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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三族之难（5）
方真哦了一声，并没有对闪雷的失踪表现任何兴趣，他只是感到好奇才问了一句，闪雷失踪自然和血魔脱不了干系说不定已经被血魔拿去发泄怒气了。想到那一场大战被自己搅黄了，方真就感到解气。血魔没有了那场死伤至少十万人的戾魂血气，想来功力增加更是缓慢，下次再让自己碰上，说不定一次就能解决掉这个麻烦。
“嗯，那就不送了，你们可以走了！”方真挥挥手示意两人离开，千山雪和普拉姆互看一眼，脸上的狂喜抑制不住地流露出来。
“我们真的可以走了？”千山雪试探着问方真，他自然看到了那些矮人们要吃人的目光，没有方真保证安全的承诺，他们就是走出这议事厅，也会被矮人们撕成碎片。对面的精灵族长和兽人族长可不是放在那里好玩的，单是这两个人他们就没有把握能打得赢。
方真往后一倒，靠在椅背上：“说了让你们走，就是让你们走。难道还要让我送你们一程！不过，回去告诉你们的狗皇帝，几天之后，方真自当登门拜访！如果再敢派军队来侵犯三族的领地，别怪我下手不留情了！”
普拉姆和千山雪连连点头，方真话音刚落，两人就已经退到门口了，方真喝住一脸悲愤要追出去的矮人：“冤冤相报何时了，何不化干戈为玉帛，就让他们走吧！只要人类军队以后不再来侵犯，就少杀他们两个又如何！”
桑普安低声念了两遍方真的两句话，扬声道：“神使说得对，我看还是放了他们，只要人类以后和我们和平共处，杀与不杀区别不大。”摩卡重重地叹息一声，无奈地挥挥手，已经追到门口的矮人们只得退了回来。
领头的没有说话，守在门外的矮人们自然也不敢动手，不过从议事厅走到洞穴门口，千山雪两人身上已经洗了一个口水澡，成千上万的矮人们的口水差点把他们熏死。
方真思索了半天也没有结果，最后只能放弃：“这里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我要走了，有什么事情你就把那个玉符捏碎，我会尽快赶来！”
摩卡嗫嚅了一下，终于说了出来：“神使，能不能把那个神符再给我一个，太珍贵了我不舍得用，不然的话，人类军队刚开始攻击的时候我就捏碎它了！”
方真哑然失笑，怪不得矮人们马上都要灭族了，他也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原来是舍不得用。他伸手又取了几块玉符出来，除了给摩卡之外，又给了天虎和桑普安一人两块。
“这下没事了吧！天虎，你们族内的龙神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比如说雕像、池子什么的！”方真随口问道。
天虎硕大的虎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有，有，我们族内数千年前就有一片龙鳞，就在我们族内的神坛。除了族内的长老和我之外，不准任何人靠近，不过神使自然是可以的。”
方真微笑点头：“那好，我就跟你走一趟，看看那龙鳞的样子！”
天虎大喜：“那我们什么时候走，兽人全族必当恭迎神使驾临！”
“这怎么可以，既然神使没事，当然应该先参加我们的祭神大典，你还是先等等好了！”一旁的摩卡迫不及待地要求。
方真一想，反正紫柔她们已经回家了，自己乐得清闲就晚去几天好了。他点头道：“好吧！我就在这留上一天，明天再走！”
消息传出，矮人族全族都沸腾了起来，人多力量大，天亮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了，偌大的矮人族祭坛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席地而坐的矮人。欢声笑语不断，哪里能看出几个小时之前这里还是一片愁云惨雾的样子。除了地面上隐隐可见的血迹，证明了刚刚的战争。
在摩卡的带领下，矮人族一共十一个部落的族长在最前面，身后是桑普安和天虎。在后面就是整整齐齐的矮人族数万战士，把整个场地挤得满满的。
能在这里的自然都是矮人族的精英。其他的人都远远地被记载洞穴深处，简短的祭礼过后，就开始了全族的狂欢。和矮人们身高差不多的酒桶在每个人的手里传递着，所幸矮人们天天打铁，力大无比，不然怕是被这酒桶压倒。
方真地位超然，自然是和摩卡等人坐在一起，他也很久没痛痛快快地喝酒吃肉了。虽然修炼到了分神道之后他自然地开始辟谷，不过对于酒肉似乎他天生就喜欢，因此所有人中除了天虎，就数他吃得多，喝得多。
大口大口地喝着矮人们自酿的麦酒，这种麦酒和啤酒的味道差不多，虽然有点苦涩，但是入口之后醇香无比，让方真感觉自己似乎又回到了昆仑山麓一般。
迷迷糊糊中，他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只感觉自己头重脚轻如在云里。到了最后还能陪着他豪饮的就只剩下天虎一个人，而且对方也是摇摇晃晃，对兽人来说轻飘飘的酒桶也举不起来了，只能头埋在酒桶里喝上一口，方真仰天长笑，但是在这一群醉鬼里谁又能听懂他笑声中的郁闷。
灵力在体内微微循环几次，他的酒意已经全部消散，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他缓步走出矮人族的洞穴。一路之上，到处都是喝醉了满地乱躺的矮人，可见他们心中的兴奋。原本的灭族惨祸幸而逃脱，他们自然要尽力发泄心中的快乐。可是自己的快乐在哪里？
方真站在丘陵之上，远处是隐约可见的自然森林，身后是兽人族的蛮荒丘陵，阳光依旧灿烂，可是方真的心中却满是苦涩，自己到底要在这里待上多久，如果把血魔杀了还是不能回去又该怎么办？难道自己真的要在这里一直修炼到飞升之日吗？
他不知道答案，也没有人能告诉他答案。低吟一声，光焰和小黑同时从身上幻化而出。一人两兽并立在阳光之下，但是光焰和小黑却同时感觉到了主人身上的那种寒冷。
这刺骨的寒冷来自于方真的神念，虽然阳光灿烂，但是他的心中却宛如冰封一般，虽然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但是两兽还是很识趣地在一旁俯卧下来。
方真极目四望，却没有看到一点让他心动的景色，越是如此便越发勾起他的思乡之情。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收回了目光。身旁的两兽看来在神池中得到的好处也不少，光焰神威凛凛，看上去比他父亲光明神虎还要狂猛一些。
第十六章 三族之难（6）
小黑却还是那副样子，不过却似乎多了一些什么，在他的神念扫视下居然还是看不透它身体内在的某些东西，方真轻咦了一声，伸手抚向黑犬的头。
小黑把头挪了挪，似乎很享受他的抚摸，一种奇妙的感觉通过小黑的身体迅速流过方真的身体，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方真却似乎看到了什么，明白了什么，但是又好像什么也没有看到，什么也不明白。
他猛地站了起来，目光惊疑不定地看着小黑，这是怎么一回事！似乎刚刚从小黑的身上自己看到了什么东西，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不过由于只是一瞬间，而且看到的画面太多才没有任何印象留下来。他再次把头放了上去，这次却没有任何反应。
方真摇摇头，莫非自己还能出现幻觉不成！他自嘲地笑了笑，转身走下了丘陵，光焰和小黑寸步不离地跟在他的身后。
“老大，跟着你真是幸福啊！短短的几个月我已经进化到了成年期，要不了多久我就真的能成为神兽了。”光焰摇头摆尾地大拍马屁。
方真嗤笑一声：“啰唆什么，上次拼命的时候又不见你出来！”
光焰低低地咆哮一声，虎脸上都是委屈：“我哪敢啊，凭我当时的实力出来也是被那个老家伙打死，你都不行，我更是白给！”
小黑龇着牙看看白虎，狗脸上满是不屑，光焰更是生气，虎躯一摆，想要把小黑撞开，但是想不到它那么大的块头，居然被小黑一下子给顶了回来。后者再次对它龇龇牙，似乎在嘲笑它一般。
方真冷哼一声，“别打了，你不是小黑的对手！”话一出口，他也是一呆，自己怎么说得这么肯定，好像自己知道这个结果一样。他疑惑地挠挠头，却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个想法。索性收回了两兽，大步往回走去。
第二天，方真告别了一众矮人，带着天虎当先赶往兽人族。为了节省时间，他让天虎带来的五万兽人自己出发，自己祭出天兵，一手提着天虎往兽人族的蛮荒丘陵飞去。
兽人能够在天上飞，这可真是千年以来的头一遭，天虎兴奋地在天上哇哇乱叫，不时地发出对方真的溢美之词，不过兽人的脑袋似乎都不怎么灵光，说的话经常颠三倒四让方真哭笑不得。
所幸从图默族到兽人族的驻地不是很远，只是个把小时就看到了丘陵之间乱七八糟盖起来的石屋。不用问天虎，方真也知道这里就是兽人族的驻地。不等他说话，方真就按下了云头，随手把天虎往地上丢了下去。一路上他可真被天虎啰唆坏了，骂了他几次，这虎头人却腆着脸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实在让方真拿他没有办法。
天虎高声呼喝：“活着的都出来，神使到咱们族里来了！”随着他的声音，大批的兽人从石屋中钻了出来，牛头人，马头人，千奇百怪的种族什么都有，倒是让方真大开了眼界。
“天虎，你们兽人到底有多少种族？”方真好奇地看着明显不同种族的兽人问道。
“主要的也就有虎族、狼族、豹族、牛族、马族等十几个种族，其他的因为不适合丘陵地带的生活已经灭族了。”天虎摇着虎头说，语气间颇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最早的时候我们兽族居住在大陆的各个地方，不过从人类有了国家之后，我们就逐渐地聚拢在一起，直到被分到这蛮荒丘陵之中！”天虎似乎很是感慨，声音也不像开始时的那么洪亮了。
方真怕他再扯起几千年前的事情，连忙道：“还是先去看看你们的神坛吧！我还有事情不能在这里多停。”
天虎大手一挥：“除了各族长老，其他人都散了吧！神使要去祭拜龙神了！”看起来天虎的威望还真不是吹的，兽人们虽然乱糟糟的，但是依然让出了一条道路，除了十几个各个种族的老兽人在后面跟着，其他兽人都没有跟来。
马上有兽人给他们牵来了十几匹牦马兽，天虎牵了一匹给方真：“神使请，从这里到神坛还要好久，我们养的牦马兽比人类的强上许多，至多半天就可到达！”
“什么？你们的神坛不在你们的部落里，难道不怕有人闯入吗？”方真正要翻身上马，闻言又停了下来。
“不怕，三族的神坛都是几千年以来留下的，你到了就会知道。矮人族和精灵族都是在他们原先居住的地方。蛮荒丘陵却不同，我们的神坛虽然在那里，可是我们兽人一向散居各地，要不是后来没有地方去，我们也不会在这里生活。所以除了三年一度的祭神大典我们都不怎么到神坛去。”天虎很坦诚地说。
方真也懒得再问，挥挥手给每一匹牦马兽加持了一道神行符，众人速度如飞地往前奔去。天虎却依然在絮叨：“咦，这牦马兽怎么忽然跑得这么快了，真是的，这畜生这么跟发情了一样！也不对啊……”
“闭嘴，你少说一句会死啊！”方真终于忍受不了他的啰唆呵斥了一声，天虎这才喃喃地闭上了嘴巴。
一口气奔出去上百公里，众人才算到了蛮荒丘陵另一头，方真终于明白兽人们为什么不在这里居住了，他们虽然脑子笨，但是还算知道自己住在哪里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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