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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了下来，可是普尔森却没有停，一溜烟跑得影子都不见了。
那个亡灵飘到格里斯的身前，迷惑的问到：“他在害怕？为什么？”听他那纯真的语气，仿佛不谛世事的小孩子一般，完全没有意识到是自己把别人吓跑的。
不过那个亡灵只是问问，并没有追求答案，问过之后，他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格里斯身上，一团阴影就这样围着格里斯转了一圈，再次重复他的第一个问题：“你是什么？”
这段时间，其余的那些亡灵也彻底苏醒，并从地里钻了出来，一个个的飘到格里斯身前，把他围了起来，这下格里斯就算是想跑也跑不掉了。
不过格里斯反而彻夜放下心来，这些亡灵也和第一个亡灵一样，对他完全没有敌意，更多是好奇，不断的询问着他是“什么”。
“我是骷髅。”格里斯试探的应了一句。
听到他的回答，那些亡灵顿时乱了，七嘴八舌问到：“骷髅是什么？”
看这些亡灵的样子不像是装的，他们竟然是真的不懂骷髅是什么。难道他们诞生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骷髅这种死亡世界最常见的不死生物吗？
格里斯看着这些带着迫切意念的亡灵们，忽然想起了小吉米，那个对他充满崇拜之情的小家伙，也常常带着这种迫切的意念向他询问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问题。
想了想，格里斯说到：“骷髅就是会动的骨头架子。”
哄！那些亡灵又乱了，意念波动乱成一团，然后乱哄哄一堆问题扔出来。
“骨头是什么？”“架子是什么？”“骨头架子是什么？”……
问题乱七八糟的，格里斯也不知道先回答哪个，一下子也乱了。
“口胡！”忽然间，其中一亡灵吼了一声，顿时，所有的亡灵全静下来了。
吼叫的那个亡灵正是最先冒起的那个，他的灵魂强度也是所有亡灵中最强的，应该是这群亡灵的首领之类的。
格里斯这时候才注意到，这些亡灵竟然全部都有着领主级别的灵魂，一共有十五个。如果是正常传承体系下成长起来的话，随便拿出一个，都足以消灭格里斯领地里所有的人了。
可是这些亡灵好像一直都生活在与世隔绝的地方，完全失掉了传承，什么都不懂，竟然连骷髅都没有见过。
那个亡灵首领吼了一声后，所有的亡灵都朝他围了过去，他们围在一起嘀嘀咕咕了好一会儿，好像取得了什么共识一样。
再散开时，那些亡灵就不再像之前一样把格里斯团团围起来，而是由那个首领为首松散的站在一边，一起看着格里斯。
为首的亡灵问到：“骨头架子是什么东西？怎么动？”
感受着这些亡灵那充满求知欲的灵魂波动，格里斯犹豫了一下，然后把魔甲蜕回胸口，露出他的本体。
脱掉了魔甲后，格里斯才发现，自己的躯体好像有了点变化，骨骼上那因为骨质流失而产生的一个个细细的小孔几乎缩不见了，令他的骨质更加细密和坚固。
看来是灵魂壮大后的变化，不过格里斯一直没有时间却研究自己灵魂壮大后的所有变化，唯一肯定的是他的感知能力变得更敏锐，而且这种变化还在持续中。
“会动的。骨头。”格里斯做了几个动作，然后又敲敲自己的骨骼，说到。
哄！那些亡灵又乱了，这次他们的首领连吼了好几次，他们都没法安静下来，他们激动的在交流着一些问题，其中的焦点是“那些是骨头”“它们也会动？”“动起来才叫骷髅吗？”之类的。
他们所说的“那些”，自然是埋在地上到底都是的那些巨大的骸骨，虽然体积不一样，不过相互一比较，这些亡灵自然明白“那些”也是骨头，他们缺乏的是知识，而不是智慧。
和那些巨大的骸骨相处了不知道多少岁月，直到现在才知道它们是骨头，有可能会动，这种发现自然让这些亡灵激动万分。
“为什么它们不动？”乱哄哄了大半天，亡灵们的问题又开始统一了，一阵交流后，最终由那个首领向格里斯询问。
“他们没有灵魂。”缺乏可以驱动这么庞大躯体的灵魂，这些巨人的骸骨自然不能动不了。
这下亡灵们没有再问灵魂是什么了。所有的不死生物都知道灵魂，那是他们存在的根本。
“你从哪里来？”亡灵们嘀咕了一阵后，换了个新的问题。
这的确是一群与世隔绝，不懂人情世故的亡灵，意识到这一点后，格里斯的忌惮之心就尽消了，不能尽由着他们问，而且这个问题，在没有明确彼此立场之前，格里斯不想这么轻易就告诉他们。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格里斯反问到。
“为什么会在这里？”那些亡灵们的灵魂波动一片茫然，似乎听不明白这个问题一样。
“我们一直在这里。”“我们应该在哪里？”“我们不能在这里吗？”诸如此刻的意识波动又乱成了一团，最后为首的亡灵不得不又吼了一阵，才制止了这种哄乱。
太没组织太没纪律了，死亡世界是一个强者为尊，等级森严的世界，一般上位者对属下都有着生杀与夺的权利，首领说话，哪能轮到下面的人乱哄哄吵成一团。
由此可见，这群亡灵并没有绝对的隶属关系，而是一种平等的同伴关系，而那个为首的亡灵之所以能代表众人说话，恐怕是因为威望较高的原因。
第七十章 起名字
经过一番深入细致的交流，格里斯终于搞清楚这群亡灵的来历。果然如他先前所猜测的那样，这群亡灵是由这个地穴里诞生的，从诞生到现在一直都没有离开过这里。
整个地穴除了遍地的尸骸和漫天的怨灵外，没有任何的智慧生物，就连亡灵传承知识的圣火都熄灭了，这些亡灵缺乏获取知识的渠道，所以什么都不懂。
在格里斯挖开地道之前，这个地穴是密封的，这些亡灵找不到离开的方法，只能一直呆在这里。亡灵虽然没有形体，但穿透物质不是没有限制的，一堵墙他们能轻而易举的穿过去，几百米厚的土层他们就没办法穿了。
而且这些纯洁得有如白纸般的亡灵，恐怕也没有离开这里的意识，在他们的观念里，世界就只有这个地穴这么大，如果不是格里斯的出现，他们都不知道世上还有骷髅这种生物。
从他们的描述中，格里斯得到一个最关心的问题的答案，这个地穴是封闭的，也就是说除了格里斯下来的那条通道，这里没有别的通道联接外界，因此也不会有人知道这里的存在。
看来只要把这十几个亡灵安抚好，那这个地穴的一切都归他的了。
“你们叫什么名字？”格里斯问到，几乎把这些亡灵的底都摸清楚了，却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名字？”“那是什么东西”“我们应该有吗？”亡灵们又乱哄哄成一团。
连名字都没有，这些亡灵平常是怎么区分彼此的啊？
亡灵们嘀咕了一阵，为首那个亡灵向格里斯问到：“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格里斯。”格里斯说到。
“那我也叫格里斯好了。”“我也叫格里斯。”“大家都一起叫吧！”亡灵们纷纷说到，他们显然还没明白名字是什么东西。
格里斯心里忽然升起一种无力感，当初他强行给苏珊娜贯输各种名称概念的时候，也没这种感觉。这群亡灵空负比其他不死生物更高的智力，却比刚诞生的小骨龙还让人头痛。
“名字不能重复，否则会乱的。”格里斯不得不仔细解释，甚至还举了好些例子，终于让这些亡灵放弃取同一个名字的打算。
“你帮我们起名字。”亡灵们在一阵喃咕后提出了这个要求。
格里斯想了想，点头答应了。他不是一个会起名字的人，可真要拒绝这个要求，让这些亡灵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的话，恐怕又不知道扯到哪里去了。
虽然不擅长起名字，但格里斯看的书多。即然这些亡灵这么喜欢他的名字，那就全部以“格”字开头吧。
“你叫格罗。”格里斯对为首的亡灵说到。
然后“格亚”“格德”“格拉”一路排下去，在实验室的图书馆里，格里斯曾经看过一本《人类基础用语使用字典》的书，里面有很多常用的字节。反正就以“格”字为首，里面随便挑出一个组合起来，就成为这些亡灵的名字。
“格罗……格亚……”为首的亡灵，现在叫做格罗了，他不断的念叼着自己的名字，又看着同伴念着对方的名字，逐渐体会到名字的唯一性的意义了：“原来名字是这样用的，以后不会再把他们搞混了。”
忽然间，半空掠过一个巫师之眼。
亡灵们显然又是第一次见过巫师之眼，注意力刷刷刷的集中到那个半透明的魔法眼球上，然后一连串的询问声就响起了。
“这是巫师之眼，用魔法形成的具有侦测能力的元素聚合体。”格里斯把魔法书里关于巫师之眼的概述搬了出来。
这下完蛋了，因为这段话里新名字太多，哄的一下，亡灵们就蹦出了诸如“什么是魔法”“巫师又是什么”“元素是怎么样”等一大堆问题。
望着一堆求知欲无比旺盛的好奇宝宝，格里斯第一次感觉到束手无策。
普尔森在远处小心翼翼的缓缓靠了过来，一脸难以置的表情。他不顾格里斯安危自己跑掉后，就一直留意着他与格里斯灵魂层次的那道联系，如果格里斯被那些亡灵杀死了，那是最好的，困扰他的誓约的约束就随之终断，他就可以恢复自由了。
可是等了好半天，灵魂联系一点要终断的迹象也没有，那就意味着格里斯还活着。难道格里斯拥有足以单挑一群亡灵的强大实力？又或者亡灵们大发善心，原谅了擅闯他们供奉圣火的禁地的外来者？
印像中的亡灵可不是那种会和骷髅讲道理的好好先生，到底发生什么事呢？心中疑惑不解的普尔森小心翼翼的放出一个巫师之眼，然后就难以置信的看到了格里斯与众亡灵相谈甚欢的局面。
哄的一下，所有的亡灵又把普尔森给围上了，他们好奇的对这个自己新一次见过的新物种发出各种新的疑问。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时间里，格里斯都呆在地穴里与这些亡灵们在一起，耐心又详细的给这些亡灵进行启蒙教育，把从不死生物的诞生和构成，到各种魔法的基础运用，格里斯都巨细无遗的传授给这些亡灵们。
一个月下来，明白了“老师”这个词含意的亡灵们，不约而同的统一把格里斯尊称为老师。这一称呼让格里斯重新找到了在学院里教授小吉米时的感觉。有了小吉米时的经验，教育这些亡灵就有点轻架就熟了。
至于普尔森，在与这些亡灵呆了不到半天，就被他们那层出不穷的刁钻搞得头大无比，狼狈不堪的躲得远远地去炼制他的魔法道具了。
“老师，为什么我们会没有躯体，而你却会有？”格罗，也就是这群亡灵的为首那个扭动着自己那阴影般的形体，不解的问到。
如果要说存活时间，恐怕格里斯这个活了二十个领主世代的长寿骷髅，也不一定比得过这些亡灵，听他们的描述，最年长的格罗在这里埋藏的那些尸骸还没有完全腐朽的时候就已经诞生了。当时这个地穴比现在还要大数十倍，只是在几场剧烈的震动中，地穴的空间才越变越小。
以格里斯的经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