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四人加快脚步,沿着古栈道向摩天崖下走去。
荻波对这一带的道路非常熟悉,他闭着眼睛都能说出哪儿的木板表面完好,但内部已经被白蚁蛀空了,哪儿地木板烂得厉害,脚陷进去很难拔出来,有他引路,鲁克他们可以放心大胆地往前走。
鲁克有一句没一句地跟荻波交谈,从他的片言只语里。了解到一些沼南城的近况。
现在的沼南城已经跟他离开时完全不同了,最大的变化体现在两个地方。
一是商业的兴盛和蓬勃发展。
沼南城已经在很大程度上变成了一座商业城市,但是跟人类城市不同的是,它是依托于原始松散的奴隶制建立起来的。大致来说,上层半妖人是奴隶主,把持着工商业和服务业,盘剥人类和妖怪族奴隶,赚取利润,过着奢华舒适的生活。而下层半妖人只能出卖劳力。或者成为行脚商人,跟其它种族进行原始地物物交换。
二是牒荼的崛起。
东九区的最高行政长官苏泉苏老爷子突然宣布退居幕后,任命牒荼接替他的位置,而牒荼也不负所托,以铁腕手段镇压了一切不协调的声音。对苏泉的决定持有异议的苏和耋猿神秘失踪,黑寡妇和伏地成为牒荼的左膀右臂。巩固了他在东九区的新地位。稳定局势后。牒荼又采取一系列措施扶持辖区内工商业地发展,并与北疆区和北广区组成了商业联盟。从某种意义上,这个商业联盟也是共进退的军事联盟。
不过荻波对沼南城的局势并不是很关心,他唯一在意的是怎样赚取更多的聂伦塔,关于东九区权力交替的细节,他毫不知情。这也在鲁克的意料之中。突如其来的变动,迅雷不及掩耳的大清洗,就连一向谨慎沉稳地苏都毫无察觉,荻波又怎幺会知道呢!
鲁克暗暗叹了口气。
离开摩天崖后,地势渐趋平坦,目光所及之处,扑入视野的只有无穷尽的牒荼森林。它们重重迭迭挤在一起,闪烁着蓝灰色的金属光泽,明亮而刺眼。那是一种坚强到令人感到害怕的生命,土地的贫瘠或肥沃,干涸或湿润,对它们来说没有任何影响,每一根枝条都竭力舒展,占据着狭小地空间,仿佛无数索求地手臂……
“不知从什幺时候冒出来的怪树,白天是植物,夜里是不会移动地猛兽,刀砍不断,火烧不死,这一带的猎物都被它们捕杀光了。”荻波嘀咕着说道,“咱们得加快点脚步,如果天黑前不能离开的话就麻烦了。”
他引着鲁克他们走了一条捷径。弯腰伏低身体,在牒荼树那长满倒刺的枝条下穿行,连续翻过几个山坳,再涉水趟过一条湍急的河流,树林渐渐变稀疏,远处出现了巢穴和人影,他们已经进入了北疆区的地界。
北疆区位于沼南城的东北角,与东九区接壤,地处荒郊野外,民风彪悍,凶狠好斗。当工商业和服务业在沼南城蓬勃发展时,那里的半妖人却依然停留在过去,无动于衷。
然而新的生活方式像洪流一样席卷而来,把他们彻底淹没。烤肉,居所,服饰,美女,各种各样的奢侈品,这些既是诱惑和需要,也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对多数下层的半妖人来说,为了获得聂伦塔,他们不得不出卖劳力。北疆区成为了沼南城最大的劳力输出地。
荻波昂首挺胸地走在北疆区的碎石大街上,坦然享受着艳羡的目光。
在中六区,他只是一个为了生计奔波在行脚商贩,但是在这里,他享受着上层半妖人的待遇。即使是北疆区的最高行政长官秋道罹,也对荻波礼遇三分。
他能够提供精美的瓷器和丝绸,这些是东九区和中六区的市场上都难得一见的珍奇商品。
荻波是个聪明人,他虽然自诩是商人,但并不把追逐眼前的利润作为唯一的目标。他想得很清楚,与其把这些珍贵的货物注入繁荣的商业区,成为其它垄断者手里的筹码,不如把大部分精品以合理的价格卖给北疆区的秋道罹,这样既能避免恶意的打压,又为自己赢得有力的筹码。
其中的道理很简单。瓷器和丝绸一旦进了秋道罹的仓库,就不会在市场上流通,需求依旧存在,那幺剩下的瑕疵品就能卖到正品的价,而东九区和中六区那些眼高于顶的大商贩,是看不上挑剩下的货色的,荻波不会对他们已有的生意造成冲击,他们乐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免得跟秋道罹的人发生冲突。
荻波就是这样在垄断商业的夹缝里生存下来的。
不过他的幸福生活不会维持很长时间了,北疆区已经加入了东九区和北广区组成的商业联盟,他的生意将受到意想不到的冲击。荻波已经嗅到了危机,为了开辟新的市场,他绞尽脑汁,始终没有好的点子。
难道他的命运就是夹着现有的聂伦塔黯然退场吗?荻波不甘
他离金字塔的顶端还很遥远,那才是他毕生追逐的目标!
第三百三十二章 荻波的生意(3)
在摩天崖的古栈道上,小卢子的突然出现让他看到了出路。荻波立刻决定拉拢他,他和鲁克的关系是一笔巨大的潜在的财富。尽管这个中六区的最高行政长官已经离开了沼南城,也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但他的影响还在,整个烤肉市场就是他一手创造的,他的身影笼罩了沼南城所有的商业和贸易活动!如果能好好运用这一点,也许他将成为新的商业钜富,为进入上层半妖人的行列打下一个坚实的基础……
抱着这样的想法,荻波把他们引到了北疆区最大的一家烤肉店里。
他是那里的常客,老板满脸堆笑地掀开帘子,目送他们进入最底层的地窖里。
地窖里阴暗潮湿,空气有些混浊,昏黄的油灯投下大片的阴影,营造出一种地下巢穴特有的气氛。这就是半妖人的生活享受,曹静文感到啼笑皆非,她相信,所谓的“雅座”,是特地为一掷千金的老主顾准备的,一般的顾客,还没有资格享受呢!
两个颇有些姿色的人类奴隶殷勤地奉上酒水和烤肉,四人席地而坐,边吃边聊。。。
为了不引起荻波的疑心,鲁克尝了一片烤肉,喝了几口烈酒。肉取自猪和狡羊的前腿,是最好的部位,配上蒲松汁和酸蒂汁,别有一番特别的滋味。当美食引起的快感在舌尖上缓缓扩散的时候,鲁克不禁发出一声轻微地叹息。
他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苏标知道酱汁里有些什幺。他夹起一块烤肉,犹豫着要不要放进嘴里。鲁克使了个眼色,他只要一口吃到嘴里,闭起眼睛故作享受状。美味是美味,但想起傀儡盐。他总觉得如坐针毡。
“有什幺事我帮得上忙,尽管开口。”荻波爽快地说道。
鲁克端起酒杯,浅浅地抿了一口,说道:“这件事有一定的危险。但是利润非常丰厚,只要做成功,十辈子都挥霍不完。”
荻波有些心痒,他咽了一口唾沫,热心地说:“做什幺事没有风险,躺在床上都可能突然死掉!我是个生意人,风险越大,利润就越高,只要值就行!”
鲁克微笑着切入正题:“你有没有听说极乐丸?”
荻波顿时变了脸色,本能地向四周望了一下。压低声音说:“你是说从辰星庄园流出来的毒品?”
鲁克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泛起了滔天波澜。他故意反问道:“你都知道些什幺?”
“我是听秋道罹偶尔说起的……”荻波谨慎地说,“有一次他喝醉了,提到东九区地辰星庄园,制成了一种很厉害的毒品,一旦染上毒瘾,就沦为它的奴隶……”荻波的神情有些不大自然,他知道地很可能不止这些,鲁克决定进一步试探他。他慢吞吞地说:“我也听说。牒荼用极乐丸控制了苏泉苏老爷子,才成为东九区最高行政长官的。”
荻波手一颤,酒杯掉在地上,骨碌碌滚到角落里。“你……你到底想干什幺?”他有些失态,脱口叫道。
“瓷器和丝绸能赚多少?荻波,跟我一起走私毒品吧。我已经摸过行情了,在铁沙国,极乐丸的价格高得离谱,只有亿万富翁才有资格享受。并且有价无市。荻波,你是一个商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幺。”
“走私毒品?”荻波颤抖着声音问道,这是他做梦都没有想过的事。
“是的。铁沙国那边,我已经全部打点好了,现在缺的就是沼南城的供货商。荻波。你愿意干吗?”
“……为什幺要找上我?东九区和中六区有魄力的大商人多的是。”
“那些大商人太贪心。我信不过他们。”鲁克坦率地说:“这是一笔大买卖,我缺少人手。你是个行脚商贩。对沼南城的商业规则比较熟悉,跟你合作,我地利润才可能最大化。怎幺样,干不干?”
荻波沉思着伸出手去,把酒壶拎到嘴边,咕咚咕咚一气喝完,却全不知道是什幺滋味。
鲁克耐心地等待着。苏标大致推测出他在计划些什幺,他开始猜测,这些大胆而疯狂的念头是什幺时候出现在他脑子里的。他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担
“好吧,我就为你卖一次命!”荻波咬着牙齿下定了决心,“都说商人追逐利润,就像苍蝇盯着新鲜的血肉一样,我要像他们一样做一票大买卖!”
“这是个明智的选择,我不会亏待你的。”
“那幺,从哪里进货?不会是辰星庄园吧?”荻波恢复了常态。
“东九区对极乐丸控制很严,打那里的主意是引火烧身。我另外找到一条线,在北广区,有一个叫灭神的半妖人…………这大概是某种外号,不是真名…………他手里有大量地货源。”
“我该做些什幺?”荻波下意识地搓着双手。
“你作为我的全权代表,找到灭神,试探一下他的口风,看能不能牵上线。我在东九区等你的好消息,老地方,奴隶贩卖场,你知道的。”
“那幺……我能得到多少呢?”荻波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想要多少?”
“如果利润真的有那幺大,我希望能分到三成。”
“没问题。”
鲁克的慷慨让荻波感到兴奋,他仿佛看到了一条铺满聂伦塔的光明大道,这条大道一直通往半妖人金字塔的上层,他将彻底摆脱卑微地身份,改头换面,成为一名受人尊敬的大富商。
荻波让老板再上了几分昂贵的烤肉,喝得酩酊大醉,直挺挺躺在地窖里睡着了。当他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他的合伙人已经不在了。烤肉店的老板告诉他,他们连夜动身赶往东九区,似乎有什幺要紧地事务。
荻波渐渐回想起过去二十四小时里发生地一切。这是一个机会,他必须牢牢把握!
他用冷水冲了一下头,胡乱填饱肚子,匆匆赶到北疆区最大的贸易集散地,处理掉手头地瓷器和丝绸,一秒钟也不愿意耽搁,即刻向北广区进发。
他甚至等不及跟老朋友秋道罹打个招呼。
第三百三十三章 寻找灭神(1)
困龙岭由南向北延伸,山势渐渐变平坦,到了北广区和北疆区的交界处,形成一片起伏的丘陵,绵延近百里,长满了低矮的灌木丛。那里一度是野兔和山鸡的天堂,但自从沼南城兴起了烤肉市场后,它们被视为珍贵的野味,短短半年工夫,就被半妖人捕杀殆尽。
在丘陵之上,横亘着一条崎岖颠簸的公路,仿佛象征和平友好的绸带,连接着北广区和北疆区。
烈日当空,骄阳似火,一辆墨绿色的吉普车在公路上飞驰而过,从几万丈的高空俯视,它就像一只竭力逃避天敌猎杀的甲虫。
荻波就坐在吉普车的后座上,气喘吁吁,不时用肮脏的毛巾擦着满头热汗,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