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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Goodnight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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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慈恩1
CJ的开场白
我叫白玉唐。是的,不用怀疑,你没听错,就是这三个字。天知道二十几年前(二十几?不告诉你!女人的年龄是很秘密的!)我的爹娘是怎么想的,不过脑门上顶着这块威风凛凛的大招牌好歹也活到这么大了,对我来说任何千奇百怪的事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现在让我们进入正题吧,接下来我要讲给你听的是发生在我家里的一些故事……那边是谁,太不给面子了吧,我还没开始讲呢,抬屁股就走!……什么?要听情节离奇的精彩故事,对小资散文不感兴趣……TNND,谁说老娘小资,要知道我家里上演的奇闻异事绝不比任何一块魔法大陆上的少。
截止到目前为止我家——北源市广安小区二十号楼406的这套单元房里成员共有四名。作为一位贤淑的主妇首先我要隆重介绍的是我的老公,他是……(要看哭天抢地,不,感天动地的青春偶像爱情剧,对嫁了人的欧巴桑没兴趣?好吧……事到如今我不得不告诉你,我和老公还没领证……不就是一张纸嘛~ 女主角可还是活泼可爱的未婚少女,身体健康,面貌秀丽,温柔大方,有正当职业,不排除故事中将会出现感天动地的爱情多角纠葛戏哦……听到了的同志请自动保密,不要让某人听见,谢谢。)
现在继续介绍这个不能让他听见的男猪脚,我的老公它是一条龙……呸,不是地龙,它是货真价实的、天上会飞、水里会游、身体十分庞大且长满鳞片的、生着鹿状角、鸡状爪子、鳄鱼状嘴巴的那种龙(男猪:…_…b为什么听起来很恶心的样子)就是你在故宫柱子上看到的那种了。虽然要他现出真身基本上是一件不可能的任务,但至今我还清晰地记得很久以前在那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战中他神勇的样子,话说当时妖兽横行……恩,好象这是前传里的故事,你得容我慢慢讲来。
这个霹雳家庭的成员之二当然就是郎才女貌的我,谁在问我是不是人,有没有眼睛鼻子、有没有尾巴和前爪后腿、能不能加点老抽炖了吃——都告诉你女主角身体健康面貌秀丽了!除我之外的另两位重要“人”物是我家猫咪,在我所从事的这个经常会遭遇到意想不到危险的行业中,有时候它比那条龙更能体现保护神的作用。此外还有一条看起来没什么用的狗。
是的,我和简称龙公公的神勇飞龙老公一直都以为,这条狗没什么用的……
所以,我对它根本不抱任何希望。而且有我的龙猫组合在,加上我的超能力,已经足以在这世界上横行霸道一通了……虽然,这世界貌似如此安静和平,能出现在视野范围中的妖魔鬼怪越来越少~~~~~~而在大多数时间里被我照料、饲养的龙猫组合生活得太过舒适,脑满肠肥的它们已经快忘了变身是什么了……
因此可怜的我总是要在危急之中被迫大声疾呼——
变身吧!龙猫之念慈恩
当清晨的阳光透过花窗帘,把红配绿的美丽光斑洒在床上时,枕头底下充作闹钟的手机也适时地响了起来,东成西就中欧阳锋深情表白的“I LOVE YOU”歌声足以唤醒方圆二里地内所有沉睡着的生物。
五楼的孩子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自动穿好衣服,叫:“妈妈,去做早餐吧,我该上学了!再过十分钟楼下的猫就该叫了。”
三楼的年轻少妇用力推着把枕头压在头上、企图继续睡下去的丈夫:“该起床上班了!你没听见楼上响了半天了嘛,要是等猫叫了你再走非迟到不可!”
隔壁的独居老爷爷早已洗漱完毕,拄着拐杖走向鸟笼,呼唤他的宝贝画眉:“小黄啊,咱们该出去遛喽,不然你又要听到隔壁那只小朋友的声音了……”
不用他说,鸟儿早就显出等候已久的样子,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这个可怕的地带。它用两只翅膀捂着耳朵(如果鸟儿也有耳朵的话@@),听到这句话,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十分钟后当小学生背着书包、年轻职员穿好西装拎着公文包、老爷爷提着蒙上布罩的鸟笼在楼下江湖相遇的时候,广安小区的人们陆陆续续也都已吃完早餐,匆匆汇入马路上繁忙的车流,一天的新生活开始了。
然而在406房间里,窗台下的那张床仍然没有任何动静。在十分钟循环演唱的“I LOVE YOU”之后粉色被子底下伸出一只手,极为娴熟地掏到枕头下面,按掉了闹铃。
手缩了回去。看起来床上的人似乎下定了决心要在睡眠中度过这美好的上午,绝不被任何困难吓倒。
一条身材小小的花狗围着床已经跑了一百多圈,脚爪叩在地上发出哒哒哒哒的轻音,赛似一匹微型骏马。它的喉咙里也在焦急地呜呜作响,只是不敢叫出声来,时而用两个前爪按着床沿艰难地人立起来向床上张望,被子突然一动,它立刻吓得扭头就跑,四爪笨拙地在地上打着滑,跑不动,越发急得嗷嗷乱喊,直到以这种标准的狗刨式旱泳刨到床底下躲起来才作罢。
“哈哈哈哈!笨狗,神经质!”
一声属于人类的嘲笑在房间内响起,它的来源却不在床上,放眼四望,原来这声幸灾乐祸的嘲笑发自衣柜之顶,一只蜷成一团呼呼大睡的猫的口中。
猫儿仿佛睡够了,伸了个懒腰起身,轻巧地由柜顶跳到电脑桌上再跳下地。这是一只全身黑毛油亮、四个爪子却齐崭崭地变为雪白的猫,本来这种猫在中国传统中也算是一种高贵的宠物,有个名堂唤做“乌云盖雪”,可惜这一只毛色不纯,因为脖颈上多了一圈白而被它的主人尊称为“披麻戴孝”。
显然它才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披麻戴孝(反正披麻戴孝也不是我死,嘿嘿,笨主人~ 它想)。只见它大摇大摆爬上床,昂然立在被子的凸起处——根据它的经验那是喜欢趴着睡的女主人的屁股——猫脸上一副严肃的表情,清了清嗓子气壮如牛地吼道:“八点了!上班了!起——床——了——!”
床底下的狗筛糠般地发着抖,好在身经百战的它早有准备,男主人的两只拖鞋此刻正在它头上一边一个扣着,宛如带毛绒的大号耳机。
黑猫踩着女主人的屁股,一句起床喊过之后不给敌人留下丝毫喘息的时间,紧接着继以一声天地变色的长号。
“喵~~~~~~~呜~~~~~~~~~~嗷~~~~~~~~~~”
娇小玲珑的狗已全身消失在两只硕大的拖鞋下。玻璃窗簌簌颤抖仿佛随时会碎裂,这间屋子里的每件物品都在上下跳动,包括那张睡着人的大床。桌上一杯没喝完的隔夜茶水面泛起波纹,继而水花飞溅,终于在恐怖的声波武器下喀啦一声,碗碎茶流。
黑猫对自己的肺活量似乎很满意,它停下来舔舔嘴唇,自言自语:“一分钟零十九秒!比昨天快了二十七秒把食盆弄碎!”看来这只会说人话的猫对人类世界的物品分类尚有待了解。
可是打碎茶杯不是它的目标,黑猫的得意很快变为怒火,它恶狠狠地嘟囔着:“两个懒鬼!上班要迟到了!要被扣薪水了!买不了妙鲜包和金枪鱼罐头了!”一溜小跑踩着女主人跳上窗台,甩甩尾巴,鸟瞰下方战场的全景:无论它怎么叫阵,敌人龟缩在战壕里卑劣地不肯应战,被子外面只有两坨(它对量词的使用也不很熟练)长度相等的头发散落在枕上,分不清哪是男人哪是女人,只见其中一坨乌黑亮丽如同电视上的洗发水广告,而另一坨则触目惊心,呈现出一种十分怪异的惨绿色,据猫的知识,这种颜色的头发绝对是与正常人类的审美观相抵触的。
“烦死了!每天都要劳我大驾叫你们起床,又不发我薪水!”
它琥珀般的眼睛里涌起一股怒火,弓着背,瞄准目标,四爪并拢,大喝一声:“发射!”
猫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黑色弧线,像流星……不,流星锤一样不偏不倚地命中了那坨黑头发之下11。67厘米处,也就是人的鼻子。
“啊!”
惨绝人寰的叫声过后,被击中的目标物掀开被子弹跳起来。一条赤裸的手臂在空中胡乱划拉,但肇事者早已影踪不见。
长发男人坐在床上,遭此重创,两眼发直。顾不上摸一下自己英挺的鼻子是否已被砸成了马里亚纳海沟,他发出一声更催人泪下的惨叫:“八点十分!要迟到了!打卡!薪水!”
“呵……已经八点十分了吗……我怎么都没听到闹钟?”旁边的女人翻了个身,也顶着一脑袋绿毛不情愿地坐起来,壮观地打着呵欠,环顾四周,“小乖呢?这懒猫今天没叫我们起床吗?我什么也没听见~”
在她头顶上方,高高的窗台上黑猫已经在愤怒地磨着牙齿,数十条胡须上下牵动。它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绿发女人睡眼惺忪地转过头去,一切已经太迟了。
“啊~~~~~~~”
随着另一声惨叫,四爪并拢、上黑下白的猫状流星锤已重重砸在她脸上。
男人无限同情地摇头,捂着鼻子对刚刚起床就又仰天倒下的老婆说:“我早告诉过你了,起床时不该翻身的,你应该趴着起来。”
白玉唐在拥挤的地铁里,不时看表。
看来今天势必要迟到了……奇怪,为什么自己从来听不到小乖的叫床(…_…b是叫早!),自从搬到这里,已经重新配过三十五次玻璃了,电视坏了两台,电脑显示器也换过三回。
啊……难道我真的是睡梦之神?
她得意地想,但好心情马上就被迟到的焦急打散了。每天早上的日程似乎都差不多:在不自知的神奇情形下按掉闹钟、被小乖以自由式跳水的惨烈方法叫醒、从床底下把老公的拖鞋和那条名叫QQ的狗拖出来、给小乖和QQ准备好一天的食物、收拾被震碎的东西然后飞快地穿衣洗漱,出门上班。
尽管“飞快地”,仍然免不了时常迟到。她在一家私人诊所上班,做医师助理,其实就是打杂的,所幸唯一的医师也就是所长是一位性情和蔼的老专家,对这个特殊助手的斑斑劣迹通常抱以宽容的态度。
白玉唐的确是一个特殊的助手。自从一年前由一位朋友介绍进入这家诊所工作以来,不懂专业知识的她已经制造出状况无数,但由于所长的慧眼卓识、那位介绍朋友的面子以及她本身的某种能力,老专家还是留下了她。
今天所长不在,他搭早班飞机去苏黎士参加一个为期十天的专家学术交流会议,现在想必已经起飞了吧?昨天下班时所长特意叮嘱了白玉唐,关于他出差期间她的纪律问题。
“哼,为什么只叫我看那些小病?”她不服气地想,“以我的能力就是对付个把@#%&&^%##%^@也不成问题啊……”因为不肯认真学习所长借给她的专业书籍,白玉唐从没有一次能正确地叫出那些繁琐古怪的病症名称。
“下一站双柏路,请您提前做好准备。The next station is……”
白玉唐抓紧手袋,向车门奋勇排众前行,忽然人群一阵骚动,本来已经挤得严丝合缝的车厢里竟然奇迹般地分开了一条二十厘米宽的空路,大家纷纷往两边拥去,真是令人叹服人类没有底线的承受力,|奇…_…书^_^网|这奇景堪比当年摩西划杖分开红海的神迹啊……她正在感慨,已经看到了那个令如此奇迹出现的人物。
是一个梳着花白发髻的老妇人,身上衣服虽然还算干净,却已破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