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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才会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清凉的舒爽。
也不知是多久以后,从远处传来了两匹奔马的蹄声。对义信来说,声音来自两个方向,两个完全相反的方向。
渐渐的,两边传来的马蹄声近了。义信能想象得到,两匹马,到了离自己的不远处停了下来。这时一个女子的声音响了起来,“父王,女儿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取得了陈义信的信任。”
义信的心头猛然一震,这女子的声音就算是义信死了千百次他也决不会忘记,这声音不是琴诗馨的还会是谁的?义信心头盘算道:“她为何来这儿?来这里是为了见什么人么?”
只听一个慈祥的中年男子的声音说道:“女儿,我知道你会很容易的就得到陈义信那小子的信任。只不过,为父想问你,你是否爱上那个小子了,舍不得为父将他杀死。”义信一听心都凉了一大截,还未见面的未来岳父竟然要自己的命,这真是让天下每个男人都会感到震惊和难受的事。
“父王,女儿怎么喜欢上一个人类了?我们魔族是这么的伟大,我怎么会在落后的人类中寻找自己的意中人呢?况且,对于陈义信那傻小子,我顶多只是有一点点感动而已,至于爱意,那是半点都没有。”说这话的人确实是琴诗馨。这下,义信的心算是真的凉完了,义信只觉得自己心中一阵痉挛,大脑绝对空白,他决不相信这是真的,决不相信自己原来一直最为珍惜的爱情只是一场虚假的梦。
“休要瞒我,我知道,你喜欢的人虽然不是陈义信,但的的确确是另外一个人类。”这是琴诗馨的父王在说话。
“父王!”义信听得出来,琴诗馨在说这话的话语里包含着无限娇羞柔情。义信心里真的很难受,只觉得一阵空荡荡的,一阵无法言表的虚无在他心中蔓延。
“呵呵呵……”琴诗馨的那个父王欢笑道:“等我们把陈义信收拾了,我就全力支持你喜欢的那个源田将彦,只要他肯听我们魔族的话,我就让他坐上亚德帝国的皇帝宝座上。”
“谢谢父王!”那种少女般欣喜的语声传入义信的耳中,义信的感受再难控制。
琴诗馨和他的父王在那里谈了些许事情,不过这些义信都没有听到。此时的义信进入了一种虚无,仿若进入了另外一个空间,这里的一切的一切他都没有再听见。
夜晚,一个男子孤独的走在通往永阳城的小路上,那男子正是义信。要不是他记起玄轩宗和绝无寒还需要自己前去支援的事,他还不知会沉浸在水中多久,沉浸在悲不自胜的伤心中多久。此刻,义信的胸口已经不再感到一股火辣辣的疼痛,而是感到一阵寒冷与虚无。义信抬头看了看夜空,只见夜朗星稀,让人心旷神怡。可是义信的心情此刻就如同他脚步一样沉重。
到了领主府门口,义信就见到了宇文光治。宇文光治急急忙忙的跑了上来,他没有发现义信有什么不妥,宇文光治道:“将军,银面女已经被抓获,羿飞日月阁下正在死囚牢那里审问她。不过事情好像起了料想不到的变化。”
“什么变化?”义信皱了皱眉头,问道:“好的还是坏的?好的你就说,坏的就交给你全权处理。”此刻义信不想再听到什么坏的消息,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心情实在很不好,他要规避坏消息。
宇文光治面露难色,道:“我实在不知道到底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这件事和羿飞日月阁下有莫大的关系。”
“真是没用!”义信冷哼一声,厉声道:“带路!”
宇文光治知道义信今早跟一个老者出去,回来之后顿觉得义信有点暴戾之气,顿时噤若寒蝉,连忙在前面带路而去。
其实,义信此刻的心中已经痛不欲生,悲不自胜。他怎么会不清楚自己居住了十余年的领主府内的死囚牢那里,竟然还要宇文光治带路。过去义信对琴诗馨,一个眼神一份悸动,可如今,梦已成空,花已成冢,此刻的义信就如同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怀疑的目光、犹豫的眼神、惆怅的表情,茫然而困惑。
不知不觉间,义信和宇文光治来到了关押死囚牢的地方,杨杰正好从死囚牢里走出来。
义信看到杨杰的脸色有些黯然,问道:“怎么回事?”
杨杰苦笑,道:“你自己进去看看就明白了。”
义信走进了死囚牢里,只见羿飞日月在牢中对一个女子说着话。那女子背对着义信,所以义信暂时看不到她的容貌。但是义信知道这女子就是那个曰本来的银面女,因为死囚牢里就这么一个犯人。
当义信走到羿飞日月那里时,他终于看清了这没有戴着银制面具的女子的模样。义信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张口结舌道:“什么!小夜子,怎么会是你?”这女子正是过去义信在阿玛斯七彩虹学院见到的那个美丽的学姐——小夜子。
小夜子看了义信一眼,然后默不作声的别过头向其他方向望去,不再看着义信和羿飞日月。
羿飞日月说道:“美惠,难道你真的不承认你喜欢我吗?难道你真的认为你所谓的使命比我更重要吗?你说话啊!杉野美惠,你哑巴了不成?你倒是说话啊!”
义信心路迅速转动:“杉野美惠。她应该和梅可一样,这其实才是她的真名。对!应该是这样的。”
这个杉野美惠还是没有吭声,义信知道凭借羿飞日月的心灵阅读术,这杉野美惠就算嘴上不说,答案羿飞日月还是知道的。
羿飞日月娓娓说道:“记得我们在京都结婚的那天,当我挽着你走进灯火辉煌的婚礼场,心中充满了无限的幸福。喝完了交杯酒,交换了结婚的戒指,两人宣读誓言,双双点燃了象征爱情的蜡烛。那一刻我是多么多么的幸福啊!你腼腆含笑神情是那么美,让我心沉醉,当时我心里暗暗发誓:要爱你一辈子。一辈子!”羿飞日月说到这,眼中噙满泪水,义信从来没有看见羿飞日月哭过,义信刚才也伤心过,他能了解羿飞日月的伤心,这是一种在爱情面前痛不欲生的疼痛。
羿飞日月忽然间泪如雨下,如泣如诉说道:“我还非常清楚地记得,当时你穿着一件紫红色的和服,那双秀眉多么俏丽。你紧紧地偎依着我,一定在想我们从此恩恩爱爱,白头偕老。以前,我的脾气总是很大,这世间只有你的微笑、你的温情能使风风火火不解风情的我感到平静祥和。白天的诸多的烦恼在你温柔的情爱下,都烟消云散了。为什么你要诈死?骗我说你得了绝症。你知道我那时有多难过吗?”说到这,羿飞日月的情绪变得更加的激动。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天,当我从春富山城回到家,弗萨春生郎那鬼家伙说你已经死了,我不信!我当时真的以为你死了,在墓前守了三天三夜直到我虚弱得晕倒。现在好了,你没有死,你没有任何事,你还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这太好了!可是……可是你为什么不肯认我了,你为什么不肯承认你是爱我的呢?我知道你是爱我的。难道不是吗?”羿飞日月此刻已是血泪盈襟,哪有半点平时那种英雄气概。
在旁一直静默没有吭声的义信,多少应该明白个大概了。这杉野美惠是自己二哥羿飞日月的妻子。可是,为什么她要装死呢?也许,这是曰本方面派遣她到亚及亚大陆来执行任务时的要求吧。
义信忽然想通了一点,自己的二哥——羿飞日月,他脸上的表情时常都是阴暗冷漠的,双眼也总是神色迷茫而困惑,有时真的是毫无任何生气可言。原来,二哥羿飞日月之所以是这样,皆因为他以为自己深爱的妻子死了,所以在他的眼中,这个世界再也不会有缤纷的色彩,再也不会有人会关心他,爱护他了。因此,他感到很冷,不是因为自然界里飘雪的冬夜,而是他心中的生命之火正在渐渐的熄灭。他变得很冷,没有生气。义信终于恍然大悟,怪不得羿飞日月的眼神一直以来总有一种浓浓的忧郁,一种解不开的悲伤。
此刻,杉野美惠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羿飞日月吼叫起来,像极一头坠入绝谷里的雄狮,“是不是人生真的如同梦幻一般,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呢?是不是?”羿飞日月说话的声音已经变成了绝望嘶叫。他呼吸快得像是要缺氧窒息的人了,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常言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此刻,羿飞日月的悲泣声更是让义信有了无肠可断的感觉,这悲痛绝望的哭声仿佛要撕破夜空似的,在这座空荡的死囚牢里回荡着……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情景,义信心中有了感概:“爱一个人,就是自己明明知道这段情虚幻且短暂,可仍就忍不住心跳的颤栗,终于不顾一切的献出自己的爱,献出了自己的灵魂。哪怕梦已成空,花已成冢,也哪怕灵魂就此分裂又或者就此坠入黑暗深渊,自己都不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可是,自己与琴诗馨的感情呢?这不是虚幻且短暂的问题,而是虚假的问题。爱情的确很虚幻,可是并不虚假啊!”一股压抑不住的悲伤直涌上来,义信想控制住眼泪,但泪水还是沿着他的面颊往下流。
就在羿飞日月陷入深深悲哀之中的时候,就在义信触景生情也兀自伤心起来的时候,异变出现了!忍者,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众多忍者,前来劫囚。一时间,喊杀声震天。楚后家担任守卫的士兵人数虽众,可是由于分散,守在死囚牢附近的人就不多,再加上忍者对普通士兵真可谓以一当十,往往片刻之间便决出了胜负。总之,楚后家的士兵完全被来袭忍者压制在下风。
“轰隆!”震耳发溃的一声巨响,羿飞日月从死囚牢顶上破墙了出去。义信看着死囚牢那坚固的砖制屋顶被羿飞日月撞出的大窟窿,义信深吸一口气,长叹一声。他能感觉得出羿飞日月此刻的愤怒!义信连忙走出死囚牢,去看外面的情景到底如何了。
只见羿飞日月冲破了那坚固的砖制屋顶,然后飘飘然的落在忍者集中的地方上。黑夜中,羿飞日月的神色看不太真切,不过这并不重要。
义信看见了羿飞日月的眼睛。羿飞日月此刻的眼珠发出一种恐怖的令人心胆俱裂的绿色光芒,人的眼睛能有各种各样的颜色,绿色的眼珠也不稀奇。可是人的眼珠的颜色都是因为反射光线造成的颜色,没有人的眼珠能够放出光芒,但是此时此刻的羿飞日月打破了这个规律。
“你们这些该死的忍者,下地狱吧!”羿飞日月说话的声音中所蕴涵的杀气都让人背脊直冒冷汗,只见他双手作爪状,幻作重重身影,手爪一抓,抓住一个忍者,只见那个忍者惨叫一声,眼珠泛白,胸膛爆裂,心脏像被人刻意扔出来似的,掉在了地上,血热的心脏还在扑通扑通的跳了。羿飞日月扔开了忍者,手爪转而朝向那个还在活蹦乱跳的心脏,只见那个心脏像铁钉被磁铁吸引过来似的,飕的飞到了羿飞日月的爪中。刹那间心脏发出了耀眼的绿光,转瞬间绿光愈来愈小,到最后绿光消失了那心脏也消失了。
“这是什么武功!?”义信倒抽一口冷气。杨杰解答道:“上次我告诉过你的,羿飞日月练的是九天玄阴魔功,他用这种功夫每杀死一个人并汲取所杀之人的心脏,那么就可以得到那被杀之人三分之一左右的功力。怎么样?这种功夫是不是很邪门也很霸道,杀的人越多功力自然也就越强。”
义信问道:“可是我从来没有看见他用过这种武功啊?”
杨杰叹道:“他对曰本人的仇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