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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有人要出来为这件事负责任,而这个责任绝对不可能轻描淡写的糊弄过去。
不等荣鹏飞给文浩南打电话,他已经率先打了过来,文浩南所说的第一件事并不是关于董正阳的死讯,他的声音冷静如常:“荣厅,我已经查到丁家兄弟走私的一些线索。”
荣鹏飞现在关心的已经不再是这件事,他沉声道:“董正阳怎么回事?”
文浩南道:“我今天提审他了,滨海方面也很配合,董正阳这个人的嘴很紧,我没问出什么结果,所以就把他送了回去,没想到刚刚张扬打电话来告诉我董正阳死了,还说他可能是被殴打致死,我真是有些莫名其妙,难道他们怀疑是我干的?”
荣鹏飞道:“浩南,你明明白白告诉我,你在审讯董正阳的过程中,有没有对他进行非法问讯?”
文浩南道:“荣厅,我知道您的意思,没有,我绝对没有对董正阳进行过严刑逼供,我是一个警察,我又不是不懂法律,而且我送董正阳回去的时候,他好端端的,如果我当时打了他,为什么送他回去的时候他不说?他内脏大出血是发生在看守所,并不是我审讯的时候发生的,荣厅,我也希望把这件事搞清楚,还我一个清白!”
第一千零七十章【谁来承担】(下)
开疆拓土 第一千零七十章【谁来承担】(下)
荣鹏飞虽然希望张扬能够控制住这件事的影响,可事实证明,他的想法只是一相情愿罢了,董正阳之死引发了一场地震,董正阳是北港人,他在当地不乏亲戚,好好的一个大活人被警方带走之后没几天,就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这对他的亲人和朋友来说是无法接受的,在董正阳死后第二天,就出现了近两百人在北港市委大门前长跪不起,打起条幅——草菅人命,千古奇冤。
项诚上班的时候就亲眼目睹了这群情激愤的场面,很多人都认得项诚的车号,看到项诚的座驾过来,不知有谁喊了一句:“项书记来了!”那群人潮水般向项诚的汽车涌了上来,负责维持秩序的警察赶紧上前组织人墙,试图将这悲愤的人群阻挡在外,可是在这种状况下,他们的警力明显是不够的,项诚的司机见状想要倒车,可是后面也有不少人围了上来,项诚的座驾就这样被包围在人群之中。
外面有人在哭叫着,有人在拍打着车窗,司机的脸都吓白了,项诚表现的倒是相当镇定,他表情如常,示意司机打开中控,推门走了出去。
司机提醒项诚外面的人群情绪激动,要注意人身安全,事实上他也做出了坚决捍卫领导安危的举动,第一时间冲出去挡在项诚面前。
人群虽然激动,可是却没有丧失理性,项诚一出来,那群人哗啦一下就跪了下去,项诚道:“大家这是干什么?有话好说,有话站起来说。”
人群中有一个老年男子痛哭道:“项书记,求你给我们做主啊,求你给我们老百姓说句话啊……”
项诚道:“老人家,您不要这个样子,有什么话你就说出来,我是北港的市委书记,我的职责就是为老百姓说话的,我工作的目的就是要维护你们的利益。”
此时警察和保卫全都赶了过来,想要将项诚和人群分隔开来,项诚做了一个不必着急的手势,他走上前去,握住那老人的手,将他从地上扶起来,他的脸上带着悲悯的表情,语重心长道:“大家不要这样,有什么话,对我这个市委书记说,你们有什么委屈,有什么心事对我说,我项诚在位一天就会为你们主持公道。”
董正阳的家人前往市委闹事的时候,张扬就已经收到了消息,从董正阳死过之后,滨海这边一直表现的相当平静,出奇的平静,张扬知道这种平静维持不了太久的时间,董正阳已经点燃了导火索,这个炸药包早晚都要爆,只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
张扬是从北港市公安局长袁孝工那里得知董正阳家人去市委门口闹事的,他并没有感到意外,董正阳的家人闹事是正常的,不闹事反倒奇怪了。
袁孝工的语气非常郑重:“张书记,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董正阳家里人纠结了几百口子聚在市委门前,项书记已经接见了董家的代表。”
张扬道:“他们找项书记反映什么情况?”
袁孝工犹豫了一下道:“他们说你制造冤案,先无辜殴打董正阳,又利用权力将他非法拘禁,董正阳在被羁押期间遭遇到了不公平的待遇,他们要求公布董正阳的死因,要求上级部门介入调查。”
张扬道:“可以理解他们的心情。”
袁孝工道:“张书记,我多说一句,这件事一定要慎之又慎啊!”袁孝工虽然知道张扬背景很深,但是这次不是小事,而且看情形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如果闹大,即便是张扬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化解。
张扬道:“多谢袁局提醒,我知道应该怎么做。”
放下电话,张扬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他嘴里说得轻松,可是内心中却是纠结的很,这件事涉及到了文浩南,根据他目前掌握的情况,董正阳无疑是死在了文浩南手中,但是文浩南断然否决了这件事,如果他撇清责任,那么所有的责任就要落在滨海公安局方面,董正阳的真正死因是瞒不住的,张扬也没有隐瞒的打算,现在他并没有将文浩南的事情宣扬出去,只是告诉了荣鹏飞,文浩南是省厅派下来的,他希望省厅能够给出一个解决方案。
然而从昨天和荣鹏飞联系之后,到现在荣鹏飞都没有给他答复,张大官人的耐心也在一点一点的消退,这件事拖得越久对他就越不利。
挂上袁孝工的电话后不久,市委书记项诚就让秘书打来了电话,通知张扬马上去他那里。电话中并没有说是什么事,但是张扬也能够猜到肯定是关于董正阳的事件。
张扬直接来到项诚的办公室,他惊奇地发现省公安厅副厅长荣鹏飞已经到了,北港市公安局局长袁孝工也在项诚的办公室内,每个人的表情都非常严峻。
张扬和他们打了招呼之后,来到袁孝工身边坐下。
项诚叹了口气道:“张扬啊,这次你可捅了一个大漏子。”
张扬看了荣鹏飞一眼,荣鹏飞眉头紧锁,似乎仍然在思索着,并没有说话的意思。张扬道:“事情还没有完全调查清楚,项书记,您别着急。”其实张扬把这件事看得很清楚,他没有把文浩南给推出来,毕竟他还不知道荣鹏飞的态度。
项诚道:“你是没看到,今天四百多人把市委大门给堵上了,他们口口声声叫嚷着千古奇冤,说你利用手中职权把董正阳迫害致死。”
张大官人听他这么说心中大为不爽,即便是那帮人这么说,你项诚用得着重复吗?这老项真是不厚道,抓住机会落井下石,这会儿心中不知多么高兴呢。
公安局长袁孝工道:“我觉得这件事非常蹊跷,董正阳送到医院不治身亡,到现在为止,他的尸检结果我们并没有向外公布,他的家人为什么要一口咬定他是被殴打致死的?而且矛头直指张书记和滨海公安系统,是不是有人将内部消息透露了出去?”
项诚道:“现在不是分析阴谋论的时候,我且问你,董正阳究竟是怎么死的?他的尸检结果到底是什么?”
袁孝工没有回答,他看了张扬一眼,虽然尸检结果已经出来了,但是如果经由他的嘴里说出,很可能会得罪张扬。
张扬道:“尸检结果……”
荣鹏飞此时开口打断他的话道:“这件事必须要慎重,项书记,我这次过来,就是为了处理这件事。”
项诚道:“荣厅,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滨海公安系统,我们必须要找到一个最佳的方案,尽快平息这次事件。”
荣鹏飞道:“会有办法的,尸检结果和相关事件的责任处理马上就会对社会公布。”
项诚点了点头道:“越早平息这件事越好。”
征求项诚的意见之后,荣鹏飞和张扬来到小会议室内单独谈话。
张扬将房门关上,言语中明显带着怒气:“荣厅,您来得倒是挺快,直奔北港,是不是已经想好了解决这件事的方法?”
荣鹏飞道:“我刚刚来到,和袁孝工联系之后才知道你要来这里的消息,所以就直接到项诚办公室等你了。”
张扬道:“荣厅既然来了,这件事就交给您解决吧。”
荣鹏飞道:“尸检报告我已经看过了,董正阳死于肝脾破裂引起的内出血。”
张扬道:“董正阳死前只有文浩南提审了他!”
荣鹏飞道:“我问过文浩南,他坚称自己没有对董正阳进行过任何的暴力殴打和人身攻击,当时他审讯董正阳的时候,还有工作组的两名同志在场陪同,他们都可以作证。”
张扬一听就火了:“荣厅,您什么意思?合着我说的都是谎话,我在诋毁他?”
荣鹏飞道:“你叫什么?声音大就能解决问题?我们现在是在分析问题,你就不能冷静一点。”
张扬道:“你让我怎么冷静?董正阳死了,尸检结果清清楚楚摆在那里,我们怎么向人家家里人交代?难道我们说他是病死的?你觉得能够交代的过去?”
荣鹏飞道:“我刚才和孝工同志交流了一下情况,董家人应该听说了什么,很可能已经掌握了董正阳死亡的内幕情况,我怀疑你们公安局内部已经有人把情况泄露了出去。”
张扬道:“为什么不让文浩南过来,我当面问他!”
荣鹏飞道:“张扬,在这件事上你并没有确实的证据可以指证董正阳遭受了文浩南的殴打,他有证人,你拿得出证据吗?”
张扬怒道:“搞不好他的两名证人也参与了殴打,自己人给自己人作证,亏你们省厅能够想得出来,我问你,当时我们滨海公安局派出了陪同人员,为什么文浩南要把他排斥在外?”
荣鹏飞道:“张扬,任何事都是需要证据的,这件事存在很多种可能,你所说的只是其中一种,就算浩南有存在殴打董正阳的可能,他提审之前董正阳是不是已经受到了殴打?还有,他把董正阳送回去之后,是不是又有人对董正阳实施了殴打?”
张扬瞪大了眼睛:“荣厅,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说这责任应该我们来承担?”
荣鹏飞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你也不能只凭着个人感情的好恶去判断一件事。”
张扬道:“文浩南是我干哥哥,我会害他?你以为我会害他吗?你以为我会凭空捏造一件事去扣在他的身上?”
荣鹏飞道:“我是就事论事,我对你,对文浩南都是一视同仁,文浩南在这件事上的确存在疑点,但是你自己就没有嫌疑吗?董正阳为什么被关进去,他犯了什么罪?”
“他跑到别人葬礼上闹事,侮辱死者,制造混乱,无论哪样罪关他都不冤。”
荣鹏飞摇了摇头道:“权力是个很危险的东西,我们运用它的时候一定要慎之又慎。”
张扬道:“荣厅,我没有滥用手头的权力,我只是在伸张正义!”
“正义的标准不是由你界定的!”
张扬点了点头道:“好,我们不谈这些,您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他将问题扔给荣鹏飞。
荣鹏飞道:“这件事必须要有人出来承担责任,董正阳在看守所发生了问题,就要从根源查起。”
张扬道:“荣厅,我不认为看守所有问题,我不认为我们滨海公安局内部在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