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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凌恒他也曾见过一面。因为曾找过凌恒做代言人,代言费几乎是天价。但凌恒超高的人气,还是为企业里带来了很好的经济收益。
看完一集,门铃却响了。
有谁会在这个时候来。任嘉木猜测着,到了门边,却看到程书涵正独自站在门外,他的车则停在不远处的停车位上。
思及方才的事,任嘉木心中还有恼怒。但自己的杀戮影响力还存在,他不希望这影响到程书涵,则希望尽快劝他离开。
打开门,刚要说话。程书涵却开口了,语调中满是讶异,“嘉木,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你看这边。”程书涵指向屋外的一片花园。原本生长得极好的樟树和一些花花草草,此刻都蜷曲萎缩则。越靠近房屋的地方,枯死的程度愈发严重。就像一阵死亡气体蔓延开来。
任嘉木全身僵住,明明自己进门的时候,花草还都是完好的。而这些天自己在别墅里,这些花草也没有发生过这么大面积的枯死。
似乎是在自己方才生气的时候,激发了自己的能力,让这些花草枯死。
任嘉木僵在原地。
程书涵看看花草,再看看嘉木难看的脸色,“这是怎么回事?”
“我刚才告诉你了,我的身上就会无意识散发这种杀戮的能力。为了你好,你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
程书涵似乎仍有怀疑,“会不会是这边有工业污染。”
任嘉木皱着眉头,不说话。
但程书涵面色忽然苍白,忽然觉得身体里能力在丧失。双腿失去了力气,瘫倒在地上。
任嘉木一惊,本能去扶。但是忽然意识到,这很有可能是自己造成的,立刻后退了一大步。
程书涵用力呼吸的,惊愕地瞪大双眼,看着自己颤抖的手,再看慌乱退后的任嘉木。
第25章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受到影响。
身体再度受创;他更加虚弱,“这是真的?”
任嘉木点头;哑声道;“我叫人送你去医院。”
尽管想找人;但是手机已被摔。而程书涵自己失去了行动能力。但他强压下平静之后,隐约感觉自己散发的能力似乎小了一些。而自己刻意站在绿色植物旁,植物也不再受影响。
他这才将程书涵扶到车中,一路飙车;送他去了医院。
并没有太多犹豫,因为明白,只有何曦才能救程书涵。上一次程书涵昏倒;到了医院;医院虽然查出有器官衰竭的倾向;但是找不到任何病因,只能归因于疲劳过度。用于治疗的药物也只有无法治本的营养针和促进器官恢复的激素类药物。
程书涵这是第二次受创,身体一再受到影响,病情很可能会更严重。
要找何曦,才可能治愈身体伤处。但心中还有一丝忧虑。毕竟何曦也是刚刚受伤,自己也是一个病人。要他再费心思救人,会不会影响他伤势的复原。
但一路飙车进了医院,程书涵已经陷入昏迷,面色苍白。
任嘉木站在病房门口,看见何曦削瘦的身影。何曦并没有睡着,只是静静望着窗外。
他面色苍白,偶尔会蹙眉,似乎在忍耐腰间疼痛。
任嘉木费力才打开门,提出了这个要求。但何曦很快便答应了这个要求。
任嘉木担忧道,“你的伤要不要紧。”
何曦温声道,“不要紧的。”他试图坐起来,却被伤口牵扯到,面色愈发苍白。他僵了僵,又温和道,“只是,恐怕要请你带他过来。因为我不太能动。”
他苍白而温和的神情,深深印在任嘉木眼中,仿佛是和煦春风,轻轻在胸中飘荡。任嘉木说,“你别动,我马上带他过来。”
他抱着昏迷的程书涵进了病房,然后小心将程书涵放在旁边的座椅上。
何曦伸出手,轻轻附上程书涵的手腕。
一室安宁。
病房里的空气清新而湿润。阳光铺洒进来,给何曦柔软的黑发镀上一层金边。他眼帘微合,遮住清澈的黑眸,只能看见几乎透明的眼睫毛。
程书涵苍白的脸色一点点恢复,虚弱到几乎消失的呼吸也平稳有力起来。
任嘉木心里放松下来。目光情不自禁看向依旧专注治愈的何曦。
他很喜欢温柔的人。
年少时,曾经对温柔的程书涵生出爱慕之心。但很快便发现,在程书涵温和的面孔下,是不输给任何鬼畜的狠厉。爱慕之心消失,还狠狠地恐惧了一阵子。
摸爬滚打之下,两人成了很好的朋友。当初的恋慕也成了被遗忘到九霄云外的往事。
而这些年,一直和几个朋友混闹,再加上忙于和父亲任振荣打擂台,自己也遗忘了谈恋爱这一回事。
但此刻,在这满室阳光之下,看着安静的何曦,他忽然觉得,心里某个地方动了一下。
何曦依旧专注于治愈,而程书涵的面色慢慢恢复,脸上渐渐有了血色。他的睫毛轻颤了两下,然后缓缓张开。
首先看见的是何曦那只削瘦的手,宽松的淡蓝色病服松松套在身上。再往上看,便是那张削瘦而苍白的脸。脸庞清秀,但神情却是苍白的。
这应该是一个病人。
可是被那只手覆盖的地方,能感觉到,有一股暖流正涌进身体。暖流流到之处,身体里的寒气都被驱走。
“你是?”程书涵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声音惊醒了何曦和任嘉木,两人齐齐将目光集中到他脸上,任嘉木露出欣喜的神情,“你醒了。”
何曦也松了一口气,再打量程书涵,发现他面色正常,气息平稳,应该没有大碍,便收回了手。
程书涵看看任嘉木,又看看何曦,“嘉木,这是怎么回事。刚才我好像晕倒在你家门口。”
任嘉木神情黯了一下,又道,“恩。这次是你被我影响了。以后……”他顿了顿,又道,“这是何曦,他拥有治愈的能力。这次是他救了你。”
程书涵尽管有疑问,但亲身体会,他只得相信这事实。他微笑看向何曦,“谢谢你。”
他笑容温柔,有一种让人放松的力量。何曦怔了怔,轻声说,“不用谢。”
任嘉木说,“书涵,这次又是我害到你,对不起。”
程书涵说,“我们之间还需要说对不起吗?我知道你,你不可能是成心的。”
任嘉木怔了怔,又苦恼道,“我现在无法控制这力量。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害到人。所以你这些天还是离我远一点。还有冯宇他们也是。”
程书涵说,“就没有解决办法吗?”
任嘉木说,“有的。何曦也拥有这种能力,等过一阵子他伤好了,会帮我训练控制这种能力。”
何曦点头,“我一开始也无法掌控,但现在基本可以控制自如了。我相信任嘉木也可以的。”
“那我就放心了。”程书涵有些歉意道,“这次是我惹麻烦了。抱歉。”
任嘉木带着程书涵离开了。而等何曦康复的这段时间,任嘉木就只有独自呆在那间郊区别墅中。
何曦住院的事,并没有通知何绍寞。因为何绍寞正在外地出差,所以并不知晓何曦的状况。而何曦为了不让他担心,也暂时隐瞒。
医药费的事,似乎一开始就没有人跟他提起。但每天护士都推着大把或吃的或涂得药过来。护士似乎怕他担心腰部的疤痕,则安慰说,选择的烫伤药都是最好的,能促进伤口恢复。疤痕不一定会留得深。
他询问医药费之时,护士则说,自己也不知道。去问了之后,才知道药费从一开始就是挂在任嘉木账上。
而且累计这么多天,也是一个不小的数字。何曦想找机会说还给任嘉木,但任嘉木一直独居在别墅中,自己一直找不到机会。他只得等以后再说。
一个星期之后,伤口已恢复了许多。他也能够稍稍下床活动。
考虑片刻,他还是去了肖帅的病房。走到门口,便见肖帅正在和家人说着什么。
他听人说了,肖帅丧失了进入大学之后的全部记忆。几个同学来探望过他,他也全部都不认得。
何曦站在门口,终于还是回去了。
他其实不怪肖帅在张建胁迫下想独自逃离,因为在那样的情况下,有一个人活总比两个人都死的好。
但是当他听到,那个同性恋的谣言其实是肖帅传出去的时候,他如坠深渊。而肖帅的怜悯和轻视让他的世界轰然崩塌。
他不知道的是,肖帅对他其实是有朋友的感情。一开始在同学里帮助他是真的,后来见他因为‘同性恋’欺负得太狠看不过去而替他出头也是真的,只是相对的,那个‘同性恋’的谣言,也确实是肖帅传出去的。而肖帅对何曦的友情里,也确实有轻蔑和怜悯的存在。
因为好胜而骄傲的肖帅不会允许自己在何曦这里受创。
肖帅只是想整一整何曦,不想谣言却会造成那么严重的后果,见何曦被欺负得太惨,又有些不忍心。
只是,这一切全都成了过去。
而当事人肖帅因为失忆,也把这段友谊的开始和结果全部忘掉。
何曦也不想再记起。
他觉得肖帅的轻蔑其实可以理解。因为自己就是社交无能,别人就是会怜悯和轻视他。
只是他不想再受到来自朋友的那种轻蔑。用尽全力对待朋友,依旧只能收获这些。
因为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他只有傻傻地帮人,但收获的只会是和肖帅类似的怜悯温情。
他想,也许自己就适合独来独往。
朋友,对他来说,只是奢侈品。
也是因此,他不再奢望,可以交到朋友。
一个人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何曦身体渐渐康复,伤口渐渐不痛了。而他缺席学校的课已长达两个星期。尽管任嘉木托郑璐给他请了病假,但长期缺席,课程出席率不够,到时候可能还是得挂科。所以第四个星期,何曦便和任嘉木约好了,这一星期都用来训练。
为防伤及无辜,训练室选在医院顶层。因为那里被设为休息场所。而平时去那边的医生也比较少。所以就暂时征用。
而另外选用了一些植物,用作训练素材。
何曦用手轻抚绿叶,给任嘉木展示使用能力。
“我的能力是治愈,所以我学习使用的过程,主要是如何运用和强化。”因为平时即使能力一直散发,对周围的人也没有害处。所以他几乎没有想过要如何压抑。但到任嘉木的状况则不一样。他得主要目的是要如何压抑能力。“但我想,先学习如何运用,然后再用相同的途径去学习压抑,也是一种办法。”
任嘉木点点头,目光集中在那株绿植上。绿植和被搬进来时一样鲜嫩,这也让他松了一口气,毕竟自己的能力此时还没有无法控制地脱出,“那我试试看。”他又将麻醉枪塞进何曦手中,“如果发生意外,你千万不要犹豫。”
在得到何曦的应允之后,任嘉木全神贯注盯着那片绿植。
现在是释放能力。
不知怎的,脑海里突然想起那天见到烈火缠绕何曦的场景。忽然间,身体里仿佛有黑暗因子在沸腾,然后顷刻间,压抑的气息从身体里慢慢泄露开去。
而泄露的门一打开,黑暗倾泻而出。
只是瞬间,那株绿植迅速变得枯黄,继而蜷曲,成为毫无生命的枯枝。
而这一切,只发生在一秒钟之内。
更远处的一些绿植也在受到影响。
任嘉木意识到自己的失控,忙竭力压抑住那股黑暗。那枯死的蔓延依旧持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