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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抓起沙发上一个枕头扔向我,嘶声道:“走!快走!”
我默然拉开门,退了出去,然后轻轻关上,在还有一丝门缝的时候,看见彭小红无力地伏到沙发上,抱着枕头失声恸哭。走出很远,耳边还隐约听见令人鼻酸的声音。
从此那间简单、曾充满过温暖和亲情的房子里再也没有欢笑,居住着一个心死了的女孩,而维持她继续活下去的力量居然是仇恨!想到这里都让人不寒而栗。
天空灰蒙深沉,广漠沉重得没有一点生气,人来人往的城市里,我仰头呆呆地向天看,老天是否能看见人间发生的罪恶?为什么不挥舞你的权杖给予邪恶惩罚啊!难道人世间的疾苦你忍心视而不见吗?一个人迷茫无助的时候,总情不自禁地望天,希望老天能睁开眼看到地面上一个渺小的人影并告诉其一个答案,可上天总是用沉默来回答,让人心里疑惑是不是老天也已经伤心得说不出话?
正 文 腥唇 第十章 阴云再起
学校的大门外摆着一溜小摊,都是下岗职工摆的烧烤摊子还有卖水果的,学校曾经以影响校容为名联合城管纠察了几次,都不能根除,之后双方彼此有个默契,只要不把摊子摆到太接近校门的地方,学校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所以这里人来人往很热闹。
入秋的夜晚总比夏天时来得早,小摊上一盏盏的灯火或亮或暗的点着,一些学生在摊子上谈笑吃食,惟独路灯照不到的黑暗角落里有个老妇人,守着一筐东西无人问津,我动了恻隐之心,走过去想照顾一下她的生意,老妇人头上包了块黑色帕布,上面绣了很多图案,大概是少数民族。竹编的箩筐里盛着奇怪的果子,火红火红,红得刺眼,从来没有见过,我好奇地问:“老太太,这是什么果子。”
老太太没有抬头,仍然埋着头,头上包着的黑帕宽宽的垂下,看不清楚眉目,“这是人心果。”声音沙哑。
“人心果?”我有点吃惊,这真是个诡异的名字。
细看那果子,真的类似心脏的形状,好奇地拣起一个放在手里观看,那果子表皮红艳得像用血涂过,忽然手掌感觉到轻微震动,凝神一看,那果子轻轻地跳动,清楚地发出扑通扑通的声音,赫然真的是一颗心脏!
我吃惊之下啊地一声,触电般地忙不迭将心脏丢开,再抬眼一看,老妇人和那筐果子已经不知去向,像在空气里突然蒸发掉一样,仿佛根本没有出现过。周围的人惊讶地看着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惊叫,我拉住一个同学,问他:“请问刚才这里是不是有个卖人心果的老太太?”
“神经呀你,什么人心果啊,这里刚才哪有什么人。”挣开我的手走了。
我心中一沉,目光在地面上反复寻找刚才丢弃的那颗心脏,却根本连一滴血迹都没有,莫非是种幻术?我情知遇到高手了。
一阵冷风吹过,风里夹杂着碎纸屑和塑料袋,旋转着吹远,手心感觉阴湿湿的,抬起来一看,沾满了红得刺眼的鲜血,就是刚才拿心脏的那只手!心里有些发凉,这个老太太是什么来历?她到这个地方,绝非只是卖几个古怪的果子那么简单,她一定有特别的目的。?
这所学校和其他的学校大体相同,一进大门就是条被两排修剪整齐的树木夹拱的大道,路上行走着三五成群的学生,让人感受到浓厚的书香之气和朝气蓬勃的青春面貌。
前方有个高瘦的人在树下石条凳上坐立不安,好像凳子上有根钉子,而他偏偏双腿酸软无力,刚落下没半分钟又被钉子刺得弹起来,可站了没一会,又腿脚疲软地坐下去,如此反复不停。他茫然的眼神触及到我,眼镜片上闪过亮光,急急向我招手:“一刀,快过来!”表情急切,和叫救命差不多了,使我感到好笑。
是老材,中文系的大才子,本名吴亮材,初听到这个名字的人难免心里想:什么人这么大口气,居然自称无量材。老材学识虽没有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但其文章也频频见报,行文优美清朗,很有风格,学校广播站里播发的抒情诗很多都出自他的手笔,因此吸引了不少女生的芳心,收获情书颇丰。我之所以认识他,是因为前段时间他们系里一名贫困生赖以生活的伙食费无翼而飞,该生伤心欲绝痛哭流涕,我恰好经过,问清发现东西丢失的时间,马上起了一卦,得卦:雷泽归妹。细看之下,我断定失物必可找回,最迟不超过当日下午5点就有确切消息。果不其然,下午4点许学校广播里广播了一则寻物启事,正是该生所遗,在场众人皆惊,面面相觑以为神。老材在学生会专司负责贫困生的相关事务,见事情得以顺利解决,省却不少麻烦,特地请我下馆子撮了一顿,我和他都是健谈之人,自是一见如故,酒酣耳热之际就拍他的肩膀叫他老材,我只喜欢叫他老材,这样来得亲切。
看他脚边丢满一地的烟屁股,看来已经等了相当长时间,也不知他如此焦急地找我有何要紧事。便问道:“怎么了,老材,无精打采的样子。”
他往日精神奕奕神采飞扬的脸上笼上一层灰蒙蒙的雾气,看起来气色晦暗,眼眶干涩布满血丝,昨晚可能一夜都没睡。记得初识他的时候,他说过自己一些认为痛苦的经历,并以乐观的态度去面对,而今有什么事会让乐天派的老材寝食难安呢?
他虚弱地把手搭在我肩膀上,手臂沉重得没有一丝气力,像是灌满铅,也许就和他此刻的心情相同,脸上挂着苦笑:“兄弟,我完蛋了。”
完蛋的意思有很多种,可以是生意上完蛋,事业上完蛋,婚姻上完蛋等等,但总结起来都是没有希望的意思。究竟是什么事使他绝望,我不得而知。
所以我在众多的可能里选择了一个问他:“是不是失恋了?”这完全有可能,他自命风流,倜傥不群,难免在女人身上栽筋斗。
老材摇摇头,平常那么健谈的他,此时好像被什么东西压抑得说不出话。他点燃支烟,夹烟的手指在送烟到口里的过程中微微颤抖,似乎不堪重负,烟触到嘴唇,才惊醒般狠狠吸了一口,烟雾久久才从鼻孔里袅袅升起。
“那你说吧,别婆婆妈妈的。”我瞧出情形确实不对。
老材默不出声,拉住我的胳膊,转到树后,似乎有什么隐秘的事生怕旁人看到。
我没有吱声,知道他一定有要紧的事要告诉我。
他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看我,眼神流离着恐慌。
“你有没有听说过最近校园里盛传的一个传说。”他的声音低沉。
我知道他所忧虑的一定和这个传说有关,“是那桩事?学校里的传说一向层出不穷,不是某某堕胎就是某某三角恋,我耳朵都听出茧来了。”
“当然不是说这些,我是指一些特别的传说。”
“特别的传说?”我狐疑地看着他面无人色的脸孔。
正 文 腥唇 第十一章 老材
老材声音有些异样,“最近校园里流传这样一个传说,每到夜晚,校园的幽静小路上会发生一件离奇的事,一个美丽的女孩迎着人跑来,惊慌失措地喊救命,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说有人要强奸她,央求你救救她,可她身后并没有人追来,于是她瞪大眼睛说,你不信?就求证似地将你的手放到她胸膛上,问:你看我的心脏是不是跳得很厉害?被问的人骇然发现她的心脏根本没有跳动的迹象,这时那女孩就问:那你有没有心?如果回答说没有,她当时就把你的心挖走;如果回答说有,就让你自己把心脏挖出来给她看看,等第二天晚上,这个回答有心的人手上就拿着自己的心脏,胸口上开了个血淋淋的大洞。”他自顾着说话,烟蒂掉落到外衣上,烫了一个小洞都不知道。
我当然听说过,还意气风发地想出手剿灭,另外与董宽还有关于失心女的赌约。
“我见到她了。”老材的声带微微发颤,是种竭力想控制,却控制不住的颤抖,是根植于心底的恐惧。
我见他异样的神情,心中一凛:“他?你说的他是谁?”
“还能是谁!”老材一咬牙,一拳狠狠打在树上,一字字道:“失心女!”他悲愤填膺的表情绝不像开玩笑,因为过于用力地打击粗糙树身,细皮嫩肉的手背已经开裂,渗出一丝丝血迹。
我吸了口冷气,拳头不由握紧:“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我路过花圃的小路,突然迎面跑来一个女孩子,一头撞在我怀里,剧烈的喘息。我就问她怎么了,她的脸色吓得苍白,语不成声地喊道,救命,救命,有人要强奸我。可我看她身后并没有人追来,她睁大眼睛说,你不信?抓住我的手按在她胸膛上说,你看我的心是不是跳多得很厉害,我本来还为这意外的艳遇所窃喜,随之,一种可怕的恐怖感迅疾爬满了全身,一步步倒退,因为她的心脏根本没有跳动!”老材瞳孔放大,语调急促,仿佛失心女又出现在眼前一样。
我掌心开始沁出冷汗,忆起周丝丝诡异的举止,心里砰砰直跳,老材的恐惧我能感受到。
“她就问我,那你有没有心脏啊?我猛地回想起关于失心女的传说,为了拖延时间,只得回答有,她说了句,那你拿出来我看看。然后就风一样消失了,只留我在树影婆娑里瘫软坐倒。”
我拍拍他的肩膀,试图使他镇定,安慰道:“其实,这毕竟只是个传闻,也许是谁的恶作剧呢。”
老材一声不吭,解开衣服,白皙单薄的胸膛上靠近心脏的位置画着一暗红色的圈,准确得像是由解剖经验丰富的内科医生所画出一样。那圆圈的暗红色,是出自皮肤表层下的淤血或者什么别的,反正可以肯定不是用颜料画上去的,用手沾了唾液,使劲擦得破皮也不掉色。
看到这诡异的突如其来的圆圈,我的脸色也不由得变了。
“今天早上起来洗漱的时候发现的,本来我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个恶梦,可是看到这个圆圈,我真是万念俱灰了。”
老材身上打着抖:“我好怕,我真的好怕,我还不想死啊。”
“你不会死的。”
老材声音哽咽沙哑,眼里满是恐惧:“只有你能救我了!你一定要帮我。”他见我卜过卦就以为我法力高强。
我出神地看着诡异的散发着妖异魔力的圆圈再说不出话来,这样在身上出现奇怪纹路的怪事以前也曾出现过,是冤鬼索命的标志,一般发生在冤鬼索命的事件中,也就是说老材一定干过什么对不起那个失心女的事,我瞥了眼老材,身材单薄,手无缚鸡之力,就算想干些坏事也相当困难,应该不至于干过伤天害理的事。
正 文 腥唇 第十二章 以毒攻毒
我脑子里回旋着几个问题,失心女有什么刻骨铭心的冤仇?为什么只杀中文系的男生?难道是因为她所恨是中文系的人?为什么杀人的手法是索要别人的心脏?而不是用其他的方法。她心中不灭的怨恨是针对谁?而这人是不是已经离开这个学校了,所以愤怒地大开杀戒?还是因为所杀都是她的仇人?
“你干过什么对不起天地良心的事?”
老材马上发誓:“我连只鸡都没杀过,怎么会干过缺德事啊。”
“其实,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一个清朗的声音道。
我循声望去,一株树后踱出一个人,一身雪白的衣服,头发梳得一丝不乱,眼睛闪闪发亮得像猫的瞳孔,是灵异协会的会长,柳寻欢。
他身边还跟着一个身材高瘦的男生,留着头板寸,头发硬得像根根直立的钢针,与生气勃勃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