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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上房都无旁人在,相对视的两人,终于有机会将过往云烟的点点滴滴诉说分明。
花飘紫和萧左及张迟连袂来到上房外。
“我娘呢?”花飘紫问得心急如焚。
“陆老爷呢?”萧左的伤势在经过几日的休养后,身体已复原八成,剩下的二成,是他留在紫轩的借口。
“花娘和陆大人都在房间里面。”徐总管回答花飘紫的问话。
花飘紫一听到娘和陆台厚单独在房里,一个起步就要冲进去,却让萧右身形一挡。“老爷有下令,不准任何人进去打扰。”
“萧四,她是花娘的女儿,不得无礼。”萧左紧偎在花飘紫身边,深怕莽撞的四弟会出手不逊。
张迟也守候在花飘紫另一边,就是不准有人动手欺负她。
花飘紫狠狠瞪视着萧左。是他透露了消息,才会引来陆台厚?
光她一个眼神,萧左就能知道她在气愤些什么,他赶紧说分明:“别误会,我什么都没说,陆大人绝不会知道不该知道的事。况且,我不是个食言之人。”
“最好如此!”她自己被抓没关系,但是绝不能连累弄春院里无辜的老老少少。
“萧三,你在打什么哑谜?”萧右完全在状况外。
“以后你会明白的。”萧左无法多做解释。
“让开,否则我不客气!”花飘紫厌恶以对,不因为萧右是萧左的兄弟,就给这个陌生男子好脸色。
“不让!我又不是萧三,我不会被美色所惑。”萧右彻底执行陆台厚的命令。
不知道陆台厚的来意为何,虽然萧左保证陆台厚不会知道神偷之事,但是花飘紫还是非常担心娘亲的安危。
“萧左,请你四弟让开。”她的话又冷又硬。
一边是自己的兄弟,一边是心爱的女子,萧左飘睐着各自坚持的两人。“老四,让紫小姐过去。”
“萧三,老爷要不是为了你,今日怎么会亲自上弄春院来,还被花娘无端的羞辱一番,你只顾着美人儿,连大事都抛弃不顾,你……”萧右的义正辞严止在萧左缓缓的叫唤声中。
“右鹏呀!”萧左上扬的尾音中,显示出他的忍耐极限。
这三哥平常不喊他的名字,一喊就代表没好事,萧右全身紧绷着。说到底,他心底还是敬畏着这个三哥。
“三哥,是你错在先,可别怪我不听你的话。”萧右壮起胆子,只是眼神有些怯懦,反正此刻有陆老爷当靠山,他是豁出去了。
“紫儿,别冲动,你娘说要单独和陆大人说话的。”徐总管出面缓颊。
她不能再让娘亲受到任何的委屈!看着不肯让开的萧右,她右手一扬,打算对萧右出手。
“紫儿!”萧左见状急喊。“你伤才初愈,千万不可动手,万一气血攻心,那可不好。”毕竟她内力受过重创,若再强行出手,恐怕会再伤及筋脉,为了不让他们发生冲突,他横插入她和萧右之间。
“紫儿不行,我行!”张迟雄赳赳的向前一步。
此刻上房的门被缓缓打开。“大家有话好说。”陆台厚跨出上房,后头跟着神情落寞的花娘。
“娘!”花飘紫连看也不看陆台厚,直奔花娘身边。
“义爹!”看见他们走出来,萧左着实松了一口气。
“紫儿,陪娘回房。”瞳眸里的血丝、哽咽的音调,明白显示花娘刚刚的伤心难过。
“娘,是不是他欺负你了?我替你讨回公道!”
这些年来花娘所受的苦,只有花飘紫最清楚。虽然花娘嘴上不说,可是那份辛酸更让花飘紫痛进心坎。花娘一个女人家,在世俗异样眼光中,不畏艰难的生下女儿,不但要撑起弄春院这一大家子,还要面对三教九流、土豪劣绅,若不是有坚强的意志、韧性,早就被命运所击倒。
“该讨回的我们都已经讨回了,从此我们和陆台厚恩怨两绝,不再有任何瓜葛。”花娘沉重的说。
“水莲!我们还没谈完……”陆台厚有些着急,失去了原有的沉着。
他和水莲的话才说一半,就因为门外吵得厉害,他若不现身,双方可能会打起来,不得已,他只好暂时中断和水莲的谈话。
“再怎么谈也不会回到当初。陆大人,你不是来找萧左的吗?现在我把萧左交还给你,请你好好教导你的义子,别让他再上弄春院一步。”花娘忍着泪水,抬步欲走。
“花娘!”萧左情急的拦下花娘。“意思是弄春院再也不欢迎我这个客人?”
“萧公子,弄春院你也待了大半年了,是该离开的时候,况且你是陆大人的义子,想必前程似锦,何必留在弄春院中坏你名声呢?”花娘话里客气,赶人的意图却很明显。
萧左凝视着花飘紫,花飘紫半覆着眼睫,不敢回视他的炽热。
“花娘,我只是个游走江湖的浪荡子,承蒙义爹看得起,收我为义子,我无才无能,哪有什么前程。花娘呀,你可千万别赶我走。”萧左无法就此离开弄春院,若这一走,那他千辛万苦对花飘紫所投注的感情,岂不前功尽弃?!
“要走不走随你,只是今后你不准再踏入紫轩一步,也不准再去打扰我女儿,否则别怪花娘不客气!”花娘撂下狠话后,就拉着紫儿离开上房。
紫轩的一举一动花娘怎会不清楚?就算绣梅的大嘴巴不来嘴碎,那也还有四大花旦、芷菱玉恩和云兰冉香会来告知。
花娘是不清楚萧左受伤的过程,不过她可以确定紫儿已经对他动了真情,否则依紫儿对男子厌弃的态度,绝不会让弄春院里的客人住进紫轩里。
从小到大对紫儿的耳提面命、谆谆告诫,她这个娘亲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守护女儿一辈子,她不揭穿紫儿收留萧左的事实,是想让紫儿自己去看清楚想明白。
况且她相信紫儿一身的好武功,除非紫儿自愿,否则任何人都动不了她一根寒毛。
但是就在刚刚和陆台厚的对话中,花娘才知道萧左真正的身分,那一切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不说萧左是陆台厚的义子,就说萧左入弄春院是为了捉捕神偷,那他将紫儿的感情置于何地?
别人瞧不出紫儿的心思,她这个做娘的太明白女儿一举手一投足的变化,一切就到此为止,至少还来得及阻止悲剧发生。
花飘紫随着娘亲离开上房,心头沉甸甸的难受。不是因为她终于见着了知府大人,而是娘亲那一番警告萧左的话。
萧左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眼前了吗?为何她心头会有满溢的苦涩?
九、前尘往事回首遥遥
“他说怡红院突然关门,他在长安城四处找我,费尽心血却始终找不着我的下落。”花娘手中捧着杯盘,却一口茶也没喝。
花飘紫明白娘嘴里的“他”指的便是陆台厚。
“我说怡红院的老鸭过世,于是我和众姐妹只好另觅他处谋生,经营起弄春院的生意。”花娘神情幽远,有着小姑娘的赧意。
看着娘亲发呆已久,花飘紫不得不出声询问:“然后?”
花娘回神继续说:“我告诉他,我让丫鬟去陆府通知他,却被大夫人恶意的赶出来,说我这种下贱之身凭什么走进陆府的大门,陆大爷只是玩玩,要我日后别再纠缠不清。”时日已久,原以为该伤心该难过的,早该痛到无所知觉,没想到今夜再见他,她仍犹如被万箭穿心。
“那他怎么说?”从花飘紫懂事后,娘亲就从来不隐瞒她的身世,说她的亲爹是如何恩断义绝的抛弃她们母女,要她长大后无论如何也要去讨回公道。
“他很吃惊,说他根本不知道我有让人去找过他。”
“娘,妳信他?”恨了这么多年,这样的理由,花飘紫根本无法接受。
花娘苦笑。“我又告诉他,我原以为是大夫人使出的阻挠手段,于是让丫鬟找机会送信给他的贴身侍卫,结果他的侍卫送来了他的亲笔信函。”那封绝情绝义的信,才是花娘伤心欲绝的主因。
“这下他无话可说了吧?”
“他还是不承认,说他从来没有写过什么信函给我。”
“娘,那你拿信跟他对质呀,看他还有什么话好说!”
“你和萧右在外头吵得凶,我们怎能再谈下去?况且事情真相是什么已不重要了。我们也扰得他日子不好过,现在他的官位不知还能不能保得住,一切就到此为止。重要的是,我不希望你有任何的危险。”
“娘……”花飘紫有些欲言又止。
花娘明白女儿要问什么。“我没有告诉他,关于你的事。”
花飘紫有些怅然若失,却又松了口气。亲生父亲在眼前,却是相见不相识,天底下的悲哀莫过于失去天伦之乐,虽然她恨了他十八年,此刻心头的滋味却百般复杂。
见女儿不语,花娘问说:“还是你希望我告诉他?”
“不!”花飘紫连连摇头。“这样就好,我和娘这样就好。”
花娘将冷茶入喉,忍受着苦涩淹满心头。
“你早知道萧左是他的义子?”
花飘紫微点颔首。“我怕打草惊蛇,也怕累及无辜,所以这件事只有我和张迟知道。”
“萧左知道那些价值连城的宝物是你偷的吗?”
花飘紫经过短暂的思虑后才开口:“不知道。”这是她和萧左之间的事,她可以自己解决,娘已经有太多操烦的事,她不能再让娘亲担心。
花娘眼眸深处尽是忧心。“尽管萧左对弄春院上上下下都很好,但这只能说他是个好人,若要和他厮守终身,他不会是个好丈夫,相信娘,离他远一点,他不适合你。”
说到底,娘是看轻了她?还是看轻萧左?
她出身勾栏院,本就没有正经的男子会喜欢她,更别提会有媒人上门提亲;像萧左这样扑朔迷离的男子,连她都不懂了,为何娘可以下定论?
自幼娘亲不因为她是花娘之女就让她沦入风尘、弃她于不顾,无论四书五经、妇德教养样样都严谨,更在她八岁那年,铁下心肠送她离开弄春院。
那时娘亲是这么对她说:“是娘对不起你,让你错生了环境,你得靠自己努力向上,抬头挺胸做人,习武学艺是件吃苦受罪的事,但这是为了你自己好,也是为娘争一口气。”
她不负娘的期许,苦练成一身好本领,也替娘争了一口气,让陆台厚的官位岌岌可危。可是,这究竟能代表什么?
在她内心看不见之处,她还是渴望有人关心、有人疼爱。
萧左能以性命相救,她难道不能用真心待他吗?
深更半夜的紫轩飞来个不速之客。
二楼的栏杆内,花飘紫动作敏捷的挡住萧左欲进房门的身形。
“你复原得还真快。”她虽然挡住他的去路,却依旧与他保持着五步远的距离。
“多亏你日夜无眠的悉心照料。”丹凤眼中飘睐着迷人的风情。
“我娘不准你再踏进紫轩一步。”见他轻功已能使用自如,她有着淡淡的喜悦,脸上却依然不动声色。
“我若这么听话,我就不是萧左了。”眼波流转,他顺势跨进一步。
“别忘了我们还有一个月之限。”病榻上,晨昏相处的那数日,他多次借机与她肢体相缠,想到曾与他有过的亲密,她一贯的冷言冷语不觉软了几分。
“说好了,要等到我们功力都恢复才开始计日。”他又向前一步。
“你已经恢复了。”看着他的向前,她不慌不乱,悄悄后退一步。
他实在不喜欢她对他这样的视若无睹,明明她对他是有感觉、有情意的,为何还可以装出那份冷然?
“相思无尽,紫儿,你要体谅我,我已经四日没见到你了。”
“你不怕我高呼来人?”这四日以来,弄春院里外风平浪静,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