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月光打洒下来,不如阳光热情激烈,细细碎碎蹦跳在花盏上,朦朦胧胧像是铺了层白沙,倒也颇有些情趣。程汐眯眼看遍地金黄,感受着萦绕在鼻尖的清甜,表情祥和而又满足。
与心爱的人,有一座房子,不用太大,因为打扫起来会很麻烦,要有一个后花园,可以种一些瓜果蔬菜或是花花草草,细心照料,看着它们茁壮成长,演变地花团锦簇。一般这样的日子,便可以叫做生活了。此时此刻,她是知足且快乐的,她尽量让自己的注意力都凝聚在眼前的菊花上,刻意想要忽略心头的不安。但有时候她不得不忐忑不安地猜忌上天的用意,比如为何要让她来到这里,比如为何过去的十年她要在暗冥教里过那样苦寂的生活,比如现在这看似平静宁和的生活是不是可以一直进行下去。
正文 176 你要的那个叉烧包
程汐身上依旧穿着那套墨黑色的男装,清明闪亮的双眸略含困惑,若有所思地席地而坐,月光映得她身影沙白一片,虚幻飘渺。
“在做什么?这么晚了,为什么还不睡觉?”冥真悄无声息地到来,抚着她额际的碎发,轻柔地问。
“原本在浇花,现在在想问题。”程汐拍拍身侧的空地,仰头看冥真,“坐吗?”
泥地微湿,并不干净,冥真坐得却毫不犹豫,“这些笑靥金种的不错,听说是你一个人弄的?”
“它们叫笑靥金?”程汐点头,弯眼轻笑,“名字不错,蛮好听的。”
冥真轻柔一笑,语气温柔低婉一点没有适才在暗宫于邪王对话时的冷漠清寒:“宫里喜事将近,这几日太忙了脱不开身,过些日子得闲了,我带你去望明湖游玩好吗?”
程汐侧头看冥真,眉眼弯弯,笑吟吟地直点头。就从那一天告白起,她发现他们之间的氛围一下子变得亲密且自然恬淡起来了,这般淡而柔和的对话,像不像丈夫在跟妻子汇报行程?程汐凝望着冥真,忽然对自己壮着胆子表白一事颇感得意。
“给你看个东西。”冥真低头浅笑,伸手探进袖子里,眼底闪亮亮的,神色微有些神秘,“看好了,这是什么?”
朦胧莹白的月色下,冥真的手慢慢从袖子里伸出,那只宽大手掌上高高托着一方锦帕,锦帕掀开,竟露出一只叉烧包!并不完整,似乎被人咬过一口,皮边上印着两排牙印,上三个,下四个,很是可爱。
“叉烧包?!”程汐惊诧不已,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包子皮,“软的?”这是真包子!
冥真耸了耸肩,把包子放进她手里,“你不是就要这一只吗?我处理过了,它现在是干净的,而且一直放着都不会腐坏,给你留着,往后要是饿了又没带吃的,还可以拿出来吃。”他说着,嘴角忍不住飞翘起来。
程汐一看他那狭促戏谑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准是在嘲笑自己贪吃,又气又嗔地瞪他一眼:“你怎么弄的?它怎么就不会腐坏了?”现代有神奇的防腐剂和冰柜还不能夸下海口说什么东西可以永久保鲜,这个落后的古代能有什么办法做到这一点?
冥真又是淡淡一笑,伸手摸摸她的小脑袋,“山人自有妙计。”
语罢,他嘴角笑意渐收,眼底暗芒沉浮,头颅微低,看不太清神色:“近日京城里来往游客会增多,没什么事不要一个人出去乱跑,我会拨个侍卫给你,让他贴身保护你。”他始终不能对邪王狠声放下的那句话掉以轻心。
程汐正皱着眉头研究手里的神奇叉烧包,闻言,掩嘴轻笑片刻,乐呵呵地问:“什么喜事?嫁公主还是娶驸马?”
娶驸马?冥真莞尔而笑,“都不是,是皇帝封后。”
他语气飘忽忽的,但程汐能捕捉到他语气中细微的一丝喜悦,“又不是你娶媳妇,怎么你看上去挺得意的?”
正文 177 来日方长
“得意?”冥真挑眉,嘴角飞翘,“还可以,顶多就是有点幸灾乐祸。”
程汐奇怪地看着他,刚想问皇帝娶老婆关你什么事,他却低下腰身,把长臂穿过她曲起的两膝,上身轻松一挺,将她拦腰抱起。
“干什么?!”程汐惊呼一声,搂紧他的脖子。
“该睡觉了。”冥真幽蓝色的眼珠子在月色下尤显湛蓝,他眼波轻掠,嘴角挂着高深莫测的笑。
程汐僵住身子,忽然想起那天进行到一半的事,耳根子就那么突然红了,心跳又急又欢,偷偷抬眼瞄向他线条刚毅的侧脸,有一点期待又有一定畏惧。他们这才刚确定关系没多久,要那什么,会不会太快了一点点……
冥真一把她放到床上,她就主动往床内侧挪了几下,侧坐在床沿边的冥真微微一愣,嗤地笑出声来:“怎么?要我上来躺躺?”
你不是说睡觉吗?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吗?程汐眨巴眨巴眼睛,歪着脑袋看他,两颊各飘着一朵粉红。
“你这是在邀请我吗?”冥真嘴角勾起一道邪魅的弧度,两指捏着程汐粉嫩的唇摩挲,“好吧,你这么客气,我要是拒绝的话多不好意思?”
他笑得很坏,捕捉到程汐眼底一闪而过的羞恼,他猛然一个翻身,双脚相互踩蹬了两下,踢了鞋,像一片厚重的云幡然压下。在她出声前,飞快啄向她的红唇,吧嗒吧嗒,连续好几下,直到她耳根处的红晕飞染上眉梢。
爽朗的笑声欢快响起,程汐羞答答地低下脑袋,过得一会儿,冥真收住笑声,侧身一翻,将她揽进怀里,一手枕在她脑下,一手轻柔地拍她的后背。“睡吧,我在这里,等你睡着了,我再离开,来日方长,我想把最美的你留到新婚那一夜。”他低头看她,笑意款款,“我的意思你懂的。”
程汐顶着大红脸羞涩地往他怀里钻,囧,感情是她想太多了,人家根本没有那个意思……
深秋已无虫声叽啾,屋内未有点灯,有月光透过纱纸映得窗棂霜白一片,屋里好安静,唯一能听见的只有彼此的呼吸与心跳。
她轻搂着他的腰身,许是梦寐已久的熟悉怀抱又重新出现,心中格外安宁,本该觉得羞赧紧张难以入睡,但奇怪的是没一会儿她过去了,是睡过去了。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冥真轻柔地抽出胳膊,在床边又静坐了片刻,俯身在程汐额头印下一个吻后,才悄无声息地离开。
他的衣边刚擦过门缝,本该熟睡着的程汐却飞快睁开了眼睛,目光晶亮,眼底清明一片,原来适才她并没有睡熟。蝶翼般的睫毛扇翅般轻晃,纤手在窗牖上一贴,恍若一阵风悠然拂过,屋内温气还在,人却已身处千里之外。
她想告诉他的,她并不喜欢这样偷跑出去,飞在云端时心里慌慌的,感觉像是在做贼。可是他说要派侍卫贴身跟着她,还不允许她随便外出,那萧枫岑怎么办?她还是没办法不忧心,总得去看看他吧,至少确认一下他是否还是好好的。
正文 178 没有那种药
以我的脚程天明之前回来定是来得及的。程汐在心底暗暗自慰,身姿像一只灵巧的山雀,急遽闪晃,每变幻一次步法,身影就闪电般划出千米,看那方向所指,确是天山。
“老师,我错了吗?”垠离盘膝与霍老相对而坐。
案几上的新添的茶蒸出袅袅的轻烟,一缕一缕盘旋在空中,湿湿热热,灼人眼热。
霍老闭眼不语,未几,几声暗哑的咳嗽声从他嘴里迸出,他幽幽睁眼,眼底广平一片,无波亦无澜。他看着垠离的眼睛,视线穿过朦胧迷在眼前的水蒸气,“你有多爱他?”
“无他,我生无趣。”垠离扯开嘴角的苦涩,通体流淌着恍若身处孤岛的无助,眼底色彩灰蒙,黯淡一片。
“痴儿!”霍老骤然起身,转过伛偻的背,残袖怒荡,语气冷然异常,“没有你说的那种药,老夫是人不是神,天理伦常,男女有别,是男便是男,是女便是女,若能逆转,岂非逆天而行?!”霍老一席怒斥言罢,一口气终是没能舒缓过来,勾驼着背呛咳不止。
“老师!”垠离慌忙来搀,却被霍老一把甩开,他怒目而视,表情愤慨莫名,“即便是有,我也不会给你,一国之君宁可滥情,绝不可钟情!”
“老师……”霍老这一席话让本已死心的垠离重新有了奢望,“什么叫即便是有?老师,你有办法对不对?你有办法将文儿变作女子对不对?”
霍老忍住又一波涌突到嗓子眼的咳意,面上深刻的皱纹凹陷成一道道沟壑:“没有!”他盯着垠离满怀祈望的双眼,一字一顿道:“我这里没有皇上要的东西,夜太深,皇上请回宫吧。”
语罢,他奋力一甩,从垠离手中扯回自己的衣袖,步履蹒跚却又速度极快地离开。
程汐恰巧一个旋身落在不远处,眼看着就要撞上迎面过来的霍老,突的胳膊一紧,竟被一股力量一把拉到一旁的山岩后。
“嘘!”一只温热的手从身后绕过,紧紧蒙住她的嘴。
待霍老一闪而过,那人松手轻嘘一口气:“还好,还好,差一点就被发现了。”
程汐疑惑地转过头,正巧撞进一双含笑的弯眼,她睁大眼睛,嘴角绽开一朵笑靥:“阿玲?!”
阿玲笑吟吟地点头:“汐儿,好久不见了。”
程汐猛做小鸡啄米动作。
阿玲左右瞄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道:“你怎么回来了?”
程汐向她贴近一些,学着她压低声音说话:“我担心三公子,特地回来看看。”
“三公子?”阿玲诧异地眨了眨眼睛。
程汐立觉失言,心里估摸着萧枫岑十年来天天去她修行的狭洞的事阿玲并不知情,这样一来,她和萧枫岑的渊源便不宜向阿玲解释,她总不能告诉她萧枫岑这么些年没发病是因为天天晚上抱着她睡觉吧?他现在有小半个月没抱她了,她担心他发病,所以偷偷回来看看……囧,这不好吧……
正文 179 我要嫁人了
程汐摸了摸鼻子,笑得特别心虚:“我俩十年前有过约定,我答应他会去看他,后来因为修炼翔术给耽搁了,今天突然想起来这事,就琢磨着择日不如撞日,赶紧过来看看他。”
程汐这席话说得实在太假,不过阿玲这人没什么心机,基本上别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可是,没有爷爷的手令你进不了幽谷的。”阿玲颦眉,面上忽然呈现出失落哀默的神情,“我也想去看看三公子,我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我还没来得及和他道别。”
程汐暗暗咋舌,“你是霍老的孙女,难道你要进幽谷也需要手令?”
阿玲点头,神色好不苦楚。
“你要离开这里是什么意思?离开暗冥教吗?要去哪里?”
“太后娘娘下旨要我……”阿玲垂下头颅,眼角微红,声音亦有些哽咽,“要我嫁给当朝侍郎清文儿。”
程汐愕然无语,搞什么?赐婚?!
“为什么啊?”程汐明白阿玲定是在哭,手忙脚乱地掏出怀里的锦帕。
阿玲无语摇头,珍珠似的泪珠子掉了线一般往下砸,程汐看得心疼不已,连忙温柔地拿锦帕擦她的眼泪。
早在十年前她就看出来这丫头对萧枫岑有意思,本来还琢磨着怎么把他俩凑一块儿去,虽说以萧枫岑的性子,这事必然难度不少,不过她还没想出好法子来,闲出屁来的太后居然抢先横插一脚,让这本来就没什么眉目的事一下子变得更渺茫起来。
真是可恶,该死的封建社会,该死的天子皇命!说指婚就指婚,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真是一点道理都不讲!
“我想见三公子最后一面,可是,可是爷爷不同意,我怎么哀求他,他都不同意。”阿玲仰面看程汐,两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