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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笑道:“企业出钱买火炬接力权,这些企业家也不是傻子,他们花这么大的代价,还不是为了制造广告效应,廖伟忠通过这次拍卖,在整个平海的名气都打了出来,一品锦湾目前还没有推向市场,几乎所有的烟民都知道这个名字了,南锡市卷烟厂从中获得的利润还不知道有多少。”
常颂道:“这个人还是很有眼光的。”
张扬道:“拍卖火炬接力权的事情也遭到了不少的非议,前两天我去东江,省体委渠主任还针对这件事跟我进行了一番深刻的谈话。”张扬说的平淡,其实当时渠圣明是和他交手来着,因为火炬接力权的事情差点对张扬大打出手。
常颂道:“你做的事情算得上是开历史先河了。”
张扬笑道:“总得有人先走出第一步,说白了,我缺钱,我不这么干,省运会根本就开不起来,徐书记不给我钱,我只能要经营权,省运会的经营权既然交给了我,我就要利用这次机会把利益最大化,以后对我的非议肯定会越来越多,要想让别人不说自己,除非躲在那里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说完张扬又感叹道:“其实就算我想混,形势也由不得我混下去,我是南锡市体委主任,如果省运会办不起来,或者是办的不成功,领导们肯定要追究我的责任,我现在是想通了,反正都是一死,我不如豁出去拼了。”
常颂没想到南锡市内部情况这么复杂,从张扬所说的,和他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南锡市的经济现状并不乐观,徐光然的政治策略和常颂不同,常颂是一边搞经济一边搞建设,徐光然也是两样都抓,可他在市政建设上的热情更大一些,常颂是唱戏的同时不断将舞台扩大,徐光然是先搭起大舞台,然后唱大戏。
常颂道:“我一直都认为南锡深水港项目上马的有些仓促,资金一旦跟不上,损失将会是难以估计的。”
张扬道:“所以龚市长这次才专门跑来岚山,他希望常书记能够给我们雪中送炭啊!”
第五百七十章【碰壁】(下)
派系之争 第五百七十章【碰壁】(下)
常颂意味深长道:“炭不是我自己的,是属于岚山老百姓的,我把炭送给你们,必须得征求老百姓的同意啊。”
张扬笑道:“跟我们相比,岚山是地主,家里余粮多得很,与其等着余粮放陈了,发霉了,不如趁着新鲜把余粮用出去,深水港绝对是个好项目,以后带来的回报是无法想象的。”
常颂点了点头道:“你说的道理我都明白,可南锡和岚山毕竟是两个城市,有些事不能太理想化,要考虑到现实的因素。”
张扬也没有继续在深水港的问题上和常颂探讨下去,他微笑道:“一个省运会就够我忙活的了,深水港的事情我可不敢掺和。”
常颂意味深长的看着张扬道:“你和龚市长一起过来,不是想当说客?”
张扬道:“本来想当说客,可是跟您谈过话之后,我才知道,敢情您心里什么都明白,我才是瞎操心呢。”
龚奇伟的这次南锡之行成效不大,他虽然把自己的意图向常颂表白,可是从现在的反应来看,徐光然把深水港的指挥权交给了他,可是并不甘心情愿,非但如此,他还在背后拆台,龚奇伟决定和徐光然好好谈谈。
徐光然的表情很平静,他早就算准了龚奇伟会来找自己,表面上他把深水港的建设指挥权交给了龚奇伟,可实际上他这个市委书记不点头,龚奇伟什么也做不了,你龚奇伟公开跟我唱反调,以为有省里乔书记撑腰就目空一切,就敢公然否定我的政治方案。现在我给你机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现实,在现实的面前,你会碰得头破血流一败涂地。
徐光然并不认为自己在公报私仇,他始终认为龚奇伟的政见从根本上就是错误的,放着已经谈好投资的星月集团不去理会,而去将主动权交给别的城市,这在经济上或许有一定的道理,可是从政治的角度出发,龚奇伟的所作所为无疑是愚蠢和可笑的,体制中有着独到的规则,在权力的使用上必须做到泾渭分明,岚山和南锡如同一清一浊的泾渭两河,经济上的合作就意味着政治上的合作,他和常颂就会在权力领域中发生越来越多的交集,也许会融洽,也许会撞击出火花,任何政治永远都是一门高深莫测的学问,一旦把两个权力相同的人放在一起,他们难免就会发生政治利益上的冲突,而别人也会自然而然的把他们进行对比。
徐光然很不喜欢这样,深水港本来就是他权力范围内的事情,虽然他和常颂的私交不错,可是也不想常颂插手进来,更不想属于自己的政绩被别人分走。
徐光然微笑望着龚奇伟,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这是他专门让秘书搬过来的,为的是面对面和龚奇伟说话。
龚奇伟坐下之后,徐光然道:“这次去岚山怎么样?”
龚奇伟如实回答道:“没有期望中顺利,岚山方面需要好好考虑一下。”
徐光然道:“早就跟你说过,想法是好的,付诸实施却没有那么简单,投资深水港这么大的事情,岚山方面在一天两天内也无法做出反应,奇伟啊,多点耐心吧。”
龚奇伟察觉到徐光然话中幸灾乐祸的意味,他可以理解徐光然对他的不悦,毕竟在深水港投资问题上,他和这位市委书记的意见相左,作为一个下属和领导的关系一直僵持下去对他自己,对深水港的建设都算不上好事,龚奇伟道:“徐书记,您和岚山常书记的关系很好,联合建设开发深水港的事情,由您和常书记交流更容易一些。”
徐光然道:“奇伟,你有你的想法,我可以给你证明你自己的机会,但是并不代表我要放弃自己的想法去服从你。”
龚奇伟尴尬道:“徐书记,您是我的领导,怎么可能服从我呢?我只是想尽快解决深水港的资金问题。”
徐光然道:“本来已经解决了,可是你非要认为我们在解决资金的过程中丢掉了面子,找岚山联合开发,你以为我没有想过?你知不知道,和投资商之间的合作只是经济上的问题,可是和岚山的合作却涉及到经济和政治两个层面,究竟哪个更复杂?我知道你刚刚分管深水港,想要做出成绩证明自己,这也是人之常情,我可以理解,但是为了证明自己,没必要标新立异,要考虑到大局,要考虑到南锡市整体的利益,什么是芝麻,什么是西瓜要分得清楚。”徐光然带着上位者的骄傲,他毫不客气的教训着龚奇伟。
龚奇伟道:“徐书记,我并不认为我的建议是标新立异,也不认为体育场的那块地是芝麻,地块的重要性,我在列席常委会的时候已经说过,现在没必要进一步说明,我现在所做的一切,我可以保证没有一丝一毫的私心杂念在里面,如果我在这件事总牟取了任何的私利,一经查实,徐书记大可免去我的一切职务。”
龚奇伟的硬气激起了徐光然更大的火气,他怒道:“冠冕堂皇的话谁都会说,可说得再大声,给人的感觉再理直气壮,也解决不了深水港的资金问题,你在所有常委面前否定了星月集团的投资,也获得了不少的支持,我也很支持你,如果可以有更好的选择,我当然愿意放弃星月集团,也不想接受他们苛刻的条件,可是你的想法就是联合岚山,你已经去过岚山了,结果怎样?现实和理想往往都是存在差距的,奇伟同志,深水港的工程如箭在弦上,我们耽搁不得的,停工一天,损失就无法估计,和对星月集团的小小让步相比又算得上什么?”
龚奇伟道:“徐书记,岚山方面的犹豫是因为他们认为我们南锡市的内部并没有达到一致。”
徐光然道:“什么叫不一致?岚山不答应合作难道是我的责任吗?”
龚奇伟道:“徐书记,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我的这个建议连我们内部都说服不了,又怎么去说服岚山市的领导呢?”
徐光然点了点头道:“你总算明白了关键所在,知道你为什么说服不了我们内部的同志吗?是因为你的建议本身就存在问题!”
龚奇伟道:“徐书记,我希望在深水港的问题上,您能够冷静的考虑一下,怎样才能维护我们南锡最大的利益。”
徐光然怒道:“你是说我在损害南锡的利益?龚奇伟,现在分管深水港工程的是你,我把指挥权交给了你,我没打算干涉你的事情,你信誓旦旦要搞好深水港,可当你发现自己的想法在现实中行不通又来找我,我是南锡市市委书记,我要管的事情很多,不止是一个深水港,我明确的告诉你,我要的是结果,无论你用什么手段,我只要看到你尽快解决困扰深水港的资金问题,我只要看到深水港早日建成,你既然分管了深水港,就得承担相关的一切责任,你明不明白?”
龚奇伟静静望着徐光然,他从刚才的激动和愤怒中迅速冷静了下来,徐光然的格局比他想象中还要小,在深水港的问题上充分暴露出他的自私和狭隘,龚奇伟本以为做到徐光然这个级别应该做到公私分明,可是他现在才发现,自己想错了,他今天根本就不该来找徐光然。徐光然说得不错,把权力放给他,他就得承担深水港相关的一切责任,徐光然没必要帮他。
龚奇伟默默站起身,低声道:“我走了徐书记,深水港的资金问题不解决,我不会再来见你。”
徐光然的瞳孔骤然收缩,龚奇伟的这番话充满了下军令状的意思,这其中好像还充满了对他的挑战,过去自己怎么就没发现他有这么大的胆色。
离开徐光然的办公室,龚奇伟一边走一边犹豫着,本来他还打算去市长夏伯达那里谈谈,可是想起夏伯达模棱两可的态度,龚奇伟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夏伯达做官从根本上是为了玩弄政治,一个政治理论的高手,绝非是一个实干家。
经过组织部门口的时候,遇到了刚从外面会来的组织部长何英培,龚奇伟现在的脑子很乱,竟然没留意到何英培的出现,何英培道:“小龚!”
龚奇伟这才如梦初醒的抬起头,看到何英培慌忙招呼道:“何部长好!”
何英培一脸笑容道:“小龚啊,来我办公室坐坐。”
龚奇伟愣了一下,组织部长发话了,不去当然不好,他跟着何英培走入办公室内,何英培道:“张扬的正处问题已经解决了,这件事我还没来得及通知他,他是你的老部下,要不你跟他说一声。”
龚奇伟笑道:“组织部的事情我可不好越俎代庖。”
何英培感叹道:“年纪轻轻就正处了,真是前途无量啊!”
龚奇伟道:“张扬的确很有能力,这种有能力有热情的年轻干部就应该大胆的启用。”
何英培笑眯眯看着龚奇伟道:“你也很年轻,也有能力有热情。”
龚奇伟笑道:“不敢当,我都四十多岁了,没有多少提升空间了。”
何英培道:“太谦虚了吧,政治上的黄金年龄,提升空间很大。”
龚奇伟道:“宋省长和我同年,人家都已经是正部级了。”
何英培道:“放眼国内,宋省长那样的人物能有几个?奇伟啊,想要在政治上获得巨大的跨越,必须要有坚实的政绩作为基础,眼前的深水港对你来说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啊。”何英培从事组织工作多年,南锡市新近的微妙变化已经让他意识到,南锡的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