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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庭空的脸急地一阵通红。脑筋转得一阵阵飞快。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那你怎么知道的?你又不在我们年级。”
他似乎并不想回答这种低级的问题。让她快吃一会儿还有事。
婉庭空回了家躺床上想着这事却睡不着了。
那男孩当时是传了纸条给她,可还没到她手里就被老师当堂截下了。后来他说是想问她xx的q号。但是不好意思直接开口就传字条问她了。xx是他们班的语文课代。和她是同桌。那男孩没过多久就被老师换到很后排的位子去了。字条到底写了什么她是没亲眼看见。回头想想那时候夏阳也笑嘻嘻的提过觉得她后排的男生人挺不错的。说老看到他教她数学题。
婉庭空觉得不可思议,他除了教她数学从来没有表态过一句。根本不是他们想的样子。
婉庭空搁着这事翻来覆去的没睡好。第二天休息。索性起了个早。下周末是楚老爷子的八十大寿。虽然奶奶一早就备了贺礼,但她已经工作了,还是想自己送些东西表达心意。婉庭空想了番,打算去珠宝店看看,给老爷子买个福寿的观音挂件。楚老爷子从小就待她好,小时候楚修岩给她脸色,她就跑楚老爷子那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楚老爷一边帮她擦眼泪,没过会儿就把楚修岩找来训斥。说他太不懂事。一点哥哥的样子都没有。楚修岩只低着头不说话,冷冷的看着婉庭空梨花带泪的挨在楚老爷怀里,往后便对她愈加冷眼相对,可也再不敢随随便便把她仍一边了。
在珠宝店逛了一圈,也没见什么中意的,隔壁柜台的小姐正在给前面的客人介绍一条翡翠挂件,她不太会看这种东西。所以也跟着凑上去听。见那翡翠观音通体碧绿,透着温润光泽,婉庭空便指了指那串挂件。
“这个,什么价?”
那柜员立马又转向婉庭空介绍起来。说那翡翠挂件是缅甸翡翠里最好的老坑种翡翠,质地最为细腻瑕疵,光的照射下呈现半透明,是翡翠中的上品。
婉庭空又瞧了片刻,刚想细问。旁边那个听了很久的客人率先说了话:
“就这条吧。给个最低价。”
婉庭空侧头看去。只见了那人一头微黄凌乱的发,下巴泛着青色的胡渣,套着宽松的t,笈着松松垮垮的夹脚拖。头歪在那胳臂随意的支在柜台前,一脸的心不在焉。可能感觉到婉庭空投过去的视线,那人也侧了头。她这才看清那张脸。除去下巴的胡子啦搭,五官还算周正。眼睛长长的,眼尾略弯,。眼底却冷冷的。即使婉庭空那样好奇的打量他也没什么表情。
柜员说现在这个价已经是最低了,接着继续滔滔不绝,他似乎很不耐柜员一再的介绍。声音里都透着一股压抑:
“行了,就这个,包起来吧。”
婉庭空微微皱眉,那翡翠观音价格不菲。她自己的那点积蓄还要好好考虑琢磨一番的。那人看着也不像很有钱的样子。却像完全任务似的,没一点仔细挑选的心思。
婉庭空换了个柜台继续看,那人似乎还没买够,也跟着她晃悠。
婉庭空禁不住又去看。
他似乎并不介意她不算礼貌的打量。只管自己挑。又问了一款翡翠玉豌豆的价。店员说那款是多子多福玉豌豆。婉庭空见那串东西碧绿剔透,可爱玲珑。价格也并不咋舌。一时有点心动。想着这人看着流气,眼光倒还不赖。
店员对那人依然专业又热情:“这款就只剩一条了。送女性真的很合适。寓意多子多福。也叫‘福豆’,是我们店。。。”
他却真不是很有耐性。很不礼貌地打断了店员的介绍:“好了。给个最低价。”
婉庭空还在一边琢磨那串福豆,觉得真有意思。如果店员开的价他不满意。她就准备自己收了。
失望的是他最终要了那串东西。
婉庭空有些扫兴。男人不期然地抬了头。视线又对了正着。那人的眼神直勾勾射过来。冷得婉庭空整个人一懵。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被他那种冷冽的打量盯得浑身不自在。东西都不瞧了。转身就走。
下午和尔嫣宁吃饭的时候还说起上午遇见的那人。
“你没瞧见那眼神儿。像是要吃人。要命。”
尔嫣宁手里拌着意面,只是笑。她是婉庭空大学的同班。一起在同个寝室住了2年。彼此很合得来。一直到毕业两人还时常联络感情。尔嫣宁是那种很爽快健谈的人。她老说婉庭空外表看着清淡,其实内里可活泼。直白点就是闷骚。婉庭空非说那叫低调。惹得尔嫣宁哈哈大笑。
“妞,别是发春了吧。冬天还没来呢。你发的也太早了吧。”
婉庭空轻拍了下尔嫣宁的手背:
“不是!没和你开玩笑。真挺吓人的。”
“很帅啊?”
婉庭空摇摇头:
“不算好看。说不清。被他盯得发毛。。。。。”
尔嫣宁嘴里塞着大口的面,继续含混不清的笑:
“还说没发春呢。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都能被个路人脸迷的颠三倒四。”
婉庭空横了对面的女人一眼。想解释却发现解释不清。有点懊恼自己的表达能力。
尔嫣宁瞧她憋闷的样子。嘴角的弧度越扯越大。
“被迷得颠三倒四才好呢。就怕你这把年纪清心寡欲才变态。”
婉庭空用筷子夹了云吞迅速往对过女人的嘴里塞。她觉得自己的嘴私下被楚修岩磨得挺毒。怕只怕遇上个更毒的让她难以招架。只得用吃的都给赌上。
10第9章
楚老爷子的生日宴办得很低调。除了家里人也就请了几个老友小聚一番。
周日下午婉庭空跟着奶奶一起到的楚家。楚老爷子穿着新定制的中山装站在庭院里看着今年初春新发芽的花。瞧上去精神爽朗。
婉庭空跑去打了招呼。老爷子笑咪咪地看着她。说今天阿岩,阿旋都在家。现在几个孩子真是难得有机会聚一起了。
婉庭空面上点着头。本想接着跟奶奶去老爷子的书房。却被奶奶挡了去:
“小孩子家还爱跟老头老太磕捞?”
婉庭空想想也是。他们的话题她也不爱听。于是跑去楚修璇的房里。
没见着人。转头还是去找楚修岩。走上三楼的时候她还故意放轻了脚步。刚刚楚老爷子说他还在屋里睡着呢。婉庭空盘算着如果他还在睡她就悄悄把他的刘海扎个小三股辫儿。
的确有够无聊。想想又觉得有意思。
他的房门半掩着。婉庭空刚抬手想推门。却听到了楚修璇的声音。不止是修璇的声音。她还听到了夏阳的名字。所以她再也没动作了。
“一点消息都没有么?之前不是说老家卖了,户口撤销。被送出国了?”
静了好几秒。楚修岩的声音才不温不火地响起:
“都是幌子。她还在国内。”
“在国内应该更好查才对。庭空那边呢?也没消息?”
婉庭空的身子微微一震。这下子连偷听的紧张感都消失了。
屋里却一阵诡异的安静。可能他摇了头。所以又听见修璇的声音继续道:
“想想也不会。不然她一定会说的。”
她的大拇指紧紧的掐着食指,心跟着揪成一团。像是偷了东西的孩子被大人发现般慌张。
“我在婉庭空屋里见过几张明信片。不同的地方寄来。没署名。可我认得字迹。”
楚修璇的声音明显拔高了许多:
“多久的事了?庭空为什么不说呢?!”
“一段时间吧。婉庭空一定和她有联络。不想说罢了。”
楚修璇似乎很激动。声音里透着明显的怀疑:
“为什么?我每次和她提夏阳她从来没说还有联系。看起来完全不知情。样子也不像装的啊。我才不信她明明知道还这样隐瞒。你问过她没有?”
他这次却回得极快,甚至有些不假思索:
“问了也只是打草惊蛇。她和我也从来不说有联系。想说早就会说。不想说问了也是装傻。如果还联系。总有一天露马脚。”
“。。。。。。”
婉庭空木木的站在原地。片刻后小腿因为过于紧绷的缘故整个都麻了。恍恍惚惚扶着墙壁下了楼,脸白得跟团死灰。
吃饭的时候婉庭空坐在奶奶旁边几乎没有说一句。她不断地告诉自己笑一下。笑一下。嘴角却连一点点的弧度都扯不出来。楚老爷子让她多吃点菜。说她最近瘦好多。还是肉一点的好。对面的楚修岩便适时地夹了份牛肉送到她碗里。
她连看都没看。从刚才到现在。两个人只说了两句。他下楼问她什么时候来的。她说刚到一会。就再没讲过一句。
楚老爷子是个爱热闹的。笑说道:
“几个年轻人都坐一起。不要那么拘谨。我今天不搞批斗大会。”
席间的人一下笑出了声。都纷纷应和。
楚修岩挪了凳子坐到婉庭空一侧。却只见了她微微低着头。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
楚修璇也主动和其他人换了位子。她今天见了婉庭空依旧表现熟络。却再没了以往的亲切热情。
位子一换更加让婉庭空坐立难安。
她一再提醒自己镇定镇定。恍惚间却碰倒了跟前的酒杯。饮料洒了。筷子掉了。连带着一旁楚修岩的位子也遭了殃。他反应极快。拿了纸巾就替她吸裙子上的水渍。她却敏感地一把拍开。
楚修岩抬眼看她,觉得她今天太反常了。见了面也不说话。眼神飘飘忽忽的不知道想什么。就连笑都装的太过勉强。
当阿姨进客厅说有位孙先生来访的时候。婉庭空整个人都松了口气。这个时候谁来都是他的救星。她不知道这个孙先生是谁。只想快快摆脱这个尴尬的境地。
老爷子却听得一愣,片刻后忙不迭站了起来。说要出去看看。走了几步又坐了回去。吩咐阿姨把人请进来。
孙显新进屋的时候几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婉庭空还在低头擦着裙子上的水渍。抬了头听到的第一句就是孙显新叫的那声“爷爷。”
她觉得奇怪。停了手上的动作去看。没戴隐形眼镜,距离又隔得太远。婉庭空微眯了眼那人的五官却还是看不真切。只见了一身简洁休闲的灰色西装和一头干净利落的黑发。
楚老爷握着茶杯的手紧了又紧。嘴微张着片刻又下意识地抿起。最后才吐出一个“坐”字。
气氛一下凝固起来。楚母的脸色很不好看。楚修璇和在座的都没了声。楚修岩倒还镇定。和孙显新对视了一眼,叫了声“哥。”又迅速地转开。
阿姨很快新备了副碗筷。那人坐在了先前楚修岩的位子。也就是婉庭空的对面。
她抬眼的时候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不经意地一瞥又很快转了视线。婉庭空看清了他的脸也是一怔。急着想再确认一下所以并没有太多顾虑得打量着。直到他拿出礼物递给老爷子她才真正收住视线。
是他。那天在店里挑玉的。
剪了发换了衣服很难认出来。倒没有更好看。显得皮肤愈加黝黑了。像是长年累月暴晒出来的。眉眼倒没怎么变。只是眼神黯淡了些。不似先前那般冷冽了。
楚老爷开礼盒的时候手都是抖的。看见那串翡翠。根本说不出话来。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