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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总免不了哀叹几声,好像是说后继无人了。我和阿宝经常去图书馆,不过不是去看书,而是去图书馆的5楼看录像。通常一部长达90分钟的片子要6块钱。
两个小时以上的要7、8块钱,两个人挑一部片子到指定的座位,戴上耳机看自己的屏幕,有时候会看到孤独的男生一个人看喜剧片,有时候有人会大声笑出来。我们也会偷偷看人家的屏幕,心里想这部片子不错下次也来看。最好笑的是有一次我和阿宝在看《午夜凶铃》,本来听说这是很可怕很可怕的,让人几天睡不着觉的,可是看了以后却觉得莫名其妙,一点也不可怕。倒是听到旁边有人尖叫,原来她们看的那才恐怖呢,一个面目狰狞的女人从电视机里爬出来。于是等她们看完了我们又去借,可是看完之后才发现最可怕的镜头我们已经看到了,不就是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嘛。有一部电影,看得我和阿宝都哽咽了,它叫《我的爱情日记》,女主角是苏瑾,男主角孙思瀚,一个在我们看来很有味道的男人。两个相爱的人经过了十年才最终走到一起,期间经过了太多的分分合合,让人不由感叹造化弄人。因为这部电影很多场景是在我们学校拍的,以至于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和阿宝经过丽娃河边时,都会踮起脚尖眺望河那边是否有栅栏,是否真心有女生在那里卖牛奶喝,她的身后是否真的有一双男性的眼睛在注视着?
电影看多了,我们会不由自主地把自己幻想成女主角,幻想自己漂亮、纯情甚至超凡脱俗,期待有人为我们死心塌地,期待有人愿意多年如一日等待我们,而那个人一定得帅气、执著、痴情。小女生的心里装满了对爱情的憧憬,只是不知道在这样美丽的校园,我们的爱情是否会如自己所愿静静盛开?可以不那么轰轰烈烈,但一定要长长久久。我和阿宝最大的心愿就是我们的爱情最好不要经受十年的考验。青春实在很短暂。阿宝说,如果一个女孩子到了20岁还没有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恋爱,那么她的青春是不完整的。阿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叹了口气:〃唉,我残缺的青春哪。〃妈妈20岁的时候,遇见了爸爸,在那个冬天,她是他的阳光。外婆20岁的时候,已经怀孕了,有着即将为人母的喜悦和忐忑。我20岁的时候,又将遭遇一份怎样的爱情呢?他会弹吉他唱歌给我听吗?他会背诵世界名著中的经典对白吗?他会骑车带我去郊游吗?他会在篮球场上奔跑吗?他到底会是怎样的一个人呢?未来是那样的捉摸不定。阿宝说,她早就为理想中的他画了一副素描,他应该是185厘米的个子,190厘米的话更好。他应该是读理科的,文科的男生太细腻,难免有些脂粉气。他会说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带点北方的儿话音那就更棒了。他有些瘦,绝对不可以胖,可以戴眼镜,但一定得是非常时髦的那种眼镜。他温柔体贴,偶尔有些大男子主义。他一定要非常非常爱她,这一点不可以退让,要比她爱他更多一些。〃你的理想男友真是接近于完美。他存在于这个世界,还是住在外星球上?〃我打断阿宝的美妙构想,〃或者,他还没出生,你要每天在妇产科门口等着,一出生就得守住他,免得让别人抢了他。〃阿宝到理想世界溜达了一圈,总算及时回来了,她托着肉嘟嘟的腮帮,用那种近乎绝望的眼神说:〃找到这样的男生基本无望,如果他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但他不喜欢我,那还不如不存在的好呢,唉。〃看琼瑶、岑凯伦、席绢她们的言情小说长大的女孩,总是向往白马王子,向往山盟海誓。为爱殉情是最常见的故事情节,大家非但不厌倦,反而还争相模仿。
高中,很多女孩子手中都传阅着手抄本,是自己写的爱情故事,今天你写一篇,明天她接着写下去,后天另外一个人接着写。就这样,每个女生都参与到了一部长篇言情小说的创作中去,乐此不疲,每天做完作业都已经深夜了,可还是强打起精神进行创作,编排一个又一个帅哥出场,开始一段又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第二天带到学校里争相传阅。那是很多女生在成长中都会经历的,阿宝说她就经常参与到这样的创作中,她还一个人单打独斗写了一部,只是因为高考才搁置下来。本想进入大学后继续写,可拿出来一看,真是笑死了,幼稚得不行啊,于是打算把它藏起来,就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第26节:招摇撞骗
〃好像每当我们走过一个阶段,再回头看的时候,都会觉得自己很幼稚。〃我感叹道,现在想想我和树之间,好像也是一段不那么成熟的感情。不成熟,但很纯真。我喜欢他,但我不确定自己是否爱他,爱一个人应该是一辈子的事情吧?
我遇见蝈蝈的时候,是这个夏天温度最高的日子,没有一丝凉风,我们在大太阳底下走,灼热的阳光让我们没有一点好心情。我们的开始是在一个寸草不生的足球场。我的电脑坏了,没有任何前兆。那天晚上,在我构思一个精彩短篇的时候,电脑灭了,再怎样热启动,它都没有反应。于是,阿宝陪着我去网吧上网,在各大学校的论坛上贴了招募电脑高手的启事。很快,就有人回应了。在无助的女生面前,总有一些自认为是救世主的男生。鉴于他是本校生,来去方便,且身份可查,下了线就邀他到女生公寓。他折腾了一个下午,电脑一点起色都没有。我和阿宝彻底地失去信心了。更让我们失望的是,他的身上有一股气味,不是男人味,这种气味是很大一个群体的困惑,小巷里斑驳的墙上或者电线杆上,都贴着治愈这种气味的广告,估计这些广告是故弄玄虚,要不然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身上保留着这种气味呢?目送他颓废地走出女生公寓楼,阿宝说,这个男人的心肯定受伤了,以后再也不敢顶着电脑高手的名义在网上招摇撞骗了。蝈蝈,是同学介绍的电脑高手,纯粹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情请来了他。
他是F大的,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到了我们学校,他说虽然是第一次来,但凭他多年的认路经验,他一定会凭着直觉找到我们的公寓所在。可是当他走到足球场时,他打电话过来说迷路了,让我去接他。他站在球场边,靠在栏杆上看那些不怕被热死的男生在场上踢7人制球赛,我走上前,拍了拍他说:〃跟我来吧。〃就因为他修好了电脑,我答应跟他去F大玩。F大曾是我和树共同的梦想,树说他喜欢的一些足球运动员也在那里读书,兴许还能向人家讨教讨教呢。我喜欢那里的学术氛围,那时我多想做一个充满学究味道的女人呀。我喜欢F大古色古香的红色教学楼,喜欢在树叶密得不透风的路上走走跳跳,喜欢一小片一小片的草皮上坐着一些认真看书的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蝈蝈的脑门上贴着F大的标签,我才会选择他。他偏瘦,我的头顶够到他的鼻尖,他戴着好学生的标志性眼镜,他的普通话很标准,听不出是南方或者是北方的口音。我不能确定蝈蝈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但我确定的是,我们在一起了。像很多校园情侣一样,每天通一次电话,聊聊各自的生活。都是很琐碎的事情,比如几点起床去上课,表现很好,居然没有逃课,也没有在课上打瞌睡,即使不小心小睡了一会儿,但也没有打呼噜。
中午去食堂吃饭,女生一溜烟都排到了特色砂锅的窗口,有个男生小心翼翼上前问道:〃同学,男女分开排队吗?〃回头一看,队伍中没有一个男生。女生多也就算了,偏偏还都是美女,够打击自信的。晚上去图书馆做作业,找到几本专业书,乐颠颠地捧着想抄上几段,结果发现重要章节旁已经有圆珠笔标记〃此段已摘抄。某人,某年某月〃。真懊悔自己没有赶早。我对着话筒说着这些,阿宝已经笑出声来了,可是蝈蝈却忧心忡忡地说:〃你应该好好学习的呀。〃他说的都是学习上的事情,看了什么论文,做了什么实验,有了什么新发现。而且是简单扼要、提纲挈领地说。于是剩下很长的一段时间是沉默、倾听对方的呼吸声,等到再也想不起来要说什么的时候,才挂了电话。〃你喜欢他吗?〃阿宝趴在床上,问对面床上的我。〃不知道,你说怎么样才是喜欢呢?〃我反问阿宝,〃你有过这种感觉吗?〃〃我也说不上来,喜欢应该就是很想见到一个人,见到这个人之后就不想和他分开吧。〃阿宝说,她又想起她那个交往了4年的笔友了,她很想见到他,可又怕见到他之后马上就想和他说再见。
因为,她已经喜欢上了纸上的他,生怕这种喜欢轻易被现实击碎。我应该是想念蝈蝈的。有时候突然就想起他腼腆的笑,他宽大的手掌,还有他外八字的走路姿势。可是又害怕见了面,无话可说,就这样一直一直走路,然后因为一点分歧一直一直吵架。我还是那样喜欢和别人吵架。阿宝说,我看上去很文静,甚至有些胆小,可骨子里有一种爆发力,不认输,不退让,逮着谁就想和他辩论一番。我和蝈蝈,经常就像我和树当初那样,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动怒。蝈蝈说他们的校门好看,有古典美女的气质,稳重,含蓄,有深度;而我们学校的校门就像一个肤浅的现代女郎,穿着暴露,宣扬自己的性感,实在让人不敢恭维。就算是再不喜欢自己学校的人,一旦听到别人在诋毁自己学校的声誉,还是会反唇相讥的。我说F大的校门就像是一个压抑多年的老处女,外表平静,内心妖娆,等着别人把她点燃;我们学校的校门则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小女孩,外表张扬,其实很传统,很纯情。我们就为了这个话题而争吵,甚至到了斗殴的地步,我对着他的胸膛来了一顿猛击,他把我的手抓住,让我动弹不得。
当时在大街上,我们谁也不说一句妥协的话,就这样僵持着。〃我恨你。〃我的眼眶里有了泪水,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的滋味真难受。〃啊,把你弄疼了吧?〃他很惊讶我的眼泪。他一直以为我是一个桀骜不驯的小丫头,没有想过我会哭。他吓得赶紧把我的手松开,手腕上留下了深深的红印。〃为了这点小事,他都动真格的,那一定是因为他不爱我。〃我对阿宝诉苦。阿宝正在把黄瓜一片一片切下来,贴在自己的脸上。她漫不经心地问:〃那你爱他吗?你的心眼也不大。〃我问蝈蝈,他到底爱不爱我。他不说话,也不说那三个字,他说当面说是一件很别扭很做作很形式主义的事情,他的嘴巴牢牢地关住,怎么也撬不开。那,一定是不爱我了。那天我照例和蝈蝈走在街上,不说一句话。我的眼睛留连于橱窗里的魅力,而他他也许还在心里默算一个公式或者记几个英语单词。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停下了脚步,因为我的鞋带散了。我把脚伸给蝈蝈看,我其实只是想告诉他,我的鞋带散了,我要重新系一下,麻烦你等我一下。
可是没想到,他却比我先蹲下来认真地帮我系鞋带,先是右脚,然后是左脚,一边系,一边还示意我看他打的结,那样才不会散开。不断有人从我们身旁走过,不断有人回头看着埋头苦干的蝈蝈。甚至有几个年轻的男孩子以轻蔑的眼神看着蝈蝈。〃蝈蝈,你愿意帮我系一辈子的鞋带吗?〃我问。〃当然愿意,如果你愿意把这个终身任务交给我。〃他重新牵起了我的手。我想,他也许已经用了这样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