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什么滋味!这个世界上只有奶奶真心疼我,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你们永远都不会懂的……我告诉你们,我杀的这些人全都是罪有应得,我一点也不后悔!她!”
傒囊突然伸手指向躲在白玉唐身后的女大学生,愤愤道:“我只不过问她要一块钱买吃的,我亲眼看到她的钱包了,可她硬是睁着眼说瞎话,还把我推倒在地上……她好狠哪,如果我是人类的小孩子,早就摔断胳膊了吧!我和奶奶杀的全都是这样的人,他们活该!”
“我不是故意的……”小蔓扑倒在地,掩面痛哭起来。
“假惺惺,你们人类全都是这样,我看透了!”傒囊冷笑,“我再也不稀罕人类的眼泪了,你们人的心比妖怪还冷、还硬——全是假的,我不稀罕!”
“小妹妹……西囊,你不喜欢和人类在一起,来找我吧,好吗?”白玉唐还不死心,企图继续劝说傒囊,“我不是人,真的……”
傒囊一口唾沫向她啐来,随即抬手一挥,整个地铁站的灯光全部熄灭。
“貘妖,你和那条龙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我当着奶奶的鲜血发誓,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你们替她报仇——你们等着!”
傒囊骂道。这种鬼怪法力微弱,除了迷惑人类心志外并无战斗实力,有些类似伥鬼,只能把猎物引给其他厉害的妖怪,在它“人”饱餐血肉的时候从旁吸取散落魂气为生。此刻在专能食梦驭心的精神力量强大的神兽貘面前又岂是敌手,(奇*书*网^。^整*理*提*供)它也真是当机立断,一句骂完,伸手拔起媪尸头上的柏枝,趁黑一溜烟逃了。
“喂喂!你别走!”白玉唐赶着让灯重新亮起,傒囊早已没影,隧道中只剩媪的尸体横卧在地,头上柏枝不翼而飞,伤口汩汩地仍涌出血来。她向前追了一段路,深入隧道,还是找不到傒囊,那小家伙跑得倒是个快。不禁站在当地,茫然无措。
“老婆,追不上了,快回来!”汪丹生恐有何闪失,连忙追上,拉住她向光明处走回去。
“别追了,跑了就跑了吧,谅这小东西也不足为患。”他安慰满脸焦急的女人,“刚才你不是还劝我不要赶尽杀绝吗?”
“谁要赶尽杀绝了!我是忽然想到,那老妖怪已经死了,小妖怪又跑了,车建强怎么办?我们找谁问解救方法去?他的魂魄迷失得太深,若没有它们,我也救不了他。”白玉唐顿足。
“——谁说车建强是这两个妖怪害的了?”汪丹说,“你抓住傒囊也没用啊!”
白玉唐两眼溜圆:“事情不是明摆着嘛?这只‘袄’就是冒充车航宇奶奶的妖怪嘛!现在它死了,不过我想,它只会吃人脑子,那拘禁车建强灵魂的事儿应该是刚才跑掉的那小东西干的。快去追它——”
“你用用脑子好不好——那傒囊要是有这么大的本事,还逃跑个P啊!直接把我们俩杀了替它奶奶报仇不就得了!”
“……难道不是这只‘袄’?那你说车航宇的奶奶是谁冒充的?”白玉唐越听越奇,但觉这事扑朔迷离。
汪丹长叹:“人家车航宇的奶奶就非得是冒充的吗……实话告诉你,他奶奶的真身是什么,我已经查了个八九不离十了,就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个动机始终想不明白。一直没有告诉你也是怕你沉不住气走了风声。今晚既然已经动手了,干脆就带你去把车家的谜底也揭开,省得你老睡不着觉。现在我们走吧,带你去破案啦——你还在看什么?”
汪丹不满地拖着老婆,而白玉唐却仍然不死心地回头向隧道里张望,磨磨蹭蹭,好不情愿。
“都告诉你车建强的事和那只傒囊无关了!”汪丹实在头疼,她这个一根筋的脑袋何年何月才能开窍?“你还找它做什么?”
白玉唐嗫嚅:“我刚才看到它脚上穿的那双鞋子是我的!555,原来那天我掉在地铁里的凉鞋被它捡去了,那可是我最贵的一双鞋呀~~~~~~~~”说着眼泪汪汪。
汪丹又气又笑,三步一蹭地总算把她拖回原地,正想安抚蜷缩在那儿、吓得瑟瑟发抖的小蔓:“别怕,事情都过去了,我们先送你回——”
砰!白玉唐突然挥臂,柔弱的女大学生在此铁拳下应声倒地,立刻不省人事。
“你干什么?!”汪丹大惊。
“老规矩,我要清理她的记忆。”白玉唐一拳揍晕无辜的受害者,自己却耸耸肩,放出更加无辜的笑容,“嘿嘿,我可不想让人知道今晚的事——老娘还要不要混了|奇…_…书^_^网|!就让她把今天发生过的一切永远地当作一个噩梦吧……姓汪的,你给我走开!想趁机揩油?没你的份!我来抱她!”
爆豆般激烈而沉重的雨点渐渐止息。夏天的暴雨就是这样,来得突然走得也干脆,只不过持续了一个多小时,那片笼罩在这城市上空的雨云迅速地耗尽了它自己。
只余点滴悬垂在树叶与电线上的雨水有节奏地坠落,滴入地上水洼,丁冬悦耳。这断续的声音衬得寂静更显寂静。
广安小区二十号楼406单元,暴雨过后带着泥土芳香的清新水气浮动在狭小的公寓中。在这套常年猫飞狗跳的房子里难得出现的片刻安静很快便被一声喵呜打破。
床底下先是伸出两只毛茸茸、肉乎乎的白色前脚,支成天线状四面八方地旋转一会,像是试探险情,当发现雷雨真的过去了,前脚缩回床下,很快一个圆圆的小猫头钻了出来。小乖抿着耳朵还嫌不够保险,用两只爪子使劲捂着脑袋,后脚一蹬一蹬,像条蛇一样肚皮贴地,蠕动着爬出来。
“喵,雨停了吗?”它自说自话,小心翼翼地蠕动到窗下,仰头望了望暴雨过后明净的墨蓝色夜空,大喜,“哈哈!雨真的停了。该死的雷滚蛋了!滚——蛋——了~~~~~~!”
见生平最怕之物果然不复存在,小乖顿时放开捂着脑袋的前爪,精神抖擞,蹿上窗台,嘴里还唱歌似地大喊大叫。它耀武扬威地蹲在窗台上,吐出小红舌头冲天空做鬼脸,得意非凡。
还用左爪把胡须拉直,右爪弹动这些“琴弦”,扭着屁股跳起草裙舞。
向雷已滚蛋的天空示威了十分钟之后,猫脸上神情一肃,蹲坐下来,把尾巴一盘,小乖对自己点了点头,做出一个重大决议。
“现在我宣布,正义的使者、光明的战士、百变天后歌坛骄女全球三栖(为什么三栖?只知道蛤蟆是两栖……小乖不求甚解,反正这个头衔是好话)当红巨星——小乖,我!将要行动了!”
说完它端坐在自己的尾巴上,骄傲地扬着脸等待如潮掌声和挥舞的荧光棒。
“嗷~嗷~呜呜呜……”
从沙发下面发出如丧考妣的哀叫声。对于FANS的这等回应小乖十分不满,它愤怒地喵了一声,纵身飞奔过去,把一只爪子伸到沙发底下使劲一掀。
可容一个人睡觉的巨大沙发被这小猫力大如牛的一爪掀得飞了起来,在空中旋转一圈半后重重砸在地上。小乖一“手”叉腰,骂道:“没出息的东西!死狗!每次做梦都要鬼叫鬼叫,太丢人了!气死我了你……告诉你,出去别说你认识我!”
正在睡梦中微微抽搐并发出短促惨呼的QQ(谁也不知道它为什么连睡觉都要嗷嗷哀叫)早在沙发从头顶上凌空飞起时就伶俐地蹦起来逃命,但小乖这次比它更快,即使夹着尾巴,仍然躲不过惨遭魔爪的命运。
小乖眼疾脚快地踩住了QQ的尾巴,小狗徒劳挣扎,四肢在地上拼命划动。在QQ凄厉的叫声中,小乖趾高气扬,撇着猫嘴教训它:“不是我说你!你实在太不像话!你看看咱家有谁像你这么没出息?好吧,虽然把拔也有点胆小怕事,并且一点都不像个男人(汪丹:嗯?你丫说啥?好啊……),可你能不能别跟他学啊?你看我,我和妈咪一样勇敢,也许你会说我太凶悍不像女孩子,可是我们为什么会这样啊?还不都是因为你们这些男‘人’太靠不住!要指望你们保护,我和妈咪早就挂掉了!QQ弟,我衷心地对你说,你可千万别再跟把拔学了,咱家有一个娘娘腔就够了(汪丹:黑线……怒气值上升中……80%……),像把拔这么丢人的男人(90%……),你学他只会使你越来越丢人(97%……)!你也是男‘人’耶QQ!现在把拔和妈咪正在外面跟坏蛋们打仗,也不知他俩怎样了,我真不放心,我宣布我要去帮他们打架,不然把拔一定会被坏蛋打得哭鼻子求饶(99%……就快突破极限了小乖你自己看怎么办吧……),那太丢我的脸了!你跟不跟我一起去?来嘛!有我保护你,放心啦!”
貌似这番苦口婆心的教育都白费了,因为QQ一直在地上扭动尖叫,根本没把这位姐姐的话听在耳里。小乖踢了它屁股一脚:“去不去!别让我对你失望!”
它拎起耷拉着的狗耳吼道。QQ大声哭叫,好在这时窗外一阵突发的异声吸引了小乖的注意,它停止对QQ的蹂躏飞身跳回窗台。
“啊……这是什么妖怪?”小乖眯起眼睛喃喃自语,根本没发现地上的QQ不再哭泣,而是也奔赴窗下,专注而严肃地昂首望向天空。
巨大的翅膀掀起回旋风声,掠过这套普通居民房的窗户。小乖蹦起来一扑,几根羽毛隔着一层玻璃从它爪下溜走。灰白浅褐相间的羽翼像一排钢刀刮得玻璃窗格格直响,小乖却毫无惧色,面对空中飞过的庞大怪禽舔了舔嘴唇。
“好大的鸟……好多肉啊……一定很好吃!我要把它抓来,让妈咪做给我吃!红烧翅膀,我最喜欢……”小黑猫嘴里很没形象地淌下口水,一边胡言乱语一边奔向大门。此刻它早已把“帮把拔妈咪打坏蛋”的目标抛到了九霄云外。
那只大怪鸟在窗外盘旋片刻,振翅往西北方向飞远了。小乖心急如焚,只怕追不上它,忙跳上大门旁的鞋架,两只前爪抱住圆球状的门钮猛拧。
“哎呀哎呀,死门,拧不动!”
天不遂“人”愿,那门钮圆古隆冬,滑溜溜的,小乖两只肉垫爪越急越拧不开。只急得它抓耳挠腮。
忽然喀啦一声,门钮轻旋半周。小乖的猫眼都瞪圆了,呆呆地看着扶在上面的那只手。
一只人类的手。骨骼大而修长,五指握住门钮,浅棕色的皮肤上凸现几条淡淡的青筋,优美而又有力的造型说明它是一只属于成年男人的手。
小黑猫回过头来。蓦地,它发出一声尖叫,随后左右开弓,拼命揪自己的胡子。
“喵喵!喵喵喵喵!我不相信!这一定是做梦、是做梦~~~~~~~~~”
“雨停了。”白玉唐抱着昏过去的小蔓走出地铁站,仰脸望了望天,欣喜地说。
她雀跃:“老公!我们现在就去抓奶奶……”
汪丹忙拉住手里还抱着个人就闷头往前冲的她。二人先消除了小蔓脑中关于今晚的记忆,“就让她以为是自己受了刺激,跑出来后淋了雨晕倒了吧!”白玉唐进入女大学生的潜意识,边修改她的记忆边骂,“呸!她那个男朋友真不是东西!”
由于汪丹及时的制止,加以“你要是再磨蹭可就赶不上抓奶奶了”的威胁,她老人家总算没大嘴一挥把小蔓脑中关于张江的一切记忆一并删除。
“让她记得这段感情也好,孩子们总要面对一些挫折和失败的,不然怎么成长呢?”把小蔓送回学校后,汪丹老气横秋地说。当然,对人类而言这条鲜嫩、幼齿得紧的年仅五百岁的小龙崽子说这话倒也不无资格。
为了不惊动无辜市民,在雨后的深夜,二“人”打车奔赴郊外的车家。汪丹首先拒绝了白玉唐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