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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族士兵相互配合,有人攻击地龙背上的骑士,有人攻击地龙,居然把龙骑兵一个个拦下。
偷偷藏在骑兵马肚子底下的矮人战士,则趁魔族战士疲于招架之际,滚到地行龙腹部,几下子就在地行龙肚子上割开一个口子,趁着这个庞然大物还没有倒下,又敏捷地窜回轻骑兵身后。
失去坐骑的魔族战士,因为铠甲太重行动不便,只能站在原地,接受几个人族轻骑兵的群殴,在失血过多倒下之前,他的狼牙棒顶多能击中一、两个对手。
而那个被他击中的对手,只要有一口气在,肯定会死死地抱住狼牙棒,直到二人同归于尽。
在和嘉摩屡钵王朝决裂前,大祭司安东尼曾杀了一百头白牛祭神,得到的神谕是:“整个亚特兰帝斯大陆,没有一支重骑兵能和龙骑士抗衡,德尔菲从此不属于苏斯族(人族)。”为此,阿特拉(魔族)王朝对征服整个大陆充满信心。
然而,信心就在德尔菲城下瞬间崩溃,没有重骑兵可以与龙骑士抗衡,身披锁子轻甲的黑旗军,却出人意料的将重甲龙骑彻底毁灭。
安德烈将军溃败了,平生第一次败得这样惨,擅长野战的他,居然要依赖德尔菲古城坚固的城墙来坚守待援,而最近的一支援军还在数千里外,被哈奥森兄弟麾下的影忍杀手和盗贼团拖着,每天只能前进三十里。
“神谕失效了!”面对城墙下士气高涨的南方军团,魔族众武将们,第一次对神失去了信心。
若不是军师福雷·西恩智计百出,德尔菲早就落入对方手里。
接连几天的战斗,让北方联军损兵折将,纵横大陆这么多年,即使征服兽人帝国和精灵王国,甚至跨越万里瀚海时,也没有遭受过这样大的损失。
千年的漫长生命,二百年的成长历程,魔帅安德烈知道,即使此战以自己的胜利结束,魔族短时间内也培养不出这么多合格的将领来。
若德尔菲回到南嘉摩屡钵帝国手中,本来就对魔族统治不满的苏斯人,肯定纷纷在各地引起叛乱,迫于兵势屈服的兽人也会趁机独立,自己数十年之功,就会眼睁睁的毁于一旦。
“援军我没看到,但我看到了他们无奈撤军。”关键时刻,福雷·西恩不知是真是假的预言本事,成为联军将士们支撑下去的救命稻草。
神谕终究是正确的,德尔菲从此不属于苏斯人,围攻德尔菲半月不下之后,南嘉摩屡钵皇帝查理不愿意再劳民伤财,接连传令调回了北伐各路将领,佛拉伦尔在盟友撤尽,来自本国的补给断绝的情况下南归。
一路上,害怕被魔族报复的苏斯百姓扶老携幼,加入撤退的队伍,每天军队行进也不超过三十里。
重整精神的北方联军,魔族、兽人、精灵在安德烈的率领下尾随其后,他们已经不敢和佛拉伦尔对撼,但是他们相信这支夹带数十万百姓的庞大队伍,一定会出现破绽,只要看到混乱,则可以趁势一击。
然而他们失望了,一直到他们追到亚尔河边,也没看到黑旗军的旗帜出现半点混乱迹象,反而是他们自己,被几伙盗贼兵团袭击了辎重,补给发生困难,眼睁睁地看着对手渡过亚尔河。
冬天来临,亚尔河之雾又起,对岸建了一半的斯帝尔城被隐藏在浓雾背后。
“如果福雷·西恩成为第二个佛拉伦尔,只说明冥冥中的众神改变了主意,不再想借我们之手统一这片大陆。”安德烈魔帅用力抱了抱陷入往事沉思中的老伙计,希望自己的手臂能重树安东尼的信心。
“托尼,请相信我的眼光,这次我再不会犯同样的错误。苏斯人尊重契约,而福雷·西恩与嘉摩屡钵帝国的契约,已经被查理那个笨蛋用福雷斯坦城百姓的血洗去,他对帝国没有义务,也永远不会再为那个帝国卖命。
“至于他身上那股力量,我记得你说过,万力同源,力量本身不会背叛,背叛的是掌握力量的人。”
大祭司安东尼点点头,心神逐渐从四个月前那一战中醒来,脸上的皱纹却越发深邃:“安灼,福雷·西恩还需要时间学会掌握他体内的力量。你可以教导他,但我希望今夜的决策,将来不会让我们后悔!”
“不会,我教出来的学生都是盖世英雄,即使他们站到了敌人那边。”安德烈魔帅放声大笑,笑声穿透沉沉雨夜。“托尼,天快亮了,我们抓紧时间睡一会儿。明天去校场上,看福雷·西恩那小子如何学飞。”
“好,明天去看福雷·西恩学飞。”大祭司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二人俱已为福雷·西恩的伤势折腾了一夜,到了此时,纵使铁打的身体也倦了,又闲聊几句,各自回帐就寝。帘外的雨淅淅沥沥,下得昏天暗地,却也正是睡觉的好时机。
福雷·西恩却完全不知道,大祭司怀疑自己对北方联军的忠诚,正在劝安德烈尽早除去自己。
回到寝帐,心里念着大祭司和魔帅的救命之恩,辗转难寐,一个晚上时间内,在生生死死中徘徊了几遭,混乱的血脉逐渐清晰,心中对嘉摩屡钵的恨意却愈发浓烈,如火一般,焚烧着他的灵魂与肉体。
“换了魔族之血,我已经不再算是苏斯人,以后对付嘉摩屡钵王朝,更不必留半点情分。如果将安德烈魔帅的魔功学上一半,早晚有一天,可以杀到南朝皇帝的王宫里,报了这血海深仇。”
想到这里,福雷·西恩心念一动,手上不由自主地,将安德烈魔帅教的几式魔族入门功夫比划出来,整个身体登时一阵冰寒,刺骨的凉意直逼心里。
福雷·西恩大吃一惊,一个鱼跃从床上跳起。这是他自幼习得的苏斯族入门武艺,双脚才落到地上,心脉处淡淡的暖意如烈酒般涌遍全身,将方才那丝冰寒彻底融化。
体内瞬间冰火交替的滋味并不好受,幸好他承受过了血脉融合之难,对这种折腾已经习惯,调整一下呼吸,身体状态渐渐恢复,但究竟为什么会出现如此异状,福雷·西恩百思不得其解。
站在寝帐中发了一会儿呆,依然想不出其中缘由。福雷·西恩不想再惊动旁人,蹑手蹑脚走到寝帐内的一面镜子边,找来一盏水晶灯调亮了放在脚下,放松呼吸,手里摆了个姿势,将刚才的情形放慢速度重演。
刺骨的凉意又从四肢传来,丝丝缕缕侵向内脏。
镜子里,那张英俊却带着与年龄不相称的悒郁面孔,慢慢发蓝,银色的头发和眉毛上缓缓挂上一道白色水雾。
怎么会这么冷?福雷·西恩心有不甘,弯下腰,对着脚下的水晶灯猛地哈了口气。一道白雾汹涌而出,径直打在水晶灯壁上。
靠燃烧内藏的魔法能量来照明的水晶灯,受不了如此快的温度变化,铮铮几声,裂开数道缝隙,灯光猛然跳了跳,灭了。
“早知道这样,我该用牛油大蜡做试验,水晶灯这么贵,我却在一天内接连毁了两个,要是让大祭司知道,这个月的军饷都得搭进去。”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他还是被水晶灯的炸裂吓了一跳。
福雷·西恩悻悻地将裂开的水晶扔进垃圾篓,又找了根牛油大蜡点燃,继续探索自己身体的变化。
身体的状态显然不十分稳定,每当福雷·西恩开始练习魔族的入门格斗之术,随着血液流转,他的皮肤就会变成淡蓝色,身体的温度也会逐渐下降。
只要停止使用魔族的武技,改运用苏斯人常用的斗气,体温就会逐渐升高,脸上也会慢慢恢复血色。
这下我真成了怪物了,恐怕纯正的冰原魔族,在格斗时体温也比我高些。福雷·西恩再次催动安德烈将军留在他体内的魔力,赌气地想。
有了前几次经验,他胆子越来越大,几式入门招数渐渐练习流畅,手足挥动速度越来越快。经历了初期的不适应,身体也渐渐习惯了使用魔族招数时带来的低温,四肢依然越来越冷,温度变化的速度却逐渐缓慢。
低温下,肌肉的灵活性和头脑的反应速度却丝毫不受影响,心脏处自有一股勃勃生机,沿着血脉倒逆回来,抵制住寒冷对肌体的侵害,并调动他体内原本的人族斗气保持体温。
收起不入流的魔族招数,福雷·西恩运转体内原本的人族斗气,此时的结果与方才恰恰相反。
身体越来越热,手掌和面孔等处隐隐透出火焰般的红色,银色的头发和眉毛下,热气丝丝缕缕涌出。
热到极点,体温升高速度逐步变慢,心脏处依然是那股神秘力量,护住他的内脏与血脉,并调动魔族力量,将高温抵制在一个临界点上。
“力量与你同在,只是你平时感觉不到它。”记得当时,那个酒鬼老师就是用这句话,来骗福雷·西恩从家中的酒窖给他偷酒喝。今天福雷·西恩在生死关头,终于感受到这股力量的存在了,可它除了保护自己外,没有任何作用。
原来是这股力量在保护我,难怪吸收了安德烈魔帅一成的黑暗本源,都没将我的身体撑破。福雷·西恩明白了自己何以逃离生天。
心中有了把握,胆子也随之变壮,抓起枝鹅翎笔为剑,他尝试着调动吸收自安德烈魔帅的黑暗本源,拿安德烈魔帅常用的剑招来回比划。
嗤,一道蓝气顺着鹅翎笔迸发出来,将桌子上的一本书切成了两半,鹅翎笔也跟着“噗”地一声碎成粉末。
我成功了!我可以使用安德烈魔帅的武技了。福雷·西恩大喜过望,兴奋地向镜子里看去。
镜子里,原来那个冷峻的年轻人失去了踪影,如此近的距离,帝国最高档的铜镜,只照出帐篷内一个白茫茫、雾气沉沉的轮廓。
“这就是安德烈将军所说的附属能力吧。”福雷·西恩苦笑着想,这下我非但成了怪物,而且是一个会变色、会变温、会隐藏的怪物。一只小时候抓来拉木头马车玩的变色龙形象,跃然出现在他眼前。
福雷·西恩自嘲地苦笑了一下,用体内的神秘力量护住心脏,调动原来各自属于魔族与人族的力量,强行合二为一。
又是一阵刮骨敲髓般的刺痛,先是一团红色的雾气喷出,接着是一团蓝色,红蓝相间的彩色翅膀再次出现于肩头,将方才换好的睡袍撑了个四分五裂。
这下福雷·西恩倦意全无,提起一柄宝剑走出营帐。
东方的天空渐渐发亮,连绵细雨依然没有半分停止的意思。
光着上身,福雷·西恩试着拍动翅膀,沉重的风吹开连绵雨丝,呼啦啦在地面上吹起重重涟漪。
双腿踉跄数步,一个狗吃屎,福雷·西恩扑进泥浆中。
体内原本就是勉强凑在一起的各种力量趁机开溜,硕大的翅膀在福雷·西恩倒地的刹那,变成了两个小光团,软软地趴在他溅满泥浆的脊背上。
我就不信这个邪,福雷·西恩气哼哼地站起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调匀体内各方力量,慢慢从后背逼出双色翅膀。
沉重的气流又开始围绕他健美的身躯,借着几步助跑,福雷·西恩在细雨中伸展双翼,噗,这下是五体投地,比狗吃屎摔得更“漂亮”了一个层次。
痛苦的在泥浆里打了几个滚,福雷·西恩喘息着又站了起来,刚才这下子,摔得他骨头几欲碎裂。
水坑下一块尖尖的石头刚好撞在他的肋骨上,若不是体内那股奇怪的力量护着,石头差点儿从肋骨之间捅进去,直接要了他的命。
看看四下无人观看,福雷·西恩讪讪地向大营外的旷野走去。
他恨不得一天之内飞过亚尔河。有了这双翅膀,有了变色龙般的隐藏能力,离复仇的目标就更近了一步。
查理这个混蛋,你等着我烧了你的皇宫,砍了你那颗聪明绝顶的脑袋。
“加油,加油!”兴奋的叫喊声传进安德烈的帅帐,将他从睡梦中惊醒,看了看沙漏,从床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