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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身上挨了一下,不过竹竿太轻,一点也不疼,她那泼辣脾气还是没变,当下跳起来,嘶声骂道:“是我说的怎么了?就是我说的!你把我老公打成那样,到现在还站不起来,我一没动手二没动脚,我就是动动嘴怎么了?你告我去呀!我还没告你呢!”
她旁边一老太婆跟着大叫道:“就是啊,说说怎么啦,谁规定不能说的?胡群亚这个狐狸精当年就不安分,出去十年回来还是一样,我们村的脸皮都让她丢光了!不说她几句就是不行,你有本事就打我们呀,我看你敢不敢!”
个老醩货!你他妈要是个男的老子立马灭了你!我心里怒火冲天,苦于没办法动手揍女人,只好冲脚下那木墩子撒气,弯腰用力,猛地把木墩子举了起来,大吼一声,往旁边一竹架子狠狠砸去,只听“喀喇喇”一阵响,那竹架子被我砸得稀烂,旁边村民惊叫不断,连连躲闪。
“你们都给我听着!”我扬声大叫道,“胡群亚是蒋凯的老婆,蒋凯是我哥,胡群亚是我嫂,他们两个都是我亲人,以后要是让我听见有谁说他们的坏话,我他妈就是拼着蹲监狱我也跟他没完!他妈的,老子今儿就在这里放话,你们都给我记住,惹火了老子,你就是玉皇大帝老子也照灭不误!”
那老太婆估计就是老蒋说的那联防队员的老娘,看我是怎么都不顺眼,一张老嘴还不消停,在那骂骂咧咧地说:“胡群亚就是狐狸精,当年害死别人,现在又来害阿凯,以后还要害死你!你们等着瞧,总有一天你们都会死在这个狐狸精手里!”
我大怒,冲上去骂道:“死老太婆!你他妈的有种再说一句试试!”
老太婆骂道:“你有什么了不起?你不就是杭州有个靠山吗?现在没人治得住你,总有一天你会有报应!胡群亚迟早害死你,你越帮着她就死得越早!”
我他妈真想一巴掌劈过去!我的右手都举了起来,还在犹豫中,身后的老蒋已冲过来一把拉住我,瞪了我一眼,随后面向老太婆,沉声说道:“马姑,你嘴里放干净。”
老太婆还就扛上了,愣不给人面子,继续破口大骂:“胡群亚就是狐狸精!这儿谁都知道,你怎么瞒也瞒不住!只有你这种傻蛋才会把她当成宝贝,连别人的女儿你都帮着养!她当年克死人,现在也一样能克死你!你等着瞧,你没几天活头啦!”
我听着这话怎么就那么不对劲……
老蒋勃然大怒,挥拳狠狠一砸,砸中旁边一块大木板,只听“喀”的一声,那块几公分厚的密度板硬生生被他砸出一个大洞来。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我。
这……这……这他妈简直是泰森附体啊!
这不是三合板,也不是细木工板,它是三块中密度板粘合起来的一面木墙,其厚度和硬度基本等于一块薄水泥板,老蒋一拳就把它打个对穿,这是什么实力?我靠!他要是打我这么一拳,我的肋骨最起码也要断好几根。
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天外有天,人上有人!我这个哥哥……他是绝顶高手啊!
我还一直以为老蒋这人只有一副身板,没多大实力,原来是让他的性格给蒙了。他为人老实厚道,不愿惹是生非,处事低调,息事宁人,可他这实力,我天,就是两个老许也不够他打!
这回我才知道,老蒋不愿意跟人争执其实不是怕了别人,他是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打死人。
哥哥啊哥哥,老弟我对你的景仰之情犹如富春江水滔滔不绝……
老蒋环视一周,冷冷地说:“以后谁再敢说群亚和我兄弟一句坏话,这块板子就是他的下场。”
好嘛,跟大侠似的,全场肃静,鸦雀无声。
老蒋对我笑了笑,说:“走吧,回去吃饭。”
我不由自主地跟在他身后,还有我六个哥们,这会儿谁也没动静了,都成了蒋大侠的跟班。一溜烟走回金杯车,我拉开副驾驶车门,恭恭敬敬地说:“哥,你坐。”
老蒋笑着拍拍我的肩,把我推进副驾驶,自己还是坐后面。
汽车发动,我们在村民的注视下离开菜场。
唉,本来想出个风头撒个野,这下主角变成老蒋了,老子愣是成了小配角。
只听车后座几个小子正在对老蒋大献殷勤:
“大哥,您抽烟!”
“大哥,您是我偶像!”
“大哥,您太强啦,这简直是李小龙再世啊!”
“大哥,您教教我好不好?我跟您混了!”
“大哥,您莫非就是传说中的世外高人……”
唉,郁闷……
第二部分 第四十六章 往事
吃完晚饭,大伙儿坐在老屋天井里喝酒闲聊。老屋后半部分是我早已准备用作客房的,老蒋和胡群亚怕小丫头进去玩闹,索性把天井里面的一半屋子锁上,只用外面一小半地方。今天我朋友来了,就又打开锁,胡群亚和兰姐进去收拾房间,陈洁说厂子里不能没一个管事的,我就让小雀开车送她回山后。
这边有一点好,老屋不在山坳里,里面是炼铜厂,老屋的位置就在山脚转角处,这儿通风,就算炼铜厂开工也没关系,不像山后有那么浓的气味。一帮哥们对我这屋子是赞不绝口,老宋还一本正经研究起来,说有些雕花窗格子和木头移门可能具有文物价值,不妨拿去杭州收藏品市场售卖,指不定能卖个天价。
山里就是这样,一到九十点钟就一片漆黑,哪儿也不能去,大伙儿说说笑笑一阵,都进去休息了。老屋里面有八个房间,一楼两个、二楼六个,面积都不小,也有老式木床,还带个马桶,嘿嘿。就是木屋子隔音效果不好,我叮嘱他们尽量小声,别吵着其他人。
胡群亚和小丫头都去睡了,今天我也住这儿,兰姐帮我整理了个房间,现在虽然十一月份,但天气特别热,平时都穿衬衫,也不用什么被子。我见老蒋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就让兰姐回房先睡,跟他两人来到外面院子,坐在月亮底下继续喝酒抽烟。
聊了一阵,估计大伙儿都睡着了,老蒋才终于说到关键:“阿岚,今天你都听见了吧。”
我跟他装糊涂:“什么?听见啥?”
老蒋笑了笑,说:“别装了,我知道你有话想问我,就是不好意思开口。”
我说:“你是指那老姑婆说的事儿吧,我没在意,你可以不说。”
老蒋说:“我把你当亲弟弟,这事儿也不能不说,你听着吧,我全告诉你。”
我顿时聚精会神坐直身子,嘿嘿,我这人就这么八卦,你别笑我。说:“说吧,我在听。”
老蒋没说话先长叹一声,这把我急的,呆了半晌,他才终于向我看来,说:“其实……囡囡不是我亲生女儿。”
是不是?是不是!我早有这猜测,今儿总算得到解答了,我简直是个天才啊!我不说话,只是缓缓点点头,抽着烟,听他继续说。
老蒋说:“阿岚,你看囡囡有几岁?”
他干嘛问这个?我愕然说:“她不是十二岁吗?”
老蒋苦笑道:“其实囡囡已经十四岁了,按照正常年龄,她早就该去读初中。十二年前我带群亚和囡囡去江西德兴,干了十年矿工,一直四处奔波,囡囡没能正常上学,直到九岁时才正式读一年级。我回来给她办了个假出生证明,托关系让人把她年龄少写两岁,这才进了学校。她个头小,现在还没发育,所以别人看不出来,以为她只有十二岁,其实她应该读初二。”
靠,还有这么个事儿!我说:“这也没什么,你说……那个关键。”
老蒋苦笑道:“我就是还没想好该怎么说,才跟你东拉西扯。”沉默半晌,终于说起来,“囡囡是群亚跟别人生的女儿,她应该姓冯,叫冯凌云。”
八卦来啦,我全神贯注目不转睛,烟也忘了抽,说:“继续,继续。”
老蒋说:“群亚在我之前有过一个男人,叫冯昆,也是这村子的人,长得特别漂亮,村里人都夸他比唐国强还好看。群亚和他从小就认识,卢关强也一样,他们三个是左邻右舍。群亚十八岁那年和冯昆谈恋爱,后来群亚父母生病去世,就住进冯昆家里,过了一年多,还没来得及登记,就怀上了囡囡。本来两人准备结婚,乡亲们也都知道了,可是冯昆突然发病,后脑血管被血栓堵住,就这么一下子死了,一点征兆也没有。村里有人说群亚是个扫把星,专门克死身边的亲人,包括她的父母和跟她相好的男人,还说她是狐狸精,就凭一张漂亮脸蛋魅惑男人,迷死人不赔命。冯昆的家人听信传言,就把群亚赶了出去,连孩子也不要。群亚一人生下了囡囡,在环山打工过了两年,吃尽了苦头。”
靠!这故事非但不八卦,还特别凄惨,我都不想听了!
老蒋可不管我想不想听,继续说下去,其实他也憋得久了,就是找一人倾诉:“我老家在富阳湖源山区,因为家里穷,一直没找到老婆,后来在我表妹的帮助下来环山打工,就这么认识了群亚。几个月相处下来,我越来越喜欢她,主动提出跟她结婚,她不愿意,别人也劝我打住,可我就是喜欢她,就想讨她做老婆。群亚那年生囡囡时没去大医院,留下了病根,以后再也不能生孩子,她跟我说了这事,让我打消念头,我还是没在意,拼命向她求婚,后来她终于答应了,我们就简简单单办个了婚礼,我托关系给囡囡改了姓,让她做我女儿。后来这儿兴起炼粗铜,我在这村子找了家炼铜厂,进去做工头,群亚住厂里,拉扯囡囡长大。”
这故事真不好听,听得我心情沉重。怪不得群亚总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原来吃过这么多苦。他妈的,美人儿怎么能吃苦?应该享福才对啊!
老蒋继续说:“好景不长,没干几个月卢关强那家伙就找上门来了,他听说群亚和我结婚,死活不同意,要群亚离婚跟他过日子,但他不娶群亚,只在富阳给她安个家,就是把她包了。群亚不肯,他就天天来闹事,我一气之下把他狠狠揍了一顿。这下闯了大祸,他动用他哥哥的能耐,找一帮人来抓我,我只好偷偷逃跑,一个人去了江西,后来打电话让群亚过去,她才带着囡囡跟我碰面,我们来到德兴,找个铜矿厂,我就干上了矿工,一干就是十年。我们没多少钱,生活很艰苦,群亚想出去打工挣钱,我不让她吃苦,只要她好好在家带囡囡。其实主要还是她太漂亮,出去抛头露面总有许多麻烦,很多男人缠着她,为此我还换了好几个矿厂。囡囡就是因为这个耽误了学习,九岁才读上一年级。前年我们回到富阳,我本来想用这些年挣的钱去老家盖个房子,没想到这里的费用比江西高得多,我这点钱远远不够,只好继续去炼铜厂打工。卢关强想方设法找我麻烦,我忍气吞声不跟他计较,群亚也基本不出门,只出去接送囡囡或买点东西。这么多年过去,村里人也忘了原来的事,冯昆的父母早死了,群亚过得也还凑合,就是卢关强比较烦人。前阵子我攒够了钱,就去湖源镇上造房子,没想到才造一半人家又提价,我的钱还是不够,只好托我表妹帮我找份好工作。正好你来办厂,表妹跟我说了一下,我就过来了。”
终于讲完了,我靠,这就是一段血泪史啊,我这城里长大的花朵还真不能想象这种滋味。
我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拍拍老蒋的肩膀,愣半天还是一句没说,只好给他递根烟。
老蒋给我们俩点上火,抽了一口,看着我说:“阿岚,我蒋凯活了四十年,亲人全部去世,只剩下一个表妹,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