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几句话比阿蒙的龙威还厉害,大部分酒客放下了杯子,悄悄离开了酒馆。
这个供路人歇息的酒馆离大路太近,一旦被治安官发现大伙在此“胡言乱语”,那可是个服苦役的罪名。
“坐下,坐下,别激动,咱们慢慢说,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安德烈元帅怎么了,怎么现在没人提他?”
福雷·西恩抱住冲动的兽人,手中用力强行把对方按在长凳上,一边吩咐酒店老板再拿好酒,一边对酒馆中剩下的人大声喊道:“接下来,所有人的酒钱算我头上!老板,别客气,拿最好的酒给大伙上!”
“谢谢您了!”
剩下的几个酒客们纷纷答应着,坐到了福雷·西恩的周围,众人一边品尝着这家酒馆最好的葡萄酒,一边七嘴八舌地开始议论。
酒精的热气,透过舌头传进血液,慢慢红到了众人的脸上,随着脸色的变化,酒客们的胆子越来越大,话题也越来越无所顾忌。
“三个月前,全大陆都知道,安德烈元帅是横扫大陆的英雄,现在可不是这样了!”一个低等魔族大着舌头说道。
“那元帅呢,他现在怎么样?”福雷·西恩强压住心中的焦急,一边示意阿蒙控制情绪,一边继续和酒客们周旋。
“安德烈元帅两个多月前回到城里恭贺皇帝陛下加冕,在酒席上被一块鸡骨头卡了喉咙,不小心噎死了!”
兽人沃尔夫悲愤地咒骂:“只有没脑子的沙鸡和野鹿才相信这种说法,分明是皇帝嫉妒安德烈元帅的功劳,设计害死了他!”
话一出口,整个酒店立刻鸦雀无声,酒店老板突然跳起来,跑到路边,一边打探没有巡逻队经过,一边祈祷众神保佑让这伙客人赶紧离开。
“咯”的一声,提在阿蒙手里的奶壶突然碎了,洁白的牛奶洒了满桌,惊悸的感觉再次涌上大伙心头,兽人沃尔夫一个不稳,跌到了桌子底下。
“抱歉!”
阿蒙站起来,冲面如土色的酒店老板说道,他缓缓走到酒店外的旷野。
“大家别怕,他们做得,咱们说不得么?况且这里都是过路人,过了今晚,明天谁认识谁!”福雷·西恩醉醺醺地说道,走到酒店的前台,抱来另一桶葡萄酒,给每个人倒上一大碗。
酒馆里顿时又恢复了热闹,酒客们一边喝着酒,一边愤愤不平地叹息安德烈的命运。
“那元帅的家人呢?他们难道会相信这个故事么?”
福雷·西恩低声问道,打遍天下的安德烈会被鸡骨头噎死,这个谎言撒得也太拙劣——以安德烈的身躯,喉咙里吞一整只鸡都没问题,何况一根鸡骨头?
“他们不相信,但帝国首相、大检查官,都作了证,祭司们也从安德烈的喉咙里取出了肇事的鸡骨头,据说元帅吃得太快,扎破了食道,刺透了颈部血管。”
魔族酒客低声解释:“不过说这些都没有用了,元帅的儿子小安德烈侯爵,伤心过度也跟着去世了,不会再有人为此事跟皇帝陛下为难!”
“其它人呢?难道没有其它人质疑此事么?”福雷·西恩的手恨恨地扣在桌面上,一不留神,半根手指陷进了硬木桌面。
“劳伦斯将军带着一队士兵离开了联军,大祭司安东尼说他试图叛乱,已经在全国发了通缉令。
“劳伦斯将军走后,我们队长带着我们退了役,混佣兵去了……对了,菲里克斯,我想起来了!我在联军中服役时,有一次来了两个矮人,其中那个红胡子的,就叫菲里克斯!”兽人沃尔夫从桌子底下爬出来,继续向嗓子里灌酒。
“安德烈元帅本来有个养子兰斯,是个精灵,现在在斯帝尔城中,是黑旗军的新首领。有一天晚上偷偷来过克里思托,在皇宫附近放了把火,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走了。”一个兽人低声补充。
“我听说是斯帝尔城受到北方联军的进攻,并且嘉摩屡钵帝国已经宣布,斯帝尔城的黑旗军为叛军!”
兽人沃尔夫无意间看见了福雷·西恩深陷进桌面的手指,眼睛猛然亮了亮。
“元帅还有个养女,有人说是元帅的女儿,叫海伦,嫁给了南方的大英雄佛拉伦尔,结果和佛拉伦尔一起,被嘉摩屡钵帝国烧死了!”
魔族酒客摇头叹息。
“海伦有个儿子,应该是安德烈元帅的嫡系继承人,叫什么阿蒙的,是个非常古怪的小孩子,也跟着不见了。”
兽人沃尔夫举起酒碗,跟福雷·西恩手中的酒碗碰了碰,眨着眼睛说道:“据说安东尼祭司说,那个孩子被联军首席参谋——福雷·西恩拐走,所以昨天晚上,大检察官已经核准了对福雷·西恩的通缉令!”
福雷·西恩手中的酒碗晃了晃,泼出了几滴葡萄酒。
他盯着兽人沃尔夫的眼睛问道:“你在军队中服役时,见过福雷·西恩么?”
“远远见过几次……不过他不认识我,我也不能保证,见了面能认出他来!”
兽人沃尔夫大口地喝着葡萄酒,眼睛光亮而充满了渴望:“如果福雷·西恩回来,肯定会还元帅一个公道,我们全军弟兄都等着呢!苏斯族的菲里克斯兄弟,你说,我说得有没有道理!”
“对!福雷·西恩知道此事,肯定不会善罢罢休,他是个为仇恨而生的人!”福雷·西恩抱起酒碗,大口地喝着,此刻的他只想一醉。
一只温暖的小手,按在了他的酒碗上:“别让仇恨蒙蔽你的理智!”莉莉轻轻地用只有福雷·西恩和她能懂的手语比着。
“我知道,谢谢你。”
福雷·西恩轻轻点头……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草原上的夜晚与白天,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自太阳从草尖上落下那一刻起,世界就慢慢恢复了宁静,行人回家,牛羊回窝,慢慢天地间就只剩下了月光与晚风。
福雷·西恩和阿蒙在月色中展开双翼,一前一后向远处的克里思托城飞去。
他们没有被仇恨蒙蔽理智,但他们必须为安德烈讨一个公道。
虽然在此之前,福雷·西恩已经预测到了安德烈的命运,但那只推动命运之轮的黑手,必须被找出来,砍掉。
“你的龙焰威力有多大?”
福雷·西恩轻声询问。
“我也不知道,没试过……不过,我可以试试妈妈教的火系魔法,我能感受到火元素的波动,比原来的感觉更敏锐。”阿蒙低声回答,双手轻轻在胸前一拢,出现了一个萤火虫大小的火球。
“这么小?”
福雷·西恩皱了皱眉头。
见识过阿蒙的龙威,他本打算请阿蒙帮忙,飞到匹斯帝福城去,将查理皇帝连同他的王宫,一起用传说中的龙焰焚毁,却忘记了阿蒙刚刚拥有龙的形态,没有成年巨龙在旁边指导,很多龙族能力还在摸索中。
阿蒙轻轻念了一句咒语,手中的火球猛然变亮,光彩夺目,还没等福雷·西恩反应过来,火球已经变成柠檬大小,比正午的太阳还要亮。
“还可以更大……”
阿蒙继续旋转手腕,柠檬大小的火球慢慢变成柚子、变成西瓜,然后慢慢变小,消失在阿蒙掌中。
“累么?”
福雷·西恩关切地问,声音里带着些惊喜。
阿蒙所展示的,是高级火系法师才有的实力。
任何魔法的施展,都会消耗施法者本身的能量,这么大一个火球,福雷·西恩不知道阿蒙可以发出几个。
“不累,这是最简单的火球术!”
阿蒙的笑容里有些得意:“等等你告诉我,皇宫在哪里,咱们烧了它,让那个笨蛋皇帝和他的大臣,一起给外公陪葬!”
“走!”
福雷·西恩信心大增,带着阿蒙快速飞越城墙。
堡垒般的克里思托城拥有防护紧密的优点,但它的缺点也很明显——整个城市的格局,决定了诺斯帝国的皇宫占地面积不会太大,阿蒙的火球术加上自己的武技,福雷·西恩有绝对的把握杀进去,给安德烈元帅复仇。
城墙上几个眼尖的士兵,看到了天空中的奇异景象。
“两个皇子在天空中飞!”
一个魔族士兵拉着同伴的铠甲低喊,只有皇家血缘的魔族才会拥有翅膀,这是魔族的常识。
“哪儿?哪儿?”同伴惊讶地问,顺着对方的手指看去,看到一双闪着红蓝色光泽的翅膀。
“天哪!是福雷·西恩!”
有人立刻想起了关于血色双翼的传闻,大声地喊。
警钟立刻在了望塔上响起,无数巡夜的士兵跑向福雷·西恩远去的方向。
“糟了!忘记隐身……”福雷·西恩发现了地面的异常,愣了一下,扯着阿蒙加快速度扑向皇宫。
几匹银翼飞马迅速升空试图拦截,但还没接近阿蒙身边,飞马们就纷纷逃走,任马背上的射手怎么拉,也拉不住缰绳。
街道尽头响起了雷鸣般的蹄声,一队龙骑兵冲上了主街,围在皇宫外侧。
他们手中长达四米的龙枪,高高地指向半空中阿蒙和福雷·西恩的身影,地行龙不安地用后肢敲打着路面,鼻孔里发出愤怒的咆哮。
突然间,所有地行龙匍匐于地、头埋于前爪,将背上的龙骑兵远远地甩了出去,对夜空中那个天使般的少年顶礼膜拜。
整个皇宫的防线立刻出现一道缺口,福雷·西恩挥动寒霜剑,从缺口处一闪而过。
一个宫廷护卫挥剑跃起,试图拦住福雷·西恩,可没等他与福雷·西恩接近,一个突然而来的火球打在他的面罩上,金属面罩立刻被烧红,剑士惨叫着从半空中落下。
无数小火球接二连三从阿蒙手中飞出,砸向涌过来的宫廷护卫,又快又准,护卫们狼狈地躲闪着,不知道福雷·西恩身后这个神秘的少年用的是什么法术,居然不用吟唱咒语,也从不间歇。
“小心身后!”
福雷·西恩关切地喊了一声,寒霜剑发出一道剑气,将从背后靠近阿蒙的一个阿特拉王族武士逼开。
阿蒙向前一跃落在皇宫顶上,顺手从空间袋中,扯出德鲁依们赠送的长枪。
冰蓝色的枪尖寒光吞吐,几个从半空中飞来迎战的阿特拉王族被枪风一逼,纷纷退开。
“翻!”
阿蒙用枪尖压住一个来袭者的狼牙棒,旋身一带,将狼牙棒连同它的主人一并击开,长枪顺势一挑,枪尖从魔族护卫的胸口透了出来。
抽枪、撤肘、横扫,阿蒙将另一个手持大剑的阿特拉宫廷侍卫击落于地——佛拉伦尔正宗枪术,去年在伯尔伍德森林,由不死战神本人亲自传授。
几个冲上来的宫廷侍卫愣了愣,畏缩着停了脚步,不管是眼前这个少年,或者武技突然增长的福雷·西恩,都不是他们所能抵御的。
眼下他们能做的,就是尽量挡住福雷·西恩和阿蒙的去路,拖延时间,等待更多的援军到来。
躲在护卫身后的几个宫廷法师低声吟唱起魔法,但没等他们将一句魔法唱完,一个大火球已从阿蒙手中飞出,结结实实地砸在法师中间,瞬间火光四射,几顶法师帽带着烟飞到了远处。
“让皇帝出来见我,如果他还有皇家尊严的话!”
福雷·西恩恨恨地用寒霜剑将面前的几个宫廷侍卫砍翻,抬手发出一道剑气,砸在不远处的石头雕塑上,整个雕塑四分五裂。
夜风呼啸着,吹动福雷·西恩银白色的长发,月光下,他的身影彷佛冰雪世界逃出来的鬼魅,冰冷而威严。
卫士们退让着、躲避着,不甘心地看着福雷向皇帝的寝宫靠近。
“长枪手!长枪手上前!”
有人在黑暗中大声喊道,一排不怕死的长枪手冲出来蹲在皇帝的寝宫前,手中长长的拒马枪高高指向了天空。
“长枪手布枪阵,靠前!弓箭手准备射击!法师建立屏障空间!”
指挥作战的将军是个老手,在他的命令下,卫士们从骤然遇袭的打击下迅速缓神,排出了一个方阵。
弓箭手站了到枪阵后,弩手站到了弓箭手后,法师站在了弩手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