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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光治不得不停止他的剑气斩,将剑深插入地上,以防被吸走。可是吸力太大,宇文光治感到自己正在一寸一寸的在地上滑向那使着“星尘归阳”的魔鬼。
忽然,宇文光治从土中拔出利剑,他向原地上空高高跃起,他没有向前跃起。他要借这吸力让自己完成向前的一跃。他计算自己跃起落下时借着吸力正好可以从上而下袭杀白虎。
高手过招,生死往往是一线之间的事情。决斗之人,也绝不轻易出手,因为任何一个不成熟的异动都可以送掉自己的命。
宇文光治,如他所料,他到达空中最高点,开始下坠了。他如同一只俯冲的飞鸟冲向白虎,手中剑朝着他的心口刺去。他知道白虎修练了铁布衫金刚罩之类的硬功,为此他将自己的全部功力尽集于剑中,剑身因为灌满真气,嗡嗡作响。
这两个宇文家的人,此刻却要相残,真不知道是人戏天,还是天弄人。两人到了亮底牌的时候了,白虎左手化作手刀将宇文光治的手中长剑击歪了三分,就这三分可以避免他被宇文光治击中自己的胸口。
与此同时,白虎右爪如恶虎掏心,猛然吸住了宇文光治的胸口。可是宇文光治好像并被有被“吸进”白虎的身体里。白虎也是一阵茫然迟疑,宇文光治则是死里逃生,连忙飞起一脚踢在白虎胸口,整个人乘势飞了出去,暂时脱离了危险。
很快,义信、白虎、宇文光治以及众人都明白了刚才之所以宇文光治没有被吸入,是因为他身上穿得那件天魁宝甲。宇文光治胸口处外面的衣服都已化作尘埃碎去,露出了天魁宝甲的真面目。黄金色的天魁宝甲闪耀的是紫色的光芒,果然是奇异瑰宝。
星尘归阳!白虎又一次使出了星尘归阳,宇文光治这次还是像上次那样,依葫芦画瓢,他如同一只俯冲的飞鸟冲向白虎,只不过这次他手中剑一抖,一蓬寒光里,爆出了剑尖上炸开的一朵剑花。他要白虎这次难辨他何时出击和出击何处。
就在宇文光治距离白虎不远的地方时,白虎忽然止住了星尘归阳,转而一个闪身,侧转到了宇文光治的身旁。糟糕!义信的心中一阵叫糟,他猛地站了起来,虽然他感到身子还是很疼,可是他管不了这么多了,救人如救火。他抽出卢梦月腰中别着的长剑,冲上去向那白虎刺去。
宇文光治的左手腕被侧身到他左面的白虎右爪抓住了,“兮兮!”一种非常细小的声音,只有宇文光治和白虎才能听见的声音响起。
“我的手!”宇文光治看见自己原本健硕的手腕此刻竟迅速干瘪,像极了一具僵尸的手。再这样下去他恐怕整个人都会被吸进去,他把心一横,半闭着眼,右手剑迅速向自己左手砍去。
咔嚓的一声,宇文光治的左手,齐着手臂关节处,已被削成两段。宇文光治右手拇食二指作“鸡啄”状,一连在那根断臂的“天井”“五里”“清冷渊”三处穴道上各点一指,止往了奔流如泉的流血。这一刹,他的身躯抖动得那么厉害!“星辰……归阳果然厉……害!够狠!”他紧紧地咬着牙,虽说是夜色深晦,难以看清他脸上那种痛苦的表情,可是只须听一听他发出的声音,就能联想到那种痛楚有多么深刻!
这时,义信自白虎背后悄然一剑,已经而至。无声无息,让人难以察觉。
可惜,神道四众岂是浪得虚名之辈,白虎竟像长了眼睛一般,转身双掌翻飞,掌风飒飒,直袭义信胸口,义信也觉骑虎难下,手中剑连抖三抖,三个波浪般的起伏过处,刚好迎上白虎的掌风,一阵剧烈震动让义信只觉手腕一紧,手中长剑突然向上扬起,似要脱手飞出,义信不愿弃剑,没有办法只得手臂顺势向上一扬,但这一来,胸前门户已然大开。
义信猛地被白虎变幻施展的星尘归阳吸去,连忙手中双掌连飞。以为义信手臂较白虎长些许,因此义信首先命中白虎,霍霍掌印尽皆拍中白虎心口。可惜白虎此人与其他人不同,别人的内力绝大都属于鼓胀全身的外向型真气,而他的真气真是属于带有吸力的内向型的。所以以往义信一掌给别人打去,那人有多少内劲就会受伤多少的规律在这里就完全失效了。掌中全无内力,打在这个练了铁布衫金刚罩之类硬功的白虎身上什么影响都没有!
义信的胸膛被紧紧吸在了白虎的双爪上,甫一接触到白虎的双爪,义信整个人便如烂泥般忽然周身力劲全消,义信心中一阵绝望。
“休要伤害将军!”一声大喝来自白虎的头顶上,此时的宇文光治正人剑合一的向白虎头顶刺来。白虎松开了右手,右手竟如灵蛇一般,在宇文光治的疾刺落下的长剑的剑身上游走。剑尖只刺穿了白虎的身前衣服。而白虎的右手已经抓住了宇文光治的头部。
“啊!”宇文光治一声惨叫,鲜血自白虎爪中潺潺流出,谁都能猜出这是白虎从宇文光治脑中吸出的热血。白虎狞笑道:“降还是不降?投降的话我可以留你一命。”
“不降!誓……死效……忠将军!”宇文光治是颤颤的说着这话的,谁都难以真正体会但却能想象到他此刻的痛楚有多么深!!!
“哼!你有种!敢这么执迷不悟的与我作对!”白虎猛然使劲,一把拧断了宇文光治的脑袋,宇文光治的脑袋此刻已经变成一个被压扁的脑袋。那样子令人惨不忍睹,不过很快这脑袋全都被白虎彻底吸进去了。
而宇文光治,那没有了脑袋的身子在原地打了几个转,似在寻找方向,又似寻找丢失的脑袋,转了了几转之后,无头尸身才轰然倒下。
“光治!”义信没有了任何力气,他只有在心里呐喊着这一声了,他的眼泪潺潺留下。这是为了宇文光治的忠义而留下的热泪。
“星尘归阳!”白虎终于对义信痛下杀手了!
“不要啊!”卢梦月此时人剑合一向白虎的后背心口处疾刺而来。
“诶!”一声闷哼响起。不过这不是义信发出来的,而是白虎发出的,他的的确确开始对义信全力施展星尘归阳,可是义信本人就是一面镜子,星尘归阳施展出来,而真正受教的人则是白虎而不是义信。
白虎开始自己吸取自己,义信离开了白虎爪中的控制,身上的力劲全复,他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赶紧拉住卢梦月,让她千万不要碰触,甚至靠近白虎。两人连忙飘然而退,他们要离这白虎越远越好。
害人者终会害到自己!这句话应在白虎身上再恰当不过了。白虎,当他觉察出不对,想收手的时候已经迟了,他原先所施展出的星尘归阳就如同一个黑洞不断地吞噬着自己。“不要啊!不要啊!”白虎这个叫做宇文拓天的至少百岁之上的人,他这一生靠这武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此刻终于报应到了自己的头上。
众人只见白虎自己蜷缩在地上成了一个圆滚滚的肉球,慢慢地,肉球越来越小,到最后,化作拳头大小的时候,猛地一变大!就在众人不明所以为什么这肉球会变大时,轰隆一声巨响,这个肉球爆炸了。出人意料的是没有炸的满天血肉横飞,相反只有一阵劲气四溢。众人中功夫弱者顶多也只是跌坐地上罢了,没受到任何伤害。
义信看着白虎已被消灭,再看看地上的那宇文光治的无头尸,心中一阵酸楚。就在他还来不及难过的时候,两个人影从寒松寺的高墙外急掠而至。
义信一看,赫然正是朱雀和青龙两人。义信心中惊震,心道:“一个白虎就已经害死了这么多人,一下来两个,该如何对付?”
“呜呼!”一声怪叫突然响起。一个男人从土中冒出,跃至朱雀、青龙身旁。
义信看那人不过三十左右岁数,他穿着一身黑底红边的奇装异服,手上拿着一个如同他衣服一般的,黑底红边的,直径足足一米的巨型三角飞镖。“你好!我是玄武!”他彬彬有礼的样子会让人以为他是一个学识渊博的大学士,令人觉得跟他穿着以及手持的武器完全不匹配。
忽然三颗信号弹从山下升腾而起,一颗红色,两颗黄色。
朱雀娇媚的声音响起,“将军!你的大限已经到了。看看这寒松寺的周围。”
义信举目望去,只见一时间,寒松寺外,无数火把火光闪闪,无数人影孱动,烟屑尘土也冲天而起,显然大批军队包围了寒松寺。
数以万计的士兵正如潮水般冲破寺门,涌入大雄宝殿的大坝内。
义信和那一百多楚后士兵以及那人数还不足一百的僧兵此刻只有退缩守在大雄宝殿大门处。
这些士兵包围了寺院,却没有进攻,只是齐声呐喊欢呼,呐喊声像潮水般向义信这边涌来,士气昂扬沸腾至极点。
义信看着这些士兵,他们都穿着千人军的制服,不过他们每个看着义信的人的眼中都写满着杀气。而且这些人年龄参差不齐,大的有四五十岁,小的只有十四五岁。显然这根本就不会是兵农分离了的千人军。这绝对是一支打着千人军旗号的敌人,最有可能的就是尉迟家的军队。的确,义信的判断没有错。这是尉迟家的三万士兵,他们扮成千人军士兵的模样,一路由北向南急行,千里奔袭,图谋杀死寒松寺的义信。
“请你们尉迟家的领头人说话!”义信镇定的说道。他看得出自己的士兵人人脸如土色,目生惧意的瞧着这支奇兵的夺人声势。每一个士兵,无论楚后家的近卫亲兵还是寺院的僧兵,无不志气被夺,迷失在恐惧和绝望中。
义信的喊声起了作用,敌阵忽然左右分开,上来了两匹骏马,两个人。
前面的那人,义信一眼即能认出。正是尉迟公子,此刻她一身戎装,别有一番英姿。不过义信却无法静心欣赏,他此刻恨不得先杀了这女人好冲出去。
然而令义信震惊和难以置信的是,出现在尉迟公子后面的那个人是他的旧相识,麦迈东!
“怎么会是你?”义信旋即明白,这三万尉迟家的士兵怎么可能瞒过自己的情报网,他们竟然是被麦迈东一路领来的,再加上义信曾经飞鸽传书要求派兵前来护驾,以至于没有人怀疑这不同寻常的兵力调动,“麦迈东,你背叛了我!”义信厉声斥责麦迈东道。被人背叛的滋味绝对让人不好受,而且这个人竟然是和义信一起历经过风风雨雨的好弟兄。
麦迈东似乎很无奈的说道:“将军,你不要怪我。其实我也也是难以自制。我以前很清高,一心只想为你打江山。可是当我看见一座比人还高的金山摆在面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不像自己所想象中那么清高。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真的无法例外。而且,尉迟家还答应我事成之后把尉迟公子许配给我。要是我答应了他们,将来也许我还能有更高的地位,而在你这里我只一个带兵打仗的小将,没有前途的。原谅我!不要怪我!”
“我不怪你,我只怪我自己!要怪你,你还不够资格。”义信脸色冷峻的说道:“在我精心布下统一亚德的大局上,我一再推算怎样更好的拿下尉迟家和源田家,可是我真的低估了尉迟家的人了,我也高估自己手下的人了。心思缜密的我竟犯了这么一个致命的错误!在挥师进攻归藏家之前,我在朝天城宴请众将时,我曾看见你在众将用餐时,呆呆出神,碗举在空中,连筷子掉落地面都未发觉。试想想,像你这样手握军权的大将,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失态,心中所谋必为足以震动天下的大事。可惜啊,可我对你如此信任,没有生半点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