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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探了探她的脉息,证实陈雪只是经脉受到了震动,并没有受到重伤,这才放下心来。张扬转身望向桑珠湖,哪里还能找到文玲的身影。
陈雪道:“她还会不会回来?”
张扬摇了摇头,低声道:“想不到逆转乾坤是一门武功,早知道这样,我就不交给她。”
陈雪道:“她虽然很厉害,但是和你交手的时候也没有占据明显的上风。”
张扬叹了口气道:“如果换成三天以前,我绝对撑不到现在。”
陈雪从他的话中明白,张扬面对文玲能够保持不败,全都因为领悟了大乘决的缘故,陈雪道:“下次你见到她,或许她就不会再是你的对手。”
张扬道:“论到硬碰硬的比拼,她未必是我的对手,可是她发力的方式很奇怪,我找不到破解她招式的方法。”
木屋别墅二楼上亮起了灯光,陈雪轻声道:“可能惊醒了小妖,我们还是回去吧,有人陪在她身边好些。”
经她提醒,张扬也有些担心,文玲性情古怪,凡事都由着她自己的性子,如果她知道安语晨腹中的孩子是自己的,说不定真的会做出伤害安语晨的事情。
两人不敢在外面继续逗留,匆匆返回了木屋别墅,刚一进门,就看到安语晨披着大衣拿着手灯正准备出门找他们,看到张扬他们回来,安语晨有些担心的扑到张扬面前,拉住他的手道:“你去了哪里?刚才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扬道:“没事,我们在练功!”
安语晨看到陈雪唇角的血迹:“陈雪,你嘴上……”
陈雪道:“没什么,天气干燥的缘故。”她匆匆走向自己的房间。
安语晨拉着张扬的手回到自己的房间内,轻声道:“张扬,究竟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欺负她了?”
张大官人真是哭笑不得:“我说丫头,你对我的人品就那么不信任,我怎么可能欺负她!”
安语晨道:“反正你不是什么好人!”
张扬也没跟她争论,哄她睡下,坐在安语晨身边,脑子里始终想着今晚的事情,文玲的出现让他的内心中笼上了一层浓重的阴影,她来西藏到底为了什么?她应该不知道自己此次来西藏是为安语晨治病,从她的话里可以知道,她对自己充满了戒心,以为自己来西藏和她抱着同样的目的。张扬忽然想起小喇嘛多吉对自己说过的事情,文玲白天向恩禅法师追问圣光塔的事情,难道她这次来就是为了什么圣光塔?
这一夜张扬就呆在安语晨的房间内,整夜不敢入眠,生怕文玲再度寻来。还好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当清晨到来的时候,张扬终于稍稍放下心来,望着床上安语晨海棠般酣甜的睡姿,张扬露出会心的微笑。
他从窗口看到外面有人到了,却是恩禅法师和小喇嘛多吉。张扬慌忙迎了出去,恭敬道:“大师来了!”
恩禅法师微笑着点了点头,轻声道:“张施主可曾准备好了?”
张扬点了点头,他虽然一夜未眠,可是整晚都在利用大乘决调息,和文玲交战时损失的那些内力已经完全补充回来了。
恩禅法师道:“那好,等十点钟我们就开始!”他这次过来也是应张扬的邀请专门为他护法的。
厨房内飘来一阵诱人的香味,陈雪从里面走出,端着她刚刚做好的早餐,经过一夜的休息,她的脸色也恢复了红润,精神显得很好,一双明澈的美眸露出淡淡的笑意:“大师,一起吃早餐吧。”
恩禅法师道:“来的路上已经吃过了!”
陈雪笑道:“我去叫安小姐起床。”
张扬和恩禅法师在别墅门前坐了,张扬道:“大师,有件事我想请教。”
小喇嘛多吉在他们的身边为他们翻译。
恩禅法师微笑道:“施主请说!”
“尼勒寺内有没有一座圣光塔?”
恩禅法师微微一怔,旋即微笑道:“你为何突然问起这件事?”
张扬道:“实不相瞒,昨晚有人来到这里对我发动袭击。”
“哦?什么人?”
张扬道:“就是昨天白天前往医院捐物的那个女人。”
恩禅法师两道眉毛拧在一起,显得颇为不解,他低声道:“那位女施主昨天在医院里也问起我关于圣光塔的事情。”
张扬道:“她的武功很高,我不是她的对手。”
恩禅法师目露惊奇的光芒,他对张扬的武功有所了解,知道张扬无论武功医术都可以称得上当世一流,可想不到那个柔弱女子居然如此厉害,连张扬都不是她的对手。恩禅法师道:“尼勒寺的确有一座圣光塔,可是圣光塔早在两百年前就已经毁掉了,尼勒寺本来就处在雪谷之中,除了我之外没有其他人知道寺内曾经有过一座圣光塔,我真的想不通,她怎会知道?”
张大官人心中暗道,他的这位干姐姐十足一个老妖级的人物,她的身上神秘的东西太多,张扬甚至越来越相信,文玲可能有着和自己相同的经历。不过两人来到这世上之后的境遇不同,自己很快就适应了这个时代,并接受了目前的角色,而文玲始终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她一直在寻找着什么?这些事张扬当然不会对恩禅法师说明,他微笑道:“也许她从一些历史文献中看到了圣光塔的记载,所以才会知道这座建筑,所以才会问您。”
恩禅法师缓缓摇了摇头道:“不可能,在我前往尼勒寺之前,尼勒寺的道路已经被冰雪封住了二百多年,二百多年没有任何人到过那里,关于圣光塔的记载存于藏经阁内,除了我并无他人知晓,她怎会知道?”
张扬道:“也许在几百年前尼勒寺的一些典籍就已经流传了出去。”
恩禅法师道:“圣光塔乃是一座妖塔,这座妖塔吞噬了数十条性命,所以当年才会被尼勒寺的僧众毁去,并烧毁关于圣光塔的一切典籍。”
“既然烧毁了一切典籍,为什么大师还会看到?”
恩禅法师道:“我所看到的并非是典籍,而是一块基石,圣光塔被毁之后,塔身的一块基石偏偏没有毁去,后来在建设藏经阁的时候用于藏经阁内,我也是偶然中发现了上面的字迹,方才知道尼勒寺曾经有过圣光塔。”恩禅法师停顿了一下道:“那位女施主言行举止非常怪异,她问起圣光塔的事情的确让我吃了一惊。”
张扬道:“她是我的干姐姐,神经不太正常,经常干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恩禅法师微笑道:“每个人眼中看到的世界都不会相同,她和你看到的世界不同,你却不能因此而说她精神有问题。你以为自己看到的是正确的,可是你不能因此而否定她所看到的一切。”
张扬心说,文玲看到什么东西都和我无关,只要她不影响我的生活,我才懒得管她的死活,本来张扬以为文玲这次复苏之后还发生了一些变化,可是从她目前的所作所为来看,做事仍然偏激乖戾,从不考虑他人的感受。
恩禅法师看出张扬心事重重,还以为他是为安语晨的事情担心,宽慰他道:“我佛慈悲,安小姐必能逢凶化吉,母子平安!”
第八百二十五章【生死印】(上)
开疆拓土 第八百二十五章【生死印】(上)
安语晨仍在熟睡,张扬点了她的昏睡穴,他并不想安语晨经历这漫长的心理煎熬。
望着熟睡中的安语晨,张扬恍惚中仿佛回到了过去的年代,想起了他为贵妃接生的那一刻,不过即使是在那一刻,他所承受的压力也不如现在这般大,他现在所面对的是自己深爱的女人,她腹中的又是他的骨肉,张扬的手掌轻轻落在安语晨的腹部,感觉到掌心下的位置轻轻地蠕动,胎儿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他在通过这种方式和父亲交流着。
张扬的内心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压抑,这种压抑感就快让他透不过气来,他闭上眼睛,低声道:“你放心,我一定会保证你们平安。”
陈雪能够体会到张扬的紧张,她轻声道:“如果你还没有准备好,可以改天再为她治疗!”
张扬摇了摇头,他可以等,可是安语晨却不能再等了,错过了最佳时机,如果新生经脉一旦老化,那么再为她治疗的难度就会增加无数倍,风险自然也就随之增加。张扬深吸了一口气,摒弃脑中的杂念,让自己的意识归于平静。
陈雪道:“恩禅法师就在外间为我们护法。”
张扬道:“你的伤好了没有?”
陈雪淡然道:“完全好了!”她意识到此时张扬的心境并不平静,轻声道:“如果你不能完全冷静下来,非但救不了他们母子俩,恐怕还会害了你自己。”
张扬道:“放心,我在等待!”
陈雪顺着他的目光向桌上望去,桌上的时钟已经指向十一点五十分。
还有十分钟,正午的时候,是人体内息运行最为活跃的时刻,张扬选定这一时机开始,这是为了尽可能保证胎儿可以得到足够的供养,张扬道:“你记得我刚才对你所说的话了。”
陈雪点点头道:“都记得。”
张扬道:“小妖中途极有可能会醒来,行功的过程中我必须全神贯注,如果她醒来,你要叮嘱她运用冥恒瑜伽术,延缓内息运行的速度。”
陈雪道:“你放心。”
张扬道:“金针已经准备好了,金针刺穴的方法你也已经学会,关键时刻,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陈雪柔声道:“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成功!”
张扬笑了笑,最后看了时钟一眼,将安语晨从床上抱到了地毯上,脱去她的周身衣物,双掌贴住她光滑细腻的裸背,内力缓缓透入她的体内。
治愈安语晨的天生绝脉本来就是很难的事情,现在不但要治愈她的顽疾还要保证腹内胎儿无恙,这对张扬来说更是难上加难,想要达到这一目的,必须精确的控制内力的大小,太小无法冲开安语晨的经脉,太大却又担心伤到胎儿,治疗的难度就在于此。
张扬的内息注入安语晨的体内,开始在她的体内游走,他的意识也在瞬间完全集中了起来,进入了一个空明的世界之中,外间的一切动静都已经和他无关。
他的意识随着他的内力游动,仿佛进入了一片沉睡二十多年的荒芜沙漠,母体和胎儿之间新生的经脉,恰恰是沙漠中的绿洲。张扬要用自己的内力在沙漠之中开辟出沟渠,将绿洲和安语晨的周身经脉贯通,过去他也曾经凭借霸道的内力在安语晨的经脉之中强行开拓出通路,可是那样的通路毕竟是后天所为,没多久就会再度面临闭塞之危,安语晨受孕之后,体内新生了经脉,也只有利用先天和后天结合的方法,方才又希望彻底治愈她的顽疾。
张扬的脑海中印象出一个完整的脉络图,一边是母体,一边是胎儿,他所要做的第一步,就是切断脉络中的旁支,最后将母婴之间的交通完全封闭,改为安语晨自身的经脉,在此过程中,为了保证经脉无损,不到最后一刻不能切断胎儿和母体的联系,也就是说,在行功的过程中,胎儿和母体之间的位置会有逆转,原本是母体向胎儿提供供养,在短时间内改为胎儿向母体提供支持,这对胎儿来说是极其凶险的过程。
想要保证胎儿的平安,就必须尽可能的缩短这一过程的时间。
张扬先以内力强行打通安语晨体内部分闭塞的经脉,如同开挖河道,在放水之前,必须先将前提条件准备好,这一过程极其损耗内力,虽然张扬学会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