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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名黑衣蒙面人人手一把犀利长剑,一路杀进人群,势如破竹,竟无半点阻碍;随着三人的前进,三个人的身边便如是打开了三条血河,动作娴熟而又快速,驾轻就熟的收割着一条条的人命,鲜血彩虹一般在他们身体两侧向外喷涌着。
如果说水家和玉家两家人此刻的缠斗乃是业余街头巷尾打群架的垃圾混混,那么,这三个新加入的黑衣人简直就是专业到不能再专业的世界级拳王;如果说两家的人乃是武林中杀手中的菜鸟,那么,这三个人就是杀手界的宗师一流的顶级人物!
两者之间的差距是太大了,太明显了,也太悬殊了!
每一柄长剑一旦刺出,狠、准、快,击必中,中必死,而且伤口恰到好处,刚好将人杀死,绝不肯多费半点力气,即占即走,身形轻灵至极,但在每一个人的身后,都是一片捂着自己的咽喉缓缓倒下的人群!向外喷溅的鲜血,都是成丝线状激射,偶尔有两条稍粗的,也是绝不超过手指粗细,这一特异地现象正是表明了三人手法的精到,伤口位置之准确,力道之精确,实在已经到了一个极处!这三个人从一开始到眼下杀入战圈内围,但在最外边所杀的第一个人喉中的鲜血竟还未喷溅结束!
好可怕的杀人伎俩!
无数具尸体慢慢载倒,仰面朝天,无数支细细血箭直直的喷上半空,经久不息。
凌天突然想起了前世城市公路边公园里的草坪中地微灌,一支支转着圈的喷洒,今日的情形,与那个场面何其的相似啊!
唯一地分别。前者看来是赏心悦目。后者却是慑人心魄!
三个人如同三股最暴戾地飓风在人间肆虐着。但凡置身在三人面前地人。无论是玉家地又或者是水家地。一律格杀毋论。绝无“留情”二字。这三名养精蓄锐已久地顶尖杀手。对上这群几乎连手中长剑也提不起来地疲兵。这已经不是在战斗。这直接就是一面倒地屠杀!甚至都不是屠杀。和一个孩子。捻死一窝蚂蚁。也差不了太多!
又或者也可以这样比喻。勤劳地农夫欢快地挥动镰刀收割着金黄地小麦。饥渴已久地猛兽幸福地吞噬着毫无反抗能力地猎物。亦如是九天地雷霆形成了万丈大山。铺天盖地地压向一个个渺小地土丘!
眼前正是收获地一瞬。被收获地人自然只有认命地份!
树上地萧雁雪萧大小姐。到底是养尊处优地千金大小姐。那里见过如此血腥恐怖地场面。此前见过地最大场面也就是三五个人地仇杀罢了。适才水家玉家打斗虽然激烈。但却也不算如何血腥。又有凌天和黎雪分析事件。虽然不舒服。却也还可忍受。但自从那三个黑衣人现身参战。气氛骤变。血腥暴戾之气暴增多倍。再看到那如喷泉一般地“万血朝天”。萧雁雪只觉得浑身颤抖。两腿发软。“嘤咛”一声便钻到了凌天怀里。紧紧闭上了眼睛。再也不敢稍看。但那刺鼻到极点地血腥气味还是让她有一种强烈地想要呕吐**!
凌天拍拍她背脊表示安慰。同时一股淳和到极点地真气缓缓输入她地体内。宛如涓涓细流一般。瞬间拂去了萧雁雪心头地烦恶。让她轻松了许多。
无数的惊恐的叫声接连不断的响了起来,对这三个突然出现的神秘人物,水家玉家双方皆是表示了极大的惊恐,他们本都是以为这三人乃是对方的助力,但此时才知道,这三人居然是无差别攻击,无论是水家人还是玉家人,只要在这三人攻击范围之内的,竟没有一个能够侥幸幸存!自从三个黑衣蒙面人出现直到现在,水玉两家倒在他们剑下的死者已经超过了百人之数!三人速度之快,手段之狠,心肠之毒,都足以令在场任何一人触目惊心!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吗?!
只是,这渔翁却是那一方的人物?
到底是那一方的势力,居然有这个胆量、这样的实力介入当世两大世家的火并之中?!
玉斩空“当当”两声,挥剑架开两名水家武士的攻击,一个大翻身退出三丈,厉声喝道:“朋友是哪一路的人物?为何不分青红皂白便骤下杀手?老夫是玉家长老玉斩空,若是有所误会而失手,只要朋友就此罢手,老夫可以承诺玉家不会追究!”
玉斩空报出了自己的姓名,而且开出了极大的让步,条件可说优厚,毕竟丧命在黑衣人之手的死者有半数都是玉家弟子,开战至今,能幸存的自然都是实力不弱的高手,只片刻之间,就有如此之多的弟子被黑衣人屠杀,而玉斩空承诺事后不予追究,实在是极大的让步!
可是回答他的,却是一柄冷飕飕的利剑,直刺他的咽喉!速度之快,便如雷轰电闪!
玉斩空大吃一惊,此时再想格挡已经来不及了,百忙之下身子往左面一闪,斜斜飘出,只是这一下闪躲太过于仓促,真气运行几乎逆转过来,气血一阵剧烈的翻涌,总算他功力精纯,并无大碍!玉斩空惊魂未定,还未得回气过来,面前又有银光闪烁,刺骨的寒气似乎已经侵袭到了喉结;那柄长剑居然已经如影随形的又杀了过来,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的咽喉!
玉斩空脸色再变,此时他的身子还未落地,急施千斤坠,“刷”的迅速落下,同时右脚砰地一声踢出,却不是踢向那黑衣人,而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把脚下的人踢了出去,以求挡得一挡;那人一声惨呼之后,玉斩空才突然发现,自己一脚踢出的,居然是自己玉家本家的人!
剧烈的刷刷声响起,那被踢出的玉家人还未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那柄黑漆漆的长剑已经在瞬间便将他的身体分裂为千百块,身体血肉在一瞬间变作漫天血屑!他也是迄今为止黑衣人唯一没有留下全尸的人!
那黑衣人的身影便如魔鬼一般从分裂开的血雾之中直钻出来,长剑光华闪动,再次来到了玉斩空咽喉之前!快速而又执着,似乎这柄长剑唯一的使命就是刺穿玉斩空的咽喉,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黑色面罩之后,一对冷凄凄的眸子如同看着死人一般看着玉斩空的脸,毫无半点情感波动,便如是一个充满了死寂的深潭!
但玉斩空借脚下之人以求阻敌的策略无疑做对了,他为自己博到了一线空挡,对于他这个级数的高手,勉强够用了,这一线空挡给他带来了一线生机!
玉斩空突地大吼一声,运起毕生功力,不顾一切的向后闪去,所经过之处,所有碰到的人儿皆被玉斩空背上运起的强横真力撞飞出去,一时间砰砰砰的声音连续不断的发出!竟然生生的在人群之中撞出来了一条路!这等情况之下,此刻的玉斩空已经来不及考虑是否会误伤到自己人,他的唯一的心念,便是保住自己的性命,只要从这个黑衣人的剑下逃出来,他便已经心满意足,再也不敢想其他的奢想了!
黑衣人冷静逾恒的持剑紧紧追上,剑尖始终在玉斩空咽喉前方三寸所在,如影随形,玉斩空的右手之中还握着自己的长剑,但就是这一点距离,却让玉斩空连把自己的长剑收回的时间也没有,虽然手中握着剑,但却是什么也做不了!只要不是逃命之外的任何一个动作的迟延,都会让这把魔鬼般的长剑刺入自己的咽喉!
玉斩空在这甚至不到半个呼吸的时间里,全身已经是大汗淋漓,头上黄豆大小的汗珠不断落下,甚至滴落在自己眼睛里,也不敢有丝毫眨眼的动作,全心全灵已经被浓浓的恐惧与死意笼罩,突然觉得自己的灵魂似乎是飞上了半空一般毫不受力!
用自己人性命换来一线生机,竟然是如此的难熬,或者还不如直接死了来的痛快!
这一追一逃,两人的身子在几个呼吸之间竟然便已经跨越了整个战场!就在玉斩空心中的恐惧已经到达了极点即将要崩溃的时候,那如骨之蛆的剑光突然收敛,那名黑衣蒙面人看向玉斩空的眼光之中闪过一丝嘲弄和浓浓的轻蔑,突然收剑转身,接着便是连片的惨叫响起,竟然又一路势如破竹的杀了回去!
他居然放弃了已经放弃抵抗的敌人,就这么杀了回去!
玉斩空很幸运的成为了他出手迄今为止,唯一的一个活口!
玉斩空一手抚着自己咽喉,一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目光已趋散乱,身体也已几乎虚脱了,目中神色满是惊骇,他死活也想不通,自己已经穷途末路,而对方为何要放过自己?手下留情吗?他既然能辣手无情地杀死那么多的人,又怎么会差自己一个?可是他为什么对自己手下留情?如果他不想杀自己,那么为何追着自己杀了这么久?玉斩空一边想着,身体软泥一般滑坐到了地上,浑身上下,真真正正的连动一个小指头的力气也没有了。
第六部 第六十七章 … ~大战余辉~
玉斩空决定,自己只要恢复半分力气,就立即逃命!他宁愿回去面对家主玉满楼的雷霆震怒,也不敢再与那黑衣杀手照上一面!
或者只有老天爷才知道,刚才一路的“影子”追杀,这位玉家的一流高手,长老级的大人物,居然已经在不知何时尿了裤子!心里更是哭爹喊娘,直接被吓破了胆子,吓掉了魂!
凌天端坐树颠,眼中露出一丝微微的惊讶之色:“距离前次分手也没有几日,不意凌剑的武功居然进步了这么多?这么多年以来,对于凌剑的武功进境,我还是第一次感觉到吃惊。看来上次在北魏险些死在玉满楼的手里那种经历,对凌剑的帮助还是颇大的,跨越了先天极限屏障的高手,想要再做突破,必须要感受生死一发的危机!”
“说的好,生死一发,或者就是突破之时。这句至理名言却是在任何世界也是通用的!”黎雪轻轻哼了一声,翻了翻白眼,道:“你应该还不知道吧?你的这位头号手下、第一杀手,在身体恢复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向我下了战书。要在此事之后与我决战一次,好好的教训我一次来报仇。切!我好害怕啊!天下第一杀手要教训我呢!”黎雪撇了撇嘴。
凌天先是一阵愕然,接着突然有了一种想要捧腹大笑的冲动。
凌剑啊凌剑,你的运气咋就老是这么差捏?上次凌剑兴冲冲的与凌晨动手,结果却被打成了猪头,而这次居然又招惹上了黎雪!要知道黎大小姐可是凌天轻易也愿招惹的人物啊,就算此刻的凌天武功又有了大幅度的突破,有了必胜黎雪的把握,可是要说能轻取这位大姐,凌天自己都不信!
不错,凌剑这次突破之后、武功大有进境是一个事实,但是距离黎雪所拥有的武功境界还是有着那么一段距离的!若是两人当真决战,那么凌剑的被虐就是很理所当然地事情。难得这小子还这么信心百倍勇气十足的搞得这么正式。
“到时候,我为你们当裁判,放心,我会很公正的,这么经典的一次决战,我怎么能错过呢!”凌天幸灾乐祸的道。
“恩,你在场也好,我会让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感觉,叫做后悔!谁让他那么凶神恶煞的吓我!”黎雪煞气腾腾的道。
凌天咧嘴一笑:“估计他在领略到这份感觉之前。会先领略到另外一种感觉。一种曾经领略过地感觉!”
“啥感觉?还是曾经领略过地?!”黎雪很好奇。
“痛!”凌天一本正经地道。怀中地萧雁雪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突然感觉面前这个叫做黎雪地女子居然跟凌天一样。都是那种什么事也不放在心上、天大地大我最大地异类。面对这么血腥恐怖地场面。两个人居然还能一直在说笑话。是神经太过大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