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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李公公,我想这锅烧焦的粥还是不要吃了,要不你再等一个时辰,我再煮一锅,好吗?」
「不不不,娘娘,这锅粥好,腊八粥就是要有一点焦香味才好吃,公公我就是喜欢吃这种味道的粥。」
「那……下次我一定会好好注意,不再让粥烧焦了。」
「那也要皇上没来才……可以。」最後两个字,他说得非常小声。
完了,明明交代过自己嘴巴要守紧的——
听到他提起黑阎,步永嫣一时俏颜绯红,羞得说不出话来。
「他来这里的事……大夥儿都知道吗?」
「呃……知道一点点啦!毕竟是皇上嘛!呵呵……」李公公乾笑了几声,赶紧舀了碗烧焦的粥吞下——焦掉的粥果然不太好入喉。
闻言,步永嫣低敛美眸,沉默不语,一丝丝说不出口的惆怅,盘踞著她的心底,总觉得他也好寂寞……
虽然他没说,但她感觉得出来。他什么都没说,只用沉郁的黑眸凝视著她,仿佛想对她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口……
「对了,娘娘,皇上告诉过你了吧?」终於辛苦地吞下了满口焦苦的粥,李公公抬头问道。
「他要对我说什么?」
「皇上没对娘娘说要御驾亲征的事情吗?」
「御驾亲征?」她吃惊地瞪圆了美眸。他没说啊!
「没错。皇上为了消灭北方的羌突国,决定御驾亲征……只不过听说这场硬仗不好打,据探子回报,二王爷逃到了羌突国,给了对方不少有利的情报,害我军节节败退——真是该死的奸人!」
「怎么会……」她以为叛变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却没想到,紧接而来的竟然是一场胜负未定的硬仗!
「要不是二王爷出卖军情,我军也不会接二连三打败仗。虽然我军将领在知道情况後紧急改变了战略,不过接连的败仗让官兵们士气低落,所以皇上才会决定御驾亲征。你知道吗?在继位之前,皇上可是沙场上的常胜将军,他精通兵法谋略,再狡猾的敌人都休想从他手中讨得便宜。」说著,李公公骄傲地哼了几声,想来想去还是自己的主子厉害。
这时,步永嫣根本再也听不进任何话,她脑袋里一片空白,只想著黑阎就要带兵打仗,而她发现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无动於衷,甚至比想像中还要担心他的安危……
第九章
策马狂奔。
步永嫣心里好著急……会不会迟了呢?她反反覆覆想了好几遍,不知道自己究竟应不应该来,但当她回神之际,她已经在这马背上,不停地奔驰,希望可以赶得上送他出征。
最後,在京城之外的十里亭,她终於看见了军队,心里还没来得及多想,她策马奔入军队,差点被当成入侵者逮捕,最後,是他看见了她,扬手要所有人退到十尺之外。
「你来做什么?」他注视著她的眸光非常平静,实际上在他平静的眸光之中,闪动著一种炽热的情愫。
他发现这是自己最常问她的问题。也不知道该说她这妮子单纯,还是天真得过了头,别人对她说了什么,她都照单全收,所以,他常常可以看见她像这样没头没脑地跑到他的面前。
或许下一次,他也应该要如法炮制骗骗她……
「我……我来……」
「你究竟来做什么?」
步永嫣感觉心口好热,也不管他到底会怎么想,大声地说道:「你一定要回来!一定要平安凯旋回来!」
「为什么?朕还以为你会诅咒这场战争,诅咒朕打败仗,横死沙场,落得马革裹尸的下场……这才应该是你心中想愿的,不是吗?」
「才不是!」她不经思考地衙口而出。
「喔?」他扬唇一笑,邪气地挑起眉。
「你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坏!如果真的想要你死,我不早就动手了吗?」她咬著唇,强忍住不争气的泪水。
怎么办?他都还没正式出兵,她就已经开始为他担心了!
「那倒是。如果你想杀朕,大概朕就算有九条命都不够赔吧!」他耸耸宽肩,将生死说得轻松容易。
但她却不喜欢听他说到「死」这个字,她闷闷地低头,转身要翻上马背,「话说完了,我要回去了。」
他却伸手擒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强迫她回头正视自己,「等朕凯旋归来之後,你回朕身边吧?」
「不,我不能。」她依旧低垂著小脸,摇了摇头。
「为什么?你并不想要朕死,不是吗?」他低沉的嗓音中透出一丝急切,握住她手腕的力道不禁微微地收紧。
「对,但我不能回你身边,绝对不可以。」
「为什么?你不是讨厌一个人孤零零的吗?朕也不喜欢,所以,让朕陪你,好吗?」他从来没有如此低声下气地请求过一个女人——事实上,他不曾求过任何人,只除了她!
「不可以!」她大声地吼了出来,那近乎撕碎的痛苦嗓音不是针对他,而是针对她自己。「我不能替步家人报仇,但我却能惩罚我自己……所以我们绝对不能在一起!」
「因为你想惩罚自己,所以连朕也要跟著一起受罚吗?」
「不,我罚的是自己!」
黑阎冷笑,她以为他就好过吗?
「你真的在乎过朕吗?」
「我……」
「如果,今天死的人是朕,你会伤心吗?」
「你不会死!」
「这就是你的回答?」他挑起眉睨了她一眼,唇畔的微笑有些苦凉,「但朕可以很清楚地告诉你,如果今天被杀死的人是你,朕会受不了……他们不该动你的!如果没有那件事,或许他们的死期会来得晚一点。」
「我不懂……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步永嫣觉得自己快要被他弄胡涂了。为什么……为什么强者如他,竟然会露出寂寞痛苦的神情?
黑阎扬唇微笑,大掌捧住了她的後脑,俯首在她的额心烙上了轻轻的一吻,「朕答应你会平安归来,但有一个条件——朕给你三个月,三个月後,朕会打赢这场战争,然後,朕要你的回答。如果到时候你依旧不愿回到朕的身边,朕就放了你,无论你要飞多高、飞多远,都由你去。」
自他离去之後,月缺,月又圆,转眼间,已经过了一个半月。
每一天,总有不同的消息从北方传回来,有人说皇军打了大胜仗,将敌人打得落花流水,却也有人说皇上受了重伤,差点不治。
到底哪一个消息才是正确的,步永嫣根本无法判断,她拜托李公公时常回宫里探听消息,才知道原来皇军真的打了胜仗,黑阎确实也受了伤,不过只是一点皮肉伤。
自他离去之後,她的心,仿佛悬荡在半空中般没有著落。
就快了……他给她三个月的期限,眼看就要到了!
这次,他不再跟她虚晃一招,而是明白地告诉她,如果不肯回到他身逞,就要让她离开。
她能去哪儿呢?如果连锺粹宫都待不了,她还能去哪儿呢?步永嫣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深入思考这个问题,每次一想,她的心就乱成一团。
「娘娘,喝药了。」这时,李公公带著宫女端药进来。
闻到熟悉到了极点的苦药味,步永嫣忍不住拧起眉心,一脸嫌恶地看著那碗自己已经喝到反胃的药汤。
「李公公,你为什么总是要我吃药呢?每天要吃掉一帖药,说是要给我补身子,可是我已经觉得好多了,为什么你还是要我喝药呢?」
「娘娘,补身子的药当然要长时间服用才会有效果嘛!」这个问题,李公公已经回答得非常熟练了。
「那为什么不是炖些清甜的汤,或者是鸡汤?你给我喝的药是不苦,但每天吃,我都想吐了。」
「想吐?」李公公的语气不自然地扬起,神情变得有点紧张,「娘娘,你最近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坦?想吐的情况持续多久了?严不严重?需不需要找太医来把脉?」
完了完了!他忘记问太医这帖药孕妇能不能吃……要是嫣妃娘娘有了身孕,因为吃药的关系而危害到她肚子里的龙种,他的人头可能就要跟身体说再见了!
哼哼,几十年的经验告诉他,如果那天主子在灶房里什么事情也没干,那才有鬼呢!
步永嫣不知道他到底想歪到哪里去了,美眸一瞪,小嘴不悦地噘起,「我没事,你不要那么紧张。你只要告诉我,这帖药究竟是做什么用的就好了。」
「娘娘,原来你是想要喝甜汤?这有什么问题,你把这碗药喝掉,公公我立刻就吩咐下人去准备。」
「你不要转移话题!告诉我,这帖药是做什么用的?」
「原来娘娘是想要喝鸡汤?也好,鸡汤补身,娘娘确实需要多喝一点。娘娘,你把药喝了,我这就去……」
突然间,步永嫣察觉到他的语气不太对劲,「你给我喝的不是补药,是治病的药,对不对?」
「呃……这个嘛……其实也不算啦!其实事情是这样的……其实呢,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啦!说到底呢,其实也没啥好说的……」
「李公公,如果你不把话说清楚的话,我以後就再也不喝药了!」
听到她说不喝药,李公公心里急了,「娘娘,这千万使不得!如果你不喝药的话,留在你体内的毒——」
「我体内的毒?我什么时候中毒了?」
「就是上次……上次……娘娘,你就饶了我这个老头吧!皇上交代过不能告诉你的。」
「你不说,我就不喝。」
「娘娘……」
李公公在心里叫苦。虽然这娘娘性子单纯又善良,不过一旦拗起脾气,就连他那个身为天下至尊的主子都要退让三分,更何况是他这个老头呢?
第十章
与步永嫣约定三个月的时间尚未到来,黑阎就已经打赢了与羌突的战争,在他灵活运用兵法,招招狠厉的情况之下,羌突国很快就无招架之力,就算他们有元庸的帮忙,结果也同样是要落败。
这几年的经历迥异,早就已经注定他与元庸的命运不同,能力当然也早就有了悬殊,只是元庸一直都没有察觉这一点,才会败得如此凄惨。
凯旋的军队尚未抵达京城,他却迫不及待地带著一票亲信护卫先赶了回来。
他依照他们的约定,平安归来了!
她究竟会给他什么回答呢?
是走?或留?
黑阎高大的身躯昂立在锺粹宫门外,迟迟不敢踏进门内,仿佛门内豢养了一只会吃人的野兽,令他望而生畏。
他心里明白,在这门内教他惧怕的并不是可怕的野兽,而是他最心爱的女人,爱得越深,心里却也更加害怕。
因为,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对待她了!
「皇上,您不进去吗?」一旁的将领问道。
「不了,回宫吧!」
这时,看守宫门的内人拱手问道:「请问皇上,需不需要奴才通报嫣妃娘娘一声——」
「不必了,我跟她之间……大概就只能这样了吧!回宫吧,还有好多事情等朕去处理呢!」
说完,他翻身上马,掉头狂奔而去,一票护卫也跟著上马奔随在主子的身後,马蹄扬起了漫天的烟尘。
生平第一次,他黑阎当了逃避现实的懦夫……
他来了!
就在门外!他就在门外!
步永嫣已经顾不得下人们如何看待自己,纤手高高地拎起襦裙,快步地奔向宫门口。
她的心窝好热,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来,就快要胀裂……
她想见他!
那天李公公的话直到现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