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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高抬贵手,放了咱们吧!”紫笙儿心急的央求着。为了淮岩,她不惜放下格格的身段恳求他。
“不要求他!”淮岩搂着她颤抖的娇躯。
统阜脸上带着奸恶的笑容,“对极了!求我也没用,因为我是绝不会让淮岩活着离开这儿的!”他把视线调向紫笙儿说道:“紫笙儿,戏演完了,你还不快过来?多亏你的美人计奏效,否则淮岩也下会这么轻易上当。”说完,还不忘拍拍手以示赞扬。
“你——”淮岩扳过她的肩膀看着她。
“我没有!你不要相信,他是乱说的!”她抓着他的手臂,焦急的解释。
“淮岩,在你临死之前能看清你心爱女人的真面目,也算死而无憾了!”他恶毒的编着故事,“当初,你不顾她的意愿强行掳走她,甚至还强占了她的身子,她恨你都来不及了,你还傻傻的以为她对你是真心的。你啊!真是——唉~~”他摇着头,装作一副惋惜不已的样子。
她慌乱的看着他的眼睛,却看不透他的情绪,“不是的,他说谎!淮岩,你要相信我——”她紧抓他的健臂,心急如焚的哭喊了起来。
统阜下巴一点,士兵便由四面八方一拥而上,手上的长茅抵着他俩。许是淮岩武功再高强,这下也是插翅难飞了!
眼前的景况令她面如死灰,“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她捂着脸哭泣,愧疚的对淮岩说。如果不是为了她,他也不会冒然行事,而落入统阜所设下的陷阱之中。都是她害的!是她让他生命受到威胁,是她带给他不聿……
“看吧!她都承认了!”统阜对着淮岩挑了挑眉,恶意的挑拨道。
她自责的言语听在淮岩耳中,却成了她坦承与统阜狼狈为奸的自白,他痛心疾首地摇晃她的身子,“紫笙儿,你居然背叛我!”
背叛?不!她不是那个意思呀!“淮岩——”
她猛地仰头欲解释他误会了她的话,却教统阜看穿她的心思。他对手下使了个眼色,一名士兵立即将长矛抵住她的咽喉,令她有口难言。
“你们还不快把紫笙儿格格‘救’出来!”统阜命令道。臭丫头!差点又让她坏了他的好事。
淮岩僵直身子,拳头紧握在身侧,眼睁睁看着两名士兵蛮横的将泪流满面的她拉到统阜身边。
“戏都演完了,你就别再哭了吧!”统阜搂着她的肩在她耳畔说着,以营造他与她亲密的假象。
“你去死!你去死——”她抡起小拳使尽全身的力气捶打他,并不断地诅咒他。
扣住她的双手,统阜刻意大声说:“哦!你叫淮岩去死啊!这正合我意。”
“你这个丧尽天良、禽兽不如的坏蛋!”她咒骂着他,恨不得撕下他丑陋的面具。
“你怎么知道我要用禽兽来对付淮岩?”他假装偏头想了一会儿,然后恍然大悟的说:“瞧我健忘的!这招还是你跟我提议的嘛!”
浑然不知紫笙儿的痛苦与挣扎,淮岩就这么被统卓所误导,俊容流露出无限的悲痛,“你真狠!”此刻他最想做的是掐住她纤细的颈项,问她为何要这般残忍的待他。
“给我打!”统阜眼中闪烁嗜血的光芒。
士兵们一接到指令,立刻拳打脚踢被钳制而无法动弹的淮岩,将他打得伤痕累累,嘴角也流出了鲜血,但他却强硬得不吭一声,仍是直挺挺的立在原地。
即使他被架住,而且浑身是伤,但他骇人的气势仍令统阜不敢掉以轻心,也不敢太靠近他,而只是远远的站在一旁逞口舌之快,“哈、哈!你别怪我心狠手辣,谁教你处处跟我作对,更害我失去皇位的继承权!”
瞥见淮岩充满恨意的眼神,他心一惊,却故作镇定的继续要嘴皮子,“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女人,顺便看看她在床上是何等狐媚!”
“你该死!”淮岩怒吼道,奋力的想挣脱钳制冲向统阜。
统阜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来人啊!再替我好好伺候、伺候他!”
看着淮岩浑身是伤,紫笙儿悲痛欲绝的叫喊,“不要打了!求你们别再打了!”她用力的甩手,却挣不开统阜紧扣的双手,于是张嘴朝他的手臂咬下。
“啊!该死!”统阜大叫一声。
他扬手甩了她一巴掌,正想进一步教训她时,一名士兵跑了过来,附在他耳边说道:“王来了!”
“撤!”他手一挥,下令士兵们撤退。可恶!皇兄竟这么快就来了,让他来不及欣赏压轴的好戏!没关系,还有紫笙儿在他丰上,他正好可以找她出气!统阜邪恶的想着。
被统阜拖着走的她频频回头看着被士兵推倒在地的淮岩,拚命扭着身子想摆脱束缚奔向他的身边,忽然,她瞪大眼瞳惊叫道:“不要啊!不——”
只见统阜的手下放出笼中的几只山虎,它们虎视眈眈的在淮岩的四周绕行,仿佛准备随时扑上去撕裂他!
淮岩站起身,以手背抹去嘴角的血,戒备的盯着它们。
一只山虎扑向他,锐利的前爪凶猛地朝他的下巴及颈部一抓——
“啊——”她眼前一黑,昏了过去,而这是紫笙儿所看到的最后一幕。
就在统阜一行人离开不久之后,一批精良的马队随后而来,黄土地上霎时掀起漫天尘埃。
为首的男子看着纠缠在一起的人兽,立刻掏出弓箭射中欲咬住淮岩脖子的那只山虎,接着跳下马,以腰间的大刀连连砍向淮岩脚边蓄势待发的数只山虎,不一会儿工夫,便解决了那些残暴的野兽。
统腾收回大刀,阴骛的命令道:“把他带回去。”淮岩为爱惹了一身伤,还险些丧命,爱情,真有那么伟大吗?他拢着眉不解的想。
◎ ◎ ◎
紫笙儿醒来便看见统阜邪佞的嘴脸,怒意横生的捶打他,“小人!你一定会不得好死!”
他甩开她的手,用力的掴了她一巴掌,“淮岩已死,现在轮到你这个贱人了!”他早已由属下口中得知他的皇兄救走了淮岩,但他不会让她知道这件事。
他死了!她害死了他!她茫然的想着,感觉她的心也跟着死去。
一名老巫师被架了进来,统阜对他命令道:“我要你施巫蛊把这臭婊子弄疯!”没能顺利弄死淮岩,他就折磨他最爱的女人,让他们一辈子得不到幸福,这样的报复比一刀杀了淮岩更有快感!他邪恶的扬起嘴角。
“万万使不得!这可是丧尽天良的事啊!”老巫师仓皇的喊道。
“废话少说!不然我连你也一起杀!”他眯起眼威胁他。
“但是……下令施行巫蛊者,将不得善终。”老巫师提醒他,希望他能回心转意。
“老子不信这一套!你快下!”一心报复的他根本听不住任何话。
她惊惧的摇头哭喊着,“不——”
老巫师无奈的走到她的面前,喃喃的念着咒语。
“啊——”她蹲下身子捂住耳朵,却阻止不了心魂一滴一点的抽离她的身体……最后,她失去意识的瘫软在地,眼角落下一滴泪。
统阜对手下吩咐道:“把她送回紫禁城,就跟康熙说,统腾和淮岩是弄疯她的罪魁祸首。”
他在心中打着如意算盘,若康熙一怒之下攻打喀偶鑫,他就和清兵来个里应外合,乘机夺取皇位。不过,他现在得先去见皇兄,挑拨他和淮岩的感情,让淮岩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他抹一抹脸,装出一副摇尾乞怜的模样前往皇宫。
被救回的淮岩因伤重而陷入昏迷,意识不清的他口中不断唤着紫笙儿的名字。七日之后,他终于醒来,却绝口不提这个令他又爱又恨的女人,但他眼底的哀伤及下巴至颈部令人怵目惊心的疤痕任谁看了都不免为之鼻酸。
这段期间,统皂在统腾面前加油添醋的表示淮岩强夺大清格格,并意欲叛逃,虽然身为郡王的他曾试图劝告淮岩打消念头,但他却三思孤行,这种背叛的行为,实在是罪无可赦。
原以为在他的离间之下,统腾会下令处死淮岩,孰料,统腾只是淡淡的要他不得对外宣扬整件事,却未指示如何处置淮岩。
在淮岩清醒后的次日,统腾来到他的房里。
他欲起身行礼,却教统腾按了回去,“你有伤在身,就不用多礼了!”
“王——”他开门欲表达对统腾的愧疚之意,但喉咙却似火烧一般,令他难以出声。
“什么都别说了!”统腾抬起手阻止他,阴郁的说:“事情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你为什么不等我回来之后跟我商量呢?我以为我们之间是互信互谅的啊!”他摇了摇头,“你真是被爱冲昏头了,才会做出这么糊涂的事!”淮岩带着紫笙儿私奔的事震撼了他!
淮岩闭上充满血丝的眼眸,回想起紫笙儿的背叛,他握紧了拳头。
统腾转过身,痛心的说:“你的命是捡回来了,但你下巴至颈间的疤痕会时时提醒你记取这次的教训!”说完,便转身离去。
调养了两个月后,淮岩出现在众人面前,所有的人见到他的长疤莫不倒抽一口气,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却清楚的发现他的改变。
原本就不多话的他变得更加沉默,也失去了笑容。他冲锋陷阵的态度似是不要命一般,因而屡建奇功,并平定北方边地的乱事,使得喀偶鑫王朝日益强大,版图不断向外扩张。
反观包藏祸心的统阜,则在五年后因企图谋反篡位,而由统腾亲手制裁,他死后更被曝尸荒野,应验了当年老巫师的预言。
第七章 失心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柳永·雨霖铃
前尘往事历历在目,尽管他历尽沧桑,却始终无法将一抹娇小的身影忘怀——
他找了紫笙儿五年,虽然他曾向统阜逼问她的下落,但统阜只是冷笑的说她被别的男人带走,便不再多说。他试过各种管道,却总是查不出她的下落。
原来,她一直被关在大清的冷宫中!他执起她纤细的手腕,看见上头布满捆绑的伤痕,他心痛的红了眼眶。
他以为他是恨她的,直到此刻了深切的明了,他对她没有怨,只有痴狂与无尽的爱恋,所以他才会常不经意想起她的一颦一笑,并在无数个夜晚与她在梦中缠绵……
轻轻地放下她的手,看着她熟睡的脸庞,他内心激动不已。她究竟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她会忘了他,忘记他们刻骨铭心的回忆?他是最爱她的人啊!
更令他难以接受的是,她竟然怕他!他烦躁的抚过浓密的黑发,起身走至窗边。
现在的她只要一见到他,就开始大吼大叫,然后躲得不见人影。她和他玩着捉迷藏的游戏,他不断的追,她不停的跑,就如同当年她不明白两人相爱的心意,而一再逃避着他。
是不是她记恨他以前对她的折磨,所以打算加倍回报他?
不、不会的!她不是一个复仇心重的女人,更何况,她向来舍不得他受一丁点伤害。可为什么她却忍心让他这么难过?
床上的紫笙儿眼皮动了一下,似乎要醒了。她一向浅眠,很容易被周遭的事物吵醒,以前总要偎在他胸口才能睡得安稳。他酸楚的想着。
张开迷蒙的双瞳,她回想起刚才作的梦,梦中的她被卷入一个又黑又深的旋涡,她的身子不停地转啊、转啊……转得她头好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