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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东明想拦,已经晚了,枪声在山洞中闷雷般炸响。
扑通!有人横卧在于鹏面前,那是马宽,是他飞身过来挡了子弹,子弹正中前胸。
只见他呻吟一声,趴在地上不动了,没等于鹏哭出声来,几个壮汉过来七手八脚把剩下的都拖出了小山洞。最后一个壮汉踢了踢马宽,见他没动,走了。于鹏比自己中了枪还要疼,同马宽连年的交往镜头刷刷闪过脑海,眼泪再也止不住,拼命涌出来。
山洞大厅的灯全部熄灭了,柴油发电机也停止了运转。八只巨大的铜鼎围拢在祭坛周围,里面的炭火熊熊燃烧。那些被麻醉的民工七扭八歪躺了一地,于鹏透过泪眼,发现此刻山洞里已经是鬼满为患,无数的鬼魂焦急地四处游动,更多的聚集在月骧周围,似在吸取什么灵气,原本阴森的山洞此刻几乎变成了鬼蜮魔国。潘东明一挥手,让壮汉们把于鹏等人绑在木桩上,然后换上了一身奇怪的服装,无扣无带,素白惨淡,只见他挥舞起一柄古朴的宝剑,在祭坛前转来转去,口中念念有词。半晌,猛地举起宝剑来,壮汉们一见信号,恶狠狠扑过去江那些还在昏迷中的民工头颅一个个砍下,只见血光四溅,人头滚滚,铜鼎中映出的火光更加血红凶煞。
壮汉们踏着流成小溪的血水,将人头一个个摆放在祭坛外围,此刻正是子时,于鹏只见群鬼发疯般在乱撞乱动,而祭坛上面却发生了奇异的变化,四片月骧在阴气森森的环境下,又沾了血光,似乎活物般灵动起来,每个月骧都射出一道惨绿的光芒,四道光芒在女娲石上空交错,不停地撞击,糅合,最后形成了一个绿色的圆球,只见这个圆球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扩展成为一个不断闪动的,激烈变幻的空洞。四周弥漫起浓重的雾气,翻腾如海波,鬼门要开了!
潘东明兴奋异常,早已忘了口中词藻,横剑当胸只等新的变化。于鹏只见一个比较壮硕的鬼魂慢慢接近鬼门,猛地像被吸过去一样,从另一面探出了上半身,只见它青绿色的身躯布满恐怖怪异的条纹,眼睛像火炭一般瞪瞪着,散碎的毛发和尖锐的手爪全都鼓张着,这哪里是鬼,分明是夜叉!只见那个鬼努力探出了全部身躯,跳出了鬼门。潘东明不知念叨了什么,对那鬼指指划划,可谁也没想到,那鬼竟然不听调遣,四下看着,猛地扑过去咬住了一个壮汉,那壮汉吓得妈呀乱叫,怎恶鬼力气实在太大,根本挣扎不得,三下两下就把那壮汉撕扯得不成样子,喊叫声戛然而止。
在场的人全都惊呆了,没等大家反映过来,另一个恶鬼又从鬼门探出身子,然后是第三个,壮汉们开始慌乱起来,两股战战急于逃脱。潘东明死也不相信,他如此缜密的研究成果竟然不可行,猛地,他发现祭坛上唯独女娲石没有发出任何亮光,像一块凡石平静地躺在那里,仔细看去,那就是一块普通石头,只是颜色同女娲石相似罢了!
“谁,谁换了石头!”潘东明眼睛要喷出火,四下寻找那个偷天换日的人物,只见壮汉们正在拼命躲避恶鬼的扑食,谁也没工夫理他了。整个祭祀场面已经乱成一锅粥,惨叫声,奔跑声,枪声混杂成一团。潘东明忽然发现一个人没有慌张——黄晓晓。二人目光一碰,黄晓晓拼命躲避潘东明那野兽般的眼光。
“阿,是你!是你捣的鬼!”潘东明疯了一般扑过去:“我养了你,我成全了你,到头来你坏我大事!我要你的命!要你的命!”他一把抓住黄晓晓:“石头呢!石头呢!”黄晓晓不再害怕:“你养了我?是,但你毁了我一生,你不是要石头么?给你!”
说罢她拿出一块黄色石头,作势要给潘东明,潘东明伸手去拿,却拿了个空,黄晓晓一口把那块小石头吞了下去!潘东明真的疯了,拼命卡住黄晓晓的脖子:“你给我吐出来!你给我吐出来!”黄晓晓被卡得直翻白眼,几乎昏过去。潘东明完全失去了理智,举起宝剑要插黄晓晓的喉咙去取石头!
这时,一只有力的“手”猛地抓住潘东明后背,把他向后拖,潘东明骂着,踢腾着,松开黄晓晓去扭头看身后“揪”他的人,那哪里是人?是一个高大的恶鬼,只见那鬼张开血盆大口吭哧一下就咬掉了潘东明的半面脸,深可见骨,潘东明长声惨号起来,这时又过来一个恶鬼,伸出爪子来抢潘东明,原先的恶鬼不给,二鬼拼命一夺,呼啦啦潘东明活活给扯成了两截,更多的恶鬼扑上来,撕得撕咬得咬,潘东明还有一丝气息,血肉模糊的上身竟还发出声声低号。
场面已经完全控制不住了,更多的恶鬼从鬼门倾斜而出,壮汉们没了头目,各自为战,怎奈这些恶鬼枪打在身上只流出脓水,根本无效,不消一会工夫,壮汉们死伤大半。黄晓晓缓过神来,扑过去给于棚解绳子,被松绑的于鹏连谢字都来不及说,转身又去解谷小影的,转眼间大家都恢复了自由,此时只见洞内血肉横飞,群鬼欢宴,用不了几分钟那些鬼怪就会把所有的壮汉都收拾掉,就该轮到他们了!
“我们出不去啦!”许建看看四周,群鬼已将洞口封住,对他们包围的圈子正在慢慢缩小,而且更多的鬼正源源不断地从鬼门涌出。“怎么办?”大家都在问同样的问题,谷丁指着祭坛中心道:“必须把女娲石放回原位,才能关闭鬼门!”可此时鬼门四周已遍布恶鬼,不要说女娲石已经被黄晓晓吞下,就算拿在手里,也是无法逾越过去。
轰隆!一声巨响从洞口传来,一枚手雷在群鬼中爆炸,恶鬼们号角着,有的被炸飞了,有的瘫在地上,然后又是一枚手雷!鬼丛中愣是炸开了一个缺口,一个人拎着冲锋枪和挂了一串手雷的武装带冲了过来。于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不是刚才被打死的马宽么?只见马宽一边骂着一边甩出手雷,手雷炸响时趴在地上躲避弹片,然后快步穿过被炸出来的通道。“你……”于鹏指着马宽说不出话来,马宽哈哈一笑:“多谢你了!都是你送我那个开光硬币的福分!妈的,鬼真多!”马宽说着又甩出手雷,两下会和,只见他上身并无伤口,原来手枪子弹,正打在于鹏送他的那枚开过光的硬币上。
“我们现在怎么办?”马宽数了数从死人身上捡来的手雷,许建道:“冲出去!”
朴相模一摇头:“不行!这么几枚手雷根本冲不出多远!”马宽还想说什么,猛地一个人从他手中抢过武装带,向鬼门方向跑去,那是黄晓晓,只见她甩出一枚手雷,趴在地上,手雷从恶鬼中炸开一个通道,她向前跑去,再甩出一颗!“危险!不能……”于鹏喊了一半,只见旁边已经有恶鬼开始向他们靠近了,大家手无寸铁,只有马宽一挺冲锋枪应急。
此时黄晓晓已经冲到了祭坛跟前,群鬼被手雷的爆炸惊开了一片空地,只见她猛地扑在原来放置女娲石的原木上,顿时整个身躯像着火似的,发出一种红黄相间的光芒,那光芒刺破了她的身体她的衣服,光耀万丈,黄晓晓被一种巨大的刺痛所笼罩,不停大声呻吟着,但死活也没有离开那块祭祀的核心。光芒像一片汪洋的金水扩散开来,所到之处,群鬼都停止了疯狂,这是黄晓晓的呻吟声越来越小,越来越微弱,她的身躯似乎融化了,变成了一团不散不离的液体,然后慢慢升腾,消失了!原木上只留下一块黄色的石头,只见女娲石猛地射出一道强烈的黄光,融入鬼门的四道绿光中,鬼门蒸腾旋转的方向顿时被改变了,一种震耳欲聋的轰轰声从鬼门传出,门逐渐缩小,里面像一个黑色的漩涡,越转越快,越来越响,突然,距离最近的一个鬼被猛地吸了过去,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山洞里的恶鬼们像吸尘器前的碎纸屑,嗡嗡嘤嘤全都被吸了过去,重新消失在一片未知的黑暗中。
谷丁仗着胆子跑过去,待最后一个鬼被吸进去,猛地推倒了一根图腾柱,把上面的月骧扔开去,鬼门登时土崩瓦解,发出巨大的爆炸声,气浪把他震出好远。
完了?完了!没事了!大家都瞪着眼睛,见证着这一幕平时死也不会相信的奇异事件。于鹏和谷小影跑过去,只见祭坛中央只留下一片淡淡的人形印在地上。那是黄晓晓留在世间的最后一点印迹。于鹏抓了一把祭坛上的砂土,用力攥着,仿佛攥着黄晓晓的手。
突然,潘东明的残躯动了动,手指缓缓按上宝剑柄上的一个开关,那是山洞放置炸药的总开关。
潘东明用尽最后一点力按下了爆炸开关,只听洞内外连声巨响乱石横飞。呛人的硝烟弥漫开来,洞顶的石笋石芽纷纷落下来,大家拼命寻找躲避的场所,无奈到处都在崩塌,突然,祭坛中央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缝隙转眼就变成了一米多宽的裂谷,祭坛上的东西稀里哗啦纷纷向裂谷里坠落,月骧也随之掉了进去。“阿!月骧掉了!”谷小影顾不得乱石,扑上去抓那几片月骧,不料祭坛砂土太滑,一下子出溜到裂谷中,于鹏连忙抓住谷小影的脚脖子,两个人大头朝下继续滑,马宽条过来抓住于鹏的大腿,许建、朴相模和谷丁又抓住马宽,只见他们连成了一条人链。
谷小影在最下面悠悠荡荡,透过裂谷中呛上来的烟尘,发现有两片月骧就掉落在对面不远的一个小小平台上,她不顾于鹏的反对,荡起身子非要去够,怎奈只差那么一点点,再游荡下去,上面的人都要承受不住了。于鹏大喊:“别要了!快上来!”谷小影憋得满脸通红:“就差一点,就差一点!我要……”于鹏急得不行,但止不住谷小影的执拗,突然大喊了一声:“小影,我爱你!你上来,我跟你走!”谷小影正要酝酿另一次悠荡,猛地停下了,颤声道:“真的?”“真,真,快上来!”于鹏累得大汗淋漓,手上越来越湿滑,已经快抓不住谷小影了。
因为谷小影停止了游荡,上面几个人集中力气,接二连三把下面的人拖了上来,大家都累得筋疲力尽,可周围环境越来越恶劣,洞顶的落石在四周砸得轰然作响,没法子,只好起身玩命地跑。刚刚离开裂谷,只听里面传出深远的隆隆声,并冒出大量高温蒸气,如果不是刚才及时离开,怕这些人都要被蒸汽烤熟了。马宽跑在最前面,像跳神一样躲避着落石,刚刚跑到洞口不远,大叫一声惨,原来洞口已经被无数巨大的石块封死了!大家折回来,后面蒸汽又开始泛滥,无奈,只好躲进原来关押他们的那个小叉洞子。
轰隆!咔嚓!一大堆石头落了下来,洞口被封死了。
爆炸声慢慢消失了,石头也落得差不多。四周开始寂静下来,只有大厅里嘶嘶的蒸汽声连绵不绝。谷丁嗅了嗅鼻子:“什么气味?”大家一闻,空气里仿佛有一种难闻的怪味道。“硫磺?”谷丁判断着,此时洞内没有一点亮光,大家粗重的喘息声此起彼伏。“坏了,可能是火山爆发的前兆!”许建比较老道,说出一个让大家心惊肉跳的词来。这当口要是火山爆发,大家还不马上成烤猪?再说,这么小的山洞闷也闷死了,热也热死了。
“几点了?”马宽的表摔坏了,问了一句。“几点还不是一样的黑?”朴相模不忘幽默,不过还是报了时间:“十二点,第二天了!”大家默默体味着这混沌的所谓第二天,于鹏踢了踢封住洞口的石堆,石头纹丝不动。“哎,怎么搞的,三拜九扣都过了,就差一哆嗦了,怎么老