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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分钟过去了,一切如常。正当她打算终止屏障,稍微休息一下的时候,却突然感觉到了一个“异物”进入了飞空艇之内。
“尼莫,有外人进来了,目标是医务室!”
她对着自己那个奇妙的传讯项链说道,同时开始搜寻那个外人的魔力波动。同时心里也有些意外,因为对方的入侵竟是如此的微妙,几乎无法察觉。要不是她经验丰富,或许就被他骗过去了也说不定。
“这种能力的魔力运行……”
她心里一惊,然后立即意识到了对方的身份。
“来的,比想象中早了许多啊……”
“薇薇安小姐,有外人?”
尼莫的声音这时候才传了过来。薇薇安想了想,随即回答道:
“不必担心,是‘他’来了……”
她没有给出更多的解释。仅仅是心念一动,她的身体就化作无数蓝色的光弧,消隐无踪。
同一时刻,医务室内。
空气开始了振动。
起初是极轻的气流,紧接着形成了气旋,在房间的一角飞舞着。慢慢地,无数微小的光粒在这旋风中汇聚,逐渐显现出了一个人的轮廓。
在这狭小的房间里,并非只有这一处异象。不知何时,房间的天花板上渗出了无数的小水滴。水滴的数量一点点地增多,然后更是如同下雨一般洒落——修正,是凝结,纯净的水珠在空气中流动着,勾勒出一个曼妙的身影。
几秒后,房间里多了两个人。
“爱德华特,你来这里干什么?”
薇薇安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决。她站在教皇和恋星的中间,用身体挡对方的去路。
“居然是你来阻拦我吗?”
不知为何,格雷希尔的声音带了些没来由的落寞,紧接着就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他才想起了薇薇安的问题,视线越过了蓝发的祭司,对着远处沉睡的少女点了点头。
“我为‘她’而来。”
他作势就要向前走去,但很快就不得不停住了脚步。在他身前,薇薇安抬起了右手,眼神里透露出杀意。
“你所指的‘她’,是谁?是恋星,还是……”
格雷希尔没有回答,只是注视着薇薇安那堪称艺术品的面庞。半晌,他开口道: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一点都没有变,薇娜!”他像是陷入了某个美好的回忆一般,连眼睛都闭了起来,“还是那样喜欢为一件事而纠缠不休,而且……”
他睁开了眼,对上了薇薇安冰冷的眼神。不知为何,他觉得有些异样。
“那个名字,不是你可以使用的,爱德华特!”
似乎是出于什么特别的原因,薇薇安特别加重了“爱德华特”的发音。只是在说出这个名字的同时,她的脸上却奇怪地蒙上了一层阴影。
格雷希尔愣住了,接着换上了自嘲的语气说道:
“是啊,我可是光辉教皇,爱德华特·罗伯因斯坦啊……”
说完,他就重新换上了惯有的表情——那种无机质的冷傲面容,仿佛蔑视这世间的一切。
“真的不放我过去吗?薇薇安·莱尔西亚!”
他就像是在报复一般说出了薇薇安的全名,但唯独少掉了“罗伯斯”的姓氏。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薇薇安心念一动,手心里凭空多了一团浅蓝色的冰寒气雾,直逼格雷希尔的侧脸。
“哦,‘天泣之刃’?为了一个你我都知道的祸患,你不惜对我出手吗?”
薇薇安没有吭声,而是努力地维持住自己的魔咒。但是,恋星身边那种无形的立场居然还在不停地吞噬着她发动的魔力,让她心里暗暗吃惊。
“难道那个立场,根本就无视魔力的多寡,而是直接的消去吗?”
她略一分神,脸上不由地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这一幕被格雷希尔尽收眼底。他嘴角一歪,露出一个代表嘲弄意味的笑容。
“本来,我就没有回答的必要吧?”
他又向前走了一步,再次对上了薇薇安那毫不示弱的目光,然后看似不经意地瞥了对方的手心一眼。
“不是吗?”
他话音一落,那痛苦挣扎着的魔法气雾瞬间化作了虚无。
威胁已经解除,但格雷希尔并未继续前行,他只是端详着面前的女人,似乎等待着什么。
两人僵持了很久——不,其实一秒也不到吧——薇薇安低下了头,然后让开了一条路。
她的眼神中依旧带着些许犹疑,但现在的她,已经无力再做出什么反抗。
“很好。”
格雷希尔点了点头,然后迈着很潇洒的步伐走到了恋星的面前,然后举起了手,抚mo着那看不见的屏障。
“她在试图拒绝吗?有趣的小姑娘……”
他不知从何处变出了一柄造型奇异的“钥匙”,然后对着那无形的墙壁探去。
“那坠落的羽翼啊,化作世界的翅膀,代替原先的命运普照大地……”
格雷希尔就像在吟唱某些诗句一般,但是每一个字母都携带了无以计数的强大魔力。
“……被抛弃的心灵,化作撕裂世界的利剑,斩破了天空,破碎了大地,直到梦醒时分,追悔莫及……”
薇薇安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视线却不曾从那个“钥匙”上移开过。在她的注视下,那柄钥匙缓慢地前进着,将那原本令她无计可施的古怪立场一点点地撕裂。
“……然而,这最终的迷梦即将结束,新的一天终将到来——觉醒吧,哪怕再怎么恐惧这世界的黑暗!而那将你的灵魂紧锁的心门,就由我来……”
格雷希尔的双眼发出了刺眼的白光,连带他的身体也一同变得闪亮无比。
“……开启!”
说完,世界一下子变得不真实起来,以恋星为中心的房间,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命运修正?”
薇薇安一下子变得极为惊恐,但格雷希尔向她挥了挥手,示意她镇定一点;同时再一次将魔力输送进那个奇怪的钥匙之内。
那个“钥匙”散发出了一种柔和的蓝光,似乎有种使人宁静的感觉。而不多久,那种怪异的模糊感,也慢慢地褪去了。
“没错,就应该是这样!”
仿佛是在宣示自己的胜利一般,格雷希尔向前迈了两步,然后伸手搭上了恋星熟睡中的面庞。
“真的是很可爱的小女孩啊……虽然很少有人知道,你的内在竟是那么的恐怖!”
他抚mo着恋星的脸颊,突然神色一变。同时,他的身体突然发出了古怪的暗红色辉光,仿佛在燃烧着。
“爱德华……”
还没等薇薇安反应过来,面前的男人就发出了一声惨叫。格雷希尔猛地将手从恋星的脸上抽开,连退了好几步,差一点就摔倒在地。过了好一会,他才镇定下来,身上的红光慢慢退去。
他的双眼死死地盯住自己的右手,一脸的不可思议。
“怎么这样……那个核,居然会发生共振吗?”
他就这么愣住了,直到薇薇安的声音响起:
“你,现在还是‘你’吗?”
海蓝祭司的问题很奇怪,但是格雷希尔明白她的所指。
“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
说完,他就化作了无数金色的光点,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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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真是个好长的梦啊!”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总之当恋星睁开眼睛的时候,房间里竟是一片漆黑。
“还是半夜啊?”
她这么想着,脑袋里昏昏沉沉的,提不起精神,想必是睡得太久的缘故。
过了好一会,她才从迷糊中醒转过来,随即就感到自己的脑袋上似乎还扎着什么东西,下意识地伸手探去。
像是布料一类的东西。
“眼罩?”
她有些诧异,为什么要蒙上自己的眼睛呢?不过不说别的,自己脑袋似乎都被勒麻了,晕糊糊的。
她用力抓住眼罩的一角,然后用力一扯。
“什么嘛,什么问题都没有!”
她这么简单地想着,然后睁开了眼睛。
“啊!”
“眼前的钢板是来自希尔亚诺东北部54。75的位置,深度为两千公尺的底层,于七年零六个月前锻造完毕,后来被设置在船舱的医务室。”
“身边的茶几来自于赛拉维思港一户沿岸的居民,持有者为巴宁罗·约克,两年前被当地的海盗掠走,之后那群海盗在南部海域处被尼莫·海列尔发现后击溃,此物也被他所缴获。”
“一旁的水果……”
“……”
无数的“信息”像记忆晶石一般在眼前闪过,让恋星一瞬间感觉掉进了无尽深渊。那没完没了的“知识”像蝗虫一样挤进她的脑袋,将她那毫无准备的身心一并冲垮。
如同条件反射一般,她闭上了眼睛。顿时,那汹涌而来的信息洪流就此中断,然后无数的信息碎片依旧在她的脑海中徘徊。尽管如此,她依旧觉得头痛欲裂。
又一次,身体被冰凉的汗水浸透。
“刚才那个……到底是什么啊?”
恋星惊惶地摸索着,这种陷入黑暗的感觉让她感到无比恐惧,让她忍不住惊呼出声。
“呀——”
这一次,身边终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推开门的声音。
“恋星?”
悦耳的女声响起,但这声音中却略带了些许陌生。
“是薇薇安小姐吗?”
恋星迟疑地问道。虽然那声音很像薇薇安本人,但是却带有一种莫名的警惕,让恋星觉得很不舒服。
“啊——没错。”
或许是看不见的缘故,自己的听觉变得格外敏锐,连薇薇安那微弱的呼吸声也听得格外真切。对方像是突然松了一口气一样,声音变得柔和了许多。
“恋星,你的身体,感觉怎么样?”
对方靠近了一些,恋星还没来得及回答,就感到一股清凉的气息迎面扑来,顿时感到全身一阵放松。
“呃……我很好的,薇薇安小姐,只是……”
她想说“我的眼睛”,但是却发现无法将这件事给说出口。这和那个奇怪的人名一样,仿佛诅咒一般,就是没法用言语表达出来。
“呃……呜……”
她竭尽一切都力气想要说话,但是还是一个字也说不出。
然而——
“你是想问,你的眼睛的事情吗?”
薇薇安的声音显得极为轻柔,但字字清晰。恋星点点头,然后默默等待着。
“这双眼睛,是女神的赠礼啊!”
薇薇安带着咏叹般的语调说道。她从一边茶几上的盘子里捻了一个青绿色的小果子,塞到恋星的手心里。
“赠礼?”
恋星疑惑地问,然后将果子递到嘴边,小心地咬了一口。那种微甜而略带酸涩的口感让她精神一振,这才发现自己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当即也顾不上什么形象,几口就消灭了那个果子。
看她那个馋样,薇薇安笑了下,又递过去一个果子。
“你能告诉我这个果子的来历吗?”
她突兀地提出了问题。少女正忙着吃东西,随口就回答道:
“当然可以啊……这个果子是来自圣·伯约卡市东部的果园,是……”
恋星突然住嘴不说了,连已经送到嘴边的果子也停了下来。
“为什么呢……我怎么会知道这果子的来历?连它被栽种的时间,甚至整个成长的过程都如此清晰明了!”
她摇了摇脑袋,试图整理脑中那些纷乱的记忆。但越是这么做,她越是明白了一件事。
“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恋星感到有些喘不过气。她明白自己将要说出的那个词语的分量,因而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一切。”
她给出了有些荒谬的答复,但是薇薇安——尽管恋星看不到——带着赞许的目光点了点头,说道:
“这就是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