,别将唐沁伊给扯进来才好。
视线一瞥,扫过其他照片,毕天曦狐疑的皱起眉头,挑起两张明显是不同时间照的照片,看照片上的日期,和那张合照是同一天,照片的主角是两只猫咪,而它们的脖子上……
眯起眼,拿着照片靠近点瞧,毛太长了,几乎全部被遮掩住,可是其中一只白猫露出了一点点项圈,虽然只有一点点,可是那个坠子该不会就是其中一只……精灵之泪吧?
他把这张照片收起来,然后搜寻其他照片,不过都没有收获?
来到二楼,他搜寻房间,每间房都被彻底破坏了,他仔细的搜索一遍,在主卧房化妆台后面捡起一条鸡心项链,他将它打开,里面的照片让他非常惊讶。他将项链放进口袋,眼底有抹深沉的思绪。
此时,他突然感觉到房门口一道一闪而过的强光,他立即侧身将自己隐藏起来。看来,有其他不速之客加入他的行列了。
是谁?
嗯,想知道是谁,就会会他吧!
他不疾不徐的拿下夜视镜,从口袋抽出一个黑色头罩戴上,只露出一双眼睛,再戴上夜视镜,现在压根看不清他的模样。
从地上的残骸挑出一个拳头大小的铜制品,他掂了掂重量,Perfect!
静静的等待不明人士进房,看对方嘴里叼着手电筒,在每个已经被翻烂的抽屉翻箱倒柜,还在地上的残骸中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毕天曦估测了一下距离,然后扬手,以一个完美的投球姿势将手上的铜制品丢向不明人士,匡啷一声,准确的打掉了那人嘴上叼的手电筒,四周立即陷入一片黑暗。而紧接着在对方大惊的刹那,他快速的窜出,抬手就是一拳,直击那人的下巴,再一个擒拿,制住了根本反应不及的不明人士,脱下他的头罩。
“是你!”毕天曦讶异,他没料到竟然是伊凡!
他放开伊凡,退开一步。
“你是谁?”伊凡皱眉,这个人认识他,可是他却完全看不到对方。
毕天曦没有回答,他不意外伊凡没听出他的声音,因为在“作案”的时候,他向来不用自己的声音。
“别管我是谁,倒是你,戴克斯先生、这种时候,这种地方,你不该出现才对。”
“你想怎样?也把我杀了吗?”伊凡愤怒的说。
也?毕天曦蹙眉,难道薇妮莎的死和伊凡无关?
“那得看看你能给我什么。”他不动声色的说。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伊凡无惧的说。
“你以为我要你说什么吗?”
“哼!”伊凡甩开头。
“譬如说……薇妮莎的两只猫到哪里去了?”他在测试伊凡到底知道多少,又在这次的事件中涉入多少。
果然,伊凡惊愕的瞪向他的方向,随即又撇开头,抿唇不发一语。
原来他真的知道猫项圈的坠子就是精灵之泪!
毕天曦蹙眉,那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你在找什么?”
伊凡依然沉默。
“是这个吗?”他手勾着鸡心项链,坠子在伊凡眼前摇晃。
藉由窗外一点点路灯光芒,伊凡一脸错愕,接着便抬起手想抢。
毕天曦避开,他又冲过来。
“别急,等你回答我的问题之后,我会把它交给你。”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伊凡咬牙切齿的道。
“那么如果我将这条项链送到警局,你认为警方会不会干脆把霸气 书库 提供你当做凶手,他们也不用再费心去找替死鬼了?”
“你……”伊凡一顿。“你知道的好像不少。”
“还不够多,譬如我就不知道你和薇妮莎小姐是什么关系。”
“看了项链里的照片还不知道吗?”伊凡嘲讽的说。“不就是私生子搞上父亲的情妇罢了!”
“照片里的你们很亲密,也很……年轻,至少是八年前的照片,而薇妮莎小姐成为戴克斯老先生的情妇,也不过是这三年的事。”父亲的风流成性毕天曦不是不了解,年轻时还好,可年纪愈大,表里不一的性情益发明显,尤其近十年来,表面彬彬有礼,暗地里用卑鄙的手段强取豪夺的事情更是层出不穷,令人厌恶。
“你到底是谁?”伊凡瞪着他。
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