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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在紧要关头,她居然叫着路易的名字!
为什么是路易?为什么不是他?是路易要她来他房间等她的吗?
路易若是敢动他的绿蒂一丝一发,他绝不轻饶表弟。
他的绿蒂,他并不觉得这个称谓有何不妥,只要在这座城堡里所有的人事物都是他的,谁也别想染|奇+_+书*_*网|指,尤其是绿蒂。
绿蒂穿好衣服,以颤抖的声音说:“大少爷,你不会把今晚的事说出去吧!”
“当然。”宋常邑转过身,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红扑扑的小脸。
“那我走了。”她低头避开让她感到窒息的眼神,一溜烟地跑出房间。
一边跑她一边想,为什么他不阻止她?为什么他要抚摸她?他应该一开始就认出她是绿蒂,而且喝醉了,一想到是她主动勾引他的甚至还让大少爷的指尖探入她的私密禁地……这下子,她是非走不可了,她已经没有脸留下来。
来到仆人宅的门口,不远处正好响起舞会结束的乐声,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白白浪费了一个初吻,和一个美好的夜晚。
幸亏,她保住了最后一道防线。
一个晚上辗转难眠,并没影响到酷男人第二天的作息时间。
他坐在露台的阳伞下,一手拿着报纸,一手端着咖啡喝,在晨光中享受早餐。
路易牵着两条大丹狗走向露台,湿透的运动上衣和短裤显示他刚完成一场剧烈运动,在运动时他想了很多事,从他踏入城堡的第一天直到现在,记忆像放影机一样从他脑海中逐一掠过。
他发现他对父母亲的印象十分薄弱,相反地宋家每个人却牢牢鲜活在他生命中,写下不可抹灭的历史,他虽然不姓宋,可是他确确实实是宋家的一份子。
他爱宋家每个人,唯独对汤玛斯又爱又怕。
“汤玛斯,你有时间吗?”路易拿起桌上的牛角面包,大口大口地咀嚼。
“考虑得如何?”宋常邑知道他的来意,但没有从报纸里抬起头。
“我答应你,但只是交往看看,不保证一定娶她。”路易忍住不被看重的感受。
“很好,桌上那封牛皮纸袋是给你的,你拿去仔细研读。”
“是什么?”路易猴急地松开封线,取出里面的资料,大吃一惊地说:
“铃木黛黛的档案!你从哪里弄来的?”
宋常邑收起报纸,把最后一口咖啡喝掉。”只要有钱,天下无难事。”
路易咬着唇,脸上表情错综复杂,最后勉为其难地说:“好吧,我会努力的。”
“她长得很美,又是你喜欢的那一型,你其实心里跃跃欲试吧。”宋常邑像心理医生似的说:“如果我估算的没错,今天你就会采取玫瑰的策略。”
“你……”路易脸色阵红阵白。
“路易,我看着你长大,你的嗜好我怎么会不清楚。”
“我从不知道你如此关心我。”路易尖酸地说。
“不管我说的话令你多么难受,这一句话你一定要听进去,远离女人的诱惑。”宋常邑想到两个人,一个是让他挂心的绿蒂,另一个是令他提心的雪儿。
“你要我谈一对一的爱情神话?”路易挑高眉。
“是的。”宋常邑点头。
“我向来主张博爱,这有违我的原则。”路易反对。
“铃木家族在过去曾经是诸侯,地位崇高,他们不喜欢花心萝卜,“看来,我的原则好像跟东方文化抵触。”路易嗤之以鼻。
“为了你好,你要放弃不良的原则。”宋常邑语带威胁地命令。
“更为了你的银行存折好。”路易反击。
宋常邑抬了抬眉毛,一付不把他当对手的神情。
路易自尊心受伤,他讨厌自己在酷男人面前显现不出男子汉气慨,他像被酷男人玩弄于手心的傀儡,不仅手脚被绳子绑住,就连他的心也逃不出他的魔掌,真可悲。
他忽然顿悟,了解到另外三个表哥和表妹的心情,当时他们有叫他一起浪迹天涯,可是他放不下城堡优越的生活,虽然他不知道他们闯荡得如何?是成为王?还是败为寇?但他相信他们的心是自由的。
现在他知道错了,也应该跟他们一起走的,金窝银窝只要有酷男人在,还不如外面的狗窝快乐。
他要脱离苦海,但看情形酷男人不会放他走,除非他答应结婚。
老天,婚姻是人生的坟墓,他不想这么早踏进去……
宋常邑突地开口说:“坐下,站着吃饭在中国是家有丧事的意思。”
路易不敢抗旨,他乖乖坐下嚼面包,当然是食不知味。
过了约莫三分钟,宋夫人笑眯眯地说:“真高兴看到你们两个一起吃早餐。”
“没时间打哈哈了,再不走会遇上高速公路塞车。”宋常邑冒然起身。
“你这孩子,我跟路易难得一起吃早饭……”宋夫人蹙眉。
“舅妈你去忙你的,我反正饱了。”路易少说一个字——气。
“路易,那我走了。”宋夫人亲切地在路易脸上吻一下。
“舅妈拜拜。”路易回敬一个响亮的大吻。
他弄懂了,会留在城堡,是因为母爱,舅妈疼他,远胜过执迷考古的母亲,所以他一直把舅妈当成自己的母亲。
宋常邑和宋夫人走向劳斯莱斯,夏爸例行为他们拉开后车门,然后自己再走进驾驶座,绕过喷水池,将车子平顺地驶向马路,透过后视镜,夏爸不时注意夫人和大少爷的行动,为了绿蒂,他必须找机会向他们道歉。
高速公路如预期地拥挤,家夫人用大哥大打电话,而大少爷今天似乎有河些心神不宁,打开笔记型电脑没五分钟又关上,接着闭目养神,仿佛被什么事困住了。
夏爸纳闷,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酷别人心浮气躁的表情。
车子几乎被卡住了,动弹不得,宋夫人结束谈话,无所事事地看着窗外。
“夫人,我决定一个星期后让绿带上台湾考大学。”更爸趁机说。
“为什么要把绿蒂送到那么远?”宋夫人震惊。
一旁的宋常邑倏他睁开眼,眉目之间流露着复杂难解的情绪。
“她做了不可原谅的事,理应接受堡规处分。”夏爸壮士断腕地说。
“没什么,绿蒂是在跟我玩躲猫猫。”宋常邑抢在母开口前说话。
对于儿子扭曲变形的解释,宋夫人脸上又一次露出惊讶之色,不过她选择不出声,静观其变。
“她还对客人无礼。”夏爸内疚地说。
“童言无忌,不需大惊小怪。”宋常邑四两拨千斤。
“不瞒大少爷说,我其实是想趁绿蒂这次犯错,借机逼她好好读书,有了好学识,她才能在社会上立足。”夏爸隐藏了最主要的因素。
绿蒂疯狂迷恋路易。
“让她在美国读书,我帮她申请最好的大学,你希望她读哪一所?
哈佛?耶鲁?或是其他常春藤大学?”宋常邑想以自己的权威逾越夏爸的父权,让绿蒂留在美国,留在他身边,他要看着她长大。
“不,我要她学习独立,靠自己读书。”夏爸一口拒绝。
“给我一个理由,她为什么不能留在美国读书?”宋常邑觉得另有原因。
“美国有太多诱惑,让她无法专心,陌生的环境对她比较好。”
“太多诱惑指的是什么?”
宋夫人看不过去,常邑的失态,老夏的支吾,虽然她也感觉到绿蒂离乡背井的因素不单纯,但人家是父亲,即使身份是仆人,也没必要将家务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主人。
更何况做主人的,这么关心仆人的女儿,实在有悻常理!
宋夫人以难得生气的口吻训示:“常邑,老夏是绿蒂的爸爸,他教女儿的方式,不容外人干涉。”
宋常邑紧抿唇线,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老夏,台湾有谁可以照顾绿蒂?”宋夫人倾身向前,刻意避开儿子的愤怒。
“有是有,不过是住在南部乡下,我打算清他们带绿蒂上台北找房子。”
“不必麻烦别人,我在台北刚好有栋房子,就让绿蒂去住好了”“不好,绿蒂粗手粗脚,恐怕会弄坏夫人的房子……”
“就这样决定了。”宋夫人退回身于,表明话题结束。
“谢谢夫人。”夏爸喃喃地说。
车子慢慢向前移动,空气变得很沉闷,三个人各有所思,目光虽然没有交集,但心事一样——他们同样深爱绿蒂,却不知道为何起冲突!
一直到车子停在大楼专用停车场,宋常邑不等司机拉车门,径自跨步出去。
宋夫人跟在他身后,高跟鞋啪吐啪哇地打响地板,到了电梯口,她终于赶上脸色犹如被乌云罩住的儿子。进入电梯,因为没有其他人,宋夫人忍不住说:“你好像特别喜欢绿蒂。”
“她是个开心果,难道你不喜欢她吗?”来常邑顽强地反问。
“我喜欢,可是没你那么喜欢,你的喜欢有点异常。”宋夫人语出警告。
“妈,你太敏感了,而且我很不喜欢这种没有根据的胡说八道。”
“你看你,对自己母亲说那么重的话,却对仆人的女儿轻声细语……”
宋常邑恼羞成怒地说:“跟小孩子吃醋,太无聊了。”
“算我没说,你自己要有分寸就是了。”宋夫人话中有话。
“我的分寸一向拿捏得很好,不需要你费心。”宋常邑露出一贯的冷酷表情。
宋夫人心头微微发凉,常邑从未给她这种脸色看过,这一次为绿蒂跟她翻脸,难道他冰封的心,只有绿蒂能解冻?
最好不要,宋夫人心想,绿蒂年纪大小了,又是仆人的女儿……
一年匆匆过去,路易顺利地和铃木黛黛发展到订婚的阶段。
这一年中,宋常邑恢复酷男人本色,在商场上大有斩获,害了不少人痛哭流涕,此外他很少回到城堡,在渔人码头买了一栋依山傍海的别墅,仆人们都松了口气,这一年没有人惨遭开除。
绿蒂,这个名字并未从城堡里消失,每个星期都会有来自台湾的信,仆人们争相想知道她的消息。这一年她在南阳街补习功课,当她在信上提到哪一科成绩不理想时,大家都为她担忧,当她提到思念大家时,大家又为她难过,甚至责怪夏爸不该把小绿蒂逼到太平洋另一端,不过她快回来了。
再过一个星期就是台湾大学联考的日子,每个仆人都以他们信任的方式为她祈福,祝她金榜题名和衣锦还乡,但是一听到路易要订婚的消息,大家都愁眉苦脸。
绿蒂知道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没人敢猜测。
订婚前夕,一封厚实的匿名信,惊动了城堡上上下下。
仆人们当然不敢偷看信,信封上只有路易·霍普金森的英文名字,用电脑打的,没有邮戳,任何人都看得出来这封信透着神秘和不祥的气息,而且事态严重,从接到信一个小时内大少爷赶回城堡的行动得知。
在路易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仆人们好奇,得不到解答。
看完相片和信的内容,宋常邑一脸愤怒,他这一年里好脾气的日子不多,把相片往书桌上狠甩,冷哼热讽地说:“我不是早说过,远离别的女人,你为什么不听话?”
“我有听话,只是没防患她。”路易懊恼地说。
“当初我对她那么凶,你现在知道我的苦心了吧。”
“我知道错了。”路易咕哝一声。
“把事情经过说一遍。”宋常邑望向窗口熟悉的木莲树,眼神变得阴沉的多。
“两个月前,我在巴黎一个派对上遇见她,她在那儿当过短期的模特儿,虽然混得不好,但倒是结交了不少雅痞。”路易点了根烟,稳定声音说:“我本着大家是旧识,她又有困难,答应帮她安排工作,没想到到了她的住处后,喝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