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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他……好像无法真的讨厌。这一点发现对她而言,不是件好事。
她十分清楚德伦对女人的杀伤力,在知道他令人望尘莫及的家世和他游戏人间的心态后,她知,道这种人不是自己可以喜欢的对象。
她花了四年心血投入的感情终成空的收场,令她对感情灰了心。她开始怀疑真情的存在,也怕了家世好的对象,更不再相信会有真爱降临到自己身上。
在她受尽了感情的磨难,不再相信一切后,德伦却在这时候出现了,他集所有她所害怕的条件于一身,多金、英俊……尤子翔和他一比起来,那可真是天地之差,根本没得比,而这样的男人会喜欢她?
不!不可能!
德伦对她只是感到新鲜好玩吧!因为大概很少有女人可以像她这样,在没有任何排演的情况下,理所当然的制造出一场又一场的乌龙剧。
也难怪她雀屏中选的和他合演对手戏,胡里胡涂的“笑着”承认,她是他怀了孕的未婚妻。
既然知道这在别人眼里,看似灰姑娘的际遇终究会是泡影,她自然连考虑都不考虑的直想逃。
齐嫣语的毒功德伦早领教了,可有时候他还是会难过。
他可是第一次带女孩子回这里住呢!更甭说要女人在这里过一辈子了。这里可是他住的地方,又不是宾馆、饭店。
“女人呐,说不吃这一套的人通常吃得比谁都凶,还外加打包,晚上回味起来作梦都会笑。”他抿着后苦笑。
齐嫣语横了他一眼,秀眉蹙了蹙。“你经验丰富嘛!”
“本来我也这么认为,可是遇到你之后我开始怀疑自己了。”他走过去挨着她坐下,她立刻往旁边挪开,于是他又移了过去,最后索性抱着她不放。“经验真的丰富,就不会到现在连自己的未婚妻都摆不平。”他咬声叹气的说。
齐嫣语看着他理所当然地环在她腰间的手,脸又不自觉的红了。这无赖!他根本就是趁火打劫。
“放手啦!”她用力的想把他的毛手从她腰间移开,可他却反将手环得更紧。
好不容易速到吃她豆腐的机会,他怎可能错过呢?他故意漠视她的挣扎。
“你好瘦。”他双手环着她的腰臆测着,“几腰?二十、二十一?”她身材好得很,就是太瘦。身子一贴近,他在她发烫的脸上香了一记,顺势将她压倒在床上。
“我……我可是警告你哦!别乱来。”在他体温的熨烫下,她的心跳频率快到她几乎承受不住。
才压着她单纯的亲亲就叫乱来?呼!他喜欢上圣女了吗?
眼中掠过顽皮的坏心眼,德伦说:“这样就叫乱来?那我们见面的那一夜怎么说?”他脸上坏坏的笑意又在误导人了。
事实上,那一夜他绅士得很,什么也没做,更何况,他那天累死了,真有兴趣,也是他饱睡一觉醒来的事吧。
而且,他并没有乘人之危的怪癖,在对方都醉得睡死了的情况下还能大玩独脚戏。男欢女爱的游戏他习惯对方是有回应的,光他一人在大喊过瘾的感觉不是很奇怪?好歹要让自己觉得身下的女人是活着的、会动的,否则岂不是很像在“奸尸”?
世上是有不少变态男人,可不包含他。
当初两人会光着身子的原因,是因齐嫣语喝醉了吐了自己一身,连带他也倒媚的波及到,因此他才动手把彼此的衣服换下来。至于后来的负责事件,那是因为她半夜在他臀上踹了一记,在梦中又哭又闹的直说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没一个是好东西?他被她给一脚踹下床,无奈的坐在地毡上揉屁股,气愤的心想,真没一个是好东西的话,她就不会安安稳稳的躺在床上睡觉,闲来无事想练腿功,还有人提供臀部给她当球踢。
就在他不计前嫌的又要爬回床上的时候,她忽地哭了起来,泪水爬满白皙的脸。
“不要离开我……我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坚强……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她伸出双手,像是想得到一个安心的保证一般。
看了她的样子,一向对女人的眼泪没什么反应的他竟然莫名的揪紧了心,好一会儿他伸出手包复着她的手,温柔的看着眼前这个为情所伤的女子。
他能为她做什么?他想着。
这女人是为了感情的事伤心,情伤需要另一段感情来治,而他自认是个不错的情人,且他目前极需要一个杜绝所有无聊相亲的护身符。
于是……两个人就凑合着用吧!
他的玩心凑合了这出乌龙剧,却没想到相处后的日子,齐嫣语愈看愈顺眼、愈看愈可爱,就连她呛到极点的话语他都觉得真有个性。
总之,他中毒了,中了齐嫣语的毒,非她没得医治。
他的心一寸寸的沦陷在他自己设计的戏码中他竟然都没发觉,直到现在。上帝,原来感情让人沦陷的速度居然如此快速,连考虑的时间都没有给他。
原来人称花花公子的他也不过尔尔,真正面对一份感情的时候,还不是无法招架。就在他很认命的接受一份认定的感情时,被他认定的对象竟然还想从他怀抱挣脱离去,这真的很不公平呐。
“那夜的事就别提了。”她那天喝得烂醉,什么事也记不得。她只知道醒来的时候,全身衣服被剥个精光,身边躺了个男人,还一脸吃了亏的样子要她负责。“那夜真的乱来,不过那是因为我喝醉了,现在我可清醒得很。”
天!就是从那天起,开始她乌龙的日子。
德伦一脸耍赖的笑意。“我怎么知道你那夜不是借酒装疯?”他在她不防备之际又香了她一记。
“你……”
“我怎样?”看着她明明生气,却又哑口无言的样子真的很好玩。唉,算了,不逗她了。“喂,不管你对那夜有没有记忆,我想过去的事已不重要。”当然不重要,那夜他什么也没做。
他到底想说什么?
“重要的是现在。”
被他认真的一凝视,齐嫣语又羞红了脸。
“我现在想吻你……”看着她讶异的瞪大了眼,他有趣的一笑,不管她的答复如何,他径自倾身向她,从额头、脸颊、鼻尖……一路索吻,最后流连在她小而红艳的唇上。
现在他吻她,她乖乖的让他吻,有朝一日他想结婚了呢?她会不会也乖乖的和他进礼堂?
呢……想那么多做什么呢?他现在只要用心的感觉这个吻很甜美就行了,其余的不重要。
中国不是有句俚语吗?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她肯让他吻她,那表示他们之间的关系进步了,男女之间的微妙不都是那样一步一步慢慢来,有阶段性的吗?
所谓的一垒、二垒、三垒,以及奔回本垒。
他吻了她,目前情况是在二垒,过去他通常都是一个晚上就可以完成所有阶段,如今回想从前他那些多得叫人眼花撩乱的情人,他好像从来没有谈过阶段性恋曲,就连他十六岁的那段初恋,也是一天晚上就奔回本垒。
天!他以往对爱情的态度都是如此随性吗?
怪不得外面的人对他的评价不是花花公子就是玩少浪子,真是把时下的速食爱情发挥到极致。
唉,也亏他遇上了齐嫣语,她真是上天派来磨他的。
没关系,对于真正喜欢的女人,他相信自己是很有耐心的,爱情应该要慢慢熬才有味道,才能感觉到真味。
慢慢来、慢慢来……
第一次来到德伦的公司。
驻足在这栋少说有三、四十层的商业大楼前,齐嫣语的心情是有些忐忑不安的。
这栋高耸雄伟的大厦就如同德伦给她的感觉一样,因为彼此差距太大,她总在不知不觉中仰望,深觉遥不可及,有一种天地差别的自卑。
这也就是为什么每当她觉得自己好像喜欢上他时,就会立即想把这样的感觉拔除的原因,他对她再好,她永远也不相信他会喜欢上的理由。
灰姑娘的爱情故事很美,令人向往,可那终究是故事。这样的美丽剧情出现在现实生活中,往往是以悲剧收场,她已经经历一次了,不是吗?
灰姑娘和王子式的爱情,她怕了!
齐嫣语走进德伦的公司,看着一楼大厅的华丽装潢,以及走在里头的员工一丝不苟的穿着。忽然间,她心里的压力又重了些。
接待人员告诉她到等候德伦的楼层,她搭上电梯,待电梯打开;她就看到通廊另一端的门打开了,德伦走在前,和一群西装笔挺的公司主管低着头讨论着事情,他一只手插在西裤口袋里,那样子很悠闲、自在,仿佛什么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中,轻而易举就能解决一般。
有些人天生就有一种领袖气势,齐嫣语今日总算见识了。
德伦沉肃认真的表情是她所不曾看过的,那种精明而睿智的企业经营者模样令她觉得遥不可及、高不可攀。
她不禁想,他在公司一向都是这样的吗?那她所认识的,那吊儿郎当的花花公子又是他的哪一面?
她了解他多少?
德伦一个不经意的抬头,讶异的注意到齐嫣语,很有技巧的避开公司主管,给了她一个她所熟悉的恶作剧表情,商人高深莫测的内蕴在见到她的一刹那转换成容易了解的顽皮笑意。
那瞬间的表情齐嫣语注意到了,莫名的,她的心跳速度失控了。
德伦要身边的秘书带着齐嫣语到他的办公室等他,他则一脸沉肃的回过头继续和主管们讨论方才的事宜。
“这个男人,真是双面人!”齐嫣语皱了皱鼻子的嘟哝。
坐在德伦的办公室,秘书递上了一杯咖啡后立即离开。她好奇的打量着这大得离谱,整齐而阳刚的办公室。
东看看、西晃晃好一会儿,忽地,他干干净净的办公桌上的一张放大相片引起她的好奇,她走近一看……
是她的相片!齐嫣语一眼即认出那是她护照上的相片。
放得那么大!这一定是德伦扣押了她的护照后拿去请人翻拍放大的。这未经本人同意而私下翻拍的行为可是已经犯了“版权所有”的罪状。齐嫣语知道自己是该生气,可是她的心里却是有些欣喜而感动的。
她不禁想知道,当他看着她的相片时,是什么样的心情?这也是他花花公子使坏的把戏之一吗?抑或……
她的思绪被门外的声音打断,像是探触别人隐私而做贼心虚似的,齐嫣语快速的回到自己座位,佯装着喝咖啡,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秘书替德伦打开了门,递上咖啡,随即又离开。
“我以为你不会来。”他约了她,想和她去吃个饭,然后再去买一些衣服。
他注意到了,齐嫣语的衣服实在少得可怜,就拿她现在身上这套洋装来说吧,她住进他的别墅不到一个星期,他已经看她穿第三次了,另外两套则是牛仔裤和T恤。一般人出国玩都那么轻便吗?
“你叫我来不是?”
他抿嘴一笑,眼中闪动着顽皮笑意。“我叫你来你就来?什么时候那么听话了?你不是一向很有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