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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将她从展力齐身侧强力拉开。
小秀……
“秀儿来七英哥哥这边坐,别跟白痴坐太近,免得被传染。”
“七英现在说的是人话,我们非常同意。”另五只人猿端起餐盘,边移边回头,以目光刺杀犹自怔怔失神的白痴兄弟,众猿移到野餐桌尾端,与落单的白痴隔出一条宽阔得可容卡车并飙的楚河汉界。
“秀儿想哭就哭。被白痴羞辱是奇耻大辱,哭出来没人会笑你。”众猿意有所指地望向展力齐,他扬起火眼相迎。
“我不想哭啊。”没什么好哭的。
“我们坚忍不拔的秀儿……”六只人猿感动得抱头号哭。
自从上上个礼拜,天气太热,一时中暑吻了小秀后,他就藉由繁忙公事来累垮自己,并且下意识回避她,这阵子也没回工程公司走动了。小秀却似乎不以为意,几乎每隔两三天,就拎着小蛋糕、小点心回展家陪他边加班边聊天,小女生彷佛没发现他蓄意回避的态度,一派沉静以对,一如往常。
展力齐小心翼翼地观察夏秀一整晚,发现她还是会对他笑,还是扯着其他六只恼火猿与他和解,还是让他载她回老房子,这才稍稍卸除心中的罪恶感。
“小秀,刚才力齐哥哥说的话……”他顿下话,等她自动接口,她总能适时接话,避去他的尴尬。
车内陷入让人发疯的可怕静寂,夏秀深深凝注他,似乎不打算开口。
展力齐一叹,屈指敲了下她脑门。“那些话是被硬逼出来的,别放在心上。”
“嗯,我知道。”夏秀微觉失望,下车时低喃:“力齐哥哥,再见。”
“再见。”展力齐心绪不宁地开车上路后,紧急煞住,脸上活像(奇*书*网^。^整*理*提*供)被一拳重击,血色尽失。
再见?!小秀从不道别的,展力齐猛然回头,害怕地看着听见车声半侧头的夏秀,她蒙起淡笑对他挥了挥手,开门进屋。
听错了吧?展力齐试着一笑置之,试着咧嘴一笑,嘴角却沉重得扬不起来。
那天以后,夏秀依然三不五时就拎着小点心上展家,次数未减,笑容淡淡,展力齐却有种被划清界限的奇怪失落感。
两人之间,究竟哪里改变,一时间他说不上来,而这份说不上来的莫名无助感所衍生的恐慌,在得不到适当抚慰下,竟激发出一股莫名的焦躁蛮气,半夜失眠,他打电话想找死党聊聊,谁知得到的回应很一致,全是——
“搞屁啊!半夜三更打电话扰人春梦,展力齐你不是人!”喀嚓!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上帝是公平的。万岁!耶和华万万岁!”喀嚓!
“去你的!一句‘我睡不着’就可免除杀人刑责吗?你说哪国笑话?你睡不着哥哥我干嘛陪葬?睡不着去捏兵马俑啦!”喀嚓!
其他三只则忙于“房事”中,嗯嗯啊啊,不克抽身理会。喀嚓!
肚腹闷烧近十天的小火,于是炖成了腾腾怒焰,尤其当展力齐在周五夜晚,错愕地看见,他的小女孩着一袭柔媚的鹅黄缎面小礼服,秀发半绾,媚惊四座地被他八百年前的老相好带入姬氏家族大长老的寿宴会场时,怒气更在天摇地动的爆发边缘,严格考验他的社交风范与意志力。
风姿诱人的姬夫人接收到那份火气,偏头对怒发冲冠的大块头妖娆微笑。她心跳怦然,即使近来常在社交场合遇见,他益发成熟的阳刚丰采依旧让她心动不已。
呵,百闻不如一见,小涩果真是坏蛋小力的心肝宝贝呢,瞧他紧张的摸样。
姬夫人又妒又羡,在展力齐排开人潮僵步行来时,调皮地将尚未发现异状的小女生挽向另一厅,沿途不断帮忙甩脱前来搭讪的公子哥儿。
姬夫人斜睨与自己等高的小女生,目光挑剔,似乎想从夏秀年轻秀媚的脸庞挑出毛病。夏秀一派清淡,圆眸灵动却不愚蠢地乱瞄乱转,见识这场上流社会近年难得一见的豪华盛宴也处之泰然。满屋子高雅绝色,双十年华的她硬是多了份少女纯真。
教人印象深刻呢,小涩果落落大方的表现,装扮衣服都太合宜了点,挑不出毛病……有些呕人……
“人家说十八无丑女,依我看呢,二十岁也是。妆是自己化的?”很适合嘛。
“不是,是好朋友巧手帮忙。有问题吗?”夏秀满眼清纯,佯装不懂姬夫人娇慵笑容下隐藏的不是滋味,随她转出蓝厅。
既是傲视群伦的社交女王,理应没空搭理她这种青涩小女生,况且她没没无闻,没有皇亲国喊背后撑腰,接近她捞不到半点好处的。她也不以为,社交生活忙碌的姬夫人是个重视亲情,会将学姐们的请托放在心上的人。
因此,她想知道名满天下的姬家夫人,处心“照颜”她的目的。
几次应邀出游,从姬夫人漫不经心的试探,她隐约有了不怎么舒服的头绪。若是不明白,从刚才姬夫人与力齐哥哥的目光交流,她也懂了。
“我下星期开学了。姬夫人,谢谢您这段日子的照顾。”夏秀摇头拒绝了鸡尾酒,状似不经意地笑道:“不知道夫人如何,但是,我很不喜欢被人利用呢。”
姬夫人和亲人打招呼的笑容一僵,愕然地望着她。两女无言互视片刻,风华绝代的艳容忽然展露真心而豁达的微笑。
“原来我小看你了,小涩果。”
“夫人认识力齐哥哥吗?”夏秀不再装懵懂,笑笑地问出已有答案的疑惑。
力齐哥哥?多甜美的称呼。“曾经认识。”姬夫人陷入不堪又甜蜜的回忆之中。“你力齐哥哥是个对女人很体贴的男人,从他粗犷的体格可能看不出来,可是,你力齐哥哥想要的话,确实可以体贴得让人心碎。”
她说的是情人间的体贴,他们果然曾是情人……原来哥哥说的都是真的,力齐哥哥真的只喜欢跟年纪大的成熟女人在一起,不死心也不行,她基本条件就不符合,永远没机会了……夏秀落寞的心在抽痛。
“有时候小力很任性,很自我。”姬夫人兀自喃喃自语着,帮夏秀把她头上的发饰调整到最完美的位置。“他充沛的自信与活力,会让老女人缺乏安全感。”偏偏他又只上老女人的床!让人又爱又气的坏蛋小力。
“喔。”至少她们拥有过他情人般的体贴,她很妒嫉她们。
小女生不再沉静的面容多了丝惆怅,姬夫人见状,温柔地打住话。
“要不要让你力齐哥哥吃吃苦头?”也只有这个心肝宝贝是小力的铁板了。
夏秀骇然瞠眼,赶紧摇摇头。“力齐哥哥这几年已经吃很多苦头了,请你不要再刺激他。”
蓦然记起堂妹提过夏秀丧兄的伤心往事,年过四十后姬夫人母性大发,弱者又特别容易惹人怜,她善心大发地挽起小女生,款步走人姬氏宗亲聚会的雅致白厅。
“小涩果,振作起来。比你力齐哥哥优秀的男人,姬氏家族一抓就是一把,从现在开始,你要瞧仔细了,这间屋子的每个男人都身价非凡,个个有钱有势,英俊潇洒的也大有人在。”虽然她偏爱猛男型,但也必须说句老实话,姬家不仅无丑男还出美男,姬家每个男人都比小力俊美。“你很幸运直攻核心,美兰她们努力了很久,也没能靠近姬氏边缘。能不能麻雀变凤凰就靠这次了,凭你诱人的纯真、不差的姿色,钓个金龟婿不成问题,时间有限,你要把握机会……”
“大嫂,你有没有看见太子?”一名俊雅的男子快步而来,拍了下姬夫人的肩,低声道:“他昨天从英国回来后,还没向爷爷问安,老人家一一叫进去问话了。”
脚步声杂沓响起,夏秀纳闷侧头,看见六七名长相俊逸的年轻男子,从边侧一间小房间个个脸色泛青地退出来,一轰而散,像是急着找寻什么人一样。
“孙媳妇也要审问吗?”姬夫人一脸惊恐,男子用力点头,满头大汗地离去。“姬家这位东宫太子之任性,不下于你力齐哥哥。”好好一顿寿宴,搞得人心惶惶,姬夫人不禁也动了气。姬夫人将夏秀带向阳台,细声地恼火道:“我这位十分……性格的小叔是正室所生,是所谓的嫡子,但并非长子,我家老公才是长子,可惜输在他是偏房所生。姬家的老人家思想古板,坚持有嫡立嫡,无嫡才立长。小涩果,你知道东宫太子与藩王的差别在哪里吗?”
夏秀不懂豪门恩怨,安静地洗耳恭听。
“太子深居皇宫内院,在权力核心,也可以说他是将来的权力核心。藩王呢,就藩的封国远在边疆,却仍是天子脚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惊鸿一瞥中,姬夫人瞧见掠过喷水池的颀长身影,情急之下脱口直呼:“莲冬!你站住!”
夏秀随着呼声望过去,那名身形挺拔的男子双手插在口袋,正好回头冷冷地睇睨姬夫人,他的长相阴柔俊美,并有一种惊人的……熟悉感。
“叫住我站住?你的口气有意思。”姬家太子淡漠嗤笑,停步在偏门一辆银色法拉利跑车前。“法拉利是大嫂的车吧?借开一下。”修长的指头向后面勾了勾。
“莲冬,爷爷在找你啊……”姬夫人招来眼务生交代了几句,想进屋找人帮忙留住这个让人头大的任性小子,却看到夏秀脸色惨白,失魂一样走下台阶,朝姬莲冬笔直走去。“小涩果,你要去哪里,不是……”莲冬不是理想对象啊!野心别太大呀!这种男人招惹不得的!
夏秀走到姬莲冬面前?近看的这一眼,彷遭青天霹雳让她无法呼吸,全身血液瞬间结冻。“哪个冬?你的冬是哪个冬?冬天的冬吗?”
姬莲冬斜倚车身,冷淡地低眸瞄她。“你对我的名字有意见吗?”
连声音也像……积蓄了六年的泪水一滴滴滚落,夏秀阻止不及,在望着这张亲爱的面容时,她无法深藏心情,泪水再也压抑不住。
姬莲冬对泪下不止的夏秀浅皱眉头,从服务生手中接下钥匙,打开车子,滑进跑车后正要关上车门,忽被扯住。
“我有一句话想问你……”记忆被触动,泪水一发不可收拾,夏秀哭得伤心断肠,紧扯着姬莲冬不放,无助地哀泣:“我有话问你……”
“小秀!”展力齐终于寻线找来,在姬夫人的指引下,惊见痛泣失声的夏秀,和坐在车里正对她纠缠不清的男人。“臭小子,放开你的手!”
正想甩开夏秀的手,姬莲冬闻声,从后照镜瞄了下拔腿奔来的魁梧男人,俊容上恶光一晃,他对泪涟涟的夏秀偏了下头,淡哼:“有话上车再问。”
夏秀神思恍惚地绕到另一边,正要上车,忽然听见身后一声着慌的暴喝。
“小秀!你上车的话,我会很生气哦!”
夏秀心生迷惑,转头看着远远鲍来的展力齐,他满身怒气,使她更加无所适从而犹豫起来。
“不上车就让开,别挡我的路。”
“你不准上车!小秀!”
犹如坠入梦中,夏秀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神色哀凄而旁徨,不停地来回张望暴怒的展力齐与存心搅局的恶少,哀绝泪水滚滚而落,止都止不住。
“力齐哥哥,我很快回来……我只是……”想问他为什么那么早走……为什么……
“小秀!”只差一步,展力齐甚至能忿怒地捶到车盖。呆呆望着呼啸而去的跑车,整个人活像被炸空,展力齐猛然回头将在阳台观望的姬夫人揪下台阶,粗暴地一路揪进花园角落,声音和酷寒的眼瞳皆弥漫着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是谁?”
“他……他是我小叔,姬莲冬。”姬夫人被展力齐恐怖的平静吓傻了眼。
“你为什么要把小秀推给那个男人?他为什么接近小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