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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咬牙,颤巍巍的道:“柔娜,我还会帮你找回雪儿的!”然后哭着转身跑开。
柔娜没有看她,她谁也没看,连司机见她并没受伤,正怒不可遏的冲她大骂:“你她妈活得不赖烦了啊!”,她也置之不顾。
她自顾自冲向车门边正探出身子高挑着两弯吊梢眉不满的看着她的妖艳女客人,只一拉,那妖艳女人就滚了下来。
有谁经历过从幸福的顶峰跌下痛苦的低谷呢,我知道柔娜此时心里有多痛苦多焦急,她拉那个妖艳女人时一定不自觉的用上了平时永远也无法达到的力气。
妖艳女人回过身去时,柔娜已坐在了车里。
妖艳女人大骂着扑向柔娜。
司机更加忍无可忍,跟在妖艳女人身后扑向柔娜,对柔娜伸出了粗壮有力的手,要把柔娜拖下来。
我冲上去,从背后死死攥住司机的衣领,恨恨的道:“你他妈还是人吗?”
无论我怎么临危发挥,我的力气也远远敌不过那五大三粗的司机,但他猛地扭过头,一下子就挣脱了我攥住他衣领的手,看到我女子般柔弱时,却并没对我不屑一顾,狠狠的对我大打出手。反是望了望我的眼睛,又望了望车里正拼命推开要拉她下车的妖艳女人的柔娜,疑惑的对我道:“你们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他一定是在我和柔娜的眼里看到了什么。
我猛地点头。
他便上去一把拉开那个和柔娜纠缠的浓妆艳抹的女子,问我:“你要不要和她一同去?”
我感激得说不出一句话,一下子就跳上了车,坐在柔娜身边。
那个妖艳女人被柔娜蛮不讲理的拉下了车,抢占了自己的位置,现在又被司机如此礼遇,哪里肯罢休。只是不再纠缠柔娜,反是伸出细如鸡爪一样涂着浓浓的指甲油的手,抓住司机的衣袖不依不饶:“你把我抛在这里算什么?我的老板在酒店里早就等不及了?!”
司机怒道:“难道你们风尘女子的心就不是肉长的,眼睛里就只有钱?就看不出来人家遇上的麻烦远比你那些肮脏的勾当紧迫重要?”
然后轻轻一推,那女客人便被推得老远,还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司机的话其实并不对,至少我所见过的风尘女子不全是这样。比如阿香。比如和阿香好也和子郁好的那个按摩女。还有那个自称是她们在按摩房的姐妹,曾因为对我表现得太过亲热,而受到胡总手下的恐吓和伤害的“鸡”。
但我却不和他理论,这实在不是理论的时候。而眼前这个浓装艳抹的女子(他既然那么肯定的说她是风尘女子,那么他对她应该有**不离十的了解),也确乎如他所说的那样。
司机不给她半点再和他纠缠的机会,没等她站稳身子就急急的爬上车,重重的关上车门,然后一边发燃车,一边头也不回的问我们是要去哪里?
柔娜道:“向前!”
向前,是那辆载着雪儿的车,越去越远,最终消失的方向。
我却想起了那个姐姐还有阿香,她们没有跟着一起上来。我急急的道:“等等!”
可是我向窗外看时,哪里还有阿香和那个姐姐的影子。
小玉是我亲眼看见跑得离我们越来越远的,可她们呢?她们是什么时候不在的,此时又去了哪里?她们先前分明是跟在我身后的呀。
柔娜那么急急的要他向前,我却叫他等等,司机有些诧异,回头道:“还有事吗?”
我摇摇头,道:“没事了,向前吧。”
司机更诧异了,却没顾得上问,扭过头去,再不旁视,风一样的向前急驰。
但是,追出好远,我们也没看到那辆载着雪儿远去的车子。
车里没有任何声音,柔娜越来越紧张仓惶,只有我和她急促不安的呼吸。
忽然,柔娜的手机铃声响起,车里的氛围更加紧张不安了
柔娜急急的按下接听键,把手机放到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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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不清那边说了些什么,只隐隐觉得是个男人的声音。
我急急的把耳朵贴过去,可我的耳朵刚接触到柔娜紧握手机的颤抖的冰凉的手指,那边就把手机挂断了。
柔娜还在惊慌的冲电话那边道:“喂,喂!”
可电话既已挂断,那边哪里还会有半点反响。
我焦急而又关切的道:“柔娜,电话已被他挂断了,不要再喂了。那个人在那边说了什么?”
柔娜不再“喂”了,却没有回答我,只急急的对司机道:“调头,去芳卉园!”
一路无语,我的心情却更加紧张。
到了芳卉园小区门口,柔娜急急的跳下车,我也跟着跳了下去,她却急急的道:“你不要跟我去,你就在车里等我!”然后头也不回的冲向我们住的那幢楼,急急的钻进了电梯。
我没有跟她去,既然她叫我在车里等她,就说明她还要下来,还要赶向别的地方,2046里没有危险更没有我们要追的人。
但我还是焦急不安,一直关注着2046的玻璃窗和她进去便在里面消失了背影的电梯门。
其实很短的时间,我却觉得度秒如年。
终于看到电梯门口打开,她从电梯里急急的走了出来,然后跑向我们。
她的肩上多了个背包,她虽然跑向我们,却始终将背包夹在臂下,我疑心在那背包里有很重要的东西,而她上楼就是为了拿那个东西。
那么,那个人在电话里说的也就是关于那个东西的话了。他夺走雪儿,也就是为了那个东西了。
只是,他不知道雪峰无论是叫他们威逼刘一浪,还是恐吓那个曾是阿香的姐妹的“鸡”,都是为了柔娜为了雪儿好么?而这一切,真正的主谋却又是与我如同亲兄妹的刘若萍么?
他做这一切是误会了雪峰的意思,还是根本就是在背着他干?
柔娜已气喘吁吁的钻进车坐在了我身边,因为曾经慌乱的奔跑,头发有些凌乱,脸色更显苍白。
她喘息着对司机道:“快,去监江崖!”
我不知道临江崖是什么地方,但我没有问,更没有问她看得那么重要的背包里究竟装着什么?
我只是拿出手机,急急的拨打着刘若萍的电话号码。
我是想告诉刘若萍已经发生和正在发生的事情,我是想要她让雪峰阻止那个可恶的墨镜男子。
但电话刚接通,我的手机就响起了低电立时关机的警示音,我只得匆匆的说了“临江崖”三个字。
我再看手机时,果然已关机了,连切开机都不能。
也不知道关机之前,那几个字我有没有说完,就算说完了,刘若萍又是不是听清楚了。
我不放心,我拿过柔娜的手机,再拨打过去时,她那边竟也关机了。
妈的,怎么越是紧要的关头就越是凑巧。天下之大,为什么这倒霉的事情就不换个时间换个地点发生在别的人身上?
我只有心存侥幸的期盼,期盼刘若萍听清楚“临江崖”三个字了。只要她听清了,我就能放心,她远比我见多识广,无论临江崖有多偏僻,她都一定能找到。
车去的竟是雪儿上学的那个方向,并在离育英幼稚园不远的山前停下。
车的前面,马路的旁边是一条山路,曲折陡峭,穿过丛林蜿蜒向上。
这个地方,我曾来过,我甚至还走到过山路的尽头,山路的尽头是座高高的悬崖,难道那就是临江崖?
那刻骨铭心,又让我心惊胆颤的一幕又在眼前闪现。
我被刘一浪引诱,抱着雪儿跟踪到山路的尽头,看到刘一浪背对着我们站在高高的悬崖上,怪异得像一颗树,却又仿佛是要跌下深谷或展翅飞翔。雪儿当时就在我怀里深度昏厥过去。
我不敢去想象,那个墨镜男子,为什么也要选择这么个地方,更不敢去想象,如果他把雪儿带到那高高的悬崖上,也如刘一浪那样,做出要跌下深谷或展翅飞翔的形状,雪儿会吓得怎样魂飞魄散,并在那一瞬再次陷入深度昏厥。
柔娜跳下车,匆匆的攀上山路。
我也跳下车,跟在她后面。
那个司机忍不住在身后问:“喂,要不要我帮忙?”
柔娜回过头,惊慌的道:“不,不,千万不!”
那个司机无限疑惑,犹豫着调转车头缓缓而去。
我跟着柔娜,一刻不停的赶向山路的尽头。
在山路的尽头,我们看到了那个抱走雪儿的墨镜男子。但雪儿却不在他怀里,雪儿被另一个年青男子抱着。
还有别的墨镜男子。他们分成两排,和那个在机场把雪儿从柔娜怀里夺走的墨镜一起,站成一个通向悬崖的通道。
通道的尽头,是那个正抱着雪儿的男子,他背对着我们,站在高高的悬崖上,一如曾经站在悬崖上的刘一浪。
有着浓黑胡子的胖子墨镜也在,就站在那个背对着我们的男子身边。
那个背对着我们,站在悬崖尽头的男子,虽然我并不曾见过他几次,而且每次都匆匆而别,可他给我的印象太深了。我一眼就认出了他,正是雪峰!
但我不敢相信,他怎么会是雪峰,会是那个阳光男子雪峰!
刘若萍不是说过,他做的一切都是她叫他做的吗?都是为了让刘一浪失去那些让他变得高傲冷漠,并且野心勃勃的东西,都是为了我和柔娜还有雪儿幸福吗?现在这一切都实现了,他还要做什么?
我不禁想起了那个姐姐,那个带走雪儿又把雪儿带回来的姐姐,她和我一见如故,她说过她带走雪儿除了给雪儿最好最彻底的治疗,还要阻止一个人的阴谋。
原来,真有那么个有着阴谋的家伙,他就是雪峰。
她没有误会雪峰,有着阴谋的也不是另有其人。
只是雪峰隐藏得太高深,我和刘若萍都被他给骗了。
柔娜也睁大眼睛,是那么惊疑痛苦的神色,好半天才颤声道:“雪峰!”
她竟然对他叫道“雪峰”!
这么说来她果然是认识雪峰的。我早就想到她认识雪峰了,那晚我对她提起雪峰的名字,她手里的药瓶无故滑落,在那声破碎声和烟花声中,怪异得浑身颤抖,惊惶痛苦,眼里满是泪水的时候,我就想到,她是认识雪峰的了。
只是直到现在,我也不明白她们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恩怨,非得走到今天这一步。
“嗯”雪峰在悬崖上,他没有回头,眼望前方,不知什么时候没了明媚的阳光,前方是一片灰蒙蒙低沉沉的天空,应道,“谢谢你还记得我。”
说的是感谢的话,声音却冷冷的,冷得可怕,仿佛从地狱里吹出的风。
如果不是亲见,我怎么也不敢相信,平时走到哪里都给人阳光般明媚的感觉的雪峰,会有如此大的反差。
从此,我再不会相信自己的感觉,再不会被任何表面看起来美好的东西所欺骗。
柔娜道:“你为什么要这样,雪儿可是我们的孩子?”
什么?雪儿是柔娜和他的孩子?!
这么说来,他就是雪儿没有了音信的爸爸。子郁说他死得不明不白的雪儿的爸爸!
怪不得,那天在公园里,雪儿见到刘若萍上车跟他一起离开时,会是那样怪异的表情,回来以后,又会天天吵着要爸爸。
“是吗?”只简短的两个字,却透出无限的冷漠,痛苦和讥讽。他把怀里的雪儿向上举了举,仿佛也曾把那一直望着前方灰蒙蒙低沉沉的天空的冷冷的眼,收回来看了雪儿一眼。
雪儿,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魂飞魄散般的惊慌,更没有深度昏迷,竟是那么平静,只是有些恍惚,一双眼睛盯着雪峰的脸,不离不弃,仿佛在想什么又仿佛什么也没想,仿佛她已不存在这个世界,或这个世界不存在,连她最亲爱的妈妈的声音,也没能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