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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去告别一下我的过去。”落落无力的靠在椅背上:“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苏卫国纵然可恶,可他却在我最荒凉的时候,给予我很多帮助,我以前一直觉得,我们之间,他的角色是赋予伤害,而我则是承受伤害,现在想想,其实,每个人都受伤了,如果我们没有遇见,他依然维持着他美满的家庭,我则继续留在贫穷的村庄,孤身一人艰难的生活,我有的时候会想,如果,不是苏卫国,也会是其他的男人,也许,我会嫁给一个庄稼汉,那个庄稼汉或许会喝酒,会家暴……你知道的,我这个人,运气一向不好……”落落无奈的笑了笑:“我跟他的那些时日,他对我不差,可以说是体贴入微,直到后来,我遵循了爱情,跟了罗君,我又得到了什么?漫天的辱骂抽打?苏卫国比起罗君,至少,他曾给过我温暖。经历过后,我才知道,温暖有的时候,要比快乐可靠地多。”
“你回去了,还会再回来么?”
“不知道……也许会,也许不会……”
肖墨:“……”
樊落终究没有在回来,肖墨是在凌晨的时候,接到警察局的电话的。
年轻蓬勃的警官出口却是让人那么伤感的消息,他说:“你好,这里是XX警察局,我想你应该认识樊落吧?麻烦你过来一趟,认领一下她的遗体。”
肖墨呆怔的连电话都握不住了,她难以置信,三天前,曾经那么鲜活的生命,突然间就……她还信誓旦旦的在她面前跟她说,要缅怀一下过去的,怎么就……?
她连睡衣都没来得及换,沿途不知道闯过多少个红灯,巨大的伤痛迸发,在速度的激情中也未曾消耗多少。
她有些发抖的跟着一干警察去了认尸间,室内冰冷异常,冷凄凄的担架上搁放着盖着白布的尸体,肖墨有些踌躇不前,真相来临之前总是让人那么的绝望。
“去看看吧。”穿着制服的警察,声音清脆的说道。
肖墨抬头,从一旁的镜子里看到自己整张脸的泪水,她缓缓的移动,用着颤抖的不成模样的双手掀开了白布的一角,腾地像触了电一般的放下手。
身体不受控制的滑落,跌倒在冰凉的地面上。
她双手捂着脸,脑海中全是刚刚那张被挤压的看不清的脸,可她臂弯的天使刺青却是那么的熟悉,她的肩膀因为伤痛不停的耸动着,她呜咽着呢喃:“是樊落,我的落落……她死了……”
她不知道花了多久的时间,才平复了自己激动的情绪。
她双手抱胸坐在片警的对面。
片警翻了翻手里的资料,开了口:“樊落没有其他的亲人了么?”
肖墨无力的点点头:“没了,就剩下她一个了。”
“她出事的车是你的?”片警又翻了翻资料。
“嗯。”肖墨身上更凉了:“她说不想坐飞机,S市离B市距离不算远,她说,开车还能看看沿途的风景……”肖墨有些懊恼的揪住自己的发丝:“我居然忘了,她的车技并不好……我……”
“你也别太自责了。她是吸了毒,神经太兴奋了,才会从大桥上飞出坠落的。”片警终于合上资料了:“看你的样子,应该不知道樊落有了一年的吸毒史了吧?”
“吸毒?!”肖墨整个人更加的懵了。
片警站起身:“检验科的同事在她车里发现了毒品,且有大半已经被她注射到体内。天作孽尤可赎,自作孽不可活,她这是自作自受,也请你节哀。”
“她不是自作自受,她是好人!”肖墨红肿着双眼,死死的盯着面前的片警。
片警一脸诧异,仿似在说:“好人会吸毒?”
他耸耸肩:“你尽快替她料理后事吧。”
肖墨从警察局出来,天色已经蒙蒙发亮。那残点的星光渐渐的消失,肖墨伸手捕捉,却发现怎么也捕捉不到……樊落死了,她死了,死在了一个冲动的意外,她说温暖远远好过快乐,是啊,快乐有那么多的方法去汲取,她终是选择了在快乐中死去……她突然有种不和谐的念头,她觉得,对于樊落,这样的结局未免就是不好的,与其那么伤感的活着,倒不如安稳的死去,尽管这样显得自己特别的懦弱。
她环抱着自己,上了车,眼泪已经哭干了,车里十足的冷气让她感到从头到脚的寒冷。世界这么大,终究是没有一个人,再陪着她了。
樊落的葬礼,办得很简朴,她没什么朋友。遗体告别的时候,只有肖墨一个人,她那么希望自己的生命能够五颜六色,可,直到死去,却都是黑白的。
入殓的那天,天微雨,肖墨在樊落的墓碑前见到了苏卫国。他眉眼间的苍老并没有掩盖去身上独特的气质,他果真是个吸引人的男人。
他穿着黑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裤,黑色的皮鞋,肃穆的颜色,让人看着头疼。
他将手里的百合花轻轻放在石碑前。他倒是了解樊落,樊落面容娇艳的像朵玫瑰,可,真正熟悉她的人,会知道,她是多朵百合,皎洁无疵、晶莹雅致、清香宜人。
“肖墨是吧?”苏卫国缓缓的转身:“谢谢你,让她入土为安。”
“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肖墨说罢,吹过一阵风,她黑色的长裙,在淡淡的风中随之摇摆,她的声音也越来越轻:“你知道,樊落为什么出事么?”她伸手抹了抹照片上樊落面容灿烂的脸颊:“她说你病了,她想去看看你,看到你之后,她或许就不回来了……”
“也许,她爱过你,只是她不知道,等她知道的时候,却晚了……苏师长,我屋里有落落的遗物,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既然你来了,这些遗物,我就交托给你吧。”肖墨仰了仰头:“落落这一生太苦了……希望下辈子,她能风调雨顺,幸福美满……”
苏卫国真的将落落的遗物悉数搬走了,原本还拥挤的公寓,瞬间空旷了,夜里,肖墨双眼无神的躺在沙发上,白色的天花板在她眼前愈加模糊。
生命原来这么脆弱,你永远不知道,你的生命终止在哪里,也许,下一个路口,也许这一个路口。
她翻了个身,身子蜷缩在沙发的最里层,突然不可抑制的想念起乔琛,想他火热的胸膛能够给予自己温暖。她空虚的灵魂漂浮着,她急需要一个强大的臂膀将她团团围住,樊落的突然陨落,对她的冲击不小,她好害怕有一天,会飞来横祸,她会留有遗憾。
可她又害怕着……
“叮咚……”
猛然间响起的门铃,让她缓过了神。
她疲软的翻身下去开门。
门外是穿着偌大病号服的乔琛,他双眼积满了血丝,手背上还带着拔掉针头的干涸血迹,肖墨垂下头,滚烫热泪就那么直直的落在了自己的脚尖。
“乔琛……”她一把抱住他,乔琛的身体不自由的晃了几晃,终究站稳,便立马伸手推她:“别,我是肺炎,小心传染。”
肖墨抬起泪眼婆娑的双眼,紧紧的盯着他,突然伸出手,在他背脊上重重地怕打着:“樊落死了……她突然之间就没了……”
“我知道,我知道……”乔琛抱住她的脸颊,眸光深邃的望着她:“别怕,你还有我,我……”
乔琛的话还没说完,肖墨滚烫的红唇就忽然吻了过去,乔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着反应过来,意识到传染的问题,便挣开了,可肖墨还是不管不顾地裹了上来。
就像是海绵一般,肖墨的舌尖灵巧的扫过乔琛的口腔,她青涩的动作,让乔琛很快的动了情,他抱住她的腰,握着她的肩,将她按在一旁的白墙上,用脚勾住门的时候,重重的咳了一声,肖墨死死的抱着他,没让他离开,感受着他的气息顺着喉头涌入肺叶,膨胀的似乎快炸掉一般。
乔琛的身子越发的烫了。一吻过后,他精疲力尽的将额头抵在肖墨的额前。
“想通了?!”他气息不稳的说道。
肖墨勾勾唇角:“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你还烧着,我先陪你去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樊落死了,在爱狱里就知道了她的结局,本来还打算着让他们在撑一段时间,后来想想,还是不撑了,我说过,他们之间需要一个契机,樊落死了之后,对她的冲击不小。让她想明白了很多事情,让她明白了才是最重要的。
和好了,呼呼……不要觉得突然哦……因为死亡的力量很大的,从她愿意跟乔叔叔发生关系来看,说明他们之间是有爱的,两个人呢端着,只是不知道,生命中什么才是最重要的,爱情本身就是锻炼人成长的,在痛苦与绝望中让人更加深刻的明白其中的含义。
和好之后,我要开始甜蜜了。后面还会有萌萌跟魏市长的番外,也会给他们一个好的结局的。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想看樊落的结局。
爱狱的时候,就想写的,后来没人提,我就没写。有很多人要看的话,我就写一写。
☆、落落番外
有的相遇;是幸会;有的相遇,是遭逢。
樊落一直不知道;自己和苏卫国的相遇该如何定义。
初见苏卫国的时候;樊落不叫樊落;她叫樊乐,快乐的乐,年幼的她时常奔跑在长满鲜花的山谷中,快乐的像个精灵;无忧无虑。后来;随着苏卫国去了B市,她就把名字改了;苏卫国说;取名落,是落落的大方的意思,可落落总觉得,落这个字,代表着落花无情。
说到苏卫国,樊落就不得不说起樊梅,她是樊落的姐姐,比自己大了十五岁,因为年纪相差悬殊的关系,姐妹俩并没有拳打脚踢,撕破脸皮争抢过东西,大多都是相安无事。
记忆中,她,有双漂亮的眉眼和红艳好看的嘴唇,可她却总是沉默寡言,樊落有时候也会顽皮的招惹姐姐,可樊梅总是一笑置之,唯独一次,她毫无意识的摔坏了她细心存放在抽屉里的玉镯,樊梅第一次动手打了她,她用青油油的藤条,将她的后背,臀部打得红肿凸起。
可,那天晚上,她就后悔了,她拿着山上采的草药,碾碎了给樊落用上,她抱着她软绵绵的小身子告诉她:“小乐,对不起,你帮我做了选择,我还那么歹毒的打你,你会不会恨我?!”
那年,樊落六岁,她模模糊糊的记得自己替她擦干净了眼泪,抱住樊梅,低声的喊着妈妈,爸爸。
樊落是没有见过妈妈的,妈妈在她出生三个月的时候就离开了,村里的老人说,她是外出打工了,可也有些老人说,她跟着外头的汉子走了,妈妈走后的第二个年头,爸爸在后山砍树的时候出了事,瘦弱的身子因为躲避不及,被压在四人环抱都抱不下的大树下,面目全非。
又隔了几个年头,樊梅出落的越发标致,年纪也到了适婚年龄,村支书便遣了媒婆过来给自己的儿子说亲,樊梅几经思量,什么彩礼都没要,只带了樊落,嫁给了王大成。
婚后,王大成对姐姐并不好,时常打骂,小时候,她并不知道,王大成嘴里的:“□,被人用过的破鞋是什么意思。”
长大了一点后,自然而然也就知道了,王大成是在辱骂姐姐的不忠,在结婚前跟过别人。
樊梅每次被王大成打得遍体鳞伤的时候,都会抱着樊落无声的哭泣,樊落总能从她嘴里听出一个名字,苏卫国。
樊梅是在婚后第三年,才怀上了青果儿,尽管这样,王大成还是不相信樊梅的清白,他总是不相信青果是他的女儿,庄稼人太执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