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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艾德嘉你自己继续练吧,我们走!”
扛起战斧上马的父亲,丢下这句话给我后,“驾!”的一声,火速朝来者指示的方向急驰而去。
在父亲走远之后,我叹了一口气,想着那我一直无法理解的基本剑术,卸下了沉重的装备,拿出母亲留给我的遗物——法术入门,在翻开的瞬间,我糢糊清晰参半的记忆仿佛带我又回到了四年前……母亲还在人世的时候。
“杀啊!我方强大的咒术士,利用你们精湛的魔法操控力取下如此顽劣不堪的多克兰王的项上人头吧!”
四年前,魔法文化颇深的普多王国和我父母所属的多克兰王朝之间燃起了熊熊战火。竟然是为了通路费那微不足道的利益而使双方国王愤而宣战。
让人无比绝望的是,战争的起源不是存在于传说之中,能在天空中飞翔,白利的锐爪,钢铁般皮肤的龙族。也不是有着沉稳谋略,生在黑暗,存在黑暗,不需要经过咒语的媒介即可召唤出黑魔力产生爆裂的魔族。更非性喜杀人,天生嗜血,体型巨硕,绿发白瞳,浑身带着尖刺的硬皮,不需铠甲作为防具,森白利牙让人瞧上一眼就颤抖的狂战魔兽。
而是在众多生物之中,有着柔弱的身躯,但带着些许智慧,能以言语理智沟通,但在不断反覆战火之中,一直渴求和平的——人类……
在宫廷的一隅,我记得我也是如此盘坐着,禁声,静听着父母焦急的对谈。
“没办法,城门已经被攻破,芙罗拉,妳带着艾德嘉先走吧,我会随即赶上你们的。”父亲罗卡在情急之下提出这样的计画。
“可是,王呢?我们总不能抛下王不管吧!”
“都到了这个时候,妳还在为那只顾自己利益的浑帐担心。”
“但为人臣者,总不能不顾自己君王的安全……”虽然无奈,但母亲依然反驳父亲的口不择言。
“王一定早在战骑,魔导军团溃败的那一刻,就从密道逃到安全的地方了吧,全然不顾我们这些为他卖命奋战的军团长,现在负伤的妳我要如何从层层敌兵之中突围脱困的急迫问题还摆在眼前。”
“嗯,你肩头的伤还要不要紧,趁还有点时间,我帮你简易的包扎一下吧!”心疼父亲的伤,母亲这时的口气已回到了往日的温柔。
“不碍事,你们没事就好,紧跟着我,别走散了。”父亲抡起了双斧说道。
“剩余的士兵,跟我来!杀出一条血路吧!”
父亲一边呼叫剩下的士兵,一边用双斧劈开眼前所有阻挡他的人物,短短的数分钟内,他已经冲出皇宫,身旁或多或少也聚集了不少的士兵,他们虽然浑身血迹伤痕遍布,但斗志不减的他们仍然追随父亲一同奋勇的作战着。
我犹记得当时父亲是多克兰的军团长,据说有“手执双斧就不倒的战士”之称号。听起来是有点长,不过也是名副其实,在从宫殿一直冲到城门的途中,没有一个人能挡下父亲一招,步兵在一瞬间被砍成两段,对付骑兵则干脆直接将马匹解决,看也不看落马的骑士一眼。
“所向无敌”是只用眼睛观看的我当时唯一的感觉。
往日繁荣的市镇这时已残破不堪,未燃成灰烬的房屋还冒出阵阵火苗,密密麻麻的敌兵正在搜捕健壮的青年,准备当做奴隶来修复王城。就在我们刚踏出城门的同时,炙热的高温从背后挟着气流猛烈袭来,父亲机警的将母亲和我推倒,自己也扑倒在地,造成滚烫高温原因的火焰险险的从我们头上通过,击中物体的瞬间即刻将四五名不及闪躲的士兵吞没。
“去!魔法!”
父亲气愤的发散怒意,手中双斧并没闲着,举手投足间就将一个策马冲来的敌人一斧挥落。
“快上马!”深知法师危险性的他急声催促着我们。
此时不知道是对方哪一个混蛋法师吟唱了法术,一颗占据我所有视线的巨大燃烧火球朝快步离去的我们直冲而来,眼看之前的努力转眼就要成空,我滚倒在炙炎中哀痛之时,父亲大吼一声,猛然将沾满鲜血的战斧奋力掷出,战斧化成红银相间的圆盘朝火球飞去,在相接触的瞬间产生了猛烈、在耳畔剧震的爆炸!
趁着烈焰和浓烟遮避敌人视线的机会,父亲趁势带我们逃离,两匹飞马已像离弦之箭般倏地奔出!
全力奔逃之际,我回头观望,一道巨大的冰柱又在大气空间里成形朝无暇后顾的我们袭来,与施术者之间全无物质能够加以阻碍,冰柱已然追赶上了马匹的速度,毫无办法的我只能呆望即将刺穿身体的锐利冰柱。
“虚光啊!曲体之阵,将冲击化为光芒!”
始起于声文唱颂,咒语结束的同时,空飞的冰柱于半空中停顿,并且从中心开始分解为光的分子,冰冷的色彩被金黄为之包裹,一点一滴化为散失的光点。
虽然冰柱巨大的形体在咒文的作用下消减了许多,但是依旧锐利、未完全分解的碎冰还是穿透散射入飞驰的马匹体内与环抱护我的的父亲身躯。
刺痛之下,低呼与马匹的嘶叫声同时传出,因吃痛而前足踢起的马,一个前俯后仰,我们从马上摔到了坚硬的草地之上,不顾剧震下急欲大力呛咳的感觉,硬睁开双眼的自己,发现我们正被五个快速逼近的红袍咒术师包围着。
“没受伤吧?”在不利状况下强打起精神的母亲轻抚过我身上因与地面磨擦微量出血的伤口。
“双斧罗卡,乖乖的投降吧!”
其中一个看起来最为苍老也最像带头的老混蛋,用怪恶心的低沉嗓音劝降。只吐了一口口水回应他,父亲坚强的背影,依然挺立不为所动。
从父亲所抱持的严谨态度中我知道这必是一场死战,五个高等级的红袍魔法师,一瞬间所能施展的魔法能量是相当惊人的,但才刚懂事的我只能无助的静观这场战斗。
父亲从背后的皮甲中抽出了另一柄战斧,老者看了勃然变色,惊慌带来行动,五个魔法师竟然不约而同的一起吟唱魔法。
“在天空奔驰的雷电,狂劈我所指定的敌人吧!”
“深埋于黑暗地底的红莲之炎,以吾之名召唤前来!”
“冰凝成形,冻刃化枪,赐予我极上之力,冻结虚空之冰枪!”
“疾风招来,成为猛兽之牙切裂对方!”
“让一切都为无尽的黑暗,炸裂吧!”
一切发生的那样快速,甚至连安静看着的我都不清楚事情发生的经过,存留脑海中的均为因高速而模糊的混沌印象。
犹记得这样些许的开端——在双斧抢先发动攻势的同时,母亲也唱起咒语。
斧刃所形成的风暴切裂了两个即将施出法术的法师,接着父亲使出必杀的飞斧之技将战斧掷出。
“激光,形成锐利的箭矢,穿透那黑暗之躯吧!”
“啊!”惨叫声发出的同时,无数的光箭从那企图施展黑暗之力的法师体内爆发,凄厉的叫声,血肉模糊的躯体令我不敢加以直视。
脱手之斧像是有意识般的再划过一个法师的咽喉,并在空中画出漂亮的圆弧朝最后的老者飞去。
老者及时在破体飞斧到来之前将魔法施展出来,前所未见的巨大火焰从老者的四周窜出,破空之斧被颳起的爆风吹落,父亲被火焰狠狠扫中,虽然在闪躲之下避开了要害的创伤,但眼睛已被烧的睁不开,而为我挡下大部分火焰的母亲,脸上的神情甚是痛苦。
“失去斧头的罗卡啊,你完了!”
老者毫不管身旁同伙是死是生,仿佛他们皆只是他步往成功道路的踏脚石,发出狰狞的笑声的他,双掌朝天空打开,准备对已无防御能力的我们做最后一击。
就在火焰再度激射,我们即将被吞没之际,我紧闭起双眼,期盼这绝望的一刻只是个梦境。
只是个不经意梦见的灾恶。
在漆黑的祈求之中,突然,有股声音从我内心的深处响起,那流畅的文字、音韵的词句,是个咒文!
“念出来,用力的把它念出来,这样就能拯救你们了,你不是一直想当个魔法师吗!?”像是回应我的请愿一般,清晰的声音如此对我说着。给了处于黑暗中的我,一点希望的光芒。
炙热的温度已灼痛了皮肤,我已经不管是梦境亦或现实,压抑下最后那么一点不安,咬紧牙,用尽我生平之力把那个处于心底的咒语大声的呐喊出来。
“虚光啊,曲体之阵,将冲击化为光芒!”
与母亲施展此咒文的情境相类似,甚至根本无初次施法的生涩,分毫不差。巨大的火球从中心开始分解,成为无数的光粒分子,光耀我四周的空间。
咒语施展完的恍惚让我摇摇欲坠,但我可以看见那老者的表情从狂喜至震惊讶异转变到下一秒钟被父亲一拳扭断脖子,失去支撑物的头部低垂落下的空洞……
尚未来得及喘气和惊讶我为何会施展高等级的光系魔法,喧闹的马蹄声挟带着沙尘滚滚而来。
又是一队的敌人……
“罗卡,艾德嘉就拜托你了。”也没讶异及问我如何会用魔法,时间迫使着母亲做下了这样的决择。
“妳在说什么,要死也要死在一块。”
只见母亲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个我从未见过的笑容,之中带有我无法形容的情感。
“武器没了,我的魔法可以挡一阵子。”
“没那回事……我……”父亲似乎试图要说些什么,但之后的他,依旧放手了,在母亲的坚持之下。
“走吧……世界的希望就拜托你了……”
“妈……不要啊!”感受到永世隔绝的伤悲,我的泪水已然夺眶而出。
“艾德嘉……别轻易的让情绪溃堤,身为我骄傲的儿子怎能这么软弱呢?不过是暂时的分别,我答应你,我们会再相见的。”
“妈妈……”此刻的我已经全然说不出话来,悲痛的情绪在心痛的裂缝不断碰触着。
父亲将不舍,仍紧紧抓住母亲的我强押上马,头也不回的向前直奔而去,我的视线一直无法从那逐渐远离的母亲身上移开……
直到一道刺眼的强光出现……
在晚上庆祝战胜盗贼的村宴中,我向父亲表明了想当魔法师的志向,想离开这个村子,到外面去磨练自己的技巧,同时也要寻求一个优秀的魔法师父,重视今后我所要步上的路——魔法。
原本以为会遭到一顿臭骂,但父亲好像非常的欣慰,说我终于像个有担当的年轻人了,并要我好好的学习,在没闯出个名堂之前,不准我回到这个村子里来。
在一夜难眠的兴奋过后,我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向村中的友人们一一告别,准备上路,而一个苍老的声音此时叫住了我。
“艾德嘉,虽然你此行是去学习成为魔法师的旅途,但如果在路上遇到麻烦时你准备如何应付呢?”
“这……村长,我暂时还没想到那么多说。”
“咳……咳,看来你是被突发其想的幻梦冲昏头了,你从父亲那里学到的三脚猫战斗方法在真正的实战里是发挥不出效果的,让我先教你几个基本防身咒语吧,想当年我年轻时也是一个奇#書*網收集整理颇为出色的魔法师呢!”
“又是一个自大的老爷爷,怎么世界上到处都是这种人呢?”我那带有点讽刺心理正在这么嘀咕着。
“走,到森林的广场去练习吧!”老爷爷好像看穿了我嘲弄的心思一般,马上转移了僵在此处的话题,开始传授初学的我应知悉的魔法课程。
令我感到惊讶的是,虽然站在我面前的是这样的老伯伯,但他所展现的魔法水准可真是一点儿都不含糊,从他施展第一个法术的时候开始,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