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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你已经吐了我一身,肚子里应该没有东西可吐了吧?”他朝紫轩慢慢走去,深邃炯亮的瞳眸里,是胜利的笑容。
看见萧公子抱着小姐,绣梅瞠目,站在桥头前惊呼大叫!
“小姐!萧公子!你……”
花飘紫回过神来,双手死命推着他的胸膛。“放我下来!”有绣梅在场,看他还敢对她轻薄吗!
萧左对绣梅魅惑一笑。“绣梅,你家小姐肚子不舒服,吐了我一身都是,所以我才会抱她回紫轩。”
绣梅看着花飘紫,大眼里满是疑惑。“小姐,你生重病了吗?否则怎要萧公子抱你?”小姐虽看似娇弱,但身子骨向来好得很呀。
花飘紫又将一手摀回唇上。“绣梅,你忘了我的毛病吗?还不快帮我!”
绣梅恍然大悟,左手插腰,右手直指萧左。“萧公子,你还不赶快把我家小姐放下来!我家小姐最讨厌像你这种流连花丛的公子哥,看到你们色迷迷的样子,她心里就会泛恶,你快快把她放下来,否则我绣梅就不饶你!”
被绣梅这么大声斥骂,萧左并没有显现不悦,反而露出色色的邪气。“绣梅,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听你的。”果真乖乖放下花飘紫。
花飘紫脚一落地,便快速奔过桥。
绣梅小巧的脸蛋有了抹羞红,刚刚的气势一下子便被萧左的温柔给灭了。“萧公子,我家小姐碰不得的,你习惯就好,下次请离我家小姐远一点,她就不会吐得你满身了。”绣梅被萧左勾了心魂,根本不敢直视他迷人的俊脸。
萧左左一句救命恩人,右一句报答恩情的,就这样哄得绣梅心花怒放,丝毫没有招架之力。
花飘紫真想把绣梅拖回屋里训一顿!她被轻薄了,绣梅却在萧左面前尽说她的“毛病”。这丫头,男人见得还不够多吗?怎么还是被他给迷了心窍?!
“紫小姐有病吗?为何碰不得?萧左游历过大江南北,认识不少奇人异士,或许可以请他们来为紫小姐看看。”其实花飘紫为何会吐,他已猜得出九分来,却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说到底,她是嫌他骯脏、下流、龌龊,不然她和张迟在一起时,怎没有这样的症状?
“嗄?”绣梅楞了楞,不是很懂萧左的意思。“小姐没生什么病呀!”
“若没病,怎会一见到我就想吐?”
“绣梅,进屋了。”花飘紫不想再听到萧左说的任何一句话。原来他是用那张能言善道的嘴来收买绣梅的心。
“小姐,你先进屋,我还得帮萧公子清理这一身的脏乱。”
这丫鬟,到底谁才是她的主子?!花飘紫带着紊乱的心情,故作从容的进屋。
步步顿地的脚步声,那是花飘紫听惯了十几个年头的足音。
她放下书卷,满心欢愉的迎出紫轩。
张迟没了以往的笑容,黝黑的脸上满布愁苦。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她带着张迟进入小小的厅里。
“紫儿,”张迟并未坐下,倒是浮躁的踱起步来。“你知道,我一直把你当妹子看……”
紫儿?!已有多少年他未曾这样唤过她,这一唤,原本勾起了她的希望,却在听见那一声妹子时心情跌落到谷底。
原来只是妹子呀!她强扯起笑意。“你想说什么?”她的视线跟随着他的脚步移动。
“妳觉得霜霜姑娘怎么样?”
“蕙质兰心,冰雪聪明。”事实上她跟沈霜霜一点也不熟。她极少去弄春院,沈霜霜没事当然也不会来紫轩。
“大家都知道霜霜姑娘的好,我指的不是这个!”张迟抓了抓头顶的发,唇瓣动了动,斟酌着说词。
“那是指什么?”记忆里,她不曾看过张迟有如此的窘态。
“这件事我也不知道该找谁说去,你是姑娘家,或许比较懂得姑娘家的心意。”张迟眸光突然热切起来,在她眼前的椅子上坐下。
“关于霜霜姑娘吗?”她渐渐理出了头绪。
“是呀,我……”他欲言又止。
“别吞吞吐吐,这样一点都不像你了。”她鼓励着他,也等着……宣判。
张迟大口大口的吞气,这才下定决心似的说:“紫儿,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很好啊!有正义感,待人又真诚。”
“那你认为霜霜姑娘会喜欢我吗?”他问得战战兢兢。
苦涩滋味慢慢爬上心底。他是为了沈霜霜而来,却是向她寻求答案,多么讽刺啊!然而她却不能不答。
“你是个值得霜霜姑娘托付终身的对象。”
“真的?”他燃起希望,笑容灿烂。
“当然!你这么好的人,任何姑娘都会喜欢你的。”也包括她吗?尚未厘清的爱慕,就这么结束在细雨纷飞的午后,她心头有着点点的酸楚,却得强颜欢笑。
“紫儿!”他跳了起来,又开始在厅里踱起方步。“我很心疼她,不想再看到她受任何委屈,你知道吗?她的眼泪,差点让我肝胆俱裂。”
“我知道。”她看见了他对沈霜霜的温柔。“你是喜欢上霜霜姑娘了。”
“我想也是。不然怎么会为了她的事,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谈起心爱的姑娘,他又心满意足的笑开。
原来她和他之间,从来就只是兄妹之情。是她妄想了。
“你是为了前两日许文义来闹场的事吗?”她强忍着,不想在他面前显露任何情绪波动。
他点头。“霜霜姑娘是弄春院里的花魁,近一年来她的名声在长安城里很响亮,很多大老爷都想收她为妾。”
“那你打算怎么办?”她早该明白的,就如娘亲所说,她不需要男人的疼惜,也不会有男人来疼惜她。
“嗯,我怕那个下三滥的人渣,明的不行,会来暗的。”
“所以?”在这烟花酒肆里,她早知不该动心,为何她还是会痴心妄想一份真感情?
“我们先下手为强!”他双拳紧握,凝聚气势。
“我明白了。你想先搅得许文义鸡犬不宁,让他没有心思来找霜霜姑娘的麻烦。”
“对!等他想到霜霜姑娘时,我想……我会……”把她娶进门。
看他说不出口,她替他接了下去:“你会向霜霜姑娘求亲?”
他腼腆的傻笑。“如果她答应,那是当然。”
“她知道你喜欢她吗?”如果张迟能够幸福,她想她会替他高兴的,毕竟两人有着青梅竹马之谊呀。
“还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他对感情的不知所措全写在脸上。
“对许文义下手这件事,要不要问问我娘及万全叔的意见?”
“花娘和我爹应该不会同意你冒险行事,所以我们暂时不要告诉他们。”
“嗯。反正我已经做了那么多件,不差再多一件。”她淡淡的应允。
“那我们再来好好计画和商议!”见她答应,他又开心得手舞足蹈。
这样也好。事情弄清楚了,不该有的痴心妄想……也该结束了!
从弄春院厨房后头上了二楼,花飘紫来到沈霜霜的房门前。
沈霜霜的房间就在萧左房间的隔壁,同属于最后一排房间中的其中一间。
立在房门口,她听到里头传出隐隐约约的浅笑声,以她敏锐的耳力,那应该是沈霜霜的声音。
她不以为意,敲了敲门板,以为是其他花旦在沈霜霜房里闲聊说笑。
打开房门,和她面对面的,却是她最不想见到的人。
“萧公子?”她蛾眉轻蹙。
“紫小姐?”他浓眉高扬。
她退了两步,与他隔开距离。“你怎么会在霜霜姑娘房里?”
午时才刚过,弄春院在日夜颠倒的作息下,这个时刻,才算是一天的开始。
“她是弄春院里的花魁,我是弄春院里的客人,不能来吗?”他的眼神转为暧昧的流转。
沈霜霜此时也迎了出来。
“紫小姐!”沈霜霜讶异!她来弄春院已经两年了,这个始终带着点距离的小姐,从来不曾上楼来找过她,除非在园子里或水池边碰上了,才会闲聊几句,今天……
花飘紫想到萧左曾对她做过的轻薄举止,这会,他是否也来挑逗沈霜霜?
霜霜姑娘色艺双全、美貌出众,在弄春院里是首屈一指的花魁,男人们都该喜欢这样倾城倾国的姿色,只是,这个无赖配不上霜霜,只有像张迟那样具正义感的男子,才是霜霜姑娘的归属。
“霜霜姑娘,我有事与你相谈。”花飘紫一反常态的没有在见到萧左时就躲得远远的;她屏住气息,从萧左身边经过,进入沈霜霜房内。
沈霜霜盈盈浅笑的倒了杯茶递给花飘紫。“紫小姐,请坐。”
萧左反手把房门关上。
“萧公子,能否请你暂时回避?”被萧左抱过、亲过后,见到他,情绪再也无法不波动。花飘紫的恼怒尽现于脸上。
“不能。”萧左偏不顺花飘紫的意,还故意在她身侧坐了下来。
“我有重要的事要私下和霜霜姑娘谈。”花飘紫正襟危坐,忍住反胃的难受;她不能在沈霜霜面前失态。
“这就奇了,不是说有先来后到?再说我也是霜霜姑娘的座上宾,要我走,这道理从何说起?”他上半身倾近,微眯的丹凤眼却满是疑惑。
花飘紫浑身一僵!呼气吐气、呼气吐气,她不能吐!绝不能!
看着她胀红的脸色,萧左脸上净是得意的笑。
沈霜霜嫣然一笑。“紫小姐,有事但说无妨,萧公子是个好人,他在教我一些防身之道。”
“好人?”这样的好色之徒也可以称之为好人?难道连沈霜霜也被萧左给收拢了?
“我当然是好人。难道紫小姐不觉得?”谁让她一看见他就又吐又逃的,他就不信自己这张可以迷倒众生的笑脸,对她起不了作用。
“什么防身之道?”尽量忽视他的存在,花飘紫只正视着沈霜霜。
“我的个性太怯懦了,得靠迟爷时时保护,若迟爷不在身边,恐会吃亏,所以萧公子就来跟我说一些道理,要我在性子上强悍一点。”沈霜霜如此解释。
“张迟会保护你一辈子的。”
原来是张迟托花飘紫来打探沈霜霜的心意。张迟看似活泼好动,但遇上感情的事,他还是无措得不知如何是好,根本不敢向沈霜霜做任何暗示,只好央求花飘紫走这一趟。否则若流水有意,落花无情,可就难堪了。
经过这几天的思考,花飘紫逐渐厘清了自己对张迟的感情。张迟虽然对她好,但那只是日久下的兄妹之情;而她对张迟也是种习惯性的依赖。况且张迟的心根本不在她身上,她只好助张迟一臂之力,探探沈霜霜的心意。
“我也是这样认为。但萧公子说,没有谁可以永远保护得了谁,我这样抛头露面的,总是要小心谨慎些。”沈霜霜说起话来,总是轻声细语的娇嗲。
萧左不时的点头,对沈霜霜的话赞赏有佳。“霜霜姑娘,干脆我帮你赎身,这样你就不用再天天提心吊胆了,你看如何?”话是问着沈霜霜,桃花眼却是轻睐花飘紫。
“不行!”花飘紫冲口拒绝。
“为什么不行?”萧左反问。
“你不能帮霜霜赎身。”
“为什么不行?”萧左再问。
“你根本是好色之徒,你跟许文义有何不同?我娘拒绝了许文义,想必也会拒绝你。何况霜霜若跟了你,不知又是排名第几的小妾,凭霜霜的姿色才能,她不该受到委屈的。”
沈霜霜眼里充满着感激。没想到一向对人冷淡的紫小姐,竟会说出这样关心她的一番话。
“萧左尚未娶妻,何来小妾之说?”邪魅的玩世不恭,他在花飘紫耳边低喃。
花飘紫惊跳了开来,忍住欲呕的恶心感。
看她愈避他如毒蛇猛兽般,他就愈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