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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道官途-第26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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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芬奇头摇得根拨浪鼓似的:“不知道,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张扬搂住他的肩膀,拉着他来到远处僻静无人的地方,低声道:“芬奇,随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知道……我……”袁芬奇觉得肩膀一疼,却是张扬手上加力,捏了他一把。
    袁芬奇这货也忒吃不住疼痛,他颤声道:“张扬,张扬,你别捏我……我说,我说还不成嘛?”
    张扬放开他道:“说!”
    袁芬奇向周围看了看,嘘了一声道:“走,去我屋里说。”
    张扬跟着袁芬奇来到他的住处,袁芬奇确信身后无人跟踪,又把房门从里面反锁了。
    张扬道:“你要不要那么小心啊?”袁芬奇今天的举动就透着诡秘,张扬凭着直觉就感到这厮有些不正常,他看到客厅内的行李箱,越发验证了心中的判断:“你要走?”
    袁芬奇点了点头:“这里不吉利,实在是太……太压抑了。”
    张扬充满怀疑地看着他:“随园昨晚发生血案,今天你就要走,芬奇啊芬奇,你小子该不会跟这桩血案有关系吧?”
    袁芬奇颤声道:“没,没,我发誓我跟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
    张扬道:“你到底知道什么?赶紧告诉我!”
    袁芬奇被他吼得心中一颤,额头上满是冷汗:“那……那……那,昨天晚上,我……我睡不着,出来闲逛,不知不觉就溜达到了随园附近,拐弯的时候,没留神和一个人撞在了一起。”
    张扬道:“什么人?”
    “一个瘸子……”袁芬奇吞了口唾沫又道:“我喝了几杯酒,有点醉意,就跟他理论了几句,被他一把给推到了,我起来后没有找到他,我心里特窝火,所以在村里转悠,拿了快砖想找他出气。可后来我发现,他和另外一个人抬着一个麻袋从随园里面出来了,其中一人手里还拿着枪。”
    张扬道:“接着说!”
    袁芬奇道:“我不敢出声,等他们离去之后,我才赶紧跑回了自己家里。今天一早就听说随园发生了血案,而且死了这么多人,我想昨晚他们抬走的那个麻袋一定就是安先生了,我……我早知道这样,就喊人了……”袁芬奇这句话说得有气无力,其实哪怕这件事重新来过,他也不敢出声呼救,直到现在袁芬奇都感觉到双腿发软。
    张扬道:“当时你为什么不报警?”
    袁芬奇道:“我害怕……刚才看到警察我本来想说,可后来想想,我要是说了,那些警察会不会把我当成嫌疑犯给抓起来?张扬,我真的很怕,这件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发誓,我绝没有撒谎。”
    张扬道:“你有没有看清嫌犯的样子?”
    袁芬奇点了点头道:“我记得!”他来到桌前,拿出一张素描纸,抽出铅笔,寥寥数笔就将嫌犯的样子画了出来。
    张大官人心中暗叹,这凶犯也是,什么人不好撞,偏偏挑一个画家去撞,这下跑不了了。
    袁芬奇画完,张大官人拿起一看不由得一怔,画面上的人竟然是庞青山,张扬曾经和祁山一起去庞青山的鱼塘吃过饭,对这个人的印象颇深,联想起刚刚袁芬奇说和他撞在一起的是个瘸子的话,张扬马上断定此人是庞青山无疑,既然杀人者是庞青山,那么他的幕后,十有**就是祁山了,张大官人皱起眉头。
    袁芬奇也觉察到张扬的表情变化,他低声道:“你认得这个人?”
    张扬摇了摇头道:“不认识,芬奇,你为什么不报警?”
    袁芬奇惊慌道:“千万不能报警,一定不能让警察知道我和这件事有联系,安德渊什么人?他是台湾黑帮头目,如果让他手下人知道我和这件事能够扯上关系,我肯定性命不保了。”
    张扬抿了抿嘴唇,拍了拍袁芬奇的肩头道:“芬奇,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说,为了你的安全起见,我看你不适合在京城继续呆下去了。”

第一千二百四十五章【冤冤相报】(下)
 开疆拓土 第一千二百四十五章【冤冤相报】(下)    
    袁芬奇道:“我准备飞去日本,到日本呆一段时间,等这件事风头过去我再回来。”
    张扬去了足足半个多小时才回来,顾养养等得都有些不耐烦了,张扬一来到面前,她忍不住抱怨道:“怎么去了那么久?”
    张扬道:“跟袁芬奇聊了几句,他那个人神叨叨的,天南海北的跟我一通神吹。”
    顾养养对张扬所说的话一向是无条件相信,张扬先将她送往酒店,然后又打电话给于强华,通过于强华确认了在朝云山古塔摔死的那个人的确是安德渊无疑。
    当天晚上,张扬来到祁山下榻的酒店,祁山本想约他一起吃晚饭,可是张扬推说有事,晚上八点的时候直接来到了他的房间。
    张扬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环视了一下祁山居住的地方,感叹道:“有钱就是好,总统套房说住就住,眉头都不皱一下。”
    祁山道:“我是个不太讲究吃住的人,之所以选择这样的地方,是因为我喜欢清静,不喜欢被别人打扰。”
    张扬道:“这么说,我有点不受欢迎了。”
    祁山道:“开玩笑,我把其他应酬推掉,还不是为了专程等你张书记这位贵宾。”祁山递给张扬一杯红酒。
    张扬接过红酒抿了一口道:“你这次来京城有什么事情?”
    祁山微笑道:“生意上的事,商业秘密,你也不会感兴趣。”
    张扬道:“昨晚在画家村发生了一起命案,不知你有没有听说?”
    祁山心中微微一怔,不知张扬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件事,他顿时警惕起来,微笑道:“京城这么大,每天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吧,我是个商人又不是警察,对这些事也没什么兴趣。”
    张扬道:“死的是安德渊,你应该认识,往秋霞寺捐了不少钱那位。”
    祁山道:“我当然认识,安德渊是台湾信义社的带头人,他的仇家自然不少。”祁山的表情波澜不惊。
    张扬道:“照你看,究竟是谁这么恨他?”
    祁山淡然笑道:“说心里话,安德渊和我不熟,他的生死对我来说没有太多的意义。”他盯住张扬的双目:“你该不会以为我和这件事有关吧?”
    张扬对祁山还是有着相当了解的,知道祁山的背景非常复杂,纵观这些年来,自己和祁山之间的关系亦敌亦友,彼此属于相互欣赏,却又相互提防的关系,从一开始,祁山就不愿和自己为敌,当初他弟弟祁峰三番两次的和自己作对,祁山明智地选择退让。
    张扬并没有回答祁山的问题,轻声道:“根据警方的说法,这件事很可能是一场江湖仇杀。”
    祁山点了点头道:“虽然我对警方的办案能力一直都持有怀疑态度,可这次听起来还是有些靠谱的,安德渊出身黑道,他自身的仇人暂且不说,单单是他的家族仇人就已经不计其数,我记得数年前在安老寿宴上的喋血事件,那次安家就死了不少人,后来安老将安家的大权直接交给了他的孙子安达文,在香港又掀起了一场血雨腥风,因为这件事死去的人数以百计。”
    张扬是亲历那场喋血事件的人,他低声道:“那件事是安家老五安德恒干得。”
    祁山道:“安德恒在安达文掌权之后神秘失踪了,外界都说他死了,可是谁也没有亲眼看到他的尸体。”他转向张扬道:“你说如果这个人仍然活着,他会不会要把安家连根铲除才能平歇心头之恨?”
    张扬缓缓将酒杯放下,然后掏出那张袁芬奇亲笔绘画的头像放在了茶几上。
    祁山的目光落在那张画像上,内心咯噔一下,他本以为这件事做得万无一失,却想不到仍然百密一疏,张扬拿出的这张画像分明是庞青山,这张画像画得真是惟妙惟肖,一看就知道绝对是大家的手笔,祁山对于艺术还是有些鉴赏能力的,他几乎在一瞬间就想透了其中的原因,庞青山昨晚行动的时候,一定被人看到了,而那个人恰恰还是一位丹青圣手,牢牢记住了庞青山的样子,将他的头像画了出来。
    祁山拿起那张画像很仔细地看,在张扬面前如果说自己不认识画像上的人反而落了下乘,祁山了解张扬,张扬向来将义气和感情看得很重,即便是他们始终称不上肝胆相照的朋友,但是自己曾经多次帮助过他,张扬对自己不会绝情。他应该已经猜到了什么,不过目前好像还没有确切的证据,就算他有证据,有件事祁山能够断定,张扬没有将他所知道的这些线索告诉警方,不然现在坐在自己对面的应该是警察才对。
    祁山道:“这不是老庞吗?画得可真像,张扬,这张画像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张扬微笑望着祁山,虽然他们认识了很久,可张扬还是佩服祁山的镇定功夫,在这种状况下居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慌乱,以张大官人的境界,居然听不到他的心跳和呼吸发生任何的变化,这就证明祁山的心态超人一等。张扬道:“画家村!”是实话,但是张扬不可能告诉他绘画的人是谁。
    祁山道:“画得真好。”他拿着那幅画像很认真地鉴赏着。
    张扬道:“画虎画皮难画骨,这幅画最难得的是不但把外貌给画得很像,而且将神态也准确地抓住了。”
    祁山微笑道:“你好像只跟我去老庞那里吃过一顿饭,这样就能把他记得这么清楚?”他心中却明白张扬那句话的下句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张扬应该已经推测到自己和安德渊的死有着直接的关系,所以他才会登门造访。
    张扬意味深长道:“有些人,只要看上一眼,我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知道他做过什么。”
    祁山点了点头,毫无惧色地望着张扬的眼睛道:“那你看看我,说说我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张扬道:“你在想,我究竟从哪里弄来了这幅头像?”
    祁山微笑点头。
    张扬又道:“画像刚刚才完成,有人昨晚在画家村见到了庞青山,所以就把他的样子画了下来。”
    祁山道:“这对老庞来说好像不是什么好事。”
    张扬道:“对你也算不上好事,毕竟老庞是你的朋友。”
    祁山道:“说起来我有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他了。”
    张扬道:“同在京城,你说你们没有见过面,你认为我会相信吗?”
    祁山道:“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张扬点了点头。
    祁山道:“在这个世界上,你是相信公理还是正义?你是不是相信邪不胜正?你是不是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张扬道:“我相信我自己!”
    祁山大声道:“我也一样!”
    两人的目光对视着,彼此都试图看透对方的内心。
    张扬道:“我有原则!”
    祁山道:“每个人都有原则,当你的亲人受到了伤害,当你的朋友受到了威胁,当你的利益受到了侵犯,你会怎么做?难道是就坐在那里等着,等着天理循环,等着上天对恶人的报应?还是应当奋起反击,用自己的双手去狠狠还击你的对手和敌人?”
    张扬道:“别忘了还有法理!”
    祁山道:“我早就不相信这些东西了,自古以来,任何人,任何阶层都只会为了特定的群体而服务,他们所要维护的利益,必须要和自己息息相关,没有人会牺牲自己而去成全别人。”
    “你把人心想得太险恶。”
    “事实就是如此,张扬,如果我要伤害你的亲人,你是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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