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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几名婢仆匆匆地跑进来,在他们的脸上莫不是惊慌的神情,「主人,翼儿姑娘不见了!我们四处都找过了,就是没有看到她的人影,主人,请下令派兵搜寻……」
闻言,伏琥全身泛过一阵极寒的战栗,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她已经离开了他的身边。
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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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柳色,灞陵伤别。
长久以来,这个地方是长安城人送行饯别之处,就连一草一木,都充满了依依离情,从今起,再添一段新愁。
才刚新婚就要分离,这教阮步步觉得不舍,她紧紧地抱着他,感受着他怀抱的温暖,却也无法忽略从他赤色皑甲传来的冰冷触感。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世人都叫他炎狼了,只因他一身赤红驰骋在沙场上,就像是一头嗜血的火焰之狼,森利的白牙从来都不会手下留情,总是准确地撕开敌人的喉咙,致之于死地。
「琥哥哥,你要小心自己的身子,记得快点回来……」才说着,两行晶莹剔透的泪水应声滚了下来。
「这个我当然知道,我会很快回来的,妳还哭?妳再哭我就不走了。」伏琥沉下脸恐吓道。
他用指尖摩掌着她柔细的粉颊,轻轻地拭去了她滚滚不绝的泪水;他永远都不可能忘记,当年被迫与她硬生生分离时,震荡在他胸口那种痛彻心屝的摧击滋味。
「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她低声哽咽,忍不住一再抽噎。
「妳这该打的小家伙,老是教人心烦意乱。」他轻声低斥,却又压抑不下满心的眷恋,啄吻了下她盈泛着泪光的眼角。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抬起眸,可怜楚楚地说道:「琥哥哥,我可不可以半个月去探望你一次?要不然,我会好想、好想你的。」
他的脸色一沉,「不行,妳把战场当成什么地方了?况且,妳的身体不允许长途的舟车劳顿。」
「那一个月一次?」
「休想。」他完全不给予商量的余地,一口否决。
「两、两个月呢?」她纤细的小手悄悄地比出了一个「二」字。
「我统统不许。」一张严俊的脸庞顿时乌云密布,他真想把她按在腿上,给她一顿好打;她总是这么不知死活,教他替她担心受怕。
「不许我去探望你,那我现在就要跟你去,」说着,她激动地冲上去,娇小的身子却无论如何都跨不上他那匹高大的黑色骏马。
「过来!」他长臂一揽,她立刻就像只小鸡般跌进了他宽广的怀抱里,不死心地想要挣脱箝缚。
「放开我,我要跟你去!」她被他牢牢地抱住,动弹不得,激动的大叫慢慢地变成了无声的啜泣。
「如果真的想念我,那就教人送信给我,让我知道妳有多想我。」他柔声地安抚着。
「那你要回信。」她泪眼瞅他,乘机勒索道。
「尽量。」他不太热衷地说道,从来都不是那种肉麻兮兮的男人,内心如火焚般的思念,他宁可死也不会告诉她,况论要他写信诉情衷。
休、想!
这时候,在一旁站了很久,差点都快要长出蜘蛛网的李世民总算开口了,他笑玻Р'地说道:「唉呀!贤弟,你放心地去吧!她现在可是朕的干妹妹,朕绝对不会亏待她的啦!」
「最好如此。」伏琥冷觑了他一眼,再度俯首啄吻了下步步的小嘴,翻身上马,深情难舍地低瞰了她一眼,「放心吧!我很快就会回来了。」说完,他一勒马缰,胯下的骏马立刻拔腿远奔,与前锋队的五千骑会合之后,迅速地往边关行去。
在那里,有着十万大军正蓄势待发,只等着他命令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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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一日一开打,通常就是经年累月不会结束,也就是当初伏琥不愿意离开步步身边,回到战场上的原因。
而一次次的捷报,也都显示着他即将凯旋归来。
不过,阮步步却从来都没有收到他的信,而现在,她现在总算知道他那一句「尽量」的意思了,
他受伤了!是被敌人的锐箭所伤,伤口并不深,不过,他竟然连受了伤都不教她知道,这一点教她无论如何都难以原谅。
她要去见他!现在就想见到他,哪怕是多一刻,都是折磨。
此刻,白陀正在指挥下人手脚利索一点,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准备好可以护送阮步步前去边关的装备,忽然,只觉一股逼人的寒气从背后袭来,回眸,瞧见了她一脸又气又怨,泪珠子在眼眶打转。
「夫人……」
「出门之前,限制人家这个也不能做、那个也不能做,既然打仗那么重要的话,就不用回来了啦!」她心里好气,气他什么都不说,就连他受伤的消息都是听回京的快骑传报的,心想自己每天写信,报告自己从没有忘记吃药,而他却……难道他不晓得这样是存心教她难过吗?
「夫人,请不要这么诅咒上战场的人!」
「害人家替他那么担心,却连捎一个讯儿回来都没有,就连受伤都不教人家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人家很担心他……」
闻言,原本心底还有点责怪她不替伏琥着想的下人们莫不动容,「夫人,主人一定知道的。」
「他答应过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说着,哽咽上了心头。
她后悔了!她不该劝他上战场的,虽然每个人都跟她说,伏琥从来没有吃过败仗,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凡是他所到之处,无不披靡,可是……她真的后悔了,想见他的念头张狂着……教她心急欲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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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娘,我……想去看他。」阮步步特地回家向父亲与继母告别,因为她能不能有命回到长安城,都是一个未定数。
「去吧!步步,基于为人母的立场,我应该为了妳的身子安危而阻止妳,可是,为了让妳不再有遗憾,我宁可让妳冒险前去边关。」
两人一起散步在以前常常交换心得的庭院里,物是人非,往日的欢景历历在目。
「我……是真的很喜欢他。」步步停下来,恻眸望着后母。
「那就去吧!在找到解药之前,妳的每一天都是珍贵无比的。」
「如果,我回不来了……后娘,请妳告诉爹爹,其实咱们母女俩感情是很好的,只是故意斗嘴给他看,不是存心要惹他伤心的。」
「妳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他的。」基本上,这两句话的意思根本就完全相反,哪有可能教阮步步放下心?
「后娘!」步步瞪圆了眸子,气闷地娇喝。
晚娘心里明白她的焦急,微微一笑,「妳会回来的,步步,我让妳去看将军,只是因为我永远都忘不掉妳那一天悲伤的神情,如果谁曾经见过妳当时的表情,那个人就会知道,其实,妳是真不舍得离开他的。」
第十章:
那消失的半个月,她究竟做了什么?
曾有一度,她很用力地想过,然而,她却发现自己无论怎么想,都想不起来,蒙蒙眬眬地,似乎有人在呼唤她,可是,每当她快要想到之时,头就会发出剧痛,教她不敢深入再想。
那天,晚娘匆匆地从门外跑进来,一见到发愣的她,忍不住美颜一沉,来到了她的身旁,颇有微辞道:「步步,妳在想什么?打从妳回来到现在,整个人恍恍惚惚的,害妳爹看了都快担心死了!」
「不知道……」她双手支在案上,清澈的眸光直盯着前方,「后娘,我好象曾经答应过一个人绝对不把他忘掉,可是,他到底是谁呢?」
「既然不知道是谁的话,那就表示妳根本就没有答应过这种事情。对了,咱们大门外来了一堆人,运来了一堆木材,到底要做什么?」晚娘这才想起自己进来步步房里的主要目的。
「开棺材店呀!」阮步步一听人手和货物都抵达了,小脸一扫阴霾,飞快地跳起身就要跑出去。
「什么?」晚娘掏了掏耳朵。开棺材店?不,她一定是听错了!
「没错!」她在门口停下脚步,回眸笑着替后母证实,「人家不是常说『人生自古谁无死』吗?后娘,既然每个人都会死掉,妳难道不觉得天底下再也没有比赚『死人钱。更大宗的行业了吗?」
「是这样吗?」晚娘颇表怀疑。
「那当然,等着瞧吧!凭我阮步步过人的能耐,一定可以生意兴隆,财源滚滚,最好的情况当然就是分店一家、两家的开张,最后就可以全国连锁了!」她兴奋地说完,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
在她的身后,晚娘忍不住失笑,心想步步真不愧是她相公的宝贝女儿,父女两人全都是一个傻气样儿,教人啼笑皆非,却又忍不住想疼爱。
晚娘摇头苦笑,拾裙提步跟在她的身后一起走了出去,想要看看她这个小迷糊究竟能搞出什么鬼玩意儿。
不料,晚娘在门口就撞到了停下脚步的她,见她一脸怔仲,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枝头上跳跃的绿绣鸟。
「后娘,我真的……没有把谁给忘了吗?」她的嗓音微微地哽咽住了,为什么她的心里好怀念……
这时,绿绣鸟彷佛受到了风声惊扰,两翼一振,飞扬远去。
「翼儿,妳在哪里?!」快回到我的身边!快回夹——
是错觉吗?她彷佛听到了一个男人几近痛楚的嗓音从遥远的天端传来,他嘶吼着,一阵阵扯得她心疼。
晚娘微微震慑于那张小脸上悲伤的神情,随即,柔和地绽开一抹微笑,牵起了她柔软的小手,两人往大门口的那团热闹走去。
「我不知道,步步,不过,如果妳对他够重要的话,放心吧!他会自己来找妳的,只要有缘,你们就能够再次见到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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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她真舍不得。
坐在疾奔的马车之中,阮步步几乎无法克制身子的颤抖,她不想离开他,就算她一直想不起来一年前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她甚至于不敢想象自己竟然会回到过去,但是……在她心底对他的思念,却从来没有忘记过。
忽然,就在她想出了神之际,马车停了下来,车帐外传来对峙的谈话,步步揭开了车帘往外望去。
「乖乖把人交出来。」那是个陌生男子,一身突厥人的打扮,她从来都没有见过。
「办不到。」白陀坐在驾座旁,硬声地说道。就在这时!护卫们团团地围住了马车,无论如何都要保护步步的安全。
「那我就只好不客气了。」话音一落,男人的手里散开了白色的烟雾,随着呼呼的风沙飘向了他们。
跟在伏琥身旁多年,白陀绝对不会不知道这种香味,那是一种会教人失去意识的厉害香粉——
迷魂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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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事情的始末从头到尾说一遍。」
白陀一睁开眼睛,听到的就是伏琥冰冷得近乎无情的嗓音,他陡然一颤,从炕上跳了下来,在主人的面前跪下。
「请主人降罪,白陀失职……」
「我不要听这个,把夫人失踪的事情从头到尾说出来!」
伏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