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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听后却半晌未有回复,只是盯着她看,最后长叹一声,“泠儿,若你生为男儿,我必传位于你!”
“哦?”风倾雪闻言不由一挑眉头。
“你有一种为王者的特质,你知道是什么吗?”皇帝将剑还于鞘中。
“什么?”风倾雪倒不知道自己有为王的优点。
“你的眼睛!你有一双识人的慧眼,能一眼看到这人的优点与缺点,而作为王者,最重要的便是善于用人,用人治于人,懂吗?”皇帝赞赏的看着她,“再加上你的智能、明理、果断、沉稳、仁心,他日必是超越我的王者,是我皇朝历代最为优秀的皇帝!”
风倾雪闻言却一笑置之,“爹爹,我若生为男儿,必不要皇位!”
“说的也是,”皇帝闻言并不奇怪,也是一笑,“以你的性格,不论是男是女,都是淡泊世事,飘然离尘,这人世间的富贵名利,于你怕不是砒霜毒药。”
“呵,爹爹要夸奖女儿倒何时呢?”风倾雪看着父亲,他是以她为荣的,就象所有的父亲,总是认为自己的儿女是世间最好的。
“爹爹知道你挂念那连展鹏的性命,”皇帝将手中之剑放在桌上,“爹爹答应你就是,明日早朝时,我会当朝释放他!”
“真的?”风倾雪眼睛一亮,“太好了,谢谢你,爹爹。”
“这是你第一次求我事情,不管是什么,爹爹都答应你。即算要天上的月亮,爹爹也要把那天砸了给你取下来。”皇帝怜爱的看着女儿。
“嗯。”风倾雪脸上笑着,只是心中却有丝丝酸楚,是否只有父亲才会对女儿这般纵容,那种摘星星、摘月亮的狂事,是否每个父亲才会做得出来,可是父王……
“泠儿,爹爹有件事问你。”皇帝看到桌上的剑忽的想到另一件事。
“爹爹是否想问女儿的婚事?”风倾雪顺着他的目光,那一柄宝剑肯定让他想到另一柄龙渊宝剑,而龙渊他赐给了那个人。
“泠儿果然是个水晶人儿,”皇帝回头看着他,看着她的眼睛,不想漏掉她眼中任何的情绪,“意亭实为我皇朝最为出色的男儿,爹爹认为只有他才配得上我的泠儿,因此早早即与你们订下姻缘,只是为何……泠儿不中意他吗?”
“爹爹,我与秋将军无缘,我只能这样回答你。”风倾雪在那双眼睛的透视下,不由微微低头。想起那一场婚事,想到那个和她拜堂成亲的人,不由心口一痛,不管是秋意亭也好,还是意遥也好,今生都注定无缘吧?因此,不要再想,每想一次,不过让心痛一次!
“泠儿,爹爹不再问了。”皇帝看着低头垂目的女儿,心生不忍,这之中肯定有着不为人知的隐情,只是……唉,算了,以后再说吧,现在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办。
“泠儿,你这次回来,以后都不会再离开爹爹了吧?”皇帝问出心中最牵挂的事情。
风倾雪闻言不由抬头看向皇帝,看着那眼中希翼的目光,心中一软,但是却无法答应,“爹爹,你忘了女儿已是已死之人吗?怎么可能留在这儿呢。”她轻点事实。
“那有什么关系,你刚才都说过,我是皇朝之帝,这世间没有我办不成的事,所以我要我的女儿陪在身边,那还不简单,我可以给你另一个身份,泠儿,你这次想当什么公主?”皇帝却毫不犹疑,只想留住心爱的女儿。
“爹爹……”风倾雪看着父亲,却不知如何说,如何答,只能这样看着他,无言的看着他。
皇帝看着那双眼睛,看着那双清澈如水,明亮如星的眼睛,心中明白了,那眼中闪现的温柔、依恋、但却坚定的目光告诉他,她不会留下,她不会为着任何人、任何理由停下她飞翔的翅膀!
“爹爹明白,只是舍不得你,”皇帝轻轻拥住女儿,“我们父女隔绝了二十三年才见得一面,爹爹实在想着以后每天都能见到你,以补偿这二十多年来的遗憾,爹爹实在舍不得你啊。”说着,心中又是酸又是痛,这个女儿啊,最让他挂心,却又是离他最遥远的!
“爹爹……”风倾雪倚入父亲的怀中,心中黯然,但从那一场大火就注定了,她自己的选择,所以决不反悔。
“泠儿,那你以后多来看看爹爹好不好,爹爹给你一面令牌,让你以后自由来往皇宫,不要再飞来飞去的,爹爹担心哪一天摔着了你。”皇帝想着另一个可以见到女儿的办法。
“爹爹……”风倾雪依然无言。
“你半月进宫看爹爹一次可好?”
“……”
“那一月一次?”
“……”
“那二月一次?”
“……”
“那三月一次?”
“……”
“那半年一次?”
“……”
“那一年一次?”
“……”
终于皇帝不再说话,静默无言的看着这个女儿,这是他最最心爱的孩子,他注定要失去吗?
风倾雪看着父亲,他是将对母亲所有的爱恋以及对她所有的关爱全倾注于她一身,此时,她相信,在他眼中她胜过这世间所有的一切!只是……只是她无法答应他!
“爹爹,你也给我画一幅画象好吗?”半晌后,风倾雪轻轻开口道。
“画象?”皇帝似还沉醉于失望与心痛中,一时未能回过神来。
“是的,爹爹,你给泠儿画一幅画象吧。”风倾雪从脖子上解下贴身挂着的紫玉环,“这个是娘留给我的,娘说这是爹爹所赠,在泠儿心中,这紫玉环即代表着爹爹。”她将紫玉环举到皇帝面前。
“这个紫玉环……”皇帝看着在灯光下闪着莹莹紫光的玉环,伸手接过,心中一阵激动,“想不到绝华竟然留给了你,她毕竟还是留着啊!”
他将玉环戴在风倾雪的手腕上,“好,爹爹画一幅泠儿的画象。”
或许命运早就注定了,这一生最为重要的两名女子,他都只能拥有她们的画象,陪伴他的永远只是画象!
十五年后,青凌帝驾崩,遗旨不与皇后合葬,而独葬华陵,其指定的陪葬品有五十五幅青凌帝亲笔绘制的画,但其画皆用黄绫封系,旁人不得而知画中是何物。只有侍候的几位老宫人说,画中的是两名女子,一名著紫衣,一名著白衣,紫衣的,高贵雍容、美艳无双,若花中王者紫牡丹,风华绝代!白衣的,淡雅脱俗、清艳丰神,若冰岩之上的玉雪莲,倾城绝世!皆是美得不似凡间所有!
风倾雪出得皇宫,却在路口徘徊,不知去往何处。
虽然是漆黑一片,但她却能把方向辩别得非常清楚,左手边,是出城门,然后往北回蒙罗,而右手边,右手边前行一里却是威远侯府……威远侯府啊……要不要去看看?悄悄的去看一眼,不会惊动任何人,要不要去?那儿……那儿有意遥……要不要去看……
她左手一会儿紧,右手一会儿松,要不要去啊?心在左右徘徊不定,不知往何方,最后闭上眼睛,我听腿的,腿往哪儿就哪儿吧。
闭上眼走出数丈,然后睁眼一看,是往威远侯府,原来……原来我是这样想念着意遥!
到了威远侯府,那威严宠大的府第也是漆黑一片,看不到一比亮光,这么夜了,所有的人都在酣梦中了吧?
她并不进府去,而是沿着长长的府墙走着,走到最东边停下来。抚着墙壁,墙内就是那处桂园,她能闻到从墙内传来的幽幽桂香。
桂园……她幽幽叹一口气,昔日曾在此地与意遥不期而遇,彼此曾弹一曲《五湖醉月》,那一曲便看透彼此的心意,意遥……
忽然,从墙内传来一缕箫音,轻轻的、细细的、幽幽的、柔柔的吹奏着,而墙外之人一听,却泪盈于框,倾泠月……倾泠月……这是倾泠月……意遥,你竟然在这里,你此时竟然就在园内吹着箫吗?吹着《倾泠月》吗?与我一墙之隔!意遥……
她仰头看向天边的明月,那泪却并不倒回眼中,而是一滴一滴落下,顺着脸颊流进唇角,那味道是那般的苦涩。
心中在轻轻的喊着,意遥,我在这儿,我就在墙外!可就是开不了口!
足尖轻轻一点,就能轻松跃过这高高的围墙,却偏偏就是无法动弹!
意遥……意遥……
一个就这么靠在墙上,对月伤怀,任泪洗颜。
一个就立在丛丛桂花间,对月吹箫,任满怀的情思飘飘荡荡,无处可归。
天色已微亮,城门外,风倾雪向小亭走去,呆会儿早朝后,连展鹏若要回蒙罗,必会从这儿过,自己只要等在这儿就行了。
或许因为昨夜一晓未睡,或许是因为昨夜伤神,以至神色恍惚,待走到亭外时,亭内的背她而坐的人却让她猛然止步。
“倾雪兄,你来了京城竟然不来见我一面,也太过无情了吧?”亭中坐着的人开口道,语气隐有轻怨,“若不是这匹雪龙马,我还……”亭中的人说着回转身来,只是眼前看到的人却让他呆住了,一时间,两人竟全征在那儿,不知要如何反应。
这亭中坐着的人正是秋意亭,他押送刺客回京,路过此亭,无意中发现了亭外小林中的雪龙马,他知道这是风倾雪的坐骑,当下肯定风倾雪还活着,并在这京城中,他心中一阵激动,因此通宵都等在这亭中,想见故友一面。
可是眼前这人?白衣如雪,长发垂腰,清艳无双,风姿绝世,在这淡淡的晨光中,她却似发着夺目的光芒,美得让人移不开目!她是一位实实在在的女子啊,而风倾雪却是男子啊!她会是风倾雪吗?心中不由生出一种希翼、兴奋的感觉,她真的是风倾雪吗?
风倾雪绝想不到会在此时此地与秋意遥相遇,因此她的吃惊实在更胜于秋意亭。要知道此时她还是一身女儿妆扮,怎么办?要不要承认自己是风倾雪?要不要跟他相认?还是现在马上施展轻功溜掉?她相信凭自己的轻功,秋意亭绝对追不上自己的,只是……
“你真的是倾雪兄?!”秋意亭走出小亭,眼中带着不敢置信却兴奋至极的目光看着她,心中却十分的肯定她就是风倾雪,只有风倾雪才有这种绝世的风姿,这种飘然出尘的气质!
“意亭兄,好久不见。”风倾雪轻声答道,她知道绝对瞒不过秋意亭,因此定下心神,坦然承认。
“天啦!你竟然是一位女子!你真的是一位女子啊!”此时的秋意亭说他震惊莫名不如说他欣喜若狂,风倾雪竟然是女子,老天爷,你是否听到我的祈祷了,所以成全我的心愿吗?
唉!风倾雪心中重重叹息,还是让他知道了,还是让他见着了,但愿……但愿他永远也不要知道她就是倾泠公主!
当星光满天时,秋意亭终于爬上了山顶。
“倾雪。”秋意亭远远的便见风倾雪亭亭立于山顶,不由扬声唤道,足下加劲,几个起纵便到了风倾雪身旁,却见她一动也不动的僵立着,眼睛定定的看着某一处。
“倾雪,你怎么了?”秋意亭见她如此不由奇道。
“蛇……蛇……”半晌后,风倾雪总算开口,却依然不敢动弹,眼中甚至有一丝惧意。
秋意亭顺着她目光看去,只见三丈外盘着一条青蛇,并非什么毒蛇,而只是一条普通的蛇。再回头看风倾雪,额际竟已冒细微的汗珠,嘴唇也开始哆嗦,想来已是害怕至极。
秋意亭走过去,拔出手中的龙渊宝剑,轻轻一挑,将青蛇拋向山下。
“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