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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飞点点头。
“儿子啊,这时候为娘的就得要给你一个机会教育了!”蝶衣看着儿子说。
段飞点点头,心想:总得让娘有机会讲讲话嘛,让娘有点成就感,她会更年
轻也会更快乐的喔!
蝶衣的机会教育,也是故意要说给她那亲爱的相公听的,免得他老是以为她
这个为娘的宠爱儿子过度。
“你知道的,所谓‘江湖险恶’。因此呢,以后不要有事没事的就给我们搞
离家出走,这样为娘的会很担心的!做爹的也会很挂心的,知不知道?”蝶衣
说完后,还往段无尘那边偷偷瞄了一眼,而段无尘赞许的点了点头,这让她好
得意又好满足。
唉!女人!段无尘无奈的摇头。
“娘,其实江湖并不险恶,险恶的是人心,恶的心魔。”这是段飞这次“出
走”
的心得感想。
“我不管!我不管什么东西险恶,反正你以后都得要乖乖的给我待在大理国,
都快成家的人了,不可以再这样东奔西跑的,没定性!”
快成家了?!果然是母子连心,他段飞的心事都还没捧出来讲,他娘就都知
道了,真是大好了!段飞有点喜出望外。
“娘,那我们总得先选个日子到女方那里下聘吧!”这是理所当然的礼节,
一样不能少,虽然古甄已无爹也无娘了,但该有的礼数当然不能省吧!
“傻孩子!”
鱼蝶衣笑得好开心,就连原本带着怒气端一旁的王爷段无尘也跟着笑颜逐开
了!
“怎么了?我说错了吗?”段飞有点疑惑的问。
“没有,你没说错,只是,下聘这礼仪并不适用于皇室婚礼。”鱼蝶衣笑道。
“娘,有没有搞错啊,谁要用皇室的婚礼?”段飞一险纳闷。
“儿子啊,你该不会是玩疯了吧?难道你忘了皇上赐婚宝珍公主的事?”鱼
蝶衣帮他唤起记忆。
天啊!宝珍公主的梦魔还未远离啊?!他都逃掉一次了!这次,难不成还要
逼他乖乖“就范”?
看样子他得要想个两全其美的好方法,否则他下半辈子可就惨了!喔,可能
用一惨“字还不够足以形容他的”不幸“吧!
“娘!”段飞叫了好大一声,使霓裳轩宫殿上停伫的两只飞燕,都被吓得齐
齐跌落下地。
“又怎么了?儿子?”蝶衣有丝担心的问。
“别再给我使什么诡计了喔!”段无尘看出了端倪,他半警告的说。
“爹!我怎么可能再使什么诡计呢?再说,我的足智多谋也是你们赐给我的
良好遗传,讲‘诡计’就太伤感情了吧!”段飞喊冤的说。
“好了!好了!儿子,你有什么话就快点说吧,别让娘一颗心直悬在半空中,
好是难过啊!”
“娘!”段飞故作无助的喊了一声后,更是趁空档努力的培养情绪。
“儿子啊,有什么事?说出来听看看,也许爹、娘能帮得上忙!”蝶衣不忍
看段飞一脸苦恼。
段飞点点头,又接着说:“爹、娘,我记得你们以前曾训示过孩儿,你们说
:君子重然诺。”他的话语中充分流露出君子风范。
段无尘和鱼蝶衣不约而同的点了三个头!
“孩儿对于爹娘的训示一直铭记在心。”段飞很认真的说。
“好孩子!”谁生的嘛!鱼蝶衣沾沾自喜。
段飞见气氛已达最佳状况了,便接着往下说:“孩儿已经‘以身相许’给某
一女子了,所以我不能跟宝珍公主成亲了,我很抱歉,爹、娘,我想我必须守
住承诺啊!”
“这样啊!”鱼蝶衣若有所思的喊道。
沉思半晌后,段无尘忽然出声问:“你爱她吗?”
啊!段飞闻言,着实吓了一跳!他没想到他爹竟会问他这个问题,这个问题
的答案根本是可以不用考虑的。
“是的,我很爱古甄,这辈子除了她以外,我谁都不要!”段飞很肯定的回
答。
鱼蝶衣听到儿子这段感性的内心话,她感动的眼泪都掉落下来了!
“既然如此,那一切就交给爹爹来安排吧!”段无尘说道。儿女的终身大事
本是为父的他该出面做主的。
“谢谢爹!”段飞高兴的说。
“没什么,君子首重然诺嘛!”段无尘语重心长的回答。
这对段氏父子交换了一个属于男人才看得懂的眼神,而一旁的蝶衣,则是频
频拭泪,但也露出欣慰的笑容。
自从段飞离去后,古甄释放了所有的男囚,她不再需要他们臣服于她的石榴
裙下,更不需要他们像服侍女皇一般的服侍她了!
她的心,她的情,都已随爱而飞了,哪还需要多余的人留在身旁服侍她呢!
放他们走吧,放他们自由吧!
虽然男人是她心中永远的痛,但也不能因此而认定全天下的男人都该有罪啊!
想开了,也释怀了,海阔天空了!古甄淡然的想。
自从把男囚释放走了以后,整个古意庄顿时空荡了起来,就连原本担任总管
的小豆子也都得“下海”亲自操作古意庄里里外外的洒扫应对等杂务。
虽然如此,小豆子仍是干得很开心,他只要能和他心爱的小雨滴在一起就好
了,至于做什么工作,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而此时的古甄无聊的坐在她的寨主专属虎皮木雕椅上,远远的即可看见小豆
子和小雨滴在中庭的花园里一边工作,一边打情骂俏,好是羡慕啊!真是幸福
的人儿啊!
十天了,她的段郎仍是没有任何音讯与消息,沈大哥说,段郎一定会回来的,
但都已经过了十天了,仍无半点讯息,沈大哥一定是在安慰她的!
“唉!”想到此,古甄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
身为江湖绿林儿女,她识的字并不多,读的书更是屈指可数,但自从她的段
郎离去后,古甄所有读过的诗词便感伤的浮上心头: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
云无觅处这是唐朝白居易所写的“花非花”,也正是她现在心情的最佳写照。
就像段郎的踪迹一般,来如春梦,但不多时,去像朝云似的,无法觅得踪迹
……
啊!情字扰人啊!古甄微蹙眉的想。
“报!”小豆子整个人又像一团肉球似的,急急忙忙的滚了进来。
唉!真是江山易政,本性难移!“什么事啊,小豆子?”
“禀寨主……外面……有人来……找碴!”小豆子口吃的毛病仍没改进。
“是什么人啊?”古甄疑惑的问。
“禀寨主,一群鼻子尖尖的,胡子翘翘的,手上还拿只旗子的人!”小豆子
据实以报。
“什么样的旗子?”古甄又问。
“黄色的旗子,很像王爷侯府的旗帜。”小豆子又形容。
“喔?我出去看看!”
古甄正起身欲往前走,但却看到那群小豆子所说的“找碴”的人,竟然像是
排山倒海似的淹进屋内。
凭良心讲,这突如其来的阵势,着实让古甄有点不知所措。
“你们,有什么事吗?”古甄带着略微颤抖的声音问。
“小王妃,我们乃是奉王爷之命来接你的!”领军的段彰迎向前来说明来意。
小王妃?古甄闻言瞪大眼。
“谁是小王妃?王爷又是谁?为什么要来接我?”古甄将一连串的疑问一古
脑儿全部提出来。
“小王妃,你就别再多问了,请你先跟我们走,至于这些问题的答案呢,自
然会有人告诉你……”就这样,古甄被“架”走了!
这是什么世界啊,这简直是太荒谬了,连续被两个男人见了以后,又莫名其
妙的被“架”到这遥远的滇南大理国。
这还不算太荒谬,更荒谬的是,她竟然被一群侍女半强迫的换上凤冠霞披,
不但如此,她们还无忌惮的把她的脸当作调色盘似的,又是胭脂、又是水粉的
点了上去。而后又被一群人搀扶着,不,应该说是强压着上厅堂接着拜天地,
人洞房……
这简直是太荒谬了!
古甄半掀开复盖在她头上的那块大红锦缎的头巾,偷偷的窥探外界的动静…
…
房内站了位喜孜孜的媒婆和一些侍女,而洞房外则站了一些精壮的侍卫,像
是在保护她,也像在监视她,看样子她是插翅也难逃了。古甄焦虑得坐立难安!
这像是一场莫名其妙的梦似的,莫名其妙的被掳,又莫名其妙的跟人家拜堂,
还莫名其妙的被送进洞房,这究竟是真还是梦,古甄真是被搞混了!
此时,洞房不远处的宴客厅正热闹滚滚,劝酒、敬酒的声音以及宾客的喧哗
声隐约的传来。
等了好久,古甄的屁股都坐痛了,才慢慢的听见外面吵闹的声音渐渐的静下
来。
终于房门开了,而“他”也进来了!
古甄低着头,看见地上的人影晃动,知道房内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媒婆和那些侍女在临走时将门带上,还故意“砰”的一声,弄个大响,而
“他”
走过去将门挂上,才又走了回来。
古甄正在犹豫要不要自行掀开头巾,来好好的跟这个莫名其妙的人算个总帐
时,“他”竟就伸手将她的头巾掀开了!
“甄儿,你好美啊!”
奇怪,“他”怎么知道她的名字?古甄在怀疑之时,也急急的抬起头,迅速
的扫过一眼,“你?!段郎……怎么会是你?怎么会是你?”她喜极而泣的趴
在段飞的肩上,又是哭、又是笑的喃喃道。
“不是我,难道你希望是别人吗?”段飞俏皮的反问。
“不……”
不等古甄说下去,段飞用唇贴住她的唇,而他那双手也开始地不安分起来…
…
古甄原本是打算要唾弃男人一辈子的,但这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关于唾弃的
这档事,她也就暂时先取消了!
善变乃是女人的特长嘛!古甄为自己的善变又找了个理由。
段飞轻轻抱起她,将她放在长形四方,雕着美丽花形的大红寝床上,又轻轻
的放下幔帐,隔着丁香色的布幔望出去,外面的天地竟是一片朦胧……
“我们要赶紧的‘以身相许’,先斩后奏,这样皇上就不会再将宝珍公主硬
塞给我了……”段飞口齿不清的说。
“嗯?”古甄模糊的应了声。
没关系,这个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尽情的享受彼此的爱。段飞想道。
外面的月色朦胧的照映在平西王府的内院里,而新房里的一对新人,正在进
行他们的“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