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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屋瓦上两具身影忽东忽西的追逐格斗,直到一阵阵的喧哗声从下方传了上来,才使花飘紫停止攻势。
“大家快看!屋顶上有两个黑衣人!”下方火把亮晃,照出一圈又一圈围观的人群。
她从没有实战经验,在还在跟他对打的当时,竟分心观看下方的动静。趁她分心之际,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长臂一伸,点了她的周身大穴。
她全身一僵,无法动弹,只剩黑白分明的大眼,恨溜溜的转动。
“紫儿,反正你一定不会将青瓷剑交给我,而我也无法看着你就这么被官差捉走,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萧左拦腰抱起她,劲足狂奔。
这时已有许多武功较高的江湖人士窜飞上屋顶。青瓷剑可是名震江湖的兵器,若有青瓷剑护身,相等于增加三成功力,将来定可在江湖上占一席之位。
此时又有一个黑衣人出现在另一头的屋顶上。
“大家快看,那边还有一个黑衣人!”有个护卫大声嚷叫。
这个黑衣人正是张迟。当许文义的高喊声划破天际时,以他对花飘紫的了解,认为她早就逃之夭夭,没想到在相约的地方等不到她,张迟这才又返回许府,极力找寻她的下落。
被许文义请来的人,有的去追赶萧左和花飘紫,因为眼尖的人早就发现花飘紫手上拿着青瓷剑;而没发现青瓷剑的,却往张迟这个方向追来。
张迟看见花飘紫被另一个黑衣人抱着逃开,本想转往黑衣人逃跑的方向追去,可是无论黑衣人是好人是坏人,他现在都无力再管花飘紫的安危,因为他已经被眼前这群碍事的人给团团围住。
萧左虽然怀抱着花飘紫,却丝毫没有减弱脚下的速度。他在长安城的巷弄中奔飞着,不到一灶香的时间,他已经甩开了后头的追兵,几个跳跃,在确定后头无追兵之后,直接跃进紫轩上了二楼,在没有惊动绣梅的情况下,大大方方进了她的闺房。
轻轻将花飘紫放在柔软的床铺上,萧左毫不避嫌的挨着她的身子坐上床沿。
“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他揭开自己的面罩,露出难得凝重的表情。
她无力抵抗他的亲密,只能用水盈盈的大眼表达内心的怒意。
“别这么生气,至少我没有将你送官,还救了你一命,你应该要感谢我才是。”他的大手覆上她的面巾,轻柔的替她揭去脸上的遮掩。
他知道她对男人没有任何的善意,也知道要她接受他,短期内是不可能的。可就是无法忍受她对他厌恶的态度,究竟要如何才能化开她对他的心结?
看着他修长的五指抚过自己的脸颊,她急急的运用内力想冲破被点住的穴道,不管是否会伤害自己,她不能再让这个色胚得逞。
趁他拧眉伤神之际,在冲破穴道的剎那,她用尽全力,往他的肚腹上猛击一掌。
他吃痛的跌下床铺,完全没想到她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自行解开被封住的穴道。
虽然穴道被封住的时间不长,但由于她急于挣脱他的箝制,因此不顾自己体内的经脉,硬是以内力冲破穴道,造成她才一出拳,却也在反作用力之下,让自己身受重伤。
“紫儿,你怎么这么狠心?亏我刚刚才救了你。”他勉强扬起笑容,这一拳下手很重,幸好他的底子扎实,不过不死也半条命了。
她从床上挣扎爬起,看着抚肚倒地的他。“萧三公子,你真的想救我?还是想抓我领赏?”
“看来,你也摸清我的身分了。”萧左慢慢的站起,嘴角正汨汨流出鲜红血丝,但他仍然不怕死的走近她,站定在她面前。
“萧家堡的萧左鹤,不但是长安知府陆台厚的义子,还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侠客,专办破不了的案,专抓抓不了的大盗。”她还无法站起来,所有的力气全用在刚刚的那一拳上,气血逆冲之下,让她现在虚弱得不堪一击。
她知道他是敌人,可是她不能够在此刻惊扰弄春院的其他人,要抓也只能抓她一个,她不能累及弄春院的其他无辜。
看透她防备的心,萧左知道现下他在她眼中不只是登徒子,还是要捉拿她的对头,难怪她刚刚那一拳几乎要了他的命。
“紫儿!”他幽幽一叹,既深情又无奈。“我若想抓你,刚刚在许府时就可以将你送官法办,何必这么辛苦的将你救回紫轩?”他又呕了一口鲜血。这次没有演戏,任何血肉之躯都会承受不住那蓄意的一拳,尤其在没有任何防备之下。
她唇角轻哼了声。“你负伤混进弄春院,大把大把银子的讨好弄春院里的每个人,你为的是什么?千万不要告诉我,你有银子没处花,特来救济弄春院的大大小小。”右手顶住胸口,她说出的话连一丝力道都没有。
三日前,当张迟将探听来的消息告知她时,她竟有种无法形容的痛心。
接着她又收到小石头寄来的信函,信上说萧家堡的萧三爷让属下巴子上火龙堂打听神偷的下落,请她务必要小心留意。
当时,她一颗心就如同被大水给淹没,死沉到极点。
原来这就是萧左留在弄春院里真正的目的。
她要张迟别泄露萧左的真实身分,免得打草惊蛇,或者造成弄春院上下不安。倘若去向萧左兴师问罪,那她不就不打自招,承认自己是神偷?况且事情不能闹开,她还得上许府偷青瓷剑。
原本张迟不肯让她涉险,她却坚决不肯罢手;不再只是为了沈霜霜,她心里清楚明白是为了陆台厚,更是为了被陆台厚派来卧底的萧左。
没想到因为一个丑陋的许文义而让她前功尽弃。
萧左又在床沿坐下。“我承认,我是为了神偷的事而混入弄春院,我只想调查事情的真相,究竟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够来无影去无踪?”
看着他的亲近,她却无力推开他。“现在你知道了,那你打算怎么办?”
“你别再说话了,快点调养气息,再这样下去,你连奇经八脉都会受损。”看着她额心泌出的汗滴,他知道她正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你别再假好心了,我不会再受你的影响。”
曾以为他至少有一丝丝是为了那份暧昧不明的感情;曾以为他对她那种属于夫妻间的亲密举止,多少带有一些情意。
每当午夜梦回,她对他的怒意,总是会被姑娘家的情怀所取代。
原来这一切都是虚假的,为何她还看不破他那狡诈的手段?!
“明知伤了我,你自己也会受重伤,你这是何苦呢?”她伤他,他不怪她,她心头的气他能明白,只是她连自己也伤,这是存心想让他更难过吗?
“你点了我的大穴,又揭去我的面罩,谁知道你接下来会做出什么样的事。”
他从腰际拿出一罐雪白的瓷瓶,拔开药塞,倒出两粒黑色药丸于掌上。
“别再生气了。这是我大哥炼制的丹药,对受损的经脉很有疗效,你快点吃下吧。”
她头一撇,不接受他的好意。“谁知道那会不会是毒药!”明知他要杀她易如反掌,根本不需要用到下毒这种招数,可她还是忍不住冲口而出。
他没多做辩解,也不需要为自己辩解,将掌心的药丸丢进自己嘴里。
“要死,我会陪着你一起死。”他将气虚的她拥进怀里,只手抚上她的脑后,清冽无畏的眼,沉稳自若。
她根本无力反抗这样的柔情蜜语,眼睁睁看着他的唇覆上自己的。
他冰冷的唇含吻上她冰冷的唇,低垂的眼睫没有挑逗,只有真情,她只能被动的让他的舌尖慢慢挑开禁锢的齿缝。
当她尝到苦药的滋味时,才恍然明白他的用意。这药真的很苦,她缩紧眉头,将药丸拒绝在贝齿之外。
不让她退缩,他加深了这个吻;她想推开他,却被他牢牢的抱紧,她一点力气也使不上,只能任凭他的唇舌与自己的唇舌交缠。
她承受不住没有呼吸的胸口,终于吞下他嘴里的两颗丹药。
见她喉头滚动,他才离开已经温热的薄唇。
枕靠在他的怀里,嘴里混合着丹药的苦味、鲜血的腥味,还有属有他的气味,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受?为何她会这般又苦又涩、又恼又气、又憎又爱?
“这丹药是用十种珍贵的药材提炼而成,是练武人的极佳盛品,我那大哥非常小气,就只肯给我两颗。”他淡笑着,声音愈来愈弱。
“两颗?那不就没丹药了?!”她吃惊的想从他怀里抬起头来,他却按着她小小的头颅,不让她如愿。
一股清新的气流从丹田而上,扩散至她的胸肺,刚刚被大石压住般的不适,奇异的缓缓舒解开来。
“没关系,我死不了的。”他沉沉闭上眼睛,享受着怀里的暖意。
死不了?那为什么她几乎听不到他的心跳声?她一慌!动了动身子,想看清他的状况,毕竟是她伤了他。
“紫儿,别动,这样抱着你很舒服。”他气若游丝,刚刚为了让她顺利服下药丸,又费了他不少内力。
“可是,你……”她竟开始心慌。
“紫儿,你有没有发现,你从刚才让我抱到现在,一点都没有恶心想吐……”再也支撑不住天旋地转的昏眩,他语未完,就软软的倒向床铺内侧。
感觉到他的双手从自己的臂膀滑开。“萧左……”依靠落了空,她一转身,看见的是脸上毫无血色的他。
如果他就此死去,那天底下就没有人知道神偷的秘密了,她就可以一消心头之恨。可是,为什么她无法眼睁睁看着他魂飞魄散?
“萧左……”她伸手探着他的鼻息,幸好,还有微弱的气息,她哽咽着泪水。在他耳边又唤了声:“萧左……”
她不是真的要致他于死地,那一掌实在是因为一时失去理智,向来她连鸡鸭都下不了手,何况是他呀!
床上的他犹如失去魂魄的躯壳,任凭她叫唤,他仍是一动也不动。
正当她心头大乱时,门外传来了张迟的叫唤声。
“紫儿,你在吗?”张迟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如果紫儿没回紫轩,他可能要敲锣打鼓的唤醒所有弄春院的人了。
花飘紫如同遇到救星,不顾仍气虚的身子,赶忙的打开房门。“张迟!”
一见到安然无恙的花飘紫,张迟悬吊的心才稍稍放下,可是她那惨绿的小脸,还有颊畔的泪珠,让他着急万分的问:“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进来再说!”她拖着无力的步伐,带着张迟进入她房内。
“我看见你被一个黑衣人抓走,心里急得要命,却被许文义府里那群人给围住,我真怕你有个万一,那我要怎么跟花娘交代……”张迟的话蓦然停在萧左死沉的脸上。
“萧左?!他怎么了?!”
“他就是抱我离开许府的黑衣人……”花飘紫喘着气,又坐回床上,从头细说,只是略过萧左以吻喂药之事。不是她想欺瞒张迟,而是她无法启口这样羞愧的事。
“这么说,萧左他在许府救了你,还拿丹药护住你的心脉?!”
她点头,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男子。“我不明白,他不是陆台厚派来要抓我的人吗?为什么他要救我?为什么要将仅存的丹药给我?”她脑中一片混乱,完全想不透这前因和后果。
“他要抓的人是神偷,不是妳。”
她无心和张迟讨论这个问题,心里着急着萧左的伤势。
“先想办法救救他,其它的再说吧。”
张迟把着萧左的手脉。虽然他不是大夫,但对医理却略有涉猎,只见他浓眉拱起一座小山。“紫儿,你这一掌未免也打得太重了。”
“那怎么办?!”她无措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泪水蓄成汪汪湖水。她一点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