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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如果太师要我一起出征的话,那么清流大人你……”
“我……”我皱起了眉头,这的确是个问题,但是现在提出来,我反而不忧虑。
心中承受着难以承受的苦楚的时候,苦再多一些,也不算苦。
我笑一笑。
“清流大人,你会抽离魂魄之术吗?”流光忽然说。
“怎么?流光你难道想……”我垂下双眸,看着他。
“嗯。如果我跟太师出征的话,清流大人不能随之同行,战场上的杀戮跟邪气更浓,清流大人的洁净之身,不能被亵渎。但是失去了同族之气,邪气也会趁机侵入,所以清流大人,请你施展魂魄抽离之术,将流光的魂魄抽出一个,封在大人身边,就算流光不在大人身旁,也可以保护大人。”他诚恳地说。
我的身子一抖。
前方,闻太师府门口在望。
门洞大开,想必是闻仲早有吩咐,流光吼了一声,直直地扑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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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仲全副武装地在厅前徘徊,一看到流光背负我进内,脸上方才露出笑容。
“小家伙,我就知道只有你有这份本领拐骗我的麒麟。”
他走上前,伸出手拍了拍流光的头,看着我,笑吟吟地说。
我翻身从黑麒麟背上爬下来,低着头转身回我的房间。
闻仲向前走了两步,拦住我:“喂,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难道在外面吃亏了?是谁告诉我,我给你找场子回来。”
他毫无心机地笑着。
我冷眼看他。
黑麒麟流光跑过来,张口发一声吼,闻仲疑惑地看了看流光。
我趁机从他的手下一弯腰,走了过去。
“喂喂,小家伙,我就要走了,你就这么冷淡的对我啊?”闻仲在身后叫了一声,声音里笑意不减。
你是紫星将臣,注定的就是东征西讨,自杀伐里建立功业,你要我说什么?
我叹一口气,头也不回地回房间去。
“麒麟啊麒麟,乖乖,你刚才想对我说什么?是不想要我拦住小家伙吗?”身后,传来闻仲的声音。
哈……就算你是流光的主人,你能听懂流光刚才的话吗?
我心内暗暗发笑,闻仲闻仲,你的第三只眼不开,你就永远无法懂得麒麟的话,无法真正看清楚人心黑白。
这是你的幸福,亦或者不幸?
但我承认,在某些时候,无知,的确是一种幸运。
第八章 别离
当夜,流光偷偷跑到我的房间。
睡意朦胧中我睁开眼睛,看到他变成人形,站在我的床前,黑色眼睛于暗夜之中幽幽闪光,黑曜石般熠熠。
“流光?”我举手,起身,揉了揉眼睛。
“清流大人。”他曲膝,跪倒在床前,看着我,“明天就要随太师远征北海,请清流大人将流光的魂魄抽出一魂一魄,保护清流大人。”
我一愣,伸出手,搭在流光的头顶。
叹息:“你知道,那样的话就会失魂落魄,对你而言……”
“流光是战麟,自己知道后果。”
“你去的是战场。”
“流光明白,可是天下若乱,是战场的岂止北海,清流大人,不能在你身边保护你,是流光至高遗憾,所以……”
我叹一口气。
怔怔看着黑暗。
我的心忽然有点疼,因为我忽然想起那一天,我对那个人说:“我要永远守在你身边,永远,你推离我,会是我毕生至高遗憾。”
但她只是笑着摆手:“清流,你这个傻瓜。”她的手指点在我的额心,“你终究要离开的啊……”
我不信,如果她不推开我,我怎么会离开。
我甚至会长大,如一个人类的男子一样,站在她的身边。
但她居然舍得将我封印,让我以一个孩子的姿态在这世间行走。
她说:清流,你太像小孩子了。
她说:清流,你不改改的话,很容易坠入邪流。
她不过也是个孩子,她凭什么这么说我。
只因我对她……心存爱意。
爱,那是种什么东西?
可叫人如此霸道,妄为,视他人如无物。
我的手心摩挲着流光的额头,流光的身子忽地一阵颤抖。
“流光,你在害怕?”我察觉自己异样,将声音放至温和。
“清流大人,你方才……”
“没什么……”我笑一笑,“不过想到了陈年往事。好吧,我答应你所求。”
麒麟的一魂一魄从流光的体内被我抽出,我打一个结界,将他们放在其中,流光抬头,伸手将自己的魂魄接过去,看了一会,脸上露出温柔笑容,他伸出手,轻轻将他们挂着我的颈间。
“这样的话,流光就放心了。”他冲着我歪头温和微笑。
“谢谢你,流光。”我伸出手,摸上他的额头。
除了云中子,你是天地间第二个对我这么好的人。
流光仰着头,接受我的抚摸。
他闭着眼睛,嘴角透着满足笑意。
我的心却有点酸。
顷之,我停了手,流光后退,叩首:“流光要告退了,清流大人,你要多多保重小心。”
“嗯……我知道了。”我望着他。
他转身,向着门口走去。
“流光……”我轻声唤。
他倚靠门边,止住脚步,回头相看我。
“要安然无恙,早日回来。”我调转目光,不看他的眼,低声说。
“我……知道呢。”他粲然一笑,在我眼角余光之中,眼睛弯弯,月牙似的柔和好看。
“很高兴,清流大人会这么说。”
淡淡的,黑麒麟说,我一怔,抬头看他的时候,那墨黑色的影子在门口一晃,已然消失。
窗上,衬出他修长的影子,一步步走离我的视线。
我忽然觉得悲怆。
为什么这世间离合如此无常,我方喜欢上一个人,对方即刻要远离。
为什么我竟什么都握不住。
我倒在床上,一力敲打被褥。
我没有答案可得,空余苦恼,只有沉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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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醒来,已经是日中。
太师闻仲已经跟流光离开了朝歌,在我兀自沉睡的时候。
我叹了一口气。
走吧走吧,该走的,从来都挽留不住。
我起身,在庭院里走了两圈,未曾察觉异样。
流光的魂魄在我胸前,散发柔和祥光,护佑着我。
府外忽然一阵喧哗。
我即刻拿起木棍敲打铜钟。
家人匆匆跑过来,施礼:“清流公子,有何吩咐?”
我伸手,指着墙外喧哗处,不语。
对方一看,脸色变了变,叹了一口气:“清流大人,是执掌司天台首官杜太师杜元铣,跟大夫梅伯。话说昨天,不知哪里来的云游道人,在太师府的墙上写下不详的话,太师夜观天象,察觉妖气贯冲朝歌,于是今日跟首相商容大人一起进谏,结果触怒了大王,被告斩刑。大夫梅伯义愤之下直言谏君,亦被牵连,商容大人已经告老回乡了。大王听信了妲己的建议,准备用什么炮烙来整治梅伯大人呢。”
他摇着头,脸色变得很难看。
该死的云中子!
他终于挑起事端!
我知道,我早知道。
我把手里的木棍一扔,打在铜钟上,发出“咚”的一声。
“清流公子不要生气,这一切都是在我家太师走了之后才发生的,我家太师也无能为力啊。”
我跺跺脚,向外走。
“清流公子你去哪里?难道你要去……啊!来人啊……来人……清流公子要出门了!”
我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太师府的侍从抬着轿子匆匆赶来,那家人拦着说,'奇Qisuu。com书'说太师吩咐,这样那样。
我无法,只好上了轿子,然后手臂一挥,直直指向喧哗声传来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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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一下。。。。
第九章 炮烙
太师府的家人面面相觑,个个愁眉苦脸。
我冷冷一哼,自己向前走。
那老家人急忙向前,一边大唤:“太师有令,一切听清流公子的!不得违抗。”
我斜眼看天,闻仲还有这条命令,真看不出,我还以为他会叫人牢牢看住我,不许我乱来。
于是我上了轿,轿子晃晃悠悠,时快时慢,一直竟追到午门才停下。
我一掀轿帘,从内里跳出来,抬眼一看,几个差人押着梅伯,正推推搡搡,向内走去。
我急忙小跑追过去,从后面一把揪住梅伯。
他蓦地转过头来,身着囚犯的白衣,蓬头乱乱,双眼却很有精神,看着我。
我望着他,这双眼睛,刚正清冽,散发忠直的光,为什么纣王居然要杀这样的忠臣,一定是那个狐狸撺掇的。
我心里大气,我要剥了你的皮,臭狐狸。
“你是……”梅伯望着我,惊诧地问。
“哪里来的小孩?”几个差官盯着我。
太师府的家人慌忙追过来,给那两个差官说好话。
知道我是闻仲的亲戚,他们顿时换上了另一幅脸色。
什么“长得冰雪可爱”“气质不凡”“贵公子模样”,听得我耳朵发麻。
我拉起梅伯,向后转身走。
“等等,这可不能放的啊小公子!”那几个差人急忙追过来,拦着我。
如果要打发他们,带走梅伯,元也不难,可惜我还带着梅伯跟闻仲的人。
如果我跟他逃了,闻仲的家人跟他的家人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我想了想,放开他的手。
官差大喜,拉着他直入午门。
我背着手在原地走了两圈,眼望着妖氛重重的内宫,冷冷一哼,终于拿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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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大殿内,纣王设朝,钟鼓齐鸣。
殿上两班文武朝贺完毕,武成王黄飞虎跟一干重臣见到大殿东竖立着黄澄澄的二十根大铜柱,都十分惊奇,不知道这东西干什么用的。
纣王高坐殿上,叫道:“将梅伯拿上殿来!”
执殿官慌忙出外通传梅伯。
纣王命令人把炮烙铜柱推出来,将底下三层火门用炭架起,还嫌燃烧的慢,又派人用巨大扇子不停地扇那炭火,炭火借着风势,熊熊燃烧,不一三刻,将一根铜柱烧的通红。
大殿上温度骤升。
文武百官齐齐皱眉,又觉得热气熏人,心中却又莫名地恐惧。
梅伯被推上殿,跪倒在地:“臣梅伯参见陛下。”
纣王哈哈大笑:“梅伯,你看看那是什么?”
梅伯扭头一看,不知所以然:“臣不知。”
纣王冷笑,随即大骂:“你昨天在殿上将朕骂的痛快,今天朕要给你一个痛快!这东西叫做‘炮烙’,专门惩治你这种狂妄自大的匹夫!”
殿上群臣俱都是一抖。
纣王一挥手,身边的内侍官手持铁叉,叉一块猪臀肉,轻轻地放在炮烙柱子上。
只听的满殿滋滋作响,青烟飞腾,那块臀肉不一三刻变的焦糊,最后成了一阵青烟灰飞烟灭。
群臣发出压抑的惊声。
梅伯吃了一惊,心中兀自不信纣王要用什么手段对待自己。
纣王哈哈一笑,似乎很得乐:“把那放肆的匹夫梅伯绑到柱子上!”
这话一出,满殿群臣吓得心惊胆颤。
武成王黄飞虎亦从来没见过如此酷刑,此时此刻,忍不住向前一步,皱眉叫着:“陛下!这怎么可以……”
纣王扫着他:“爱卿,不必多言,惩治这种利口匹夫,轻慢君上的家伙,就要用酷刑!免得日后有人效仿,君威何存?”
武成王心中一颤,听出纣王话语之中的威胁意思,他还要说话,纣王已经不耐烦,大声叫道:“快点把梅伯绑上!”
梅伯心凉如铁,大恨:“昏君!我梅伯三代忠良,一心为了成汤,不料居然要死在你这昏君酷刑之下,我梅伯就算做鬼也要诅咒你这昏君不得好死!”
纣王大怒,催促左右快点行事,群臣骚乱粉粉,惶惑不安,一时之间却又被这新奇酷刑镇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