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找到我的妻子,我要找到我的女儿……”何长安说到这里,他的眼圈有些红了,又抽了口雪茄,稳定了一下情绪方才道:“我跌跌撞撞,一路之上边走边问,途中又发生了数次余震,等我到达机关幼儿园的时候,发现教学楼全都坍塌了……”何长安的眼睛湿润了,他用力咬着嘴唇,这二十年来,每当回忆起这件事,他的内心中就如同刀绞一般难过,那一天已经成为他永远无法摆脱的梦魇。
张扬拿起茶壶为何长安和自己蓄满茶水,何长安的故事已经吸引住了他。
何长安道:“现场负责救援的解放军开始撤离,他们已经放弃了救援,我查过幸存者的名单,我的妻子,我的女儿都还在废墟下面,我哭喊着祈求那帮军人再去救人,我找到了带队的军官,我给他跪下,我给他磕头,我的额头都磕出了鲜血……可是他们仍然没有答应我!”何长安双目之中满是热泪,这件事压在他的心底多年,这二十年来他从未在任何人的面前说起过这件事。
张扬深表同情的看着他,可他并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何长安。
何长安抽出一张纸巾,擦去泪痕,低声道:“救援人员都走了,天公不作美,又下起了大雨,我没有放弃,我的妻子和女儿都在下面,活,我要见人,死,我要见尸!我在现场扒了整整两天两夜,周围的老百姓看到我这个样子,都过来帮我,我终于从废墟中找到了我的妻子……我的女儿……当时是夏天……找到她们的时候……她们的尸体已经腐烂变形,面目全非了……”何长安说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悲痛,泪水簌簌而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时。
张扬喝了口茶,他的心情也因为何长安的遭遇而沉重起来,低声道:“后来……”
何长安擦干眼泪,吸了口气道:“后来,我查到那个军官叫秦鸿江,他的女儿也在我妻子所在的班级。”
张扬内心剧震,此时他方才明白何长安为什么会设心处虑的对付秦萌萌,为什么要将秦萌萌的隐私透露给他,何长安无疑将秦鸿江视为害死自己妻子和女儿的罪魁祸首,他对秦家充满了仇恨,就算没有他和文家的这层关系,他也想毁掉秦萌萌的生活。可这么隐秘的事情,何长安为什么要告诉自己?
何长安道:“张扬,刚才我看到了秦欢戴的平安佛!”
张扬点了点头,刚才洗澡的时候,何长安看到平安佛之后举止失常,难道其中真的有什么隐情。
何长安道:“那平安佛是我送给女儿的!”
张大官人虽然见惯了大场面,此时也不禁觉得匪夷所思,何长安送给女儿的平安佛又怎么会落在秦欢手里,只要稍一琢磨就能想出其中的关系,难道秦萌萌才是何长安的亲生女儿?如果一切真的是这样,那么何长安算来算去,竟然害了自己的亲生女儿,这可真是一个绝妙的讽刺。张扬道:“世上难道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何长安道:“我不知道,可是……我见到小欢的时候,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是真实的,我看到他惶恐的样子,我的心都要碎了……”他停顿了一下道:“这些年我自问早已是铁石心肠,早已经忘记了感情是什么滋味,可是我见到他……”
张扬明白何长安的感受,他点了点头道:“我一直都觉着秦家对萌萌缺少应有的亲情,如果仅仅是因为未婚生子这件事,似乎也解释不通,这次秦振东被杀,常玉洁表现的极其激动,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秦萌萌身上,如果萌萌是她的亲生女儿,一个做母亲的绝不会有这样的表现。”
何长安心中已经认定秦萌萌是自己的女儿无疑,张扬说的没错,如果秦萌萌真的是常玉洁的亲生女儿,就算她杀了秦振东,常玉洁也不会表现的如此绝情。何长安道:“张扬,我们必须要联系到萌萌,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帮到她。”
张扬低声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秦振东真的是萌萌所杀,这件事我们该怎么做?”
何长安的脸色变了,他低声道:“帮我查清这件事,我不惜付出任何的代价。”
张扬轻轻拍了拍何长安的肩头道:“想证明你和秦萌萌之间的关系并不难,可以做亲子鉴定,你只要提供一份血样,我就能够帮你查出这件事。”
何长安道:“平安佛已经证明了!”
张扬道:“咱们今晚说的事情,你不可以向任何人提起。”
何长安郑重点了点头,张扬看了看时间,起身道:“等不及了,咱们马上采取血样,我这就去查清你和萌萌之间的关系。”
邢朝晖对张扬真是有些无可奈何,大半夜的又把他给折腾起来,邢朝晖满腹怨言道:“我真是后悔认识你,更后悔把你弄进了国安。”
张大官人乐道:“当初可是你求我加入组织的,用我的时候想起我来了,现在我有了难处,组织想往后撤,还有点阶级感情吗?”
邢朝晖道:“你到底有什么事儿?”
张扬把自己的目的说了,邢朝晖听说大半夜的帮他做亲子鉴定,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不过他更了解这厮的性子,只要张扬决定的事情,就算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邢朝晖被他缠得没有办法,只能带着他来到了国安秘密基地。
张扬趁着秦欢熟睡采取了他的几滴血样,何长安的血样采集也不费事,秦萌萌虽然不在场,无法收集她的血样,可是有了他们两人的血样就可以做隔代亲子鉴定。
张扬并没有告诉邢朝晖这血样属于谁,邢朝晖也懒得问,将血样交给化验员之后。满脸疲倦的邢朝晖和张扬来到办公室内等待,邢朝晖道:“我让你查刘庆荣的事情,到现在也没有任何的进展,不为组织出力,组织的资源你倒是会充分利用。”
张扬笑道:“没点福利待遇,我怎么甘心为你们出力啊!”
邢朝晖横了他一眼,懒洋洋靠在椅背上:“我刚才和程志伟联系过了,案情很明朗,基本上已经能够断定秦萌萌杀了她的大哥,根据现场调查,当时房间内只有他们两个,而且事前他们应该发生过争执,地上有些血迹属于秦萌萌,两人应该是因为某件事发生了争执,秦振东拿出了手枪,在争执中,秦萌萌打昏了秦振东,得到了这把手枪,然后利用沙发靠垫消音,在秦振东的胸口开了三枪。”
第四百九十三章【轮回】(四)
风生水起 第四百九十三章【轮回】(四)
张扬不屑笑道:“真佩服你的想象力,秦萌萌就算受过一些军事训练,可她的力量怎么可以和训练有素的秦振东相提并论?她能够把秦振东打昏?”
邢朝晖道:“这不是我的分析,警方目前就是这么认为,他们仔细调查过周围的邻居和室内的现场情况,确信当时并没有第三者在场,有些时候不能单凭个人的战斗力来判断,也许秦振东并没有想到秦萌萌会突然出手。”
张扬道:“秦萌萌为什么要杀他?她已经决定离开北京了,要带着秦欢开始新的生活,就算想杀秦振东,为什么不做的更隐蔽一点?”
邢朝晖道:“我们不是警察,她的杀人动机和我们无关。你是秦萌萌的干哥哥,又是她孩子的干爹,当然会帮着她说话,如果秦萌萌没有杀死秦振东,她为什么要逃?”
张扬无言以对。
邢朝晖叹了口气道:“这是秦家自己的事情,我们都是外人,管不了,也别去管!”他诚心诚意的奉劝道:“张扬,这可能是一潭浑水,你千万别跟着掺和。”
张扬点了点头道:“头儿,我明白,你放心,我不会给你们带来麻烦的。”
亲子鉴定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何长安和秦欢之间的确有着血缘关系,隔代亲子鉴定验证了一件事,秦萌萌绝非秦鸿江的亲生女儿,何长安才是她的父亲。
张扬将这个结果告诉何长安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黎明,何长安一夜未眠,这一夜之间,他的鬓角竟然多出了许多白发。何长安对这一结果早有预料,他黯然道:“如果真的有轮回报应,为什么不报应在我的身上?”
张扬颇为同情的看着何长安,这个在商界上无往不利的巨贾,却有着这么惨痛的经历,这二十年来,何长安一直都将秦鸿江视为仇人,想尽一切办法揭露秦家的丑事,处心积虑的想要报复秦家,却想不到却报复到了自己亲生女儿的身上。
何长安看起来老了许多,他站起身,走向张扬,低声道:“我一定要救萌萌!”
张扬其实跟他抱着一样的想法,可是秦萌萌自从昨天打完那个电话之后到现在都没有跟他联系过。张扬道:“现在警察在到处找她,她一个孤身女子不可能逃得太远,而且……”张扬停顿了一下道:“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欢。”
“张扬,萌萌一定会联系你,她既然将小欢托给你照顾,就证明她在这世上信任的只有你,你帮帮她!”何长安低声肯求道。
张扬望着一脸担忧之色的何长安,缓缓点了点头道:“我会尽量帮她,她不但是小欢的母亲,还是我的妹妹!”
张扬在当天上午接到了程志伟的电话,警方需要他配合调查一些情况,张扬对此表现的还是很配合,他驱车来到警局,程志伟是邢朝晖的老战友,和张扬也有些交情,对他还是相当的客气,程志伟道:“张扬,这次请你过来只是为了协助我们调查一些情况,没有别的意思。”
张扬笑了笑道:“协助警方办案是每一个公民应尽的责任。”
程志伟请他在沙发上坐下,这对张扬已经是相当的礼遇,一位漂亮的女警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将泡好的茶递给张扬和程志伟,然后在一旁坐下,担任了现场记录。
张扬向那名女警看了看,心说程志伟啊程志伟,你说得轻巧,还是找我问话,该不是怀疑我也和这件凶杀案有关吧?
程志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能不能把昨天你的行踪向我简略说明一下?”
张扬道:“我昨天上午九点从春阳驻京办出门,乔鹏举接我去密云清溪谷,中途我们没有分开过,抵达清溪谷之后,我陪着乔老说了一会儿话,中午和他一起吃饭,一直到午后一点左右离开了密云,乔鹏举送我离开的,中途因为汽车爆胎耽搁了,进入城区又遇到塞车,后来我前往现场的事情,你应该知道。”
程志伟没想到张扬搬出了乔老为他作证,想必张扬没有撒谎,他微笑道:“你放心,我们并没有怀疑你和这起凶杀案有关。”
张扬淡然笑道:“还是说清楚的好,哪间庙里没有冤死的鬼?”
程志伟道:“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秦萌萌家里的电话从昨天中午到下午拨出了四次,除了一次打给秦萌萌,其他三次都是打给你。”
张扬点了点头道:“不错,秦欢是我干儿子,他看到秦萌萌久出未归,一个人在家里害怕,所以才给我打电话。”
程志伟又道:“我们查过你的通话记录,昨天在火车站附近有人用公话给你打了电话,而这个电话恰恰发生在你前往秦萌萌家里之前,这个电话是不是秦萌萌打给你的?”
张扬微微一怔,脸上的笑容随即变得冷淡起来,他盯住程志伟的眼睛,带着不满道:“你凭什么调查我的通话记录?我又不是嫌疑犯?你们警方有什么权力调查我?”
程志伟笑道:“张扬,别生气嘛,这只是我们必须走的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