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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路过小雷曼的儿童乐园,正看见克雷尔忧伤地站在滑梯旁边。
男人忧伤起来比女人更加忧伤,亚莱犹豫了一下,此时是绕道走,还是等人离开他再过去。
“亚莱先生。”克雷尔主动打了招呼。
亚莱没得选择。
克莱尔看着眼前的一切,“雷曼在这里玩耍的时候一定很开心。”
亚莱没说话。
克雷尔继续道:“您知道吗?雷曼是我接生的。”脸上露出回忆的浅笑,“我曾经是伊登堡的家庭医生。”
“我现在知道了。”亚莱道。
克雷尔邀请亚莱在小亭子里一同坐下。
孕夫为大,亚莱没有回绝。
“卡洛克把您保护得非常严密。”克雷尔温和地说道,“所以我猜想您并不知道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亚莱见亨利站在不远处没有过来阻止,他知道这是有意让自己听克雷尔说话,但是他真的不想知道得太多,“因为我是外人。”
克雷尔道:“您已经不能算是外人了,非兽人本身也有着特别的生命力,能得到非兽人关爱的小兽人成长得会更好,这也是为什么卡洛克会让亨利精心挑选非兽人家庭教师的其中一个原因。”顿了一下道:“雷曼经历得太多,又因为那次意外,所以,我不能帮助他顺利变成兽型,但是您做到了,谢谢。”
亚莱还是头一回听说,难免有些吃惊,难道自己真的对雷曼有这么大的影响?什么生命力,自己怎么没感觉?对了,不是说兽人变换兽型消耗的也是生命力吗?大贵族有事没事兽型吓唬人,难道是自求短命?
“雷帕德一直挂念着自己的儿子雷曼,所以私下里安排了不少人到伊登堡应征家庭教师之类的职务,不过都被卡洛克发现后撵了出去,再后来能进伊登堡的人就越来越少。”克雷尔停下来喝了一口水。
亚莱现在明白了,当初大贵族在合约里明确限制自己的自由,估计就是防止自己和雷曼的宗父雷帕德先生搭上线儿。
克雷尔继续道:“当时雷帕德和我还住在伊登堡,我刚有身孕,身体不是很好,不小心从楼梯上跌了下去,雷曼只是路过而已,并没有做出任何伤害我的行为,不巧有人只是看见了部分经过所以产生了误会,可是我很快就昏迷了过去,无法为他辩解,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以后,但是一切都晚了。”
于是雷曼就被人整整误解了三天,估计那位雷帕德先生当时也没有完全相信自己的儿子是无辜的,那么小的孩子,心灵上怎么受得了,亚莱心中不知不觉升起了火气。
“后来雷曼变得自闭,也无法完全变成兽型,收复鹰族的战争一结束,从前线下来的卡洛克是带着雷曼抚养权的判决书直接回伊登堡的。”克雷尔有些声音哽住。
亚莱能想象得出卡洛克强势的手段,小雷曼算是他最后的血缘亲人,得知小孩儿受那么大委屈,他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克雷尔缓了好一会儿,“关于抚养权的事情雷帕德事先并不知情,一气之下,就带着我搬到了紫罗兰庄园,我知道,无论是对刚刚失去孩子的我,还是对雷曼来说,当时是最好的选择,说到底,一切都是我的错。”
卡洛克的做法也许偏激,但是很难说就是不对的,亚莱如此认为。
“不仅仅是卡洛克,还有巴里特和亨利,在他们的心目中,安格斯和雷帕德才是完美的存在。”克雷尔失落道,“是我破坏了这种完美。”
亚莱能理解那三个人对安格斯的感情,不对,如果单单是如此,至少一向理智有度的亨利不会是和其他两人一样的态度。
克雷尔下决心说道:“我和亨利曾经有婚约。”
亚莱猛地站了起来,“抱歉,我想我知道得太多了。”这个故事太让人不舒服,同有贵族身份的家庭医生和管家婚约在先,最后却搭上了和未婚夫情同手足的大少爷,最好别是……
克雷尔却打破了亚莱心中好意的保留,“是的,雷帕德和我互通心意的时候,安格斯还在世。”
眼前男人的泪水只会让人更加无法接受,亚莱也不认为自己会被挽留。
回去取了工具,他街头涂鸦似的在城堡的一处墙壁上乱抹乱画,猛烈的线条宣泄着内心的情绪,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为别人的故事心烦,但是就是无法停笔,甚至期待有人能过来找茬和他打一架。
然而亨利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
许久,亚莱盘腿坐在地上,抬头望着整面墙壁上的抽象与讽刺,确定道:“你是故意让他和我见面的。”
“是的。”亨利承认,最终还是对克雷尔狠不下心来。
“生命力什么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像和我以前在鹰族时听的不一样。”亚莱直接问道。
亨利疑惑了一下,不过马上也反应了过来,鹰族为了更好地控制局面,曾经向民众灌输不少错误的观念。
亚莱听完,自我消化:
就陆地上的兽族而言,兽人的生命力是显性的,就像江河上建个水坝,可以自我控制流量变换兽型;但是非兽人的生命力是隐性的,比较来说更像是涓涓细流的小溪,所以没有自我体现变化的能力。
但是两者都是水循环的一部分,当然可以自我恢复,只不过一个恢复得快,一个恢复得慢,而且实际上是相辅相成的关系。
也就是说大贵族经常在自己面前变换兽型……
他把左手腕转了几圈儿,很灵活,恢复得很好,应该感谢大贵族无声的慷慨吗?
亨利本来还以为亚莱对卡洛克的付出一直是无动于衷,现在有些后悔没有早些沟通,不顾板正的服饰,也坐在了地上,“这么些年,克雷尔也不容易,找个人说说,心里会好过些,谢谢,你是个善良的听众。”
亚莱心里五味杂陈,他不明白,明明亨利是被辜负的那个,却仍然能大度地为曾经的对方着想,“你真傻,不过,挺爷们儿。”
“克雷尔不是坏人。”亨利平和道,“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虽然我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顾忌,但是,是该彻底放下的时候了。”
真复杂,卡洛克处在其中也不好过吧,“安格斯先生是怎样去世的?”
“病逝,其实安格斯才是最通透的人,在征得我的同意后,亲自把雷帕德的手放在克雷尔的手中,才安心的闭上眼睛,但是当时前线吃紧,卡洛克和巴里特无法赶回来,没有看到心爱的兄长最后一面,所以他们才一直放不开吧。”亨利起身道。
亚莱跟着站了起来,却抬手把一桶油彩泼在了本来就很缭乱的墙面上,
“去他X莫名其妙的爱情!”
作者有话要说:
近日,对于这几章,各位读者对本文产生的种种不解、心情波动、甚至是人身攻击的现象,作为文章的作者,我不得不站出来解释一下。
故事的情节是发展的,接下来的几个章节里会逐渐解释主角卡洛克等人对此事如此处理的原因,所以到本章就断定文章或者作者如何,我想是不公平的。
PS:我已经把某位读者不到三百字的评论加精,就在每章评论区的右侧,若是不介意剧透的话,可以读之一二,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见解,所以我不求您百分之百的赞同,只是希望您读后能给予几分客观的理解。
2012年7月5日
15
“你白天又梦游了?不是一年只犯一次吗?”卡洛克回来后,看着和仆人一起洗刷墙壁的亚莱,戏虐道。
亚莱不吭声,扶扶眼镜,手中的刷子更加使劲儿蹭墙壁,自己添的乱自己解决,当然很感谢大家一起帮忙。
小雷曼挽袖子,兴奋奋想上前跟着一起忙,乐呵呵好像要游戏一般。
卡洛克把小孩儿拎回来,“亚莱老师不是教过你,自己的问题自己解决,麻烦别人是不对的行为。”
原本帮忙的仆人聪明地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训练有素地撤退到风多快他们有多快。
卡洛克让人把桌椅搬过来,带着小雷曼一边吃吃喝喝,一边欣赏亚莱一个人费劲巴力地刷墙。
亚莱郁闷,抿嘴,天知道大贵族又发哪门子脾气,对了,肯定是亨利又打小报告!
亨利眼睛不眨,接住砸向自己的刷子,礼貌地送还给“凶手”。
亚莱吃瘪,继续孤单单刷墙,不过也使起了小坏。
涂色彩是一门学问,往下除色彩,只要掌握好顺序,也是一门学问。
眼见亚莱这儿刷一下,那儿刷一下,墙壁上剩余的画面越来越向少儿不宜的图案紧缩。
亨利管家赶紧带小孩儿离开。
卡洛克颇有兴致地继续看,直截了当说道:“我对你真的很好。”
亚莱停止继续胡闹,老老实实认真清理,他想快刀斩乱麻再次明确表达拒绝,但是如今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总归是欠人家的,尽管对方是主动送上生命力帮自己恢复健康。
“白天听人说那么多话,不想向我汇报一下?”卡洛克的手指在杯口上慢慢滑动。
亚莱的感想还是有的,客观来讲,整件事情没有强迫,安格斯、雷帕德、克雷尔、亨利,大家都是成年人,只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见四周只剩他和卡洛克两个人,也为了回报对方为自己默默地付出,他决定直言不讳,“爱得越深,心里伤得越重,所以活下来的人更需要安慰。别人的想法我不知道,但是如果是我先离开人世,我不会强迫另一半做什么,只要他开心就好。他选择随我放弃生命,我不会阻止;他选择之后孑然一身,我会尊重;他选择再婚,我会理解。凡事没有绝对,不能拿自己的标准来要求别人。”
卡洛克的脸阴沉得厉害。
亚莱没有回头,继续说了下去,“一辈子很短,也就是一睁眼一闭眼,就算能活一百二十年还是很短,好不容易成为家人,双方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沟通一下,设身处地的为对方考虑一下,应该没什么疙瘩解不开。”
他虽然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对雷帕德和克雷尔还是有些埋怨的,但是又能怎么样呢?亲人之间没有隔夜仇,这句话也许不全对,不过眼下首先要为雷曼着想,难道真的要让小孩儿失去亚父之后再失去宗父吗?
“我虽然没有见过安格斯先生,但是我相信亨利的判断,他既然愿意主动放手,证明安格斯先生的决定有充分的理由可以让他信服,亨利是很有原则的人,不是吗?”
喘了一口气,继续道:“换个角度来看,安格斯先生是敏锐的人,才能察觉出当时那两个人各自极力隐藏却并没有互相挑明的情感,面临死亡才会想到托付,如果能活下去,他又会怎么做呢?能放手成全可以说是计划性的心善,但是更加需要勇气吧,能有这样气度的人,我相信如果他能活下去的话也绝对能坚守住自己的家庭。所以与其说原谅活着的人,不如尝试理解逝者的良苦用心。”
卡洛克久久不语,周围只剩下刷子与墙壁摩擦的声音。
久到天色大黑,亚莱终于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卡洛克狠狠撂下一句:“你敢和别人结婚试试!”
哪儿跟哪儿啊,亚莱拎着水桶,抿嘴瞪着大贵族离开的背影。
祭司府,
巴里特拧着粗眉毛考虑手中的棋子应该落在哪里。
陶德难得耐心地等,一丝试探道:“巴里特啊,我知道亨利已经放下了,如果卡洛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