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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抚过腰侧时,岳芊痕轻呼了一声,捉住他的手,泪水已经聚在眼眶中了,“好……好痛。”
“你受伤了。”这不是疑问句,而是直述句,他摸到她的纱布了。
骆夜辰松开岳芊痕的裙扣,将她的上衣拉出裙腰。正要掀高时,她按住他的手,怯怯的瞄了瞄因听到她轻呼而回头的霍永晰。
霍永晰歉然一笑,绅士的转回前方。
骆夜辰见她已经痛得冷汗直冒,还怕被人看见,心急的一把反握住她的手,坚决的将她的上衣掀起来,一见之下,他震惊得无法出声。
她腰间贴了好大一块纱布,其上的点点血迹使他无法探知伤口的大小,但那血渍扩张的程度显示伤口不小。
该死的,骆夜辰突然明白,他压裂她的伤口了。小心的打开纱布,狰狞的刀伤让他如雕像般僵住了。那刀伤深长的程度说明下手之人的快狠准,分明是想置她于死地。
虽然伤口经过精密的缝合,但在他手臂的长时间压制下,又开始流血了,俊脸因痛苦而纠结着,黝黑深邃的眸子掩上深深的自责。
他弄伤他的宝贝了。强烈的懊悔使骆夜辰想砍下自己肇祸的手,他握紧拳头直到青筋浮现,一只冰冰的小手轻覆上他激动得发颤的手背。
“别这样,不关你的事。”岳芊痕柔声安慰他。看见他如此自责,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看见她的唇好白好白,手也好冷好冷,将骆夜辰拉回现实,“急救箱。”他的声音仍在颤抖,但眼神已经恢复冷静了。接过霍永晰递过来的小型急救箱,他小心的让岳芊痕趴在他身上,先为他打了一支消炎针。
岳芊痕瑟缩了一下,为疼痛蹙起了眉。骆夜辰非常轻的为她的伤口拭血、上药、缠纱布,看见她小小身躯不停的瑟缩,他紧咬住牙,心痛如绞。
她疼得全身无力,趴在他身上,手指紧揪住他的衣服,指关节都泛白了,抿紧的唇瓣逸出小小的啜泣,紧闭的眼角不停流着泪水。
“芊儿乖,放松下来,一会就不疼了,乖……”他温柔呵护着。
拉好她的衣服,骆夜辰小心的调整岳芊痕的位置,避开她的伤口,他揽紧她羸弱的身子,让她的脸蛋偎在他的肩窝,他喃喃的对她低语,心中祈祷着消炎针赶快发挥药效。
岳芊痕疼痛难当的低泣着,声声都打在他的心口。他在她耳边呢喃着爱语,手掌在她背上轻揉着她僵直紧绷的肌肤。
几分钟后,药力在她体内生效,她噙着泪水,在抽噎中沉沉睡去。
看着岳芊痕平静下来,骆夜辰吐出紧绷的一口气。他手下的动作依然轻柔,但怒火开始迅速的在他眼底蔓延,脸色阴蛰骇人。
“芊痕没事吧?”霍永晰一向温和的脸也萌生阴霾,“谁忍心对这样子的小女人下那么重的手?”
骆夜辰不语,嘴角泛起一抹暴戾的笑,黑眸中闪着噬人的火焰。
霍永晰看着他,心中清楚知道他笑的意思。不论是谁,有胆敢伤了他的心肝宝贝,夜辰不会放过那人的。
“回公司。”骆夜辰吩咐着。
郑晖马上掉头,原先他们要回家,但现在要先去公司让杨子权看看岳芊痕的伤。
凝望着面色依然苍白的岳芊痕,骆夜辰沉重的叹口气,这大半年,她过的是怎样的日子啊?但从现在起,绝对没有人能再伤她一根寒毛。他下着承诺。
? ? ?
“老大呢?没接到芊痕吗?”
见霍永晰守在总裁办公室门口,尉星栩问着,伸手想推开门,却被霍永晰快速的隔开他的手。
“我劝你现在别进去。”霍永晰低低警告着,“子权在里面,你最好等一下。”
“子权在里面,我干么要等一下?”尉星栩不解,忽然眼睛一亮,神经兮兮的笑了,活像发现什么大秘密,“不会是……老大没找到芊痕,拿子权来代替了?呵呵呵!”他笑得有点暧昧,“原来老大有那种毛病,永晰,你要小心了,染上那种病是没药医的。”
“你少二百五了。”霍永晰白他一眼,“芊痕也在里面,夜辰找到她了。”
“真的?”尉星栩一听到岳芊痕也在,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推开门,口中念道:“原来老大喜欢三人行啊?孔子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我就是那个师嘛……”
他的胡言乱语被森冷的话截断。骆夜辰头也没抬,冷冷的说:“谁准你进来的?出去。”
尉星栩只瞄一眼,就发现情势不妙,连忙火速后退,将门重新关好,他瞪着挑眉微笑的霍永晰。
“早叫你别进去。”霍永晰笑得十分幸灾乐祸,“子权在替芊痕检查伤口,芊痕是夜辰的小心肝,连我都没敢看她的柔肤玉肌了,你还敢闯进去,嘿嘿!”
“惨了,不知道老大会不会相信我什么都没看见?”其实他看到芊痕雪白的背了,不过打死自己都不能承认。一想到骆夜辰那疯狂的占有欲,尉星栩开始担心了。
“你可以告诉夜辰,你刚才突发性的失明,眼前一片漆黑,所以什么都没看到。”霍永晰推推眼镜,帮忙出着馊主意。
“神经病,连我都不相信,你以为老大是白痴啊!”尉星栩嘟囔着,他一定得改掉自己那不敲门的坏习惯,不然总有一天会被老大揍扁。
“那对不起,我帮不上忙。”霍永晰斯文的说,忽然想到尉星栩眼力好,于是问:“有没有看到芊痕身上有其他的伤?”
“其他的伤?她肩上像是有枪伤,背上还有淡淡的鞭痕。”尉星栩蹙眉回想,“好像就是这样子。”
“枪伤、鞭伤?再加上刀伤?天啊!”霍永晰倒抽口气,“夜辰会气疯了。”
“刀伤?没看见。”尉星栩努力的回想。
“在腰侧,伤得不轻,而且是最近的事。”霍永晰想到那道伤就冒火,“芊痕是有麻烦了。”
“果然是这样。”尉星栩想到先前的想法也点头的说。
门打开,杨子权走出来,擦着额上的汗。在里面骆夜辰的怒气快压死他了,他呼了好大一口气,对他们两人说:“辰哥找你们,小心,他很火。”
“芊痕……没事吧?”尉星栩问。
“她的伤口被处理得很好,有高明的医生看过了,缝合得很好。”杨子权摇摇头,“但她的身子很差。她本来就身体不好,又被伤痛折磨着。可恶啊,怎么有人忍心伤害她,嫂子人那么好,伤她的人真是禽兽。对了,你们进去吧,我替嫂子拿药去。”
杨子权离开,尉星栩搔搔头,愁眉苦脸的说:“我不进去,成吗?”
“夜辰是找‘我们’,注意,是我们,你别想溜。”霍永晰不想单独进去面对狂怒的骆夜辰,他一把搭着尉星栩的肩,迫使尉星栩一同进入地狱——总裁办公室中。
? ? ?
为躺在沙发上沉睡的岳芊痕拉好薄被,骆夜辰深情的看着她已恢复些许血色的小脸,她看来似乎好一点,不再受痛楚折磨了。
想到他方才看到的伤,他的浓眉蹙得死紧。他可怜的小芊儿,他不在她身边,她为疼痛所苦时,谁来抱抱她、哄哄她、拍抚安慰她?一想到她孤零零的哭泣喊痛,他的心就被拧成一团。
忍不住的低头亲亲她那不再冰冰的,而是带有暖意的唇瓣,骆夜辰直起身子,面对轻敲门进入的霍永晰和尉星栩,脸上的浓情蜜意敛去,浮起眉梢的是纯然的火气。
“下次进来前……”他沉声冷然的说。
“要记得敲门,老大,抱歉。”骆夜辰的话被尉星栩抢着接下去,他低头忏悔,像个乖宝宝。
骆夜辰冷哼一声,算是罢了。
霍永晰瞧了瞧岳芊痕,“芊痕它没事吧?”
“嗯!”提到岳芊痕,骆夜辰的视线又挪到她脸上,语气多了一丝柔情,“我不会允许她有事的。”
“我也不允许,嘿,若被我捉到那个猪狗不如的人渣,一定海砍他七、八十刀。”尉星栩的讨好表露无遗,他还在担心刚才的事。
“你知道是谁吗?”霍永晰眸中闪着笑意。
尉星栩的意气风发一下子泄了气,瞪着戳他一针的霍永晰,他嘟囔道:“我怎么会知道?去查嘛!”
“去哪里查,搞不好芊痕都不知道是谁要杀她。”霍永晰知道骆夜辰一定会要他们去查,所以他开始设计反应比自己差一点,却比他冲动得多的尉星栩。
“笨!去‘天虹组’查嘛,芊痕是被她们救的,她们一定或多或少有线索,不就容易追查了吗?”尉星栩横了霍永晰一眼,颇有不以为然的味道。“亏你还是‘夜星’的首席军师,哎!你老了,脑袋不灵光喽,那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透……咦!”他盯着霍永晰的笑容,开始觉得怪怪的,他忽然明白过来,开始摇头又摇手。完了完了,他在心里哀号着。
一直没开口的骆夜辰说话了,“那么简单?好极了,你去搞定,给我找出那个伤害芊儿的人来。”他的语气是不容置疑的绝然。
“我不行啦!哪有那么好找……好啦、好啦,我就找嘛!”尉星栩的反对在骆夜辰的目光下转成答应,他转头对霍永晰说:“你行,老狐狸。”
“我才不行呢!又老又不灵光,副总才厉害。”霍永晰忍着笑,“我人像吃豆腐一样简单。”
“吃豆腐?臭豆腐哦!”思想性嘀咕着,看了看岳芊痕,他问道:“磁片找回来了吗?”
“找回来了。”霍永晰有些想笑,他花五十块钱买回来的果然是“夜星”失窃的所有磁片,一片都不少。
“密码呢?”尉星栩想到方才还看到何致宣呆坐在电脑前,电脑就像他的情人,现在“秀逗”了,难怪他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
“还没问,喂!你做什么?”霍永晰一脸愕然的看尉星栩死盯着岳芊痕,一步步向她靠近,他注意到骆夜辰脸色一沉,不禁在心里叫糟。
“不是,果然不是。”尉星栩伸长手拉开被子,看着岳芊痕的长发及清瘦的脸庞,喃喃的说。
“星栩,你疯了。”霍永晰抢先一步在骆夜辰碰到尉星栩之前拉开他。
星栩搞什么鬼啊?霍永晰特意挡在两人之间,他看得出来骆夜辰火了。
岳芊痕喃喃叹了口气,动了动身子,让骆夜辰的怒气更炽了。
弯下腰为她盖好被子,骆夜辰以冷冽的语气道:“吵醒芊儿,你就死定了。”
“咦?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尉星栩自沉思中清醒,忙举起双手投降。他刚才只是想确定芊痕是不是那天那个女人,真的不是有意思吵她的。
“还解释?”骆夜辰的脸色仍然很坏,他不喜欢有人对芊儿动手动脚,亲如兄弟的人也不行,芊儿只有他能碰、能抱。他霸道的想。
“我只是在确定芊痕是不是那天那个女人,果然不是。”尉星栩解释得很快,怕他真的发火。
“你那天不是说是吗?”霍永晰问,其实他也不信芊痕会做那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