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常凌峰笑道:“没有更好选择的前提下,安代集团的地位无形就提高了,我对韩国人做生意的方式有一定的了解,其实也不仅仅是韩国人,你越宠着他们,他们越摆不正自己的位置。”
张扬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
常凌峰道:“现在中国到处都在改革开放吸引外资,虽然是件好事,可我们的热情却把很多外国客商的毛病给惯出来了,以为我们是求他们,其实不然,我们是在给他们挣钱的机会,中国十几亿人口,这是全球最大的一个市场,我们拥有这样的市场,这就是优势,应该是他们倒过来求我们才对!”
张扬大声道:“说得好,我也是这么认为!中国拥有最便宜的生产力,最大的市场,这都是我们的优势,应该是他们倒着求我们才对。”
常凌峰道:“其实有些国外企业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们在悄悄地抢滩国内市场,可毕竟是少数,更多的国外企业对中国的改革现状缺乏了解,我们的企业也缺少向国外推销自己的经验,说的通俗一点就是沟通不足,才造成了现在的一些怪现象,提起港商外商,都以为是财神爷,我们又太过好客,生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人家,合作泡汤,说有些企业低三下四都不为过。商业谈判需要相当的技巧,你一味的让步,以为这是诚意,可人家不会被你的诚意感动,反而会继续步步紧逼,以攫取最大的利益为最终的目的。”
张扬对常凌峰的这番话深表赞同,他把手中的材料放下:“回头我会和严副市长好好谈谈,需要给这些企业的领导上堂课了,招商引资,寻求合作也不能牺牲我们的利益,咱们不能低三下四。人不可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
常凌峰笑道:“也没那么严重,只是一个认识上的问题,江城的这帮企业领导普遍缺乏国际贸易的经验,我已经联系了德国海德集团,他们是德国三大工程机械企业之一,我把江城工程机械厂的资料传真了过去,他们很感兴趣,表示近期会派专员过来考察,如果德国人给出的条件比韩国人优厚,甚至于等同,我看江城工程机械厂不妨重新考虑合作伙伴。”
张扬点了点头道:“就这么办!”
常凌峰道:“要跟江城工程机械厂方面打招呼,让他们不要急于和韩国安代签约,一旦签下合约,一切就无法扭转了。其实稍稍冷处理一下也有好处,欲速则不达,一直以来都是我方积极主动,突然变换节奏,会扰乱韩国安代的既定计划。”
张扬道:“和德国海德集团接洽的事情要不要保密?”
常凌峰摇了摇头,微笑道:“没必要,让他们知道反而更好,有竞争才有压力,有了竞争,我们就有了更好的选择机会。”
张扬笑道:“凌峰,你是不是想故意放出烟幕弹啊?”
常凌峰微笑道:“兵不厌诈,做生意本来就不可以太老实!国际贸易尤其如此!”
张扬道:“不是有人说做生意要诚信为本吗?”
常凌峰道:“那是谈成交易之后,在此之前,讨价还价自然要竭尽所能。”说到这里,他忍不住笑了笑道:“我说这些话是不是太功利了?不符合你们国家干部的道德标准。”
“国家干部也是在做经营,唯一不同的是为国家经营,为了维护国家的利益,凌峰,你既然来了招商办就是国家干部了。”
常凌峰道:“我是雇佣军,算不上什么国家干部!”
张扬道:“好好干吧,只要工作成绩出色,你的编制问题我为你解决。”
常凌峰笑了起来,张扬显然误会了他的意思,在常凌峰看来,官场并没有任何的吸引力,他之所以答应来江城招商办帮张扬,主要是因为张扬可以帮他解除病痛,从这一点上来说,两人之间更像是一场交易。否则以常凌峰的眼界正肯甘心居于张扬之下,可是随着这段日子和张扬的相处,他逐渐意识到张扬的能力,这个二十二岁的副处级干部果然有着他非同寻常的一面,张扬的学历虽然不高,可是他的头脑很灵活,知识层面很丰富,他的身上缺少寻常官员的那种深沉和含蓄,可正是他的这种不同让他在江城乃至整个平海官场之中显得卓尔不群。
张扬做事的风格从来都是雷厉风行,和常凌峰深谈之后,他马上就去了副市长严新建的办公室,张扬见这位主管工业的副市长从来都不需要预约。
严新建这会儿刚巧也没什么事,正在看报纸呢,国家机关里看报纸喝茶聊天已经成了最常见的活动,这位副市长也不能免俗。
严新建看到张扬进来,笑道:“我正想找你呢!”严新建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张扬坐下。
张扬坐好后,严新建道:“韩国安代集团对这次的考察非常满意,预计最近安代集团的总裁就会亲自前来江城签约。”
张扬道:“严市长,我正是为了这件事过来找您的!”他把刚才常凌峰的分析告诉了严新建,严新建听着听着,两道眉毛就拧在了一起,等到张扬把整件事说完,他方才叹了口气道:“张扬,现在安代集团和江城工程机械厂已经谈得差不多了,只差最后签约,咱们如果这么干不好吧?是不是有些不够诚信?”
张扬道:“咱们跟人家讲诚信,人家未必跟我们讲诚信,安代集团是属于不想投入还想占大便宜的那种,我们如果签署了这种合作协议就等于把企业的利益出卖了,性质严重点这就叫卖国!”
严新建习惯了这厮的夸大其词,笑道:“哪有那么严重,不过具体协议上的事情都是企业自己在谈,我对他们的专业也不甚清楚,假如真的像你说的这样,我们需要慎重一些了。”
张扬道:“德国海德集团可是国际一流企业,人家生产机械的技术和品质不知要比韩国人强多少倍,有了好的选择,谁还愿意将就啊。”
“我也听说过海德集团,可我们想跟人家合作,人家未必愿意和我们合作。”
张扬道:“严市长,您别妄自菲薄啊,常凌峰有句话说得对,开放的中国是全球第一市场,咱们是皇帝的女儿不愁嫁,随着经济的发展,以后这些外商得倒过来巴结我们!”
严新建哈哈大笑,他点了点头道:“好吧,工程机械厂方面我去打招呼,让曹正阳别急着签约,多一个选择也不是什么坏事。”
最近张扬在学网球,这还是顾佳彤逼他学得,说网球运动也是一种社交方式,于是张扬去体育馆找了位专职网球教练,这两周一下班就往体育场学习训练,他在体育方面还是很有天赋的,而且他的力量很足,发出的球速度很快,学了不到半个月已经几乎可以和网球教练打个平手。
张扬来到体育场的时候,还是下午五点多,一帮业余选手在足球场上踢球,张扬认识其中的一个,江城酒厂副厂长蔺广元的儿子蔺长福,这小子脑子有点不好使,上次在江城十佳青年的颁奖大会上,居然脱了鞋子砸张扬,幸亏张扬反应神速,躲过了他的袭击。
蔺长福的一脚远射偏离出了球门,朝着张扬飞了过来,张扬一把将足球抓住,蔺长福跑过来要球,看到是张扬,顿时害怕起来,上次被张扬抽耳光的事情他仍然记忆犹新。
张扬犯不着跟他一般见识,笑眯眯将球抛给了他:“球踢得不错!”
蔺长福笑了笑,转身想走。
张扬叫住他道:“有没有想起来上次跟你打赌的人是谁?”
蔺长福没说话,目光投向远方,张扬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许嘉勇和乔梦媛、时维一起走了过来,他们也带着网球拍。张扬又看了看蔺长福,这傻小子低声道:“就是他!”说完转身就跑回足球场内。
张扬心里的火蹭地就上来了,他对许嘉勇原本就反感,所以压根就没有怀疑蔺长福的话。
许嘉勇浑然未觉,笑着向张扬走了过去:“张扬,这么巧,你也在啊!”
张扬向他笑了笑,然后又和乔梦媛、时维打了招呼,从彼此带着的网球拍都看出对方是来干什么的。乔梦媛笑道:“一起玩吧!”
张扬欣然应邀。
前往网球场的路上,乔梦媛道:“我听说韩国安代集团和工程机械厂已经达成了初步意向,很快他们的总裁就会过来签约。”
张扬笑道:“乔总哪里听来的消息?”
许嘉勇笑道:“安代集团来江城考察的期间,江城各大媒体争相报道,不知道才奇怪呢。”
乔梦媛道:“安代集团在韩国是个大企业,可在国际工程机械行业中的口碑很一般。”
张扬道:“你也对工程机械行业感兴趣?”
乔梦媛摇了摇头:“我对玉龙河北的一百亩地感兴趣,听说这是他们未来规划的一部分,所以自然要留意一下。张扬,你帮我问问开发区,有没有可能将那块地批给我。”
张扬点了点头,一旁的时维不乐意了:“你们有完没完啊,整天把生意挂在嘴上,累不累啊?”
几个人都笑了笑,进入网球场,乔梦媛和许嘉勇一军,张扬和时维一军。
时维小声提醒张扬道:“我表姐和姐夫都是网坛高手,你行不行啊?不行别拖累我!”
“男人行不行只有试了才知道!”
时维瞪了他一眼:“我看你不是什么国家干部!”
“那我是什么?”
“流氓!一个混进革命队伍的流氓!”
比赛开始了,许嘉勇和乔梦媛两人的网球都打得不错,可张扬也不差,四个人最弱的一个反倒成了时维,不过在张扬的奋力拼杀下,打得倒也是难分难解。
张大官人瞅准时机,一个奋力的变线扣杀,那网球嗖!地一声呼啸而出,瞄准了许嘉勇就飞了过去。
许嘉勇挥拍去挡,可惜已经迟了,网球宛如出膛的炮弹一般,射向他的两腿之间,还好许嘉勇应变很快,身体及时做了一个下蹲的动作,虽然如此,仍然被网球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小肚子上,他发出一声痛不欲生的惨叫,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网球拍也抛了出去。
吓得乔梦媛和时维慌忙围了上去,许嘉勇脸色苍白,捂着肚子在地上翻滚,张扬击球的速度多快,他虽然没有用尽全力,可现在已经不轻,原本他是本着许嘉勇的下阴去的,可惜被他躲过去了。
张大官人佯装关心:“嘉勇,你没事吧?”看到许嘉勇的惨状,张扬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时维一把推开他:“一边去,猫哭耗子假慈悲!”
乔梦媛斥道:“别胡说!”可看到许嘉勇痛苦的样子,乔梦媛的眼圈不由得红了起来,她搂着许嘉勇,眼泪就快掉下来了。
过了好半天许嘉勇方才缓过气来,乔梦媛为他擦去额头的冷汗,柔声道:“嘉勇,还疼吗?”
许嘉勇脸色惨白的摇了摇头,疼痛虽然缓解了,可身上轻飘飘的没有半点力量,不过他表现的还是很有风度,露出一丝极其勉强的笑容道:“张扬,球……打得不错……”
张扬很不厚道的问了一句:“还玩吗?”
许嘉勇摇了摇头,他暗暗发誓这辈子不跟张扬一起玩球了,刚才那一球速度之快,力量之大实在到了惊人的地步,如果力量再大一些,位置再朝下一点,自己怕不是要被他一球给打成太监。
发生了这个插曲,球自然是打不下去了,许嘉勇在乔梦媛和时维的搀扶下一瘸一拐,步履蹒跚的走出网球场,张扬拿捏出歉疚的表情:“对不起啊,我真不是存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