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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只是想帮他而已,这样难道错了吗?
噗噜~~噗噜~~噗噜噜~~
瓦斯炉上,玉米浓汤沸腾,一旁正在切红萝卜片的花蕊却好象石像一样,呆呆的凝视着空气中的某一点,对那锅快要烧干的浓汤视而不见。
刚下班的齐湄站在花蕊的住处外,正要按电铃,却发现门是虚掩的。
“奇怪?门没锁?”既然没锁,她就直接进门了。“咦,我怎么闻到有焦味?”
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怪味,她用力吸吸鼻子,然后循着气味走进厨房里。
“哇啊~~小蕊!妳的玉米浓汤都滚干了啦!”
“咦……啊!”花蕊这才猛然回过神,连忙把瓦斯关掉。
可惜为时已晚,那锅汤的水分都被煮干了,浓稠得像是春泥,底部甚至结块烧焦,散发着焦味。
“啊!不能吃了!”花蕊好懊恼,今天她特地调了课回家,就是要和言彤两人一起帮齐湄庆祝,庆祝她终于拿到了建筑师执照,没想到她却因为想事情想到入神,把好好的一锅汤给煮干了。
花蕊手忙脚乱的收拾残局,语气中充满挫败。“天啊!不知道现在重做还来不来得及?言彤好象快要到家了……”
“别忙,我有替代方案!今天我可是砸下重金……登登登!妳看!”
齐湄兴奋的从纸袋中抓出一瓶酒,花蕊看见瓶上的卷标,眼眶突然红了。
“嘿嘿嘿……看到没?是PointNoir红酒喔!妳说今天要吃牛排,所以我就买了两瓶红酒。厚~~这很贵的ㄋㄟ!不过没关系,今天值得好好庆祝,我们三个死党一起给他喝个过瘾!乎干啦!”
齐湄开开心心,花蕊却心头酸酸。
她认得那酒,PointNoir红酒是凌岳第一次带她出去所点的酒,她看到这酒就想到他……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生气?
“小蕊,妳怎么啦?”神经比神木还粗的齐湄终于发现花蕊怪怪的。“妳眼眶红红的,是眼睛不舒服吗?”
“没有!是我刚刚切洋葱,熏到了眼睛……”她揉揉眼,却越揉越红。“我……我去洗把脸!”
说完,她低着头跑进浴室里。
她打开水龙头,将冷水泼上脸颊,然后抬起头来看着镜中的自己。
“高兴一点,花蕊!今天可是庆祝会,别扫兴啊!”花蕊对自己告诫道。
她一直在浴室里待到做好了心理建设,才用毛巾擦干脸走出来,一走出客厅,正好看见齐湄“剥”的一声拔开软木塞,顿时酒香四溢。
“哇~~快快快,我要喝一杯!”刚进门没多久的言彤,连皮包都来不及放下,已经拿好杯子在排队。
齐湄瞪她,但还是帮她倒酒。“厚~~言彤,妳可不可以别像饿死鬼投胎一样?”
言彤嘟起红唇。“妳管我,这酒可是上帝的恩赐哪!”
言彤迫不及待的想啜一口,却被齐湄制止。“妳给我等一下!”
齐湄转过头,朝花蕊挥手。“小蕊,别站在那里,快过来,我们来干杯!”
花蕊唇边浮起笑容。“嗯!”
于是,三个女人有人拿着高脚杯,有人拿着马克杯,有人拿着玻璃杯,聚在客厅里干杯。
“Cheers!”她们开心的举高碰杯,红酒在杯中荡漾,她们的笑声也在屋里荡漾。
“齐湄,恭喜妳终于拿到建筑师执照!”花蕊真心的恭贺道。
“呵呵呵……叫我第一名啦!”齐湄简直乐坏了,她等这天可是等好久了啊!
言彤虽然也替齐湄高兴,还是不忘吐槽一下。“嗯……有句话说“天公疼憨人”,还有句话叫“傻人有傻福”,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噗!”齐湄喷出红酒,气得哇哇叫,“言彤,妳一天不吐我槽会死啊!”这女人有够狠!
“哦呵呵呵~~”言彤高声笑着,完全不鸟气得七窍生烟的齐湄。
三个小女人大啖牛排与红酒,听着齐湄赤足站在花蕊的沙发上,意气风发。
她一手叉着牛排,一面吹嘘以后要盖一栋媲美台北一○一的大楼,还发下豪语要把洛克斐勒中心也搬到台湾来,把大家笑得东倒西歪。
九点半,大家酒足饭饱,齐湄与言彤勾肩搭背的往楼上走。
“等一下!”花蕊好象突然想到什么,进屋里去拿了两封卡片出来。“这给妳们,一人一张。”
言彤打开,看见是红色请柬,不由得吓一跳。“干嘛?妳要结婚了?”
“真的假的?跟谁?”齐湄连忙翻阅内文。
“不是啦!”花蕊慌忙解释。“是我们三叶钢琴教室十周年庆,决定在七夕情人节那天晚上办现场演奏会,地点在君悦饭店。”
“哇!节目单上有妳的名字耶!”齐湄嘻嘻笑。“妳也要上台表演?”
花蕊有些不好意思。“是啊!老板希望每个老师都可以上合演奏一曲。”
“赞赞赞!小蕊要表演,那我一定会去捧场……”突然她看见地上还躺了一封请柬。“咦,怎么还有一张?”她弯身去捡。
啊!那是她留给凌岳的邀请函!
花蕊连忙要去捡,但言彤已经早她一步拾起。
“凌岳先生启。”言彤念出花蕊写在信封上的字,然后对她挤挤眼,语调暧昧的问,“小蕊,这个凌岳先生是谁呀?”
花蕊脸红。“呃……他是……”
“厚~~妳怎么这么呆!”齐湄嚷道:“一定是小蕊的男朋友嘛!”
“妳怎么知道?”言彤诧异。小蕊几时交了男朋友?这事她怎么一点也不晓得?
“这很简单嘛!最近小蕊常外宿啊!而且那辆车头上有只豹子的车常出现在我们家外头,一定是来接送小蕊的嘛!”齐湄没发现花蕊安静得反常,还兀自滔滔不绝。
“小蕊,齐湄说的是真的吗?这个叫凌岳的男人真的是妳的男友?”言彤突然又想到一个疑问。“等等!他跟那个叫凌岳的作曲家,该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花蕊点点头,有些歉疚地说:“我并不是存心隐瞒,只是找不到机会跟妳们说。”
“怎么?这个叫凌岳的家伙有什么不对吗?”很少关心艺文消息的齐湄后知后觉的问。
“不对!当然不对!”言彤突然严肃起来。“妳们看了最新一期的“贰周刊”了没有?这一期的封面人物就是他啊!”
“真的?”花蕊惊呼。
“拜托!还问我真的假的!妳是他女朋友,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言彤打开包包,掏出早上在便利商店买的八卦杂志。“哪!妳看!”
花蕊与齐湄两人忙凑过去看。
“这男的长得还满人模人样的嘛!”齐湄啧啧有声地评论。“虽然说戴了渔夫帽,还戴了墨镜,可是还是看得出来长得满桃花的。”
照片有些模糊,而且只拍出半张面孔,剩下的部分全被跟在他身后的高挑金发女郎挡住。
封面的标题也写得十分耸动:作曲家的放浪生活大公开。
“这不可能是凌岳。”花蕊翻到内页,指着那些照片激动辩解。“照片拍得那么模糊,距离又那么远,世界上长得像的人那么多……而且他最近在忙作曲,根本不可能……这不可能是凌岳,一定是狗仔队乱写……”
突然,她看见某张照片,在那张照片里,凌岳与金发美女坐在Jaguar的轿车里。那是他的车没错,连车牌号码都一模一样。
这铁一般的事实,让花蕊无法再自欺欺人,她呆呆的看着那照片,喉咙像是哑了般,再也说不出话来。
言彤和齐湄都沉默了,在这时候,她们谁也说不出伤害花蕊的话。
“对,一定是狗仔队乱写!”齐湄一把抢过她手上的杂志撕掉,还丢到地上狂踩。“小蕊,妳不要理这上面写什么,妳要相信妳男朋友,不要被这些垃圾杂志误导!”
“齐湄,妳闭嘴!”言彤突然火大起来。
干嘛突然凶她?“怎么?我这样说有什么不对?”
“当然不对!”言彤不顾形象的岔开双腿,两手扠腰,劈哩啪啦地狂骂,“妳怎么可以教小蕊当只鸵鸟?!要是凌岳真的背着她偷吃,小蕊当然不能装聋作哑,任他这样劈腿啊!女人又不是弱者,我们干嘛要忍气吞声?当然是要问个清楚,彻底作个了断!”
再怎样也不能当个缩头乌龟!
齐湄吼回去。“厚~~拜托妳!这时候不要再搧风点火好不好?妳没看到小蕊已经很难过--”
“再怎么难过也要把事情搞清楚啊!如果凌岳真像周刊上写的那么花心,我不管怎样都要阻止小蕊和他交往。”言彤蓦地拉住小蕊。“小蕊,跟我走!”
花蕊苍白着小脸,眼睛还盯着地上满是齐湄脚印的纸张,她的靴子就踩在凌岳的脸上,她思绪混乱,完全不知道言彤和齐湄两人在争执什么,直到言彤猛然拉住她,她才抬起空茫的小脸。
“走?要去哪里?”
“去哪里?当然是去找凌岳!”言彤不由分说,拉了人就走。
花蕊根本不敌言彤的力气,被她拖着走。
齐湄急得跳脚。“喂!言彤,妳秀逗啊!妳以为妳带着小蕊跑去问他,他就会全招了吗?”
“那怎么可能?”她给齐湄一记“妳阿达啊?”的眼神。
齐湄差点吐血。“那不就结了?这样跑去问他,根本一点用都没有!”
“所以啊~~我没打算用问的。”言彤像个女战士,高高昂起她那美丽的下巴。“我要直接用试的!”
试?怎么试?齐湄昏头转向,根本不知道言彤要搞什么飞机。
就在她还在伤脑筋时,她突然发现言彤已经拎着小蕊下楼了。
“ㄟ~~等等我!我也要去!”
第六章
“小蕊,凌岳就住这里喔?”齐湄张大嘴巴,指着面前的欧式洋房,表情有些不敢置信。“作曲真有那么好赚,可以住得起这种花园洋房?”她开始后侮自己入错行,早知道就别去念建筑,应该念音乐才对!
花蕊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嗯!因为他在这一行,称得上是小有名气。”
“哼!难道妳们没听过“名气是男人最好的春药”?男人一旦有了名气,就会开始不安分!有老婆的就想爬墙,有女友的就想劈腿,我看凌岳也差不了多少。”言彤这番慷慨激昂的陈词,使得花蕊和齐湄两人额上冒出三条黑线。
“厚~~拜托妳别那么快就定了凌岳的罪好不好?说不定真的是贰周刊乱写的啊!”齐湄一向就对那种八卦周刊没有好感。
“是不是乱写,等我见了凌岳就知道。”
说着,言彤掏出粉盒,就着里面的小镜子拨了拨波浪长发,抿了抿红唇。嗯!没有脱妆,一切都很完美!
齐湄嘴角抽搐。哇咧~~言彤到底想干嘛?
花蕊也不知道言彤想做什么,她心急如焚,却又不知该怎么问。
突然,言彤“啪”地一声,阖上粉盒,宣告,“好!我要上了!”
她昂首挺胸,以最完美的姿态上前。正当她的手指要按上凌家电铃时,门把突然转动起来。
要命!凌岳要出来了!
“快走!”齐湄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手拎住言彤的后领,一手拉住花蕊的手腕,将两人一同拖进旁边的矮树丛里。
“齐湄,妳--”言彤正想破口大骂,却被她一掌捂住。
“嘘……笨蛋!小声一点啦!”齐湄嘘她。
就在此时,凌岳从家里走了出来。
乍然看见凌岳,花蕊胸口一阵激动。她好想冲出去,拉住他,质问他是不是背叛了她,可是她太胆小,根本不敢这么做。
她们看着凌岳把门上锁,然后独自一人往巷口走去。
“怪了,这么晚他一个人要上哪去?”齐湄问花蕊,“小蕊,他是妳男友,妳知不知道他要去哪?”
花蕊垂头丧气地摇摇头。“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