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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糟糕的是,胡总还面对着我,近近的站在她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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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娜一定误会我了,不然她不会是那样的表情。
胡总一定也误会我了,不然他不会那么近近的站在柔娜身边,面对我的脸,看上去是那样的和柔娜同仇敌忾。
如果胡总像柔娜一样误会我,只以为那个“鸡”是我暗地里的相好,并没看出她“鸡”的身分,哪怕是看出她“鸡”的身分,以为我花心下贱得和一个“鸡”相好,我也不用太担心,我担心的是他比柔娜多一个心眼,把那个“鸡”和雪儿的遭遇联系起来。以为雪儿的失踪不是我和那“鸡”蓄谋已久的策划,就是我个人的精心安排。他都曾以为那是柔娜的精心安排过,多怀疑一次是我又有何不可能?他都曾以为是刘一浪抱走雪儿过,多怀疑一次是那个“鸡”又何尝不可能?而且,我也的确曾告诉过他,抱走雪儿的那个人在电话里是个女子的声音。
我向柔娜走去,我对她急急的道:“柔娜,你听我解释,一切都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就要对她这样急急的解释,她不是不只一次申明强调过我和她的婚事只是一场戏吗?既然只是一场戏,我和谁好又与她何干?她也似乎没必要误会,就是误会了,也实在没必要哀怨痛苦。
但我就是对她解释了,还真的很焦急。
而且我也明确的知道,我决不是要配合她,在胡总面前把我们的夫妻关系表演得更逼真。
柔娜没听我说完,就转身走了。走得很急,一直没停留。
她是真的伤心生气了,因我和另一个女子那么亲热的把身子紧紧贴在一起伤心生气了。
我心里好难受,也好幸福。
我终于明白,我为什么要那么急急的给她解释。
我是看到她的哀怨痛苦,因我和另一个女人的亲热而起的哀怨痛苦,知道了她虽然事前和事后都曾不只一次强调申明她和我并不是真正的夫妻,但在她心里其实一直有我。
我体味着内心忽然涌起的那种酸酸的幸福感,我竟忘了跟上去追上柔娜。
“寻欢,你太过份了,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们还只是新婚!”
胡总愤怒而严厉的责怪我,仿佛他真是一个关爱柔娜的长辈,容不下我对柔娜的丝毫背叛。
我不看胡总,不去看他的眼神里究竟有没有对那个“鸡”和我有所猜疑,我怕一对他察颜观色,就自己暴露了自己,让他觉察到我已掌握了他什么把柄,对他开始了不信任。
我唯唯诺诺,满脸通红的低下头,仿佛真背叛了柔娜,极愧疚难过的样子。
心里暗想,幸好,他只认为我背叛了柔娜,并没有把那个看起来和我如此亲热的“鸡”和雪儿的事联系起来。
“既然知道错了,还不快去追!”
胡总很生气的提醒我。要不是我一开始就对他有偏见,后来他更是自己暴露出了蛛丝马迹,我真要产生幻觉,错误的以为他是柔娜的生身父亲。他对我的生气是岳父对女婿的生气。
我这才恍然大悟,记起自己还站在原地,而柔娜已走远。
胡总既然可以假装得像柔娜的父亲,我又何尝不可以假装得像柔娜的丈夫。
更何况,柔娜心里本来就真正有我。
我急急的撒腿去追柔娜。
胡总紧紧的跟在我身后。
我追上柔娜,从背后轻轻的抓住她的胳膊,我上气不接下去的急急说:“柔娜……我真的……没有……没有对不起你,……你不要……胡……胡思乱想,听……听我解……解释好吗?”
柔娜没有回头看我,用另一只手狠狠的推开我轻轻抓住她胳膊的手,道:“谁要听你解释,你有必要给我解释吗”
有泪涌向眼眶,她紧紧的咬着着嘴唇,不让它们流出来,然后一步不停的继续匆匆向前。
幸好她没听我解释,她如果听我解释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对她说?我对她说,那个和我紧紧贴在一起的女孩是“鸡”?给她说那个“鸡”把红唇贴在我的耳垂其实说的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而是阿香,还有雪儿的事?
如果没有胡总在身旁,我也许可以。可是胡总就紧紧的跟在我身后,我怎么可以让胡总知道雪儿的消息。
更妙的是,她的推脱她的不听解释她的继续匆匆离开,还有咬紧嘴唇的眼含泪水,把她和我的夫妻关系在胡总面前表演得更加以假乱真了。
也许,不是以假乱真,是她和我弄假成真。这几天共同经历了太多的痛苦,我们渐渐的彼此心里都有了对方。
胡总闪身到我和柔娜前面,拦住了柔娜,对柔娜笑笑:“柔娜,不要和寻欢赌气了,小俩口吵架是常有的事,床头吵床尾合,不要太放在心上。都中午了,给我一个面子一起吃午饭吧,早上不是都说好了吗?逛了公园就去重庆饭店吃团年饭……”
我一抬头,天上那轮美丽的太阳果然就走到了正午的位置。
柔娜没有继续生气的离开,胡总的面子她自然是会给的。给胡总的面子其实只是借口,只是她自己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她其实根本就放不下我就没有真的舍得要离开我,她只是想我去追她。
她没有说话,只是别过脸去用白净细腻的手拭了拭眼睛,然后点了点头。
她脸上有了些绯红的颜色。一定是胡总那句床头吵床尾合的话,让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但她依然生我的气,去重庆饭店的路上,她没看我一眼,也没和我说一句话。和胡总的话倒是不少,仿佛真的把刘一浪,甚至雪儿都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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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她是故意的,她越是这样,说明她心里越是在意我……
我忽然发现,原来两个相爱的人生气的感觉竟是如此美好。
我承认,我心里早已被深深埋葬的对柔娜深深的爱,又春风吹又生了。
尽管我也爱着忆兰,比以前任何时候都爱忆兰。但我此时并不矛盾,我忽然变得那么简单,简单的想,谁说一个男人就不能同时爱上两个女人呢?
到了饭店,柔娜也是这样故意冷漠的对我,我虽然心里有着酸酸的幸福,却假装难过的去看窗外。
窗外有灿烂的阳光,有阳光中笑容灿烂的行人。
点完菜等待上菜的时间,胡总笑笑:“我先去趟洗手间,把肚子腾空,等会好敞开肚子整!”
柔娜嫣然的轻轻笑了,似乎很开心。
我也笑了,脸却依然对着窗外灿烂的阳光,和阳光中笑容灿烂的行人。
胡总走了。
我和柔娜更加沉默。
直到菜已上齐,我们也没看对方一眼,也不曾说一句话。
我实在忍不住,站起身来,轻轻道:“胡总怎么还没来?我去看看。”
我没看柔娜,故意自说自话。
然后,转身离开餐桌去洗手间。
我不知道柔娜有没有在背后看我,但在她视线所及的地方我走得很快,快到洗手间了,我却放慢放轻了脚步。
老实说,我是对胡总有所怀疑,才离开柔娜来洗手间的。我不要柔娜看出,也不要让胡总觉察到。
果然,还没走进洗手间,我就听到了胡总在里面小声打电话的声音。
我不知道洗手间为何如此安静,安静得像除了胡总再没有别的人。难道来星级饭店吃饭的人果真就比去一般饭店吃饭的人有修养,连在洗手间里也温文尔雅?
如果不是洗手间如此安静,我是决听不到胡总跟别人通电话的声音。
就是已如此安静,那声音也很了了。
但我却不能走进去,尽管走进去我能听得清楚些。因为我知道,有利必有弊,能听得更清楚的地就必然更容易被他发现。
我屏气凝神,才隐隐听到些片段。
“……嗯,是的,一个女子,十七八岁的年龄,打扮得很妖艳……”
没有开始,也没有结局。
开始的时候我没来得及到来,结局时却是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无论我如何屏气凝神也再无法听清楚。
我心里“咯登”一下,我有预感他是在跟谁说起那个曾把娇好的身子和我紧紧相贴的“鸡”。
我不知道他跟那电话那边的谁提起“鸡”干什么,但我忽然明白,他原来竟根本不是我表面看到的,只是像柔娜那样对我和那个“鸡”有些简单的误会。他竟早就把那个“鸡”,也许还有我,和雪儿的遭遇联系了起来。
这正是我一开始就担心的。没想到越是担心越是怕发生的事越是要发生。
胡总的话已再听不见,我再在门口屏气凝神已毫无意义,只怕如果被他突然出来发现,反而更多出些事端。
我越来越觉得,我更有必要把自己隐藏得更深。
我悄无声息的后退几步,然后向前,并重重的走出了声音,仿佛我才从远处走来。
果然,胡总在里面有所警觉,我听到了他从里面走出来的脚步。
他和我在门口碰面的时候,他对我点头笑了笑,然后和我擦肩而过。
我也若无其事的对他笑笑,然后走进去,我再没回头看他,当他对我点头微笑时,我就感觉出了他眼里有种强做的镇定。他内心一定正虚得厉害,正担心着我有没有听到什么,我不能回头,一回头就极有可能被他看出端倪。
我走进洗手间,我才发现原来并不是进星级饭店的人就多么有修养,连在洗手间里也多么温文尔雅。洗手间里不是安静得像除了胡总没别的人,而是根本就没有别的人。
我在里面小便了下,然后洗了手出来。
我没有把手擦干,我是故意的,故意让胡总看到我手湿湿的,是去小便过,而不是特意去偷听什么。
这顿饭我实在没吃出什么特别的味道来,尽管这是我第一次进如此高档的饭店。
我甚至吃得很少。我也很少说话很少笑,即使说话也不着边际,即使笑也不自然。
我心里酸酸的,已不再是幸福。更多的是痛苦。
我对柔娜那么好,胡总对她那么居心叵测,然而,她却一直对胡总信任有加,对我却时冷时热。一整顿饭她都和胡总聊得那么开心,看都不看我。
虽然我也知道她是在故意气我。
但我的不开心,却不是因她的不肯原谅,在胡总面前故意做出来的。
我没有半点配合她演戏的心思。
经过洗手间里的那一幕,我已不能再去享受和她相互生气的滋味,那已不再是一种幸福。我能享受的只是她跟我生气,但现在她添进了对胡总的无限温柔。
中间胡总也曾让我和她彼此敬酒,想我和她杯酒释前嫌。我们也曾勉为其难的举起杯,轻轻相碰,然后仰起脸喝下去。但我和她,两颗心却在互相赌气中又一次越走越远。
这顿午饭吃得很长,我们走出酒店时日头已偏西。但胡总没有立即和我们分开,又带着我们去了些别的好玩的地方。
早上他带我们出来,只是假装要安慰柔娜舒散柔娜的心情,让她不要太牵挂雪儿。现在,他不但要假装安慰舒散柔娜的心情,他还要假装帮我和柔娜调解,消除在公园里的那场误会。真可谓用心良苦,我不得不佩服他,真是太伟大了。
然而他的伟大他的良苦用心却并不见效果,我和柔娜的关系似乎并没好转,只是把柔娜的那颗心拉得离他更近了。
但,也许,这才是他真正要的效果。
我的担心又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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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绪很乱,但我表面看上去却表情平淡,不过像是因了和柔娜赌气略显疏远。
我只能这样,我不要胡总看出我的内心。
我纷乱的内心,不单单是担忧柔娜简单善良的心好像和胡总更贴近了,我还在反复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