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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名字……嗯……嗯……”
“快说!”他揉揉眉心,不得不服了这个稀奇古怪的异类。
“我……我是猜的。”完了,完了,纱纱急得冷汗直冒,她是可以告诉他,她就是彩衣,但以他现在的态度,可想而知,说出的结果必会受到他更大的嘲弄与鄙笑~不,她不要!
“猜的?哈……喔!我懂了。”他猛地揪住她的补线,眼眸灼灼逼人的问着,“在你不小心落水前,是不是和彩衣交谈过,她提过我是不是?”
“啊?”纱纱语拙了,他还真会想像情节,好吧!既然他替她找到了搪塞的理由,她何乐不接受呢?
“你真聪明,一猜就中。”她对他傻笑着。
力桥扬起一眉,仔仔细细地探究着她的表情,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女孩,神秘兮兮的,跟着他或许有什么企图吧!
“我看,你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该回去了吧!”他试着赶她走,如果她还是坚持赖着他,她会后悔的!
“回去哪儿?”
“随你高兴。”他擒着笑意。
“可是……”纱纱委屈的掉下泪,她连自己身在何处都不知道,能去哪儿呢?再说,她现在的模样也没半个人认识她。
力桥暗自地想,又来了!所料不差,看来,她是打定主意赖定他了。
“接下来,你是不是想告诉我孤苦无依的你无处可去,又不想再次的四处卖艺走唱,希望我收留你?”他以不带人气的冷眼看着她。
“你怎么知道?我知道你大人有大量,不在乎多养我这么一个,对不对?”纱纱带着一脸讨好的笑容。
“女人啊!翻脸比翻书还快,别忘了,我是个巨人,没理由养你这个侏儒。”这句苛毒的数落让纱纱刚消的怒潮又冲上了面颊。
她生气地腿起眼与他的目光较劲着,“你没理由骂我是侏儒,彩衣也没比我高到哪儿去吧!”她心里暗笑,我说我自己矮,你管得着吗?
“你说什么?”他霍然拉起她的衣襟,咄咄骇人的吼道,“你没权利批评彩衣,更没资格说她的不是!”
乍听之下,纱纱心里有些甜甜的,因为他是那么的重视彩衣,但现在她不是彩衣,而是纱纱呀!这种矛盾又纠葛难解的情结她该如何自处呢?
“除了我,没人比找更有资格说她。”恍憾间,她的嗓音宛如空谷幽鸣般的悲切伤心。
“什么?”她的声音又轻又低,力桥一时间没听清楚。
“没什么,你出去吧!”她重重的坐回椅上,想起未来,心中就一片怅然。她好想爹娘,好想优优、融儿,还有两位聂哥哥,但奇怪的是,她对巩玉延的思念似乎在发生这样的事件后已没那么深了,甚至已忘了那份痛心。
纱纱苦笑着,想不到她对巩玉延的爱,并没她所想像的那么深。
望着她那抹时愁时忧的表情,力桥忽然觉得心神轻晃了下,怎么搞的!这奇奇怪怪而且会见光死的小女人,哪里值得他为它的愁而伤感。
“你怎么知道我现在唯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出这个门。对了,最好明天我不会再见到你。”
然而,纱纱并未如他所猜测的驳斥他,反而趴在桌上哭了起来。这景象着实让他愣了好半晌。
但他并未上前去安慰她,因为他做不出这种前后不一、矫情嘿心的事。最后,他还是为她关上房门走了出去,只不过,他的心情及思绪突然变得糟透了,只要一闭上眼,他即会想起地无依且孤单的哭声,更甚至害怕明天以后再也见不着她了!
他用力睡向墙面,自嘲的笑着:冉力桥,你有自虐狂吗?不能再如此下去了,明儿个他得去拜访名医仙人,尽一切力量挽回彩衣的性命。
第三章
翌日一早,纱纱在睁开眼的那一刹那,连忙翻起身,找寻着力桥的身影,犹记得昨晚她哭得迷迷糊糊的,最后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真糟糕!她还不知道己身在何处呢!
一敞开房门,她立即被一道刺眼的光束逼回了房。摔跌在地上的纱纱这才想起她不能袒露在阳光底下,还真是个道道地地的见光死。
这下该怎么办呢?她总不能每到遇大白天就躲在房里不出门吧!如此来,她准会被逼疯的!
就在她左思右想,仍然理不出头绪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推开,走进一位可爱清秀,年约十四、五岁的青衣少女,只不过她头上的彩髻让她看起来老成了许多。
“姑娘,我叫小圆,冉公子要我来伺候你梳洗并用早膳的。”小圆露出一双小梨涡,一副矮短的身材就如同她的名字一样,模样非常的讨人喜欢。
“小圆,你能不能帮我个忙?”看见她,纱纱彷如遇到救星一般,拉着它的衣袖不肯放。
“姑娘,你请说。”小圆微屈膝的洗耳恭听。.
“我不叫姑娘,你喊我纱纱就行了。我能不能麻烦你拿一把黑伞给我?”
纱纱试想,如果撑着伞,她应该就不怕烈日了。
小圆掩嘴一笑,好似纱纱说的是个非常好笑的笑话一般,“姑──纱纱姑娘,外头没下雨。”
“下雨?”纱纱突然恍然大悟,她亦笑道:“我拿伞不是用来挡雨,而是用来挡阳光的。”
“为什么?外面的阳光并不强呀!”小圆歪着头不解的说。
是不强,但足以令她昏厥了!纱纱在心中感叹道。
“因……因为我皮肤不好,一晒太阳就会出疹子,所以只要是白天出门,我一定要打伞的。”万岁!她终于找到了一个合情合理、不悖常情的理由了。
“喔!原来如此,那么纱纱姑娘,你先梳洗一番,我去拿伞立刻回来。”小圆脸上露出了一抹了然的表情。
“谢谢你了。”
当小圆离开后,纱纱兴奋的生回铜镜前打理自己的面容,揽镜自照,镜中反射出的陌生面孔,此昨天在洞里瞧得更是清楚些,小小的眼,大大的鼻,普通的嘴,的确没什么特色,再加上矮矮的个子,扁平的身材,连她看了都可怜起了自己,也莫怪冉力桥会这么讨厌她了。
唉,冷彩衣呀!冷彩衣,你要附身怎么不挑挑对象呢?真亏了你生前那一流的机智与头脑,更浪费了你原本还算娇柔可人的面容。
甩甩头,她不愿再想。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整理清爽,这时,小圆也正好拿把黑金进门了。
“纱纱姑娘,你的伞。”小圆将黑金放在圆桌上,倏地轻呼了一声,“你饰发的技术真不错,将头发一挽上,整个人感觉都不一样,有精神多了!”
因为从落水至今,纱纱一直都是披头散发、面如死灰般,如今稍稍用心打理了下,果然不同于以往。
“谢谢。”纱纱自得一笑,挽发这门功夫是她娘教它的,也是她最自豪的一项本事,“你坐下,我帮你换个发型,怎么样?”
“这怎么可以,我只是个丫鬟。”小圆拚命摇晃着脑袋,她是来服侍纱纱姑娘,怎能本末倒置呢?
“没关系。”她对小圆露出一抹堪称诱人的笑容,轻轻将她一拉,按在铜镜前的椅上,不由分说的解开她的发辫,重新且认真的为她編著屁于小圆年龄的变翠髻,耳努再蓄了些流苏发,恍然间,小圆就像个追随在菩萨身旁的心玉女般,青春有朝气。
小圆的眼睛随着纱纱灵巧的双手转呀转地,更为她层出不穷的创作而感到惊奇,渐渐的,她亦几乎认不出镜中那可爱的女孩是自己了!
“纱纱姑娘,你的手好巧啊!”大功告成之后,小圆情不自禁的在镜前绕了一圈,兴高采烈的样子,让纱纱也跟着欢喜不已。
“喜欢吗?”
“我好喜欢,谢谢纱纱姑娘。”小圆例嘴一笑,露出属于她那种年龄的光彩。
“咬呀!我怎么忘了,早膳已经准备好了,就请纱纱姑娘去用呢!老夫人还等着我送梅子糕过去,那我先告退了。”
“你去忙你的,我马上就去。”忽地,纱纱又喊住她,“你所说的老夫人是再公子他娘吗?”
“没错,她是个很好的人,只可惜身体一向不好,好了,有空再聊,我担心灶里的糕点被后出那只野猫偷吃了!”说着,她那圆圆滚滚的身子就这么一蹦一跳的跑走了。
纱纱欣然一笑,霍然觉得这户人家似乎还满有趣的,住在这儿好像也不错哟!不想走的意念也愈来愈强了!
出了餐厅。纱纱又打起伞,遮住那刺眼的阳光,为什么他没来用膳呢?自昨晚他离开她房里后,她就没再见过他,他会上哪儿去呢?
这里的环境让她觉得好陌生,方才地听餐厅里的王妈说这儿是开封,开封是什么地方呢?离洛阳远吗?
她有预感,冉力桥一定又去熊耳山了。纱纱躲在大拿下,窝心的一笑,对于他对自己的深情非常感动,虽然她现在的外表已不是彩衣,也没彩衣的美丽动人,但是至少它的灵魂是,思想是,她应该感同身受才对。
她心里突然有了决定,想去雪沁窑看看他,当然,她地想看看自己的表相还完整吗?多希望自己能重回到原有的身躯内,如此,她就可以回去看爹娘和一大群她思念已久的朋友了。
老天,求求你,让我回去吧!
将伞撑好,她躲着烈日,惊惊惶惶的往熊耳山而去,这回她绝不能再昏倒在路上,否则,若让力桥再藉机取笑她,她一定会气毙了!
她走得汗流狭背、脸色惨白,好不容易到了山顶,纱纱佩服死自己了,想不到她竟能撑到这儿!她倚在墙边微微喘口气,这才躲进了雪沁窑。
“你怎么来了?”力桥的口气像极不欢迎她似的。
“我不能来吗?”她有些赌气道。
“我说过,这地方只属于我和彩衣的,外人最好别来烦我。”他眼神直揪着彩衣依旧美丽得让人醉心的面容。
“我不是外人!”纱纱激动的想说:“我就是女主角!
“那你是什么人?”他撇上右唇,有点儿不屑。
“我虽不是她什么人,但至少我跟她有点缘吧!”
“什么缘?”他挑高眉。
“我们一块儿落水的,这不是缘份是什么?”她趋上前眯起眼,端倪着他挪一脸轻蔑。
“狡辩!”他别具深意的笑了,这是她以纱纱的身份与他相遇以来,他所露出的第一个笑容。
“我还是觉得你笑起来比较帅。”她痴痴地望着他那一副架惊不驯的模样,如今她才发觉他其实一点地不比巩玉延差。
巩玉延文质彬彬、卓尔不凡,他乃傲骨磷胸、雄姿英发,各有其特色。奇怪了,当初她怎么没发现他那么有男子气概呢7.
“我──”她出乎意料之外的赞美,使他错愕了一会儿,且无言以对。
“真的,你不要再伤心了,振作起来好吗?我相信彩衣地下有如,也不希望看见你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非常诚恳的说,再没有人比她更能代表彩衣了。
他的睬光又回到彩衣身上,“我找了几位有名的大夫来,他们均束手无策,并叫我将她埋了,别再执迷不悟,你说,我怎能埋得下手?”
“不,你不能埋她!”纱纱闻言,吓了一跳!倘若真埋了,她就再也回不去了!
“关你什么事,你干嘛那么激动?”
他抿紧唇,望向她那惊惶失措的面容,那眼神就像看透了她的秘密一般的灼热与炽烈。
“是不关我什么事,我只是觉得她那么漂亮,埋了多可惜呀!好吧!你如果真想埋就埋了吧!别以为我有什么企图似的。”纱纱背对着力桥,暗自吐吐舌头,偶尔夸夸自己总不为过吧!
“你说的不错,这么个纤弱可人的绝尘女子,我压根无法相信她已死了,即使她真的离我远去,我永远也不会理了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